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家三口专心吃着早餐,谁也没有说话。门口处摆放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此时,杨亦凡随手拿起饭桌上的早报,翻阅起来。一条黑色标题映入他的眼眸,杨亦凡不禁皱了皱眉头,尽管很快恢复平静但还是被苏小曼全然看在眼里。
“怎么啦,哪里又出爆炸性新闻了,给我看看”
说罢,苏小曼伸出手向杨亦凡索要报纸。
“都是娱乐新闻,没什么看头”杨亦凡把报纸随手扔进垃圾桶“搞不懂,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看娱乐八卦”
“娱乐新闻怎么啦,我们娱记可是很辛苦的”苏小曼显然很不满杨亦凡对娱乐新闻的无视态度。
意识到自己的老婆是娱乐记者,杨亦凡知道自己闯了祸,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二十度大转弯,赔礼道歉之余又把娱记比作世界上最伟大的工作之一,夸的天花乱坠才哄好老婆。
看到苏小曼收拾好碗筷,准备拿起行李出门时,杨亦凡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小曼,我们下周再回家好不好?”
“下周???计划好好地怎么突然说下周回去呢?而且我们都请好假了,火车票都买好了,怎么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呢?你妈知道今天我们回去家里房间都收拾好了”
“那什么,,我觉得天气不是很好,万一下雨了我们就只能呆在家里哪也不能去了”
“杨亦凡,你说什么呢,昨晚不是看了天气预报了吗,这一周都是晴天,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回去?”
“不是,我是怕你。。”
杨亦凡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沉默了,苏小曼知道她要说得是什么,他是怕自己回到那个地方受人欺负,遭人讽刺。苏小曼从不是一个胆小的女人,她一点也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她不敢回去,不是因为怕那些不明事理的人说三道四,而是怕回忆接踵而来,怕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走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话必,转身提起行李牵着果果走出了家门。杨亦凡举到半空的手最终还是放下去了。该来的总会来,该见得人总会见到。他以为带着她离开那个地方就可以让她忘记所有的过去,事实证明,三年过去了,她还是没能忘记,没能忘记那个地方,没能忘记那个人。
历经九个小时的车程,下午五点半他们终于抵达了清水镇。虽然要在这里度过一周的时间,但他们并没有拿太多行李,仅仅一个密码箱就足够了。苏小曼牵着果果,杨亦凡拿着行李,一家三口走在清水镇的青石板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三个身影紧挨着,似乎成了一个分不开的整体。
清水镇之所以以此为名是因为这个地方溪流很多,而且每条溪流都清澈见底。只是苏小曼这次回来发觉溪流并不似从前那般清澈,如同这里的人不似从前那般淳朴。房子还是原来的老房子,只是不再是人们谈天说地的好去处了,每间房子都摆满了工艺品,等待出售。道路两边的那些老树,挂满了长短不一的广告条幅,那些雕塑上刻满了某某到此一游的字迹,苏小曼突然就觉得很是心疼。
“哎呀,你看,那个不是苏家姑娘吗?她怎么回来啦?”
“啧啧啧,她还有脸回来啊,苏家的老脸都被她丢尽了”
“我看呐,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不然怎么又回来了呢”
“当年走的时候是挺着大肚子走的,你看现在孩子都能跑了,真不知道杨家怎么愿意娶她做媳妇的,哎呀呀,老祖宗的脸都不要了”
“当年是那个野丫头勾引杨家小子的,后来就怀上了,肚子藏不住了才娶进门的,听说杨申都气吐血了呢,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非要娶苏家姑娘”
河堤旁一群妇女见到苏小曼先是惊讶一番后便围在一起私语起来,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杨亦凡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不由得愤怒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眉毛紧皱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头,不时传来咯咯的声响。此时的果果看到爸爸这般模样吓得躲在了妈妈身后,不敢说话。苏小曼见状,上前拍怕杨亦凡的肩膀,冲他笑了一下。
“何必与她们置气,让自己难受,不值得”
“可是她们太过分了,不行,我要过去和她们理论一番,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
说罢,杨亦凡丢下行李欲上前与那些妇人争执,苏小曼慌忙拉住了他的手臂。
“算了,我受不受委屈不是她们几句话能决定的了的,我们快回去吧,妈还在家里等着果果呢”
“可是,你根本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人,她们根本不知道当年是怎样的情况,你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就离开了这里,才造成她们对你的误会,我要对她们解释清楚”
苏小曼突然笑了起来,杨亦凡还是那个单纯的小男孩,以为所有的事情只要解释清楚了就好了,以为所有的人都能听得进他的解释。
“你所谓的解释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借口而已,他们根本不会在意的。对不了解你的人解释再多都没用,好了,你想让果果看到一向对她温柔的爸爸发飙狂怒的样子吗?你看,果果都吓得不敢看你了”
杨亦凡听到果果两个字立马神情变得温情起来,他看了看吓坏了的果果,心里顿时惭愧起来。走到果果身边,轻轻抱起她,在她额头上小啄了一下。
“果果不怕,爸爸和他们逗着玩呢,我们去见奶奶好不好呀?”
“爸爸,你刚才样子果果怕怕,以后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果果以后都乖乖的”
“都是爸爸不好,不该吓着果果,爸爸错了,爸爸以后再也不生气了”
苏小曼轻叹一声,眼前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呀。她真是快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