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我去幽冥界？为什么？”秦无病质问神树。
“因为我去不了。”神树解释道：“我的力量无法影响幽冥界。”
“你不是神树吗？你不是贯穿---几界来着？”
“3界。”
“对。贯穿3界。干嘛还让我去幽冥界？”
神树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迷惑之色，“我的力量在幽冥界受到阻挡，这很不正常，我必须弄清原因。可是我自己又去不了，因为我吸收的能量只够我在冥界改变形态，要想制造出空间裂缝，把我自己的本体移过去，我承认没有这份能力。所以---”他看向秦无病，“你要替我去。”
“你自己去不了，就得我替你去？”秦无病快被气乐了，“这叫什么逻辑？”
“不让你白去，有好处。”
“什么好处？”
“你的右臂。”
秦无病抬起右臂，用精神能量审视着那条淡金色的灵骨右臂。原来的5根淡金指骨已经进化为一整条淡金胳臂。对于秦无病来说，实力的提升当然是件好事。可是神树要求的幽冥界之行，却让他隐隐觉得不安，这也很正常。想当初他第一次离开村子、独自前往邻村去卖枫叶书签时，还吓得差点装病不去呢，更何况这次是前往一个未知的世界！而且神树的能力较之自己，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尚且去不了幽冥界。自己仅靠着一条灵力胳膊，办得到吗？
“这条灵骨可不是我要求的，”秦无病决定耍个赖，“是你主动给我的。”
“是你应得的。”
“---那我更不去了。既然是我应得的，那我就不欠你的人情了，我更没有理由去幽冥界了。”秦无病可逮着理了。
“你以为你去幽冥界是为了我吗？”
“难道不是吗？”秦无病反问，“我有什么必要去幽冥界吗？”
“有，而且很多。”神树一笑道：“以你现在的能力，已经不必再做角斗士了，你已经有自由的能力了。”
“你的意思是，我能逃出牢房了？”
“轻而易举。而且以你现在的实力，找个保镖护院的工作不费吹灰之力。”
“那---说不定---我不想要这份自由呢？”秦无病嘴硬道：“说不定我喜欢做角斗士呢？”
神树一笑，“我不信。”
“---我也不信。”秦无病承认。
“既然有了自由，当然就会想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好奇心和由此产生出来的行动力，是人类为数不多的几个优点之一。”
“可是这个‘别的地方‘也未必就是幽冥界呀！我可以去---比如天界看看。”
“在幽冥界里，你可以找到一些答案。”神树循循善诱。
“比如什么？”
“比如---为什么神树的生长需要灵魂能量的滋养？这种滋养有没有替代的方法？”神树一上来就抛出一个巨大诱惑，“弄清楚这点，也许就能改变冥界人用人类献祭的传统。”
秦无病猛然惊醒。
神树察言观色，知道已经打动了秦无病。决定趁热打铁。
“再比如，如果不断受到灵魂能量的滋养，神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有没有可能一直成长到天界甚至神界？”
秦无病醒悟过来，“那是你应该关心的。”
“你就不好奇吗？传说里说了，那个去过天界的冥界人可是靠着神树上去的。而且---”神树决定使用杀手锏，“冥界兽的家乡应该就是幽冥界，你难道就不好奇它是怎么长出灵骨的吗？如果你能弄清楚这点，也许你也可以自行进化你现有的灵骨。你自己应该非常清楚，体内的灵骨越大，带来的能力也就越强，难道---”神树的声音里满是诱惑，“你就不想知道你自己将来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吗？”
秦无病一抬手，“你不必说了，我去！”他看着神树，补充道：“不过，不全是为了你，更多是为了我自己。”
神树淡然一笑，“当然。自私自利是人类固有的品行之一。”
“你看不起自私自利？”
“那倒不是。只有你们人类才强行把行为分成好坏两种：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神树的表情很认真，“可是在神的世界里，没有好坏、对错、善恶之分。”
“那神的世界里有什么？”秦无病好奇地问。
“平衡！本能！”
秦无病皱眉不解，神树解释道：“神要保持平衡。为了保持平衡，神依照本能行事。记住---”神树直盯着秦无病，“在神的世界里，不问对错，只问有无必要，这也是成神的资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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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论尊已经数不清自己已经打倒了多少人。
第一轮的孔家人被他打倒，马上补充上第二轮。第二轮堪堪全灭时，第三轮已经冲了上来。第三轮刚打倒一半人，第四轮、第五轮已经严阵以待了。
武论尊心里清楚：这么打下去，自己迟早会失败。于是他边打边吼：“这是我跟孔成一个人的事，其他人不必送死。”边说，边打穿了一个家伙的脑袋。
孔成在人群后面冷笑：“说这些话都是白费力气！他们不会相信。就算信，也绝不敢停手。这是我孔家的规矩。”
武论尊看见这批人虽死不惧，又高声叫道：“那么，让无关的人送死，自己躲在后头说风凉话，想必也是你们孔家的规矩了？”
孔成哈哈大笑，“武论尊，你当角斗士的年头太多了，脑袋都傻了！这可不是一对一的角斗，这是你私闯孔家重地，孔家上上下下，都有保护家主、抵抗外敌的义务。你什么时候见过城防军抓人，是一对一的决斗来着？当然是以多为胜！”
武论尊闭上嘴，攻心既然不成，最后还是得靠拳头说话。
正在这时，混战中有一人欺近孔成，低声耳语了几句，孔成的脸上明显露出惊讶之色，随即转身离开战场，剩下武论尊一个人面对潮水般的孔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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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临走之前，你还有什么事要办吗？”神树问秦无病。
“有。”秦无病回答，“我要去救冥界兽。既然它可能出身于幽冥界，那此次去它家乡，想必它能帮上点忙。就算帮不上，我也不能任凭它在何必是手里受罪。”
神树点头，“这符合本能。还有什么吗？”
“没了。”秦无病坚定地摇头。
“好。不过何家你不必去了，我已经救出了冥界兽。”
“啊？”秦无病吃了一惊，“你？”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神树一笑，“就当是你替我去幽冥界的额外谢礼吧。而且我还故意留下线索，指向孔家。估计这会儿，何必是已经找上孔成了。”
秦无病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腹黑神树。
“那现在冥界兽何在？”
“我已经先把它送回幽冥界了。”
“什么？为什么？”
“我怕你不肯去。”
“---你真卑鄙。”
神树摇头，“在神看来，没有卑鄙高尚，只有该做与否。冥界不是它的出生地，我送它回家，有什么不对？万物各安其位，才能保持平衡。而且就算你最终不同意去幽冥界，我还是得把它放走。”
秦无病说：“可是现在我决定去幽冥界了，到了那里还得找它！”
“有我的指引，找它很容易。你既然没什么别的牵挂了，可以出发了吗？”
“对了，树奴呢？他也在孔家。”
“树奴对孔家用处不大。武论尊此去孔家，虽说报了必死之心，但是以他的实力，要想杀了孔成，根本不可能。但若是想在送死之前救出树奴，倒不费什么事。”
“树奴没事，那我就放心了。”秦无病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对着神树道：“我准备好了。”
神树看着秦无病，静了片刻，点点头，一挥手，在两人之间忽然出现一个小小亮点，随即变长加宽，很快就可容一人通过。秦无病透过这条空间裂缝往另一个界面仔细张望，可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秦无病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忽然一伸腿，半个身体已经没入对面未知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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