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君柒反应过来的时候,上面的皇帝与皇后也是反应过来了,随即而来的便是大批侍卫。
君柒也是立即就是转过头去,双目紧紧盯着南城的斗笠,她知道,他斗笠下的眼睛正是在看自己,但她实在是不知道,为何南城回如此反应,直接就是拿起那盆菜朝连慕卿倒去,在她印象里,南城不多言,却是个,是个可以做事稳沉的人,从不会做不稳当的事情。
同时,君柒也是知道,南城让一国公主在这样的场合丢了面子,势必皇帝会重则,五马分尸,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是以,君柒转过头看他的意思,便只有一个,让他走,走的远远的,逃,逃走。
南城的武功如此高超,这个时候,从皇宫内院逃出去,趁着夜黑,完全可以逃出去。
南城不走,当时君柒眼看着那一群侍卫就要靠近抓住南城,君柒情急之下便是拉起南城的手,写下三个字。
金澜见。
再是以一种不容拒绝的目光直直盯着南城。
南城才是在侍卫围聚过来能立即抓住他的一瞬间,如影一般,瞬间便是从君柒的身边逃走,逃得无影无踪,仿佛君柒身边从来便是没有那么一个人。
因为南城的那一盆菜的原因,所有人,除了连慕卿之外,都是遗漏了在南城泼下菜汁之前的那一杯酒。
那日的晚宴,真是惊心动魄,帝后大怒,最后一场本是举国欢庆的大宴也弄得不欢而散,所有人都是怀揣着惶恐离开了皇宫。
皇后本要怪罪于君柒,既然她的下人惹的事,找不到下人,便要用她来抵罪,但被明奕几句轻描淡写的话,给撇了过去,皇后才是不甘得放过了君柒。
走出皇宫的时候,君柒在外面坐上马车之前,看到明奕一人背着她站在皇宫外等着自己,当时,昏黄的宫灯照在明奕一袭黑衣上,渲染出半点柔和的光,整个阴暗都是泛起了轻柔来。
当明奕听到身后动静转过头来看向她的那一眼时,君柒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中确是有心动的。
有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升腾起来,只在他回眸的那一刹那间,那感觉便是从心口处一下蔓延到四肢百骸里。
但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夫人,小心你的南城。”
说完,便是意味不明的冲她笑了一笑,就转回头,头也不回的上了独属于他的马车,在君柒面前绝尘离去。
之后离开皇宫的几日,君柒的身后三尺之地里没有了南城,她不习惯了许久,但更关注的却是,皇宫里找寻南城的消息。
一直到十日后,这皇宫里还是没有传出找到南城的消息后,她才是松了口气。
如今一想到南城,一想到那一日,心中不禁是升腾起不知是怅惘还是什么的感觉。
“小柒?你有没有听到娘说的话?”
袖子忽然被人拉了拉,君柒猛地回过神来,朝身边的君安氏看去,见她一副焦急又欣喜的模样,不禁皱眉,“娘,怎么了?”
君安氏见君柒这副模样,便知道她是没听清自己的话,才是又凑到君柒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什么?”
君柒听完君安氏的话,忍不住便是立即惊呼出声。
君安氏见君柒这般大的反应,赶紧就是捂住了君柒的嘴,拉着她压低了嗓音,还做贼心虚一般朝周围看了两眼,又是记起来,这是君柒的小院子,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其他人,便是安了心。
她这样一幅模样,倒是不像是一个安分守己贤惠淑德的主母了,倒像是一个狡黠淘气的少女,眼角嘴角还挂着开心喜悦的笑容。
但君柒却是实在对方才君安氏说的话哭笑不得。
“娘,您这是在开玩笑么?”君柒是绝对不会答应君安氏刚才说的话的,那是什么话?
君安氏见君柒对自己方才说的话有极大的反抗,讪讪得笑了两下,搓了搓手,但眸光中却依旧是坚定,似乎是决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是怎么都不会改的,也是不会去改。
“娘可是没有和你开玩笑,你过两天成亲的时候,必定是要记得娘方才和你说的话,去了皇子府上,可要尽快怀上小世子,赶在皇子妃面前,将孩子生下来,这样的话,即使那孩子不是嫡子,但因为是长子,在府中的地位,也是要比起寻常人来高一些,不会受人欺负。”
君安氏说的语重心长,把自己认为的最好的东西,都是教给了君柒,就是希望她能听自己的话,按照自己说的去做,这样日后才是不会受委屈,但她又怎么会知道,君柒嫁给那明奕,只不过是圣旨难违,在这个封建的地方,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她潇洒走后,这君家势必会遭殃。
是以,她的出嫁,不是为了自己,而她与明奕之间,也没有什么情分,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命运巧合碰撞在一起,打了个看似结的东西,却是个活结,总有一天会解开,重新变成两条永无交点的平行线。
所以,别提什么生孩子的事了,就是与明奕之间发生关系,不管是情感的关系还是肉体的关系,那都是不可能的,女人没必要去自残,走之前不留下半点痕迹,走之后才不后依依不舍而留恋,否则带给自己的不过是无尽的麻烦。
君柒时刻谨记着自己心里的给自己定下的坐标。
“娘,这些事情,您就无须替女儿操心了,至于什么秘法,什么闺房秘事,还是留给您和爹吧。”
君柒对于方才君安氏对自己说的话,依旧是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是想不到君安氏看去这么贤良淑德的妇人,心中也是有那些个小九九。
被君柒这么一说,君安氏的脸竟然难得得红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让君柒一看,便是忍不住一阵遐想。
“娘和你爹都老了,哪里还有那么些年轻人的把戏。”君安氏敲了敲君柒的额头,想了想又是摇了摇头,便道,“罢了,罢了,这些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娘也不在这儿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只是记得娘亲说的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