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手,司徒晟撕开景宜妧腹部的衣服,泡了水开始溃烂的伤口呈现眼前,司徒晟脸色不变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凝重。
司徒晟沉吟片刻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景宜妧身上,茫茫一片绿意,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柴火。
再次回来时他抱着一捆柴火以及一根白透、锋利的不可思议的骨头。
火起,噼里啪啦声在静寂的沿岸格外显耳,火光比烈日还要明亮,映红了司徒晟如玉的脸。
司徒晟脸色沉静,手上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很快,半根还黏着溃烂腐肉的箭矢被他扔在地上,那银灿灿的箭头,还勾着一两条完好的肉。
景宜妧中箭之后流了不少血,然而拿掉箭矢后她流得血更多,司徒晟快速的拿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柴火,迅速的在开始流血的伤口上扫过。
火过皮肤发出磁啦和小小的爆裂声,让人心惊,然而奇迹的是经过几次火烤血竟然止住。司徒晟再次拿起那根白骨,利落的将伤口附近溃烂的腐肉剃掉,快速的将早就捣烂的药草敷在伤口上,只是司徒晟看着没有苏醒迹象的景宜妧,剑眉微皱。
景宜妧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醒来时看着鸟语花香的陌生景色,她傻愣了很久,直到耳边传来司徒晟淡漠的声音,她才回过神。
“醒了。”
支起身子,腹部灼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毫无异样感景宜妧知道那支箭矢已经被取出来。
“多谢殿下相救之恩。”
景宜妧依旧苍白着脸,但相比较一天之前的惨白算是有了几分红润,只是有礼而疏离的语气不由让司徒晟皱了皱眉头。
“也算还了当初你舍命相救的情分。”
一句话,景宜妧竟不知该如何继续接下去,她还记得在稠坳时他喊她阿妧,她喊他阿晟,而此刻,仿佛一夜之间她和司徒晟的关系回到从前在宫里的淡薄点头之交。
景宜妧垂眸,敛去眼底莫名情绪,再开眼,她冷静依旧,“此处何地?”
“不知。”本闭目养神的司徒晟睁开眼,放远目光,不冷不淡道,“稠坳的这条河,通往何处?”
“源河?”顺着司徒晟的目光而去,景宜妧遥遥看到一点移动的浅透白色,秀眉一挑,眉宇之间不知是喜色还是忧愁。
“你既然知道此河的名字,看来我们不必困于此地。”
“我并不知源河通往何处。”
四目相对,对方眼中皆是一片冷然的平静。
“等你养好伤我们再做出发。”
“多谢殿下体谅!”
***
“来人!来人!”低调华贵的院落,女子声音尖锐急促,她慌乱的掀开蚊帐,赤脚站着,白色中衣凌乱长发披肩额前满是汗水,细碎的发丝黏在脸上,脸上掩不住的惊慌和苍白。
“娘娘!”推门而进的丫鬟快步进来,“奴婢在。”
“郡主呢?郡主在哪!”
“郡主出门半月有余。”丫鬟小心的观察着女子的神色,确定女子只是做了噩梦心下才松了口气。
闻言,慌张的她沉下脸色,未点胭脂却依旧红润的唇微抿,“公子可在家中?”
“公子半个时辰前出门了。”
“去请公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