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儿看着自家小姐,也是不解,又被君柒这么一问,忙摇了摇头,“回五小姐的话,奴婢也是不知道,小姐从未这样过,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圆儿想要拉起君若云,但她却红着眼睛就是害怕得朝后退去,就是怕面前的圆儿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柒,不是姐姐要杀你的,不是姐姐,是,是——”君若云说道一半,又是止住了嘴,抬头泪眼婆娑得看着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君柒,后面的字,却又是说不出来。
毕竟,杀君柒的人,可是方氏,不是么?
君柒不回答她,只诡异得看着君若云,这让本就是心里害怕君柒的君若云心中更是没底,什么话都是不敢说。
君若云等了一等,都是没等到君柒说话,心里的一个点,就像是被人点燃导火线后,忽然就是引爆。
腾—得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而防备得看着面前的君柒,“姐姐莫怕,”君柒大方得体得出言抚慰她,一边吩咐她贴身婢子圆儿,“你家小姐如今神志不清,还不快些带你家小姐去看看府里的家医?可别耽搁了看病的绝佳时间。”
圆儿也是稀里糊涂的,自己虽是就在这里,但自家小姐与五小姐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完全不知道的。
此刻听了君柒的话,只能胡乱迷茫得点了点头。
君柒微笑着侧头看了一眼绿霜,绿霜会意,立即上前帮着圆儿将地上的君若云给扶了起来,方才摔落在地的时候,君若云大概是摔伤了,站起来时便是一阵虚浮,圆儿吃力得扶着自家小姐。
君若云早就没了刚才‘诅咒’君柒时的魄力了,心里害怕,脸色苍白得就是督促着圆儿快些走。
君柒不送。
君若云摇摆着身子,慢慢走出了院子。
据说,因为圣旨的原因,柒缘院外有很多小厮丫鬟的围观,导致了君若云一出柒缘院,便是看到了如同经历大难的三小姐,面色苍白而脚步虚浮,不禁猜测方才柒缘院里发生的事情,不久之后,越来越奇怪的传言,传遍了君府每一个角落。
从君柒得意张狂欺负前去恭喜的三小姐,一下子传成了五小姐看不过三小姐美貌,凶悍得再柒缘院里毒打三小姐云云。
至此,君柒也是逐渐坐上了一个不雅而彪悍的暗名。
君若云走后,柒缘院里偏房的门同一时间也是合上,兰瓷背对着门,虚弱的脸很是复杂,外面的阳光照不到她脸上,也照不出她的神色。
绿霜被君柒喊去收拾外屋,自己则进了里屋,南城紧紧跟随,止步于幕帘前。
“咻——”得一声,“谁!”君柒听到响声立即朝窗外看去,却没看到任何动静,只在床缘上看到一支短细箭,最前边插了一张卷起来的纸。
几步走至床边,看向窗外,却是风平浪静,除了偶尔吹过来的几阵冷风外,其他便是没有其他多余的动静了。
南城并未离开君柒后三尺之地,若是凭他的本事,上千接住这箭羽亦是十分简单之事,而他却未离开君柒,怕是早就料定了这箭羽不会伤及君柒。
君柒上前将钉在了床缘上的箭羽拔下,将那张卷着的纸从上面拔了下来,展开扫了几眼那纸上写着的东西。
上面的东西不多,一眼扫过去,只见几个洒脱却又内敛的字迹,虽未是署名,但从那语句以及内容上来说,却是一眼看出是谁写的。
但却是不明白,明奕给她写这个做什么?
南城在君柒身后,看着君柒捏着那一张纸,他却是只看得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却是不知道她手中那张纸上面写着的是什么内容。
明奕。
南城掩盖在斗笠下的眸子闪了闪,那双君柒看不到的风华的眼眸中,是幽暗而深邃的光,却又显得纯然,心无旁骛,仿若眼中就只有她一人。
昏黄的霞光,从远处倾洒下来,笼罩了整个帝都城,冬天的黄昏,总是比较静寂,街边路沿的树木,都只剩下光秃的枝桠,偶有一阵风过,扫起地上不知何时落下的几片黄叶,吹出萧瑟与寒凉来。
庆华镇自从大年夜,一直到现在,都是处于新年的欢乐里,白天这街上便是人头攒动,到处是小贩摆放着的摊位,到了夜晚,这庆华镇上的人便是越多,大家仿佛一点都不受这冬天夜里的冷寒而退缩,反而是精神百倍而兴致勃勃。
若是今天这皇宫里传回来的圣旨上所写的是好消息的话,这君家今晚定是要办一场小型家宴来恭贺的,可皇宫里传来的竟是将君柒的皇子妃身份一下子降成了侧妃,对于君柒本人来说关系不大,可对于这君家如今的执掌人老太君来说,便是一件大痛事。
听说今晚上,老太君都是没出院子到青灯居的饭堂里吃饭,而是让季云姑姑将这饭菜端到了里屋里,随便扒拉几口,便是让季云姑姑拿下去了。
整个君家的氛围,也因为老太君的这一情绪,而陷入低落之中,皇上下的圣旨不曾对他们有所大影响,但是老太君的情绪反应,却是能影响这整个君府的人。
君柒在自己的院子里随意吃了点,又让绿霜给兰瓷准备了些清淡的小米碎肉菜粥,给兰瓷端过去,再过一会儿,外边便是连晚霞都是看不到了。
“兰瓷怎么样了?”
君柒在厅里面喝茶漱口,见绿霜端着盅从兰瓷的屋子里出来,见到绿霜的神色有些担忧,眉头都是紧皱着,便将绿霜招了进来,看绿霜这样子,兰瓷并未多吃这粥。
“回小姐的话,方才绿霜过去兰瓷那儿,兰瓷身子很是虚弱,吃了几口粥,便是咳了几声,将方才才是好不容易喝下去的粥悉数吐了出来,”绿霜说着将手中拿着的那盅粥打开盖子给君柒看。
果真,这满满的一盅粥,里面确实未曾少,热气还在冒着。
“小姐,绿霜方才权兰瓷再多吃些,兰瓷脸色十分不好看,摆了摆手说是没有胃口,吃下去的东西味儿都是泛苦的,不愿再吃,又是昏昏沉沉得,小姐,兰瓷的病到底是怎么了?现在又是不吃东西,只喝药,那也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