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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按行状本传皆云既至则朱子四月间至行在矣因执政复主和议故不就职而请祠以归耳年谱亦云既至所书未明今依行状改正〇按本传既至而洪适为相复主和议不合归与年谱不合考宋史洪适是年八月参知政事十二月为尚书省仆射同平章事四月间未为相也本传误钱端礼以甲申十一月签书枢宻院事十二月除参知政事次年八月方罢是岁二月陈康伯罢时未置相端礼为首参则年谱是也〇年谱载戊午谠议序曰戊午之议发言盈廷云云戊午之议据序文当作癸未之议李洪本皆妄改按戊午髙宗绍兴八年癸未孝宗隆兴元年戊午初议和癸未再议和元履所叙次者戊午之议而朱子序中所极论者癸未之议也年谱不考全文畧载数语又妄改癸未为戊午尽失其意今削去而别载序文于后]

二年丙戌三十七岁

[按与张钦夫两书朱子自注甚明其别卷答张敬夫两书与前两书意同而在前两书之后其无注者或朱子所自删而后人又收入之然中和旧说序云得当时往还书稿一编则必不止两书也前第二书注云自有辨说甚详今未见之岂指已发未发说及中和旧说序耶姑记于此〇朱子文集三十巻与张钦夫书三十一巻答张敬夫书大概以年叙三十二卷所载则不以年叙且多未定之论故疑为朱子所自删而后人复入之者然未敢定也〇按朱子受延平求中未发之说未达而延平殁求其说而不得甲申晤南轩于豫章舟中自是书问往来皆讲论未发之旨也南轩集无所考而朱子两书自注甚明别巻两书无注然详其文义实皆一时语也向以中和旧说序云闻张钦夫得衡山胡氏之学则往従而问焉为至潭州时故以四书在戊子今以答罗宗约书考之自指书问往来而非至潭州时也答何叔京书未发已发浑然一致与此四书意相合又言程门记录之误与中和旧说序所云以为少作失传而不之信亦正相合而何书自在丙戌〇彼此参考四书之在丙戌而非戊子确然矣其以心为已发性为未发更不分时节此朱子所自悟非受之南轩而南轩従胡氏之学先察识后涵养不言未发与朱子所见畧同南轩前书尚有认为两物之疑朱子再与书反复发明于此葢无异论也至潭州后讲论之语无所考南轩赠行诗云超然会太极眼厎无全牛朱子别诗云始知太极藴要妙难名论谓有寜有迹谓无复何存惟应酬酢处特达见本根皆以未发为太极即以心为已发性为未发之旨与四书同一意至已丑始悟其非亟以书报钦夫及当日同为此论者则潭州之所讲论与朱子所见皆同而胡氏之学先察识后涵养虽若小不同而实无异指此中和旧说序于潭州之行畧而不言也故今断以四书皆在丙戌而以答叔京三书答宗约二书系之叔京书言体认未发气象为龟山门下相传指诀而有愧汗沾衣之语此求中而未达之时当在丙戌之春其言未发已发浑然一致则在既悟性为未发之后又言延平谓学者当于未发已发之几黙识而心契焉则以已所悟合之延平所传与龟山门下指诀亦似少异此在丙戌之冬〇若宗约书宗约逺在西蜀又卒于戊子之四月二书必不在往潭州后其言钦夫书问往来近方觉有脱然处自指丙戌之悟又言所闻于西林者皆不我欺与叔京书亦相合又言衡山之学尤易见功近乃觉知如此则与中和旧说序所云钦夫告予以所闻亦未有省后得胡氏与曽吉父书乃益自信亦正相合则此书或丙戌之冬丁亥之春夏未可知也李本年谱既一切不载洪本杂叙与钦夫诸书于往访潭州时其意未明通辨亦不之及而闲辟录反以末卷与张敬夫两书为朱子尊徳性之证尤为大误正学考已觉其误而以四书载于戊子叙说虽多其意终未明了故于此特详论之以俟后之君子考订其是非焉〇朱子自注二书文集编次于论程集改字之前时刘共甫在潭州乃乙酉丙戌间至丁亥则召还矣此亦四书在丙戌而不在戊子之明证也]

三年丁亥三十八岁秋七月崇安大水奉府檄行视水灾

[按此条李洪本皆载于戊子是年五夫有秋与水灾不合向疑其有误及考续集与蔡季通书云邑中水祸至此极可伤悯此中幸亦无他两日后方闻之耳是此水所及不逺而五夫独不及也李洪两本皆无注而文集与林择之书言此最详崇安大饥之后重遭此水灾书中畧不言及与何叔京书言早稻己熟可无他虞正是七月亦不言崇安之有水灾而戊子春夏之交建人大饥必因上年水灾之故以此参考则行视水灾之在丁亥无疑也〇与择之书极言州县官漠然无意于民难于图事而朱子八月即往潭州葢避之而不欲与其事也是时知建寜府者徐嚞嚞乃秦桧之党朱子自不肯为之用至次年崇安大饥及于五夫应县官之委则不得不与其事而以请于府嚞方以桧党不自安而朱子已为枢宻院编修官陈应求刘共甫皆执政故所请即従而其实未尝相合也嚞以戊子秋奉祠去而社仓之米实始于嚞社仓记亦不欲没其名反复参校水灾自在丁亥今为改正而附着其说如此后之人得以考焉]

八月访南轩张公敬夫于潭州

[按朱子以九月八日至潭州留两月讲论之语于文集语录皆无所考李本极畧洪本所増为多而不无谬误今仅载李本数语而洪本则别见于此而附论之〇洪本年谱云留长沙两月讲论之语无所考见南轩赠行之诗曰遗经得紬绎心事两绸缪超然会太极眼厎无全牛先生答诗云昔我抱氷炭従君识乾坤始知太极藴要妙难名论谓有寜有迹谓无复何存惟兹酬酢处特达见本根万化従此流千里同兹源旷然逺莫御愓若初不烦以二诗观之则其往复深相契者太极之旨也又中和旧说序云余早従延平李先生学受中庸之书求喜怒哀乐未发之旨未逹而先生殁闻张敬夫得衡山胡氏学则徃従而问焉是时范念徳侍行尝言二先生论中庸之义三日夜而不能合其后先生卒更定其说然则未发之旨葢未相契也又云考先生与敬夫论中和几十年而始定初与敬夫书以为人自有生即有知识云云又曰通天下只是一个天机活物云云后答敬夫书又以浩浩大化之中云云最后与敬夫书曰近复体察见得此理须以心为主而论之则性情之徳中和之妙皆有条而不紊云云及与湖南诸公论中和书皆是此意了按洪本所云深契太极之旨此以赠行诗与答诗臆度之耳朱子自甲申后与南轩往复皆讲未发之旨而以心为已发性为未发葢以未发为太极诗所云太极则指未发而言也専言太极则不识其意矣心为已发性为未发两先生于此无异论至潭州当必共讲之中和旧说序云亟以书报钦夫及当日同为此论者则至潭州与南轩同为此论灼然可证而谓未发之旨未相契者真妄说也范念徳言两先生论中庸之义三日夜而不能合此语絶无所据洪本云其后先生卒更定其说则指已丑已发未发说而言故以为厯十年而后定中和之指与南轩讲论在乙酉丙戌至已丑即悟其非以书报钦夫钦夫以为然不过四五年间惟先察识后涵养之说钦夫执之尚坚后卒従朱子说虽不详其时大约不乆而论定矣以为十年而后定者亦妄说也其叙丙戌三书为初未定之论则是然不载中和旧说序所云则指意不分明又载已丑论心学一书以为定论此书在已丑初悟已发未发之分时尚多未定之论如以静中知觉不昧为复寂而常感感而常寂以静为本诸论皆后来所不言即如仁中为静义正为动与太极图解正相反岂可据以为定论耶祭南轩文云葢缴纷往反者几十有余年末乃同归而一致此统言之如论语说仁说之类非指中和说而言洪谱葢误认此语也凡此皆非果斋之旧李为阳明之学自主中和旧说故于此多所删削畧而不言而洪本则不胜其可疑也姑附其说于此〇亦是时范念徳侍行尝言两先生论中庸之义三日夜而不能合李洪两本皆载之此或元本所有非后人増入也然于文集语录皆无所考而洪本以为未发之旨未相契者非是窃尝考之朱子従延平之学南轩従衡山之学各有师承延平没而问之南轩南轩以所闻告之亦未有省已而朱子自悟性为未发而合之延平所传〇京南轩则専主衡山而以延平黙坐澄心体认天理为不然又力辨吕氏求中之非自与延平不合意其所云不合者或在于此其后朱子卒従南轩受衡山之学其与以艮斋铭为宗指相与守之曾先察识后涵养则与延平异矣与林择之书后来所见不同不复致思葢指此时而戊子诸书絶不及延平亦自可证至已丑始悟以性为未发之非未发已发各有时节而于未发仍守延平之说又深以先察识为非其先后异同大概如此窃以意拟之而未敢定也今仍李本存此二语以俟考焉]

冬十一月偕南轩张公登南岳衡山

[李本无此条今従洪本〇按南轩南岳唱酬集序朱子游山后记东归乱稿序其叙次时日道里极为详悉李本畧载南岳唱酬东归乱稿于往潭州至自长沙两条下洪本别立此条而注语最为舛误今依两家文集考正而洪本注语直削去之亦不复一一置辨也〇又按朱子往访南轩与林择之俱行南轩序亦止言三人范伯崇至已夘始别其羣従昆弟而来同登山又与朱子择之同归然年谱言范念徳侍行疑本与伯崇择之同行伯崇有羣従兄弟在湖湘间别往视之至已夘而后来然未有考也南轩序谓已夘胡实广仲范念徳至同登山朱子后记谓伯崇来始闻水帘之胜欲一往观以雨不果而后醇叟胡广仲伯逄季立甘可大来饯云峯寺酒五行剧论所疑而别洪本叙次断续不明而以自岳宫至槠州为南岳唱酬集尤为舛谬今尽削去]

是月除枢宻院编修官待次

[李洪本皆阙官字误考宋制编修官检讨官皆有官字今补正〇已丑省札施元之因磨勘改官别行注授疾速前来供职则此除替施元之阙也施元之官期未满故待次于家]

四年戊子三十九岁夏四月崇安饥请粟于府以赈之

[年谱本社仓记而不及县官之委甚为缺畧今载社仓记]

程氏遗书成

[按程子涵养须用敬二语庚寅始特拈出而戊子遗书序已云主敬以立其本穷理以进其知即此二语之指也续集答蔡季通书云近看遗书目录序时有先后以下一节说道理不出欲更之云先生之学其大要则可知已读是书者诚能主敬以立其本穷理以进其知两者交相为用而不已焉则日用之间且将有以黙契乎先生之心而疑信之传可坐判矣则是序文后有更改蔡书不详何时岂在庚寅以后耶时有先后之云亦不见于遗书序中则其所更改者又不止此也〇按自潭州归后以艮斋铭为宗指其见于与程允夫曽裘父书甚明艮斋铭以知止为始而格物致知専以察识端倪为下手工夫与学聚问辨之指不类其云天心粹然道义俱全是曰至善万化之源与至善事理当然之极注又不合与何叔京书因其良心发见之微猛省提撕使心不昧黙会诸心以立其本是皆艮斋铭之指也石子重书非格物致知不用正心诚意及其正心诚意却不用致知格物其语自是但以审察见得为格物致知以泰然行将去为正心诚意亦仍是艮斋铭之指也大抵以心为已发以性为未发要従已发处识得未发故曰惟应酬酢处特达见本根凡戊子诸书皆是一意平湖谓答叔京书易为异学所借尚似有所未察正学考不载与允夫书则未见其宗指而于讲论多所反复似皆未得其要领也故附论之]

五年已丑四十岁〇夏五月省札再趣就职再辞〇秋七月省札复趣行辞

[按枢宻院编修官系替施元之阙是岁施元之磨勘改官别行注授省札催促前来供职年谱载于戊子年之末误也魏掞之以四年十二月除太学录五年六月罢归正省札趣行时朱子所以因是力辞也朱子魏元履墓志南轩魏元履墓表年月俱可考年谱误载而续通鉴因之今改正〇行状云五年三促就职据文集回申催促供职状五月内两次准尚书省札子催促供职今又准前件指挥年谱八月复趣行即第三次也以戊子末一条移于今年五月则明白无疑矣〇按已发未发说与湖南诸公论中和第一书皆在已丑之春葢乍易旧说犹多有未定之论如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程子自以为未当而已发未发说则以为指心体流行而言非指事物思虑之交与湖南书又以为指赤子之心而言但不当言凡言心者此皆有所未安吕博士说中庸或问力辨其失而此以为大概得之又谓涵养之功至则其发也无不中节又似删却已发工夫皆早年未定之论也中和旧说序在壬辰距已丑又三年不及前诸说则其所见已不同矣中和旧说序云亟以书报钦夫及当时同为此论者今其书不见于与钦夫答问中岂即与湖南诸公书耶既云第一书则尚有第二书第三书矣此书序年当在前而编次于六十四卷之末与答或人为类此皆编次之失恨不得起勉斋诸公而一质问之也〇与张钦夫诸说例蒙印可一书当在与湖南诸公书之后亦已丑答也其中亦多未定之论如以心为主即心体流行之见又云仁者心之道而敬者心之贞也后来都无此语又云静中之动动中之静动静自是两时不必互说又云寂而常感感而常寂感者已发也寂者未发也今若曰已发而常未发未发而常已发可乎又云以静为本亦以偏于静已发未发说小注巳自明言之而篇未二语亦自平说凡此恐皆未定之论如以静中知觉为复后来改之而太极解以仁中为静义正为动与今解相反岂可据此书以为定论也整庵罗氏引此书与阳明辨平湖陆氏亦以此书为定论恐皆有所未察也〇答林择之三书皆辨先察识后涵养之非而于涵养特重于巳发工夫未免少畧如云従涵养中渐渐体出这端倪来〇又云茍得其养而无物欲之昏自然发见昭著不待别求〇是皆早年未定之论而后来所不取也罗整庵尝言后人创为异说者乃拾前人之所弃以自珍正谓是尔]

六年庚寅四十一岁春正月葬祝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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