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大堂是怎般的喧闹惊讶,衙门的后院,县令办公之处,端得平静祥和。
一张方桌,一台砚台,一支毛笔以及那一叠叠的信封还有那些做工一般的白纸。
关服自大堂回来,眼带跳趣,学了他家主子三分的不正经,“主子,东西送去了。”
“这东西真的管用?”司徒旪摸着下巴,他想着像李苓这样隐忍谋划的人,区区几封信怎么会让他着道?
“管不管用,你看着就是了。”郡主大人语气自信非凡,然而托着下巴看着门外姹紫嫣红的园子,有几分百无聊赖之色。
余光一扫司徒旪还欲多言,事情即将解决终于不用再困守一县让郡主大人心情大好,她恢复往日的镇静自若温文尔雅,言简意赅道,“首先,李苓知道朱青的不成器,要不然也不会多次的透露出弃车保帅的心思;其次,李苓并不知道朱青是不是把那些信烧了;然后,让黄苻在大堂上演戏降低李苓的警惕心;接着这些东西拿上去,黄苻再随意匡他几句,最后就成了。”
“难道他就不会拆开信看?”司徒旪不信邪的反问。
闻言,景宜妧嫌弃的看了眼司徒旪,再把目光放在静坐的司徒晟身上,“以殿下十九年的功力,怎么会被区区正九品的小官堪破痕迹!”
听着像是郡主大人派茂王殿下的马屁,然而上佐大人却觉得眼前这个景公子是在讽刺他家堂哥。然事实是这伪造的想法就是这位百无禁忌的景公子提议,而他的堂哥大人竟然只是犹豫了几息便点头同意了!
当看到他家堂哥使人取来东西,又将朱青提上来询问两人通信内容时,上佐大人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越以为自己思维慎密的人越容易在这里露出破绽。”司徒晟睁开眼,偏头也不知是看着景宜妧还是司徒旪,“其实伪造书信只是虚招,真正的大招是绿拂和楚阳。”
解释的如此明白,司徒旪要是还不明白,不用他爹动手他先自我了结。
“心理战。”了然的点了点头,司徒旪唰的打开折扇,老神在在,好像这案子是被他解决的,“前者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不需要遮遮掩掩,后者穿过虚妄将他的伪装真正撕下。”
咳,其实上佐大人想说的是,这招实在是太妙了,谁都不会知道这么阴狠的招式其实不是李苓所想,他其实也是这个计谋里被设计欺骗的人。
然而事实却是所有人都认为这都是李苓所做!
朱青的供词加上宋家在暗处的运作,有宁化丁家的相助,除非李苓在裕京有人罩着,要不然不死都难!
想到这,司徒旪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景宜妧,“不愧是景家出品!”
“好说!”闻言,景宜妧动了动眼珠,看似谦虚实则骄傲的扫了眼司徒旪,又瞧了瞧司徒晟,慢悠悠道,“除非圣上下旨,要不然李苓必死无疑。”
听得景宜妧之言,司徒晟眼皮一动,却是目不斜视同她一样看着外面姹紫嫣红的园子,司徒旪眼珠子一转,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不过司徒旪最大的优点就是想不明白就不想,特别是太过深奥他自认没必要的事,他从来不去想。于是他一拍大腿,一双和司徒晟十分相似的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景宜妧和司徒晟,“不如我们好人做到底,让宋熙娘和丁藤冼成亲!”
闻言,司徒晟可有可无的挑了挑眉,“你我的身份都不适合保媒。”
不适合?司徒旪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合,皇族宗室做亲,对于宋家和丁家来说这是天大的荣誉!
司徒旪心有疑惑,然而景宜妧明白司徒晟话中之意,淡淡道,“这媒,只有我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