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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毕铭从海南岛归来,她想不到自己才离开十几天,学校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仅找到了一直偷窥她们宿舍的人,而且连杀害黎婉的凶手也抓住了。但毕铭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不是宁小天而是厉磊,是她经常在文雪菲面前调侃的那个“大款男朋友”,而他竟然又杀了宁小天,这简直都有些乱套了。
“想不到我真的冤枉了宁小天,看来他是个好人,就这样死了,真是有些可惜。”毕铭似乎非常遗憾地说,“不过,厉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的家里不是非常有钱吗?”
文雪菲奇怪地说:“有钱怎么了?有钱就能随便杀人吗?”
毕铭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的条件这么好,放着好好的生活不享受,干嘛去做这样的傻事?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呐?”
文雪菲没有说话,但忧郁的表情等于是默认了,她摇摇头说:“还是不要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说说你吧,怎么样,是不是马上就要成为大明星了?”
毕铭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呀?不过是拍点儿平面广告,这样的人全国多的是,有些人拍一辈子也出不了名,就像拍那个什么口服液的那个,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文雪菲摇摇头说:“不知道,就是看起来眼熟。”
毕铭丧气地说:“这不就行了,我要是能达到她那种程度,让人看起来眼熟就算是幸运了。”
文雪菲有些明白了,没有再说什么,毕铭突然问:“对了,问你一件事情,这些天,温军有没有来找过我?”看着毕铭有些神秘的样子,文雪菲奇怪地说:“有啊?怎么了?”毕铭似乎有些高兴,问:“他都说什么了吗?”文雪菲说:“你们出什么事了吗?干嘛这样问?”
毕铭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儿,吵了几句嘴,快告诉我,他都说什么了?”
文雪菲说:“那天不是我开的门,好像没说什么吧?对了,你人都回来了,还问我干什么,直接去找他问不就得了?毕铭的表情变了变,没有说话,让文雪菲莫名其妙,难道他们吵架了?可是由于厉磊和宁小天的事情,文雪菲的心里已经全乱了,所以她根本没有发现,毕铭这次回来后,憔悴了许多,当然不仅仅是拍广告累的。”
温军并没有那份耐心,他没有等到毕铭去找他,就先来找毕铭。
温军估计着时间,知道毕铭应该回来了,而且这些天他又想了许多,决定还是自己主动来找毕铭。
毕铭看到温军,似乎有些尴尬,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对你那样。”
温军笑了一下,说:“算了,谁让我是男人呢?你出去这么些天,都还好吧?广告拍得顺利吧?”
毕铭见温军没有生气,就有些放心地说:“一切都好,你呢?”
温军说:“我在学校里能有什么事儿,还那个样儿呗!”
毕铭点了点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温军突然说:“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告诉我实话。”毕铭惊讶地看着温军,似乎有了预感。温军说:“你告诉我,请假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周正义对你做了什么?”
“嗡”的一声,毕铭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被人扔进了一个炸弹,瞬间就掀起了阵阵热浪,在脑子里横冲直撞,让她慌张得手足无措。
毕铭只能吞吞吐吐地说:“你什么意思?”
温军冷冷地看着毕铭说:“你不用骗我,我能感觉到,那天你出来后的表现那么反常,闭口不提请假的事情,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你绝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毕铭看着温军,长时间地没有说话,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毕铭一哭,温军就慌了,他不知所措地说:“你有话说话,哭什么?”
毕铭的声音小了,但还是在抽泣,温军急切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快说呀!”
毕铭这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那天的事情,温军一边听着一边在原地不停地走动,显得十分焦躁不安。毕铭看着温军的表情,心里有些害怕,她发现温军的手一直在紧紧地攥着,手背上的青筋都迸了起来,显然是十分愤怒。毕铭小心地问:“你怎么了?”
温军狠狠地说:“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欺负我的女朋友,我非杀了他不可!”
毕铭慌张地说:“别!你别冲动,杀人是要偿命的。”
温军似乎冷静了一些,他看着毕铭,毕铭又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毕竟她也觉得内疚。温军问:“你当时为什么不反抗?难道就默认那个王八蛋欺负你?”
毕铭十分委屈地说:“我怎么能有他的力气大?”
温军冷冷地说:“那你可以喊啊!你一喊,我在楼下不就听见了?”
毕铭疑惑地看着温军,这怎么可能?但她却没有说出来。看到毕铭不说话,温军觉得她是心虚了,于是就说:“一定是你也想这样吧?是不是那个广告就那么重要,让你连贞洁都可以不要?”
温军的话虽然有些刻薄,但似乎也不无道理,毕铭站在那里,身子在抖动不已,然后咬咬牙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分手好了。”
什么?温军惊讶地看着毕铭,他显然没有想到毕铭会这么说,“你说什么?分手?你想得容易,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而你给我戴了顶绿帽子后竟然说分手,你让我以后在同学面前怎么混?”
“你把话说明白点儿?谁给你戴绿帽子,我和你又没有关系。”
毕铭生气地说。
温军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我知道,你现在是觉得自己拍了广告,身份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就看不上我想把我踹了,没那么容易!”
毕铭愤怒地说:“你少倒打一耙诬赖好人!到底是谁嫌弃谁?是你不相信我的,既然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丢了你的脸,那我们分开不正合你的意吗?”
温军说:“你不做不要脸的事儿,我怎么会丢脸?想让我相信你,你得做出能让我相信的事情来。”
“你无耻!”毕铭愤怒地骂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温军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追了上去,紧紧拉住了毕铭的胳膊。毕铭还是非常愤怒,“你放开我!”温军狠狠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毕铭被抓得有些痛了,痛苦地说:“你松手!”
温军并没有松手,两个人在那里拉扯起来,毕铭挣脱不开,突然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朝温军脸上打去。温军没有防备,这巴掌生生地打在他的脸上。温军被打愣了,然后反应了过来,骂道:“好啊,你敢打我?让你打!”说完,温军也一巴掌抽了出去。
随着“啪”的一声,场面安静了下来,毕铭愣愣地看着温军,温军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愣住了。沉默了片刻,毕铭“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捂着脸跑了。这次,温军并没有再阻拦,而是站在原地呆呆地发愣,或许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这巴掌会真的打出去。
4
林教授又遇上了杨红宁。由于厉磊的事情,在一段时间内,林教授似乎忘记了杨红宁,当她再次出现时,林教授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麻烦还依然存在。
那天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晚上的时候,林教授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丁美丽接听。过了好一会儿,林教授也没有听到丁美丽说话的声音,就在书房喊:“是谁呀?怎么没听你说话呢?”丁美丽的声音传来,“谁知道?拿起来后就挂断了,可能是打错了。”
林教授没有当回事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但一会儿后,电话又响了,接电话的还是丁美丽。这次没等林教授问,就听丁美丽在愤愤地骂着:“谁这么缺德?没有事儿怎么老打来电话?”
林教授愣了一下,难道是骚扰电话?想着,林教授就走出了书房。
丁美丽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言情剧,林教授出来后就问:“怎么了?”丁美丽说:“老是没人说话,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林教授白了妻子一眼说:“你怎么不说是你?”丁美丽不说话了,这时,放在沙发上的无绳电话又响了起来,丁美丽刚想伸手,林教授忙说:“我来。”
林教授抓起电话问了一声,脸色立刻就紧张起来,丁美丽扭头看了一眼,奇怪地问:“是谁?”林教授忙放下了电话,有些慌张地说:“没人,可能是打错了。”丁美丽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回头去看她的电视。林教授拿着电话匆匆往书房走去,丁美丽在后面喊:“咦?你把电话拿走干什么?”林教授头也没回地就说:“别放这儿影响你看电视。”
其实电话并没有打错,当林教授接起来后,他就听到了一个他不想听到的声音,一个女人阴声怪气地向他打着招呼,不是杨红宁又能是谁?林教授十分害怕,他害怕让丁美丽知道,所以匆匆挂断电话,赶紧跑回了自己的书房。刚刚把门关上,电话就又响了起来,林教授迅速按下了接听键,然后紧张地朝门的方向看了看,他希望丁美丽最好不要听到。
听到厅里没传出声音,林教授这才小心翼翼地对着听筒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还是杨红宁打来的,她嘲笑着说:“你怕什么?连电话也不敢接了?”
林教授紧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问完后林教授才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他的家又不是国家安全局,想查电话号码还不容易?果然,杨红宁也是这么说的,“你林教授的大名谁不知道啊!”
林教授无奈地说:“你到底是不是红宁?如果是,你为什么不敢来见我?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当面说清,你觉得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有意思吗?”
杨红宁冷冷地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当初呢?”
“当初?”林教授不解地说:“当初怎么了?你上次说的话莫名其妙,根本就与事实不符,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
“我冤枉你?你是不是觉得事情过去的时间长了,就死无对证可以抵赖了?我告诉你,你赖不掉的,有一种证据你永远也消灭不了。”
林教授急切地说:“那好,是什么你快拿出来吧,我可不想和你这样捉迷藏。”
杨红宁冷冷地说:“没那么容易!才这么几天你就受不了了,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是怎么过的?整整二十年,你知道吗?它足以让江山悄然变色,让女人红颜不在……”
林教授被杨红宁的话勾起了往事,有些伤感地说:“红宁,我知道,你一定很委屈,但是我就不难过吗?谁让我们生活在那个年代呢?你也知道,谁都无能为力,这就是命,我们的命。”
电话那头沉默了,杨红宁似乎也陷入了对往事的感伤中,林教授抓住这个机会,忙说:“红宁,如果真的是你,你就不要再隐藏了,我们见个面,好好谈谈好不好?”
杨红宁又说话了,“那我问你,如果我现在让你回到我身边,你能做到吗?”
林教授惊愕地说:“什么?这怎么可以?我……我已经结婚了,也有了孩子,你……你也应该结婚了吧?我们都有家庭,怎么……怎么可能……”
杨红宁又恢复了冷淡的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还口口声声说不是你的责任。你知道吗,我不仅恨你而且更加鄙视你,你不配做个男人,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根本不算是个男人!”
林教授奇怪地说:“我怎么没有责任心了?红宁,你不要太极端了好不好,我们当初最多算是恋人,如果不是环境所迫或许会成为夫妻。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谁也没有做错什么,所以谁也没有必要为当时的事情承担什么责任,那不是我们的错。”
“很好!林百坤,我今天终于认清了你,是我单纯,是我天真,是我咎由自取,但我不会便宜你的,你欠下的我一定要让你双倍偿还。”
“我欠你什么了?红宁……”,林教授忙想再说几句,却发现电话里传出了“嘟嘟”的声音,杨红宁已经挂了线。林教授拿着电话愣在那里,他越来越糊涂了,杨红宁似乎认定了他对不起她,但究竟是什么事情她就是不说,而且想法极其极端,真不知她还会再做出什么?林教授还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所以他并没有发现,丁美丽其实一直就站在门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他刚才说的话,基本都让丁美丽听了去。丁美丽蹑手蹑脚地回到沙发上坐好,表情开始严峻起来,一直的预感似乎在灵验,丈夫有外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