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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在数学课上，在王老师喊完“请坐”之后，余青趁大家坐下来的混乱时刻，转身把习题本丢给后面的郑静姝。他以为自己做得很迅速却没料到都被王老师看在眼里。郑静姝收好本子，向前看看老师的反应。王老师已经低下头去翻课本。她舒了一口气。
“下面请大家翻到……”王老师翻开课本开始讲课。
余青因为熬夜做题实在是困得不行，开始还能坚持，后来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他只看见王老师的嘴巴一开一闭，讲的是什么却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头垂了下去，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郑静姝看着前面趴着睡觉的余青，心里有点生气。她从作业本里撕了一张纸揉成团朝余青扔了过去。
“干什么？”睡梦中的余青被纸团打中之后，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全班哄堂大笑。王老师看看余青又看看郑静姝。郑静姝吐吐舌头低下了头。
“余青，你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在教师办公室里，王老师问余青道：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
“老师我上课睡觉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太困了。”余青有点委屈地说道。
王老师听完余青的话没有应答。像是岔开话题地说道。
“你最近进步很快，学习态度也很端正，这很好。但是……”王老师顿了顿点上一根烟说道，“你们该知道什么阶段做什么事。小小年纪就谈恋爱。”
“我没有啊。”
“有同学反应你和郑静姝经常在一起。我本人也见到很多次。
“她只是在帮我补课。”
“那今天上课传小纸条是怎么回事？”
余青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你们这个年纪谈恋爱，毁的可不是一个人。在我的班上这种事坚决不允许。”
王老师几乎是下命令般地说出了这句话。
越过长长的河边长廊，就是东中校园。蓝天下，四处一片青葱翠绿。校园西边的杉树林中，余青和郑静姝在商量。
“以后不能在教室里说话了，王老师已经警告过我了。”余青说道。
“那我们去操场边的看台吧。那里有很多长椅。我们可以到那里去。”郑静姝说道。
“好，你放学了在校门口等我。”余青说道。
学校的西面是一片空阔的刚建成操场，新铺的煤渣跑道黑黝黝的，脚踩上去会沙沙作响。操场的中间是足球场，还没有铺草坪，黄泥土被踏得平平的。两架白色的足球门框孤零零地站立着。西面的一排排高大的杉树下是钢管栏杆围着的水泥看台。这里没到下课的时候就人满为患。各年级的同学在这里聊天啦、运动啦，总之向赶集似的。但上课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像废气的工厂。
余青和郑静姝趁低头备课的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门溜到操场上。
“好紧张啊，心里现在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呢。这可是余青第一次逃课哟。”郑静姝扶着路灯杆喘着气说。
余青和郑静姝离开约十公分并排着走在煤渣跑道上。
“父亲以前是上海人来着。十六岁的时候就孤零零的从老家跑到这里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郑静姝幽幽地说道。
“是为了你母亲吧？”余青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