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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鏖战

他们前脚刚走,尚苴赶了回来,家人和楚女便将那个男子被几个大汉救走说了一遍。尚苴看了看他们赏给楚女的东西,确系出自楚宫,便推定,此人正是那个息侯无疑,当下命令兵丁,往后传递,就说息侯在这里出现,前锋再传,传后再递,不出半日,大队楚军便急急向这边赶来,尚苴先令手下兵勇将大山围住。此时,已近黄昏。

这座山,虽然林密,却不算太大,山下便是一片平原,一旦下山,就象秃子头上的虱子无有遮拦。不要说他们还带着一个怕死的息侯,就算他们几个能打的宫中卫队,要想走脱也并非易事。由于事关重大,他们实实不敢冒险。那厘龙见势不好,便将大家召集一处,他说:“眼下,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后援未到,再这么等下去,我们就更难走脱。如果现在冲下去,我们脱身不难,只怕息侯很难走脱,现在,我们一人一个方向地冲下山去,一但离开此山,就尽量往远处跑,一旦脱身便到三十里外的陈绎桥会合,大家分头探路,各自寻找下山道路。”

大家分头走去,不大一会儿便都又回到原处。情势异常危急,再这样下去,大家势必都要被楚军捉去,一个队员从马鞍上摘下长枪,回身说了一句:“我去引开他们,弟兄们,哥先走一步了。”说着只见他用脚上马刺一磕马肚,那马一声长鸣,便率先冲下山去,下面楚兵见有人冲了下来,有人大喊:“息侯来了,不许放箭——”

楚军地山前列阵,盾牌如墙,盾牌上架着长枪,只见那位队员,拍马直冲过去,居高临下,枪趁着马势直向对面刺去,“当”地一声长枪点在盾牌上,盾牌一歪,接着那队员奋力一扫,一道盾牌组成的铁墙便被扫得七零八落,马也就此踏入军阵,队列顿时一片大乱,紧接着,那队员眨眼之间便被楚兵裹了进去,队员全无惧色,他舞动大枪,左隔右挡,再加上上峰有令,只要活的,那些兵将也不敢痛下死手,所以,那队员左冲右突,竟如入无人之境,片刻便将楚阵杀透,后面的一看那人要跑急忙赶来,就这样,那队员如同一条大鱼顶着大网拖着大队人马呈三角状往前奔去。不多时,那队员便渐渐离开了楚军,他将马勒住,从马上摘下连发弓弩,向着追兵发射,前面的马队躲避不及,纷纷中箭倒地,后面楚军急忙绕过前队,急急追来,那队员跑一会儿便将马停了,立马射击,然后再圈转马头……如此再三再四,大队人马便被那一个队员带走不少……

接下来,吴七手提长刀,向厘龙说了声:“龙爷,我也走了,陈绎桥见。”说着拍马舞枪便从另一条小路冲了出去,马拖着烟尘滚了下来,直向楚兵冲去,楚军不敢硬接兵锋,只将马略微往旁边一退,那吴七马刀便到,只见他刀走直线,力贯刀尖,人借马势,往前直直一送,那刀上便被串了几个,他又乘势将刀一甩,那些人便飞起来如冰雹纷纷砸向众人,钢盔铁甲一个人便有数百斤重,活人哪敢让飞人碰上,只吓得他们个个圈马,楚军自己先就撞作一团。那吴七也算是陈国万人中挑选出来的一员虎将,见面前一片大乱,便硬撞过去,挑、砸、崩、划,顿时之间,便杀透重围,左右一看急忙拍马来拦,那吴七同样如黑鱼顶网,使楚军雁子形地向着前面飞奔,山一侧的楚军十之去九,只留下十数骑守在山口。

太阳已经彻底没入西山,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四人分四路向着四个方向杀去,那厘龙见时机到了,他便将息侯扶上战马:“君侯,现在该咱了,你只要看着他两个的马尾即可。”又对孟回和其他两位队员道:“你们护着君侯,不要管我,下山之后,直奔东南方向,我先下去,等山下大乱之后,你们再走。”

孟回点头,那厘龙翻身上马,说了句:“君侯保重……”然后控马缓行,直向大路上奔去。来到路口,他大声喊问:“息侯在此,哪个来战!”

那些守山的将佐一听面前的人竟自称息侯,料不会有假,便拍马围来,有人还不时地向着远处高喊:“息侯在这儿——息侯下山了——”

厘龙抖擞精神,竟冲着楚军迎头撞去,片刻楚军便将厘龙裹在中心,那厘龙左冲右突,那杆长戟,上打来将,下护马身,他瞄了一个空隙,竟抽出腰间佩剑,戟挡之处,空出左手探身向前只一挥,竟将数员大将横砍马下,看看差不多了,那厘龙正要抽身,不料,十数匹战马又如旋风般地赶到,厘龙真如骄龙出海,他大喊一声“来的好”只一戟,便将对面赶到眼前的大将扫下马来,他刚要错马而去,突然听到一声马叫,那厘龙不觉心头一震,抬眼望去,只见一匹白马闪电般地向着自己奔来,那厘龙认得,此马乃西戎野种,是南方罕见之物,早在武王伐庸时,是庸候的座骥,传说被屈重获得,莫非此人就是屈重,屈重三朝元老哪会这般年轻,一连几个念头闪过,那厘龙将枪一摆,不管是谁,先得了此物再说。想到这儿,厘龙直向白马铜甲的尚苴奔去,两下交手,只见火花四溅,两个人的戟枪便就此緾在一处,搅在一起,厘龙大喊一声:“你下去吧!”他将戟往下一按,借马势腾空而起,接着连环飞脚前胸后背地踢向尚苴,那尚苴哪里见过这等招式,只见他马上摇了几摇,便被厘龙踢下马来,那马识得主人落马,便转过身来,就想奔向主人,厘龙用戟尖往地上一点,凭空一个飞跃,便稳稳地骑在马背上,他用长戟一碰马头,那马便认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陈绎桥是一座边境小桥,它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它是通往蔡地的必经之路,他们进来时,曾打扮成商旅从这里经过,那个时候正值盛夏,河水暴涨,如今虽是初春,小河两边倒是翠草如茵,这也是江南和江北的区别,厘龙来到时,大家都在,此时,息侯说什么也不走了,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在这里住了一晚。

此时的郢都,正爆发着一场瘟疫,文王命太医院拿出解决的办法,经太医们辩症之后,定下方案,便于郢都各大街道架起药锅。城外的百姓听说城里有太医舍药,便也老幼相携,纷纷涌进郢都,尽管太医们用尽了平生所学,瘟疫的势头却迟迟不能扼制,早晚仍有不少死者被楚兵抬上马车拉到城外焚烧。

与此同时,在郢都有一种流言也象瘟疫一样在向四周漫延。说这是妖女亡楚之兆,如此一来,这种流言竟在一夜之间风弥了大街小巷,那些难民们便涌到楚国的太庙前,向先王诉说妖女祸国,诉说当今王上沉迷后宫,不管百姓的生死。一时间哭声恸天……

朝廊之上,屈重、斗伯比、王梧建等人针对妖女发难,恳请楚文王杀掉妖女,以谢天下。

子元起身驳斥:“王上,切不可听信屈大夫他们的话,这是妖言惑众,这些流言,是有人别有用心。”

屈重说:“文妫私自放走息侯,吃里扒外,虽处兰台,却私通外寇,鼓动息侯复国,如此妖女还不该死吗?”

子元冷笑:“屈重大人完全是借此来俺盖罪责,一个深居内宫的女子,纵然有此天胆,那永巷令又是干什么吃的,竟让内宫出入宫禁而不知?岂有此理!你有何证据在朝廊上信口雌黄?”

屈重连连点头,他向着外面喊了一声:“呈上来。”

一个楚兵托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寺人迎了几步将托盘接住登上台阶,将托盘放在文王面前。

屈重说:“王上,这些是息侯赏给边境歌妓的物品,请王上过目,看看这些,是不是我大楚宫内之物。”

楚文王此时,脸如重枣,一时无地自容……就在这时,只见邓芈大步走上朝廊,邓芈大喊:“王兄,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是我赏给息侯的。”

下面文武大臣顿时一片哗然。

斗廉出班:“邓芈公主,这里没你的事儿,你就别在这里趁火打劫了。”

邓芈冷笑:“你说什么,趁火打劫?”她指着满朝文武,“我在趁火打劫吗?趁火打劫的是你们。”

屈重:“邓芈公主,好好好……我问你,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邓芈:“你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走到武将中将斗廉拉了出来:“来来来,你来告诉他们,本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公公就因为借了一条道给你们……你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屈重,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在邓国呆着,跑到你们楚国来干什么,对不对?”

楚文王突然吼道:“你闹够了没有!”

邓芈同样高声喊道:“没有,这东西是本公主赏的,要杀要刮你们冲我来,用不着冤枉好人!”

楚文王突然拍案而起:“来人!把邓芈公主给我拖出去!”

邓芈指着楚文王吼道:“熊赁,别人怕你,我不怕。”

楚文王:“拖出去!”

几个武士冲了过来,将邓芈拖了出去,朝廊里一时邪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楚文王才道:“传旨,将文妫绑入太庙,杀之以谢天下!”

宫中卫队手拿王命冲进兰台,将文妫不由分说,便绳捆锁绑起来,三岁的堵敖搂着母亲的腿不肯松手,楚文王走进来,弯腰将孩子搂住,一任堵敖在自己怀里发疯。

文妫被绑了出去,大大的兰台只剩下楚文王搂着堵敖。

钗环好象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木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默默地在想:“走了好,走了就用不着天天挂心了,也就用不着天天流泪了……”自从妫儿降生以来,她受的罪无言可表,她流的泪如果放在门前楚池,足足可以将楚池装满,她没有享过一天的福,如果连这样一个在苦水里泡大的女人也是妖精,那真正的人又是个什么样子,她只是求上苍,就算来世变鸡变狗也不要让孩子再为人了……

楚文王搂着堵敖仿佛老了许多,他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他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刚刚拉出去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三年来,无论自己如何对她,好也可,坏也可,她总无一言相对,三年来,她似乎只会流泪再不会别的了,有时她也会笑,可那是面对两个孩子的时候,她笑的是那样灿烂,她笑的是那样的美艳,她一笑仿佛整个兰台都在发光,她的笑是那样的美,那样的动人,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每个人都不愿放过她,每个人都非要她死……为什么?为什么竟连老屈重也不肯放过她?当年在桃林,是她从绝境中救出了自己、救出了子元还有屈重,难道他们都忘了吗?虽然自己是王,是楚国最高的人物,至高无尚,可如今面对愤怒的百姓,面对他们恸地的哭声,自己竟也无能为力,他不相信,刚才那道旨意是自己下的,要除死那个为救厨子硬让自己九死一生的女人,他仿佛又看到了在息国驿馆内的一幕,那个不卑不亢的女人,那个对息侯惟命是从对自己却横眉冷对的女人。

文妫被绑入太庙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是桑巴,这个天大的消息是媵女告诉她的,此时,她高兴的竟也热泪盈眶,自己等了那么久的兰台,现在终于在向她招手了,还有自己的儿子,只要文妫一死,只要自己能入兰台,我的儿子,我的优儿他就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嫡传序列,这意味着巴人时代的到来,老巴颜完全可以从一个部落头人成为大楚的国丈,优儿也就不可替代地成为世子,自己有没有将来,这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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