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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韩婷婷风似的跑进画室。窗户大敞四开,滴滴答答地掉着雨珠儿,地上一片狼藉。地不很湿,但挨窗子的五幅油画全被雨水洗了,画面模模糊糊几乎泡丢了模样。这几幅是新画的。《赤潮》是她最满意的,正因没干透,她才故意打开窗子吹的,这下算完了。韩缚婷双膝一软,蹲在面前,双手抖抖地摸着画框子,胸脯子一起一伏,眼忽地湿了。她说不出话来,久久地,她厉厉地吼:“小海,你给俺上来!”

孙小海晃晃悠悠地来了,一副狼狈样儿。韩婷婷站起身儿吼道:“你看,画都泡啦!俺昨晚咋跟你说的?”

“不就几幅画儿,晴天晾晾呗!至于么?摩托车都差点漂走哇!俺的姑奶奶!”孙小海说。

“晾晾,浇烂了晾个屁!”韩婷婷火气十足。“那就再画吧!”他说。

“画,那么轻巧么?你真没用,就是随手关关窗子的事儿……”她这回可不依不饶了。

“谁让你值夜班呢?没空跟你啰嗦,俺得到挖泥船上去呢!”孙小海急赤白脸地扭头便走。

“你给俺站住!”韩婷婷一张脸绷得充血广你还倒打一耙?你还有理啦?”

孙小海头一回见她的凶样子,心里慌了。又不愿掉下老爷们的“份儿”来:“你别给俺横!留个教训也好,从今往后就别值那个夜班儿啦!那仨瓜俩枣的补助,咱不稀罕!”“少给俺放闲屁!你以为俺是贪小钱么?”孙小海瞟一眼画屋里渔人敬仰墙上挂着的太极斧,斧下极不协调地摆着一座韩婷婷素描用的大卫石资像。他用力将火气吞回肚里,说“当着龙母和祖上太极斧,俺不跟你吵!”

他调头就走。韩婷婷眼眶子红着,泪水往里聚着:“你……”她暴叫一声,泼了性子,撒气般地抓起两个泡脏的画框子,朝他背砸去。铝合金框子撞在门上,弹回来,撞在墙上太极斧上。“轰”一声,太极斧掉下来,砸倒了石膏像。“哐”一声,“大卫”的脑袋击在水磨地板上,炸成碎片片,顿时灰尘四起。

“啊?”孙小海扭头就傻了眼,恼着脸子扑过来,骂道:“造孽呀!”韩婷婷也吓白了脸,她被扑来的孙小海恶摇了几下,跌在地上。孙小海丢了魂儿似的跪在地上,捧起太极斧,一撅一撅地磕头,喉咙里嘶搅着一片嗡嗡的声音。韩婷婷不明白跌落的太极斧竟活活糟蹋了一条硬汉子。

韩婷婷耸着柔美的肩膀哭了。

受孙老栓的感染,孙小海比别人更信太极斧,他觉得他能独闯海流子,就是太极斧保佑的。他急三火四地叫来了老爹。孙老栓气白了脸,又不好说韩婷婷。他神神鬼鬼地在画室折腾了一阵儿,便道出两条破法儿:一是在地上泼上鲜鱼血,另外给砸太极斧的女人喝碗童子尿。

孙小海终于网上一条鲜鱼来,进家便拿刀砍了鱼头,将紫红紫红的鱼血星星点点地泼在地上。孙小海说:“婷婷,跪下,给太极斧磕头!”“俺不跪!”韩婷婷整理着画布。“为啥?”“俺不信神!”

“你……”孙小海恼成一张猴腚脸。“小样儿的,不跪就不跪吧,那碗童子尿得给俺喝!”他磕完头,就把韩婷婷叫到屋里,捧上一碗黄澄澄的童子尿,映着纷乱浊钝的散淡日子。“这是啥?”韩婷婷脸阴得要下雨。“破灾的童子尿!挺难找的呢!”

“俺不喝!”“不喝不中!”“就不喝!”

孙小海像得鸡爪风似的胡抖了:“不知好赖,俺是给你避邪免灾呢!箅俺求你啦!”

“避啥邪?都是迷信!你真是愚昧,爹老了信歪信邪,你年纪轻轻,也信这……告诉你,不要给脸上天!也请你尊重俺,把尿泼掉!”韩婷婷于执拗中透出冷厉来了。

一股浑血撞得孙小海心壁发震,吼道:“俺不懂那歪理儿,让你喝,就是尊重你!”“少给俺贫!”

孙老栓颤颤地挪进屋来,跪下说:“孩子,喝吧,招财免灾哩……爹给你跪下啦!”

韩婷婷闭上眼,泪珠就一颗一颗渗出来。她抖抖接过碗,撑着平稳一点一点移上来,便睁了眼,快到唇边时,她照见尿里自己脸面的羞辱,一扭脸儿,“啪”地将碗摔个粉碎,哭着扭转身,凄凄而去。

孙小海骂:“婊子养的!不知好歹!”孙老栓老泪纵横。

家里几天都是别别扭扭的。孙小海抓拿不住韩婷婷,也就乌龟跌水里默认了。爹不干,老人一病不起。孙小海得两头受夹板子气。他怕韩婷婷,怕啥呢?她是俺屋里的女人,俺有权力摆平她,他给自己打气。有一天,他动了糨糊脑子,在吃饭时偷偷将童子尿洒进韩婷婷的汤碗里,韩婷婷一连喝了三碗海菜汤。一块石头落地,孙小海告诉了爹,爷俩心里都落个踏实。仿佛如此一来,纵使有祸也将不祸了。那天夜里,孙小海喝了点酒,蹴在女人身上,除了没完没了的驴劲儿,就是敢操天的胆子,一欢喜,道出了童子尿的秘密。韩婷婷正咬紧牙关,挺过那段时光,她听说喝了童子 尿就炸了,发疯般地将他推下床,轰出屋子“嘭”地关死了门,任孙小海千呼万唤也白搭。孙小海望一眼天上的残月,自怨自艾地叹一声:“俺这球嘴说这个干啥?”叹着踱到厢房窝了一宿。早上爬起来没精打采腰酸腿疼地去工地了……

这天夜里,陈云龙彻底失眠了,躺在工棚里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里发生的事情,总是在他的眼前晃动,老百姓凄苦的面容都在黑暗里扑到他的眼前来了。本来,那次郭老顺村长闯外商的枪口,最后倒在血泊里,他就该到骆驼村看看,可是由于海港建设忙,他没去成。看来,郭老顺和乡亲们不信任他了,不把他当成自己的父母官了。他在睡不着的时候,往往会犯老胃病。在工地犯了病会给冯和平他们增添麻烦的。他拉亮了灯,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吃上。吃过药之后还是睡不着,索性他就披上衣服,走到工栩外边来了。

山峦静静地俯瞰着工地,有一群山鸽子睡着了。白天窒息的紧张和即将要燃烧的酷热,终于在深夜里得到了缓解。白天刚刚铺好的两条铁轨也是静静的,被灯光映照下有些变形。灯光处围着一群很大的山蚊子,密密麻麻的,将灯光堵得朦胧暗淡。陈云龙看见铁轨底下有一团浓烟,可能是纳凉的工人点燃的篝火。篝火已经熄灭,他就坐在余烟旁点燃一支烟。他并不躲避浓烟,让这烟把自己的头颅一古脑儿地缠绕起来,勒紧他,勒出几丝苦涩的眼泪心里才好受一些。他抬头望了望对面的骆驼山,骆驼山的南面斜坡就是骆驼村了。山上没有树,光秃秃的真像一头傻骆驼。今天白天他向明国县的领导提出到骆驼村看看,听工地上的冯和平讲,骆驼村的老支书郭老顺到工地找他好几次了。明国的韩县长说路不好走,很难到达骆驼村。陈云龙记得当初划分扶贫点的时候,他再三叮嘱韩县长把骆驼村作为韩县长的包片村,韩县长答应得挺痛快,谁知这一看,陈云龙才知道韩县长根本就没来过。陈云龙爬了大半天的山路,到了骆驼村后他很震惊,就是在今天的骆驼村,竞然还穷到这种地步,几乎超出了陈云龙的所有想象能力。全村五十三户人家,两百多口子人,竟然有三十六个光棍儿,那些破房子跟鬼子扫荡过后没什么两样。村里没有通电,电视和收音机全部没有。

后来一打听是没有路的原因。有一个事件,使陈云龙几乎潸然泪下,村里一个叫王老奎的老汉,上山担水要走三十几里的山路,路上碰到了一群戴着钢盔的日本兵,日本鬼子追着他喊话,他吓得扔下水桶往树林里钻,逗得日本鬼子们大笑。他边跑边喊:“乡亲们,日本鬼子还没走呢!”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在拍电影呢。王老奎的笑料一直在村里流传,可他去年竞弄得家破人亡。原因是由于一桶水。他的儿子王原贵娶了山那头的一个媳妇,这在全村里是个不小的事。儿子婚后,王老汉到三十里地外的山上担来一桶水,儿媳妇上前去接水桶,谁知儿媳一接水桶的时候,王老汉的右脚窝了一下,水桶就洒了一地,儿子骂着儿媳,王老汉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因为这桶水担到村里真是不容易呀!儿媳十分上火,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跳崖自尽了。儿子知道后疯魔了似的在山上跑着,呼喊着媳妇的名字。他疯了。王老汉不恨别人就恨自己的这只右脚啊!他每天拿着那根扁担,狠狠戳打自己的右脚。脚指头都让扁担砸掉了。陈云龙听郭老顺村长这么一说,他非要让他带自己到王老汉家里看看。王老汉见到陈云龙通地就给他跪下了,声泪俱下地哀求说,陈书记,看在你爹当年跟俺们骆驼村的交情,您就开开恩,帮帮俺们这穷山沟儿吧!陈云龙含着眼泪扶起王老汉说,会的会的!在我陈云龙退休之前,一定给村里打井,给村里修路。王老汉又给陈云龙磕了三个响头。陈云龙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五百块钱,捐给了王老汉,让他到医院里治治脚。

在回来的路上,陈云龙朝着明国县的韩县长发火广你这县长还想当吗?啊?”韩县长解释说:“我们不是不想来,是这里根本进不来汽车啊!”陈云龙没好气地说:“能通汽车的地方用得着你扶贫吗?天安门跑汽车方便,用得着你去扶贫吗?赶紧想办法,让骆驼村的老百姓尽快脱贫!”村长郭老顺见陈书记把韩县长骂得下不来台,就打着圆场:“陈书记,韩县长常跟俺们通电话,指导俺们的工作,村委会不是有一个电话吗?”陈云龙更来气了,大声说:“打电话那是什么扶贫?该管的没人管,不该管的却管得死死的!此风不可长啊!我们有些干部,口口声声喊为人民服务,光喊人民不行,人民在哪?人民不在嘴上,不在报纸上,就在你的周围,就是咱身边的父老乡亲!”

等着韩县长红着脸跟陈云龙认错的时候,陈云龙开始自我反省,沉重地说:“韩县长,我不光指你呀,我陈云龙身上也是有这个问题!鱼水工程,是省委抓的一项干群关系的情感工程,让我们领导十部都带着感情做工作!为什么重提感情?是因为我们与百姓的感情产生了危机!前几天我听说,咱海平某县的一个乡长,在公路上出了车祸!人烧在车里,老百姓从地头赶来救人,先问车里的人是不是干部?那个乡长身上燃着火说,他是乡长,救人的老百姓,扭头就走哇!不是我们的老百姓见死不救,其实是老百姓对腐败的干部有看法!当然了,我们的干部队伍整体是好的!是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啊!所以,我们必须从自我做起!”他说完之后,就设想着如何使骆驼村尽快脱贫。

这个问题困扰着陈云龙,使他长夜难眠。灯光映照着陈云龙满是皱纹、眼袋凸垂、僬悴而又惶惑的脸。他说话的声音嘶哑,也不如以前那么清脆洪亮了。自然的四季更换,春天后边还有春天,可人不行啊,人只朝着一个方向变,变老变丑,变成装进骨灰盒里的几粒骨头。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不是生命,而是掌握政治权力的时间不多了。他得赶快把骆驼村的事办了,不然,到阴曹地府里见了父亲,父亲也会打他的嘴巴的!信誉?你的信誉呢?虽说信誉与政治比较起来是不堪一击的,可权力能保证你去干想做的事。这一刻,陈云龙脑子里打来一个闪:我不能拨钱给骆驼村,只能给他们工程,让他们挣了钱,打井,修路,搞水果开发。

陈云龙再也坐不住了,走到工程副总指挥冯和平的工棚里,把熟睡的冯和平一把拽了起来:“老冯,我跟你商量个事情,起来起来!”他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样子,简直就像个老顽童。

冯和平揉着睡眼:“陈书记,您这是唱的琊出戏呀?半宿拉夜的找我干什么?”

陈云龙兴奋地说:“你今天不是跟我到骆驼村去了吗?我看帮助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工程分给他们一些!让他们挣点钱!村里的百姓有的是力气,就让他们上路铺石子!”

冯和平为难地说:“陈书记,你就为这一宿没睡?砸石子的工程量不多了,挣不了儿个钱!我们又不能挪用建设款,白给他们!”

陈云龙沉着脸:“制度是死的,可你人是活的!再想想办法嘛!我们总不能端着金饭碗让老百姓讨饭吃吧?”

冯和平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在地上转着:“陈书记,你别打乱我的整个计划呀!工程合同都与施工单位签好了的,挤掉哪一方都不合适吧?你早说就好啦!”

陈云龙有些恼怒地说:“冯总,我陈云龙没这么求过你吧?我倒成了叫花子走五更穷忙活啦?你是总指挥,还是我当总指挥?合同?合同是人定的,就能改一改!”

冯和平叹了口气说:“陈书记,只有骆驼山的海港程能挣些钱的,可这承包给了部队工程兵。我怕是骆驼村民干不了这个活呀!”

陈云龙笑着说:“就这么定啦,把工程给骆驼村。当年修渠道,赂蛇村学习河南红旗渠精神,硬是凿了几个山洞!可惜没引七水来!至于部队的事情,我来找他们的马司令!部队更应该发扬风格,不然,我就把骆驼村的扶贫任务压给他们!看他们挑哪一个?”

冯和平还是沉着脸:“我怕是他们干不了!”陈云龙说广瞧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你去跟骆驼村郭老顺支书说,干得了就干,干不了你呢,就只能捡些零散活了,没啥油水的一一”

冯和平无奈地点点头。看得出来,他既欣赏陈云龙的为人,又为此事的更改为难。

陈云龙回到工拥里,倒头大睡。刚刚睡着,天就大亮了。他睡觉时总是睁着眼睛,呼噜大得很,使周围歇息的山鸟惊恐万状地飞走了。只要陈云龙住在工地上,四个县的县委书记们也都陪着,分别住在了不远处的几个工棚里面,随时等待着陈书记的指挥。可是陈云龙书记正在睡觉,他的呼噜声他们都能听到。工地上又是车水马龙了,散散落落的石子在早晨发出很脆的响声。秘书小吕不知道昨夜陈书记在外坐着,就跟县委书记们说,我马上叫陈书记起来。冯和平阻拦他说,别,陈书记昨夜为骆驼村的事整夜没合眼,让他睡一会儿吧!县委书记们很受感动,都表示让陈书记多睡一会儿,他们情愿等着。他们几乎跟不上陈云龙的步伐,陈书记在工地上管得太细致了,连铺路基的人员调度他都要插手。铁路路基几乎包给了四个县,可是钢轨的铺设,还是找海平铁路工人来完成。他为了给工地省点钱,亲自到铁路上与段长们喝酒,喝得陈云龙满脸发黄,人瘦得脱了形,胡子拉碴,眼窝深深下陷,说话连点底气都没有了。县委书记们看着陈云龙这么拼了,除了心疼之外,就是竭力把自己的步调跟上来,省得挨陈书记的骂。书记们坐在路基旁的小河边,耐心等待着陈云龙睡好醒来。小河真是清澈,能照见他们各自的脸,古时候有人管这条河叫“人面河”,就是说它的清澈能够照见人的面孔,个人看着个人的面?就能看见内心。传说古代审案时,就把犯人押到小,河边,让犯人看小河中自己的脸,窥视他们的心。小河与海平铁路是并行的,它将伴随着铁路一直流向大海,太阳总是照耀着这条流向大海的小河。一个县委书记提议,将这条小河阔挖成运河,水路和铁路双管齐下,会不会有更好的效果呢?这个县委书记的提议,很快引起大家的嘲笑,有人说,这条小河从山底下转了九十九道弯儿,你那运输船也跟着绕弯吗?众人都笑了。这时候,陈云龙书记从帐篷里走出来,边走边用毛巾擦着脸,笑道:谁在河边发谬论哪?要搞运河,是不是给我们的北港铁路泼冷水呀?”那个县委书记连忙说:“陈书记,我可担当不起呀,我只是等您,瞎捉摸呗!”

陈云龙连摆手:“我只是玩笑,欢迎大家解放思想,开动脑筋,献计献策!还有,我们都在人面河旁照照自己的脸,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对照检查嘛!”他哈哈大笑。县委书记们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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