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澡区雅称徜徉区,是纯意识畅游区,任何躯壳都不允许进入。此区占据拉斯威加星云四十分之一空间,是张王牌项目,已经接待了万亿个生命意识。徜徉池内物质成份特殊,取自本宇宙圣地、圣海、圣云中的因子结合本地星云粒子经特殊工艺合成。任何意识在里面游弋,可以洗涤污渣,忘记忧愁,提升快感。超高级生命意识可以分解自己,同时畅游很多地方,然后在某一点聚合。有的意识无声无息悄悄滑过,有的意识呈现心怡形状,展示自我,当然是无色透明轮廓而已。绝大多数携带防护插件,只有透澈族、裸奔族不做任何掩饰--他们的任何经历、想法坦露无遗。
刚到这里,哈普与助手在一边嘀咕什么,同时用眼睛向他们投来观察。文藕紫感应到有事要发生,最近她感觉力提升,还有感应力开始萌芽一一其他伙伴还不具备的意识力。
“在徜徉前,有事相求。”哈普大圆头旋转而至上方,“我有一个朋友遇到困难,需要纯原始固态小生物帮助,请你们几位……”他努嘴,向阿霁莱娜、帕若莱、文藕紫三位。
“不去!”帕若莱嘁哩喀喳,“无论给多少星币,你不可信,怕卖掉我们。”
“向总宇宙发誓!绝无坏意,何况有老托在此。”
“什么样朋友?什么困难?大约多久?”托勒斯蹀躞不下。
“非常要好朋友,曾挽救过我。具体什么困难吗,需要面谈,属于隐私。”
托勒斯看着哈普额头青筋渗出汗水,明白此事很重要,如果不处理完,不能安心寻找古物。转而看她们三位什么反应。
“互助为乐,自古皆然。我愿意去。”
“你去,我也去。”帕若莱少有的爽快。
“我去。”
“谢谢三位。梅渴思推送他们。”
“我必须去!”
“你不行,不合格。躯壳后期重新加工,不是纯原始。”
“必须去!我们几个同时离开太阳系,从不分开,我作为护卫前去。”
“帮助朋友,不是打仗。好,如果必须,随便。浪费一份推送能量。”
瞬间失忆后,他们四位目见身处空中庭阁内,远山悬挂瀑布,青烟白云正绘画。仙鹤伊过,松枝耸翠。文藕紫眉头舒展,笑靥盛开。唐英俑心想,她最喜欢此风景,安顿后,一定给她找个类似圣地。见她面染红颜,阿霁莱娜提醒别陶醉景色,紧绷神经,不是来旅游,遇到什么难以预料。帕若莱踢落一块青石,意思是别煞人家风景。
仙风道骨中年类人男子从下面不知怎么飘上来,手中掂着那块青石:“贵宾光临,有失远迎。此处风景可适意?”
“缺乏锐气,久居钝迟。”
“多色女士,所言极是。”他把青石放回原处,掏出大狼毫笔,蓄意,给远山添加俊岭奇峰,给近水增绘波澜,给松涛描摹劲风。
“那山高拔,谷应深,影应暗。”
“所言也是,阴阳搭配,契合天理。你们两位有什么见解?”
“我喜欢刚才的气蕴。”
“我都喜欢,各具特色,无论温柔还是楞锐,无论阳刚风骨还是阴郁暗幽,皆体现自然和生命的态度。”
阿霁莱娜抢先说:“英俑,和你处事正吻合。”
“我早说过,躯壳和意识合一。他的见异思迁性格源自内心、意念深处。”
“四位皆非凡,见解不同却友爱,一定被相同的事情维系着。请游商推送几位来,另有要事相求。一言难尽,可能是前世孽债。我膝下一子一女,体康态均,唯一遗憾,天生患有性格缺乏症。整日如面团泥塑,呆似青石。曾遍请名医,广求医治。跑全23级星系,不见效。近日,有缘偶遇神医,他说向穿戴原始躯壳小生物要一点点性格……”
“不行,我的意识非常少。”他语气中寒风冻折枝桠。
“误解。只要一点点性格,不是意识。”
“性格怎么抽取出来?”
“进入一个仪器,没有任何伤害。”
“她们说我性格阴郁冷漠,他性格好,包容,豁达,勇猛,正义。女子喜欢。”
“本宇宙性格远不止这些,太少则单调,不容易适应社会环境。所以,肯请别推辞,每种性格给一点点。请随我下去。”
他拂袖,都随之浮下,穿越云彩,一个巨大城堡越来越近。他们从大飘窗进入,降落在青石地面。“请各位等候。”他从窗口逝。
“上了大圆头的当,一直想卖掉我们。”他用梅花邪敲敲打打,“根本没有出口,遭到软禁。”
没谁回答。文藕紫被一卷卷书画吸引,阿霁莱娜被自动比试的兵器逗乐,唐英俑警惕地观察周围。
青石门打开。一段声音飘至:性格获取完,请离开仪器室。
“什么?”帕若莱跳动,下意识捂头,“误入白虎堂,送我们回去!中年男子呢?”
“他太忙,不见客。跟上我。”
“你快显形!”
“显形?我仅仅是声音生命。到了,请进去。”
青石门在身后关闭。
里面有许多各种生物,肯定是原始生物。唐英俑上前,冲大家说:“我来自太阳系,被请来借用性格,你们来自哪里?”
许多嘴,许多声音,许多文字。好久,才弄明白实情:这是一个倒卖性格黑团伙,专门网罗小生物,提取性格出售。与培植、收集意识一样赚钱。等把性格抽取完,他们把呆若木鸡的躯壳扔进山谷,烧制青石。
“奇观啊,为什么不一次性抽取完?”
“性格也生长,从意识中一茬茬,像韮菜。”
“为什么不想办法逃出去?控诉他们,这是违法的。我知道银河系有小生物管理中心,有保护法。”
“我们试过多次,无果而终。认命吧。”
“绝不!我们团结起来,一定行!”
“对,他有领袖才能,武功超绝。”她俩几乎同时赞扬。
“别演三簧戏。”帕若莱坐在藤椅上,挖苦道。
“闭上臭嘴!再胡说,用杖敲碎你。”
“你的性格抽取少了还是生长得快?”
众生物情绪激动,掩盖他的冷言冷语。一支队伍很快组建,核心团队选出:唐英俑为队长,来自悍马星系的硬壳生物--亚当为副队长。
他们声势浩大地冲出房间,遇到很多阻拦。护卫不多但强大,拓光刀、九龙杖越战越勇,激发团队斗志,击败护卫。
浩浩荡荡奔向大广场。来得正好,因银河系性格管理中心验收员正听取中年男子汇报:“自管理中心给我公司投资以来,精诚团结,励精图治,研制出植物、青石榨取性格技术。现进入大面积推广期,已收获9435种性格,共1亿磅……”
“闭上臭嘴!”帕若莱学她的腔,梅花邪结果了中年男子。验收员被控制,详细听取真实情况后,拍青石而起,决定依法处罚,并答应送大家返回。
就这样,他们四个被推送回来。要不是托勒斯求情,梅花邪会把大圆头切成八块。梅渴思心想,恩将仇报,不去,怎么知道性格能倒卖。他看到阿霁莱娜脸上怒气直淌,才没说出来。
“捐弃前嫌,合力办大事。”托勒斯已经制定出计划,因其意识不能外露,他的意识在内核,像个小球,大家的意识紧紧围绕这个小球,哈普的意识紧紧包裹在外面,保护里面的意识不丢失。意识一旦丢失,会被小贩收集加工出售或直接被意识掠夺者呑食,如果认为这点可怜意识值得他们张张嘴。按照哈普的话,大家肯定平安无事--谁稀罕这一丁丁小生物意识,就怕意识丢失在茫茫空间,难以找到。
阿霁莱娜下令让克拉姆、梅渴思守护飞船。帕若莱说,他太累,还是留下守飞船。队长说任何队员不允许退缩!帕若莱万般无奈建议,还是让托勒斯的意识在小球外围可靠。
“我是通缉犯,半点意识都不能暴露。好,大家躺入保护箱。放心,保护箱密不透气、意识不会散失,况且哈普还増加一层密封膜。我引导你们把意识从躯壳分离出来,然后,紧紧跟随我的意识。我们在船内先练习步调一致。我用心意语与大家沟通。克拉姆、梅渴思留下来要保护好大家的躯壳。”
“老托,把躯体内的古物留下,不能携带,我留下守护它们。”
帕若莱尊严若神:“不要退缩!按托勒斯的既定方针办,大圆头。”
三根黄毛的小头缩下,智多星钻出来。托勒斯的意识飘起来,用心意语传递信息:“大家躺入保护箱。闭目,放松,别紧张,相当于一次梦游。把我假想成一个圆圆白色球,很好,文藕紫、阿霁莱娜的意识已靠近我。”
马硬啃飘浮起来,不用蹦,能触到棚顶,凉爽异常。向下可以感到自己瘦小躯体平静躺着,手搭在药箱上。感觉怪怪的。缈缈把自己停入一个小箱内,释放出的意识飘向房子中间的小圆球。
“帕若莱别担心你的躯壳,他会很好,快靠近我。不,放松,不要死死咬住。好,大家靠近我。哈普,你把我们包裹严实,一定做到不留缝隙,不能让一丝意识丢失。”
“丢失了,我们会不完整吗?”
“胆小鬼,你会脑残。”
“那样最好,你们能忘记对我不敬的语言。哈哈,你们的小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你没有手,只有一个头。”
“错,我有手,折叠式的,不轻易用。”
帕若莱:“住嘴,小马。无论怎样,我们是团结友爱的战队。”
“我倒希望你们把无谓的争论意识片断丢失。现在,谁也不允许发出意识语。听我口令,练习。上,下,左,右,前进,后退。很好,大家凝心聚力,才能化险为夷,完成任务。继续练习,上,下……”
好再来商队的意识在托勒斯意识指挥下,笨拙地游荡。他本来想用具有外形物品引聚大家,容易被接受。对外不想呈现任何外形,怕引来观察。因为丝毫的不同步,他们的意识集合有时呈齿轮状。
每个意识感到无比舒畅,没有任何心意语可以表达出这种感受。马硬啃轻松自如似蝌蚪游入河水。文藕紫一切烦扰烟逝宛如仙鹤在云端轻盈。阿霁莱娜回到家乡星球瑟水河草地学狸兔打滚、仿花蝶追逐。帕若莱觉得自己挺胸收腹,精神抖擞,迈步在万马军前,所有目光投向他。唐英俑好像在舞动大刀如行云流水,跃上山巅俯向低谷,武魂浩气打通穴道筋脉。缈缈看到姐姐缥缥伴在身边,上带囯首都埃西兰城内的乐曲悠扬。
“大家感到的肯定是最美妙的事情。不要睡着,保持同一节凑韵律。我们不是来徜徉享受,别忘掉任务。哈普,你怎么没反应?”
“该死的任务,我开始讨厌它,什么寻找古物,死灰复燃,费力不讨好。该死的游商,推销货物赚钱。我真愿意永远在这里。”
“能猜到你刚才美妙的感受,无债一身轻啊。别食言,想当初你五顾茅庐,请求我帮助你干一番事业。现在想退隐,为时已晚。”
“多久没这样快乐。我曾经生活在温柔富贵乡,卖买兴隆通四海,哪像现在跟逃亡似的。”
托勒斯:“停,前面有黑衣的意识。”
“在哪儿?”--很多意识同时抖动。
“我吓唬你们,都清醒了。我们危在旦夕,随时被管理者清除、捉捕。必须同心协力,完成任务快撤。”
阿霁莱娜:“队员们,醒来。我们无级别意识不允许来这里。”
哈普清醒:“如果被豆丫报料,此游乐场会关门歇菜。你们光临,顾客会认为侮辱他们。”
帕若莱:“他们以为我们是病毒,污染这里?”
“你有自知之明,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马硬啃还想跳:“妈的,我想在这里大小便。”
海皮:“现在你没这个功能。”
托勒斯:“到处是意识,拥挤不堪。遇到礼物包,也不要打开,怕引起围观。”
哈普:“来这里玩,除了享受,还有意外惊喜--礼物,没谁能想得出什么礼物。”
礼物包是搓澡区为吸引游客,特意制作的意识包,里面有增强、加速、添彩等功能,随机在各处冒出。毎天还有大奖埋藏在意想不到之处,大奖内有一串意识码标出多少恒星、行星、飞船等,凭此码到管理处兑现。
哈普:“闹市哪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有,也早被找到。”
托勒斯:“对,问管理者,什么地方游客最少?”
又飘浮好久,大家刚进入沉迷状态。哈普问一个巡视员兼向导,他回复,废物排泄口处不拥挤,只有一个操作员定期巡检挂牌。
唐英俑:“到处清明澄澈,怎么有排泄口?”
托勒斯:“我们在享受美妙感觉同时,星云中因子也在涤滤意识中的垃圾。要不怎么俗称搓澡区。”
哈普与帕若莱开始文斗。
“能不能把好的误清掉?”
“你除了垃圾,好像没剩啥。把王子派头彻底忘记,可以从幼儿园重新接受正规教育,还有点使用价值。”
“我担心你,清除掉下三烂手段,怕你彻底消失。”
“不用你操这份心,我的意识在本宇宙三百处有备份。”
“你比狡兔还厉害一百倍。”
“谢谢夸奖。老托,排泄口在下面,快转向。”
排泄口,位于搓澡区中心,它无影无踪向靠近者标示出意识信号--废物污物区,切勿靠近。它仿佛有巨大引力把区域内杂质秽物收入囊中,进行中和、气浮、过滤、沉淀等。没有谁问,这些废物最后去向。实际上,这里形成一个巨大产业链,专门有一伙游商高价收购废物,转手卖给黑暗势力集团。他们把这些凝聚着整个银河系生命的阴暗物,加工成坏蛋蛋,交给军队,用于腐化、堕落对手。与银河系管理者购买好蛋蛋散布太空用于净化心灵、校正意识的目的,恰恰相反。这其中的猫腻只有少数高层生命知晓,来搓澡区徜徉的游客泡在浴汤中陶醉于美妙梦想里,哪管从他们意识中搓下的私心、利欲、腐臭、烂殇去了何处。
这些游商在计算帐户上恒星币増加时,拿出一部分资助生命研制中心,鼓励在意识基因中添加一点点私心。更主要是扶持理论家,四处鼓吹没有私心,没有竞争力,前进脚步会放缓,整个星系会死掉,正好中了黑暗世界或其他世界的圈套。托勒斯的恩师的恩师--洞悉大学校长都以给生命加一点私心基因认为是搞笑,可见黑暗势力盅惑人心伎俩的高超。
托勒斯不知里面的奥秘,带领大家,一个劲游向排泄口,寻找童女。这片区域没有其他意识,在公众约定俗成中,近墨者黑已成行为准则。
哈普:“我明白了,这是个巨大废物处理厂。”
大家早从迷醉中醒来,非常反感靠近它。源于意识中的本能和造物主给生命基因进行的约束。以致生命无论怎样演绎,向往光明、纯洁的本性没有改变。
托勒斯:“肯定有很多废物需要排泄,快找排泄口。”
哈普好不容易找到巡视者,谎称寻找丢失的一段祖传意识。一问才知道,只有一处排泄口,离这里非常遥远。巡视者是个热心肠,把巡视艇借给他们,并嘱咐用完发送微意--老马识途,艇自己会返回。
巡视艇只是一团隐形意识流,他们刚落上,嗖地一下就到了排泄口。哈普的意识差点裂开,托勒斯明显感到大家紧张地“咬”他。
哈普:“别发送老牛识途信号。”
马硬啃:“不对,是老马识途。”
“你欠揍,艇喜欢听你的胡诌,已借机逃跑,我们怎么返回?”
托勒斯:“先操心寻找排泄口吧。”
“在这里。只有一个小小地漏,废物怎么处理?啊,泓壑啊。”
帕若莱:“一惊一乍的,有失体统。”
唐英俑:“发现大商机。”他开始与哈普交流。
“知我者英俑也。废物利用,好好想想,多大买卖,像你们的地沟油。”
“可以当成花园、田地里肥料。”
“你想得太狭窄,开阔思路。”
“除了当肥料,干不可告人事情。”
“对呀,卖给我们的对手,可以腐朽堕化心灵、意识,充满私欲,将失去正义、志气、关爱,军队会瓦解,民众会讧斗。银河系、本宇宙、母宇宙、总宇宙都会遭殃,黑暗世界将独吞环宇。”
“危言耸听,哗众取宠。”
“我愿押上所有财产,不,押上所有意识打赌,一定有游商做这宗生意,从中大获其利。”
“你很羡慕你的同行。”
“我虽然见钱眼开,但是有底线,那就是不危害光明世界。因为,我喜欢光线温暖的恒星、植物丰茂的行星,喜欢生物在飞奔。”
“如果我有手,真为你鼓掌一小时。”
“谢谢,马大夫,有你这句话,足矣。这里有空隙,进去弄个究竟。老托,校正方位。”
有一艘意识商船停泊此处,只能看到它荡起的水波纹。黑衣的意识正在装坏蛋蛋--可感觉它们是圆圆的。这商船本身由纯意识打造,忽闪忽闪随意变形。哈普以前听说过有此型号船,因其昂贵,从未奢想拥有。他提议混进商船。
托勒斯:“想想自己的事吧。”
他们突然被捞起。
一段心意语:“废物处理中心开发新品?这么小的坏蛋蛋。”
另一段心意语:“管他呢,我们私自处理它,怎么也值一颗卫星。”
“现在形势紧张,纪萎巡视组卧底查喷嚏事件还没走,小心被发现。”
“撑死胆大的。全都腐烂变质,不可能都抓走枪毙,选几个后台不硬或竞争对手,杀几只鸡给猴看看,堵堵老百姓的嘴。”
……
托勒斯:“节外分枝,情况变复杂。大家见机而行,不要冲动。”
“安静呆着,正好跟踪他们生意链条。我从未坐过纯意识商船。”
“只好如此,搓澡区不像有童女的样子。大家听我口令,左边一点,再上一点。”
“我们大王非常生气,折损大半,决定要报复。这下有光明卫士好瞧的。”
“听说大王气得由18。8M长高到19。9M,可能吗?”
“纯属谣传,现在严打,传播499次就判你。”
“这些坏蛋蛋能顶用?”
“据学者研究,坏蛋蛋被鼻涕精童子的光照射一天,威力増十倍。”
“开船!”
唐英俑:“我感觉像黑衣气息。”
托勒斯:“嘘,小心,要见到童子。”
哈普兴奋得发抖,一石两鸟。拿到童子,同时揭发他们卑鄙勾当。“可爱的小猴子,怎么不唱队歌?多么激动时刻。”
“我真要用爪子挠你满脸花,还不给医治。”
“把坏蛋蛋卸在这里。”
“你们,全撤退到外面严加看守。组成意识墙,启动防止窥视系统和扰乱系统,不允许任何外来意识感觉或感应。”
“大王到,激起水花朵朵,表示最热烈欢迎。”
19。9M:“你能确保这些坏蛋蛋没问题?这批货关系重大,不能有半点闪失。”
“没--没问题。”
“吞吞吐吐,听说喷嚏区一战,不少战士身高降低,你降最多,从12米降到11。2米,丢尽箭帮黑衣贵族的脸面。降你一级,如果再出差错,把你小意识制作坏蛋蛋,你到外边守候。”
出现黑衣大王19。9M的固体躯壳,从怀里拿出小巧的童子,扯下黑布,光芒四射。原来,在他得到童子后,立刻受到各方力量围困。急中生智,他复制许多假童子,塞给大家。敌方自以为天上掉馅饼,立即撤退。自己乘机脱身,抛弃手下于不顾,远走高飞。想起往事,甚为得意。好再来商队成员都在想,童子是固体的,怎么能在这里出现?
“哈普,给我留一滴小缝,我溜出去,你再马上闭合。不要管我,把他们完整带回飞船。你同意吗?”
“老托,你单枪匹马,平时又文雅柔弱,还是我来办。”
“千万使不得,因为你一离开,这团意识全散失,可怜又可爱的小生物再也见不到。”
帕若莱吓得不敢祈求。
“好吧,听你的。”
“各位,别咬住我。相信哈普,他有底线。为了光明,只有一搏。哈普,给我移开一滴缝。好了,快封闭,我已出来。阿霁莱娜与唐英俑居中心,掌握方向,你们快回飞船。”
当哈普精疲力竭回到星云边缘,向梅渴思发出接应信息:“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帕若莱鼓励他:“你一定能挺住,我们知道你能力很强。”
“我给你唱队歌。”
“唉,我无能,欠一屁股债,有时真想放弃。死灰复燃计划希望渺茫。”
“有1%的希望也要付出100%的努力。不过你实在挺不住,别硬撑,可以重头再来。”
帕若莱:“千万别听智多星的后半句话,他有时痴呆。”
“狗戴嚼子--胡勒,我一直睿智。”
“你们只要别争吵,我一定能挺住。不过,他的话值得商傕。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放心。”
“有求必应,任何条件均可以答应。”
“只有一条,还是以前那一条,战队找到的任何宝物及带来的利益,你们必须都放弃。”
帕若莱踌躇不定:“这个吗?”
“不好,我快挺不住。”
“好,答应你。”
“你能代表大家吗?”
阿霁莱娜:“他能代表。”
“现在,我没有后顾之忧,能保证你们意识安全完整返回各自的躯壳。”
文藕紫:“我了解你,封闭住圆球的力气还是有的。不过,我对宝物不感兴趣,只希望能帮我实现心愿。”
“很遗憾,美女,交易结束前,你方代表没提出这个条件。不是无情无义,因为游商的时间就是恒星币。”
“你可以分身。”
“副队长,你应学习本宇宙法律,第1亿2千条明确写道,任何有级别生命不得私自分身,如需特殊需要,必须经生命管理中心同意并对每个分身的意识份量及躯壳形状详细登记并严格管束。对于,私自分身者,处以罚没所有家产。不值!”
海皮:“这么严格,洞悉大学校长有那么多分身,他地位真高。肯定很累,疲于奔命。”
阿霁莱娜:“他能力很强,能为本宇宙繁殖更多高智慧后代。”
飞船赶到。哈普的意识带领大家进入保护箱,逐一帮他们的意识回归躯壳。
“我感到身体好重,好像再也跳不动。”他把小铁铲仍在床底,立刻进入梦乡。海皮趴在床上懒得动,感到说话都累。来星云徜徉,活受罪。好环境需要好心情,缺一不可。
“我的书呢?”文藕紫站起来,嘴里发出唐英俑的声音,“不好,弄错了。”
“你的手臂真健壮有力,视力真好,看纸质书比看电子书好处多多。”唐英俑的嘴发出文藕紫的声音。
“快闭上眼睛,不允许偷看。”
“阿霁莱娜,他俩肯定故意的,大家都没出错。”帕若莱凑过来,以为马戏团演出。
“哈普,过来。”唐英俑很生气,用女子的声音喊,“快把我们换回来。”
“我刚撤消意识封闭膜,它是一次性的。现在如果换也可以,保证不了你俩意识完整,可能混合在一起。”
“抗议,意识对我们这么重要。”阿霁莱娜五色头发飘起,“你却用廉价保护膜。有些钱是不能省的。”
“我主子自有分寸。没发生问题,别小题大作。”
“等我们飞离此星云再买一卷意识封闭膜。再说,你们换换躯壳用用,有啥不可。”
文藕紫粗哑的声音:“不行,你不知道我的感受。”
缈缈俯近唐英俑耳朵:姐姐,反正你俩好得跟一个似的。要不,让哈普把你们意识混在一起。他脸颊飞红,眼睛转向别处。
文藕紫闭着着双目,发出男声:“英佣,你自己,他,这个身体,吃浓缩饼,可以吗?感到饥饿。”
“半块就可以。我,你,她正在减肥。你这身体好像缺水,喝多少水?”
“一叶袋吧。”
“记忆力真强,还没忘神树紫紫下的事。呵呵,你,她,他,分不清了。”阿霁莱娜似笑非笑,“走,我们到会议室研究经历的细节,让他俩在这里分清你我。”
文藕紫笨拙地从唐英俑衣兜内掏出小花,递到自己身体鼻子下。自己的眼睛睁开,发出男声:“味道没变。正好你用我胳膊感受高山流水剑术的真谛,因为这剑法需要一些力道。”
马硬啃向积木战士眨眼:“我向你们推荐一套夫妻剑术。”
她转向哈普问:“托勒斯没信息吗?叶杈呢?”
“起飞,向奇葩区。刚收到信息,托勒斯在那里被围困,快。”
奇葩区,与喷嚏区毗临。此区汇集本宇宙各种躯壳,特别是各躯壳公司研发的最新产品,集中在这里展示,供游客免费体验。很多躯壳再外边禁止使用,在这里可以任意穿戴,美其名曰试验。按照区长华盛顿的说词,这里是特区,就是要敢于试,胆子要大,步子要快。管他道德不道德,正义不正义,吞掉苍蝇就是好青蛙。
他们将飞船停泊在星云外围,阿霁莱娜给大家涂抹伪装技艺,文藕紫、唐英俑互视,都认不出自己躯壳,也减少尴尬。这次由克拉姆、哈普守船。
“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托勒斯。记住,你的使命,不要管其他。”他又对梅渴思耳语。
“不要分开,听我命令。这里与喷嚏区相同,可以飘飞。托勒斯向我传递方位,跟我来,唐英俑断后。”
唐英俑开始用刀,但纤纤玉臂举不起,与文藕紫交换。他舞动紫电青霜剑,文藕紫紧随阿霁莱娜左右。
此刻,托勒斯寄居在一头河斑象中,被许多奇怪躯体生物围困,难以脱身。
“快放弃什么四不像,回到我这里。”智多星准备缩回脖腔。
“不行,这些奇怪生物,我一寄存,意识被禁锢,怎么也挣不脱。”托勒斯声音异常粗糙。
大家奋力冲杀,箭兵、剑兵被唤出,仍被层层包围。河斑象还呼唤来更多奇异生物,均凶猛异常,顽强抵抗。
阿霁莱娜靠近问:“砍开你的头,怎样?”
“不行,我的意识被捆绑在他身上,与你们一样,身体就是唯一生命。”
“不能恋战,各种生物越来越多。你有备份吗?”
“有,但是被管理者囚禁封存,因为我是逃犯。再说,队长,你知道还有重要原故,我不能离开这头可恶的河斑象。”
包围圈越来越小,他们陆续挂彩。
一个巨大生物放肆咆哮:“托勒斯,我知道你底细,快说童女在哪里,不然告发你,困住你意识,你肯定没忘记自己是逃犯。不要砍死那头河斑象。”马硬啃看到河斑象倒地,血流如注,上前医治。阿霁莱娜痛心疾首,焦急万分,不由大喊一声:“谁来帮帮我?”她的话,在场的谁也没听懂。
一轮影子旋转,她在家乡星球的九老中的老九--司迪纳的身子出现,背着包袱,衣服更破烂:“用我族秘语呼唤,任何时候都好使。唉,怎么还是你们几个,涂上幻影技艺,我也能认出。”
“太好了,快解除河斑象的意识禁锢。”
他挡开敌方兵器,试验几次没成功:“阿霁莱娜,告诉我一个安全所在。”
飞船内,司迪纳旋转出现。哈普惊讶地向高处躲避:“哪来的乞丐?”
他打开包袱,里面相继爬出队员。最后,他拖出河斑象,放在地上,逐渐复原。躯体占据会议室、臭味充溢每个空间。飞船抖动,发出严厉抗议。
“不能把这么大生物带进来,飞船心情郁闷,会产生超重幻觉,错误把谁卸掉。”克拉姆爬出控制室,查看原因。勋爷捏着鼻子:从出生就没洗过澡,还出来混啥,谁养的宠物?
哈普脑羞为怒:“谁向他提供的飞船坐标。”
阿霁莱娜敢做敢当:“我,闭嘴!马硬啃,快医治。哈普,托勒斯的意识禁锢在它身体内,快。”哈普试了半天,只好向同行求助。凭空出现解救仪器,梅渴思接住,弄出一束黑光扫过河斑象身体。
马硬啃扒耳挠腮:“不好,他的三个心脏都停止呼息。”阿霁莱娜向前俯下身子悲伤地叹道:“托勒斯,对不起。”
“谢谢各位队友,司迪纳、哈普和你的同行。”三根黄毛的头看一圈,挪动粗壮的身子向各位致谢。托勒斯的意识回归福埃斯。
哈普眉欢眼笑:“那玩意呢?”
托勒斯走向河斑象,扯过右耳朵,从中掏出童子,帕若莱手一拂,尘土尽失,光芒四射,童子天真地咯咯笑出声,擤鼻涕。大家沐浴在光芒中,童心涌动,上前抚摸他,结果被甩着鼻涕。
“我们虽然没有完胜,你说找到一个足够用。起飞,速速离开此地。把飞船号码更换过来。”
“谁说我们没完胜。”紧挨着童子,立着影影绰绰的童女,在光彩中,不易发现。
“我明白了,在喷嚏区时,童子向我耳语,让我带他找妹妹;而他深情说一句,很想念,她就冲破一切,来到他身边。”
“就像情急之下,我用魔色族古语喊求助,九老之一会及时赶到一样。”
“心诚则灵。孩子,还是老话,像我一样,你俩找一清静之地。别再到处乱跑,兵荒马乱的年月。我最怕掺合进来,还是误闯了明暗逐力的风暴眼,我还想多活几亿年,那几个老东西的臭皮囊还在这里呢。这个四不像尸体,你们不要,我带走,可以做一套皮装,免得出现在哪里,以为我是穷要饭的。”
哈普的“对不起”没说完,老九丘二甩包袱横扫,连同河斑象瞬间消失。大家愣呵呵地看半晌,没有言语。经历磨难后,面对突然的胜利结局,还没完全接受。承认好的东西和接受坏的东西一样需要时间和勇气。
“古语求助怎样说?我怎么说都不灵验。”帕若莱收起梅花邪,可算安全了,他舒坦地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沙发提醒他,衣服上有粘液,他又蹦起来。
“他刚才说过心诚则灵,要心地纯善,要心怀感恩,绝不是急时抱佛脚。”她不想再教训他,拍拍脑门,“真想不起来怎样喊的,记得小时候妈妈多次嘱咐,在外面疯,遇到危险就喊……”
“大事不好,飞船已经被全方位包围。”克拉姆失声惊呼,“队长,再喊古语求助吧,这次肯定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