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实在是适合泡冷水澡,从外到内的冰爽简直是美妙不可言,然而在这水汽潮湿的水寨,他们又在那阴暗潮湿的牢里待了数天,这热水澡泡得也算是酸爽了。
确定门窗栓子都没问题了,景宜妧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水里,滚热的水温,水面只剩下好似水草的长发。
水面时不时的有水泡浮起,而水面之下,景宜妧一双明亮的眼睛闭着,睫毛根根清晰,而此刻她的脑海中沉淀着她自出京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她本是出京到姑苏,虽未打算直线去姑苏,但一路也该是平静无波,偶尔遇到些有趣的事参合下算是合了她多年在京寂寞无聊的心情。但是一切事都在京畿道上遇到司徒晟改变,让她不得不改变策略和他一道。
追杀、重伤、漂流、牢狱,一件件一桩桩,皆是她无可奈何,更有长汀县之事,离开之前都不忘再利用她囚下灼姬。
她并不认为灼姬接近司徒旪有何不轨之事,就司徒旪如今在临汀郡的位置,就算是打探裕京之事,然清逸公向来不管朝堂之事,和敏王游山玩水、和文人吟诗作画,即便司徒旪是清逸公唯一的世子,可没有清逸公的牵线,司徒旪也只是一个普通世子!
她果然对司徒晟是喜爱不起来!心思太沉了,让人猜不透,和他一道,费了多少心机?才能活命!
水温已凉,景宜妧从水中起来,一头乌黑青丝紧贴后背如同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臂弯一勾,那放置在旁边的浴衣将她整个人裹住,锁骨隐现,胸部已然有了小笼包的迹象。
外面是兵器相触发出刺耳的声音,由远及近。
听得外面越来越近的打斗声,黄铜镜中隐隐绰绰可以看到她如今的模样,不能见人,更何况她是女子!
景宜妧眉头紧皱,眼角不经意流露出一丝霜冰,嘴角弧度肉眼可见的下垂,非是王府果真是事事不如意!
以极快换上里衣套上外袍,长发未理,发梢还抵着水,后背早已被长发浸透。
就在景宜妧系好外袍的瞬间,窗户发出巨大的响声,破裂残骸掉在地上根本看不到它原本的形态,随即是有人一前一后进入她的房间,逼得她不得不退到安全的地上。阵阵剑光刀光,些许气劲外泄让这房中多个家具破裂,但映着景宜妧一脸冰寒更显冷酷,她不由自主的捏了捏领子,一身寒气好似倒寒流生生的让人打了个冷颤!又好似有冷气自脊椎骨流窜,让人四肢僵硬!
那桌案上有一把看起来极其无害脆弱的折扇,就见景宜妧开打折扇那扇子瞬间化为利刃,一股劲气凝而不散,急速前行。
那两人察觉到一股极为强烈的劲气,一同脖子一凉然而两人反应不一。
那执剑男子转身正欲出手避开,然而一见满脸冷然的景宜妧,眼角阴寒杀气阵阵,吴桐竟是不敢反抗,直接跪在地上。那执刀的男子满脸兴奋,这人比吴桐的功夫还要高,他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上前和景宜妧对打,自然他也付诸了行动。
他不避不闪,直接迎上那把十分锋利的扇面,刀身一挺,正欲打算将那般扇子从中砍断,然而事无所料,明明脆弱不堪的扇面却坚硬无比,他像是砍到了精铁上。复欲用力,没想到竟是被震出数丈,直接将两间屋子的墙面打出一个巨大的破洞。
那一边,是刚刚醒来的闵南春以及景宜妧的房门被大力破坏进来的司徒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