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姐姐所说,正是小柒想要说的。”
君柒忙顺杆子往上爬,顺着安心月的话,就是回了安勇。
纳兰肆沉默不语,一张笑脸稍稍淡了淡,看着这安家的一出戏,神色并不佳,凝重的深紫色衣袍,更是给他渲染了厚重的不悦。
安心月见纳兰肆这般,平日温润的容颜此刻虽笑着,却让人觉得置于极冷的寒天雪地之中,哆嗦两下,屋外风吹进来,她收紧了衣服,不敢再说话。
安勇见纳兰肆不语,气氛十分尴尬,便想开口缓和现在的气氛,怎知,话还未开口,便听得纳兰肆一声叹息,里面的威慑让他胆颤惊心,“安老爷,有些事,不用我点明,更无须相府出力吧。”
短短的一句叹息,令君柒稍稍偏头,看了纳兰肆一眼,那支,纳兰肆正好回头看她,抿着唇虽在笑,却让人觉得危险之极。
与第一次想见时温润的样子大不相同。
这话,更是让安勇瞬间额角便是沁出了冷汗,低着头微微弯着腰,心跳如鼓,见纳兰肆这般说,心里不禁猜测着,莫非这纳兰肆已经是知道自己的暗中部署以及那些小动作了?
纳兰肆代表着的是皇帝,皇帝若是知道了此事,那安家一脉哪里还有活路,恐怕会被皇上压制到死!
几番思索之间,安勇已是胆战心惊得将这些事情全部打理了一遍,并考虑到了安家被揭发之后的地位,不禁冷汗直流。
安心月在一旁,根本不知道他们几人所言为何事,见父亲神色凝重而纳兰肆气势压迫毫无温润可言,也是沉着气,不敢说话。
此时,最置身事外的,恐怕就是君柒了,她既不开口说今天去小院里看见的一切,又不说对于此事的意见,娘亲失踪对她来说好似并未造成什么影响,君柒的面上并未多大神色变化。
“纳兰公子所言极是。”安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想着皇上定是暗地里派了纳兰肆在安家设了眼线的,否则这纳兰肆怎么会知道自己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呢?
安勇猜测着皇帝都是知道了,便再也不敢再暗地里玩什么花样把戏了。
“小的定当加派人手快些找到嫡妹,好让君家人将嫡妹接回君家去。”末了,安勇又加了这么一句,以示自己已经完全懂了纳兰肆的意思。
纳兰肆不置可否,安勇早已吓得就差屁滚尿流。
“如此,我也好向皇上交差,务必请安老爷找到君家夫人,皇上很看重此事。”纳兰肆又暗地里加了一道压力在安勇身上,安勇忙点头称是。
君柒在一旁乐得其成,经过君安氏这误打误撞,纳兰肆一来安家,这安勇的算盘,算是全部落了空了。
这一趟跟着来,也算是没白来,否则,这安勇恐怕也是得派人将自己从小院里招来,那时候,这安勇背地里是怎么说的,自己可是全然不知了。
皇后娘娘已经是很少如此高调得出现在皇帝的面前了,何况这一次一来,便是行大礼而气势汹汹,让皇帝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玉皇后知皇帝不尽然知道明筲的真实秉性,想着皇帝定是与自己一样,只是听闻这五周大陆的传闻,金澜三王爷,骁勇无双,俊美而一表人才,却是不知道其内心竟是如此龌龊,便在行李待皇帝亲自将她扶起后,便是声色含厉的将鸾凤殿内的事情无一巨细得告知给了皇上,有些情节,自然是夸大了些。
不过,那又如何,她双眼看到的就是如此,她是不会让这样的人来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的!
皇帝是知道皇后的性子的,也知道皇后向来就是护短,是以,对皇后的话,只是信了一半,另一半则是怀疑,何况,虽与这鸣哨未曾解除过深,但大宇皇帝这么多年来的稳坐皇位不是假的,不会连一个人都是看不清。
不过皇帝的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疑惑来,在爱妻,尤其是总是与自己闹别扭甚少主动来找自己的爱妻面前,皇帝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先是安慰皇后以及哭哭啼啼的连慕卿一阵,才是神色冷厉得让身边太监去将明筲宣进宫来。
“皇上,明筲王爷在殿外已是等候多时。”他身边的太监却在皇帝耳边附言道,“宣!”
皇帝语气愤怒,皇后在一旁情绪也很大,倒是连慕卿,这会儿哭也是哭过了,反倒是安静了下来,站在皇后身边,只是眼睛里依稀有些泪珠。
明筲的衣服都是未曾换下,外面又是下着大雨,是以进来的时候,有些狼狈,他进来后,一双眸子就是盯紧了那个他之前小看了的七公主殿下。
皇后见明筲王一双鹰眸毫不客气得瞪向自己的女儿,立即便是出声道,“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也不行礼!”
明筲这才敛下眉眼,但心中的一口浊气,依旧是无法排泄而抑郁不已。
“明筲见过大宇皇上,皇后娘娘。”由于连慕卿与他而言,自己的身份为王爷,还是比那未曾封过品阶的七公主高的,是以,就算礼仪上需行礼,但情绪上,他却不愿。
“朕听闻你对慕卿身边贴身宫女侵犯,事后更是杀人灭口,却被皇后与慕卿当场揭发,”皇帝顿了顿,“明筲王,可有此事?”
“大宇皇帝明鉴,小王乃一国王爷,何等美人未曾见过,何须对一个小小宫女侵犯,此事,乃是有人栽赃诬告,对小王下药。”明筲浑身肌肉紧绷,说的时候面色十分难看。
“王爷这是在说慕卿撒谎,还是说慕卿是那下药之人?父皇,母后可以作证,慕卿,慕卿只是让那怜儿去给王爷换下干净衣服啊,怎知,怎知后来会这样!”连慕卿一听,却又是哭哭啼啼起来。
皇帝心下思虑也是复杂,金澜国与大宇国之间还不能撕破脸,何况,这联姻一事涉及颇多,大宇国需求金澜国的农贸,可他也不愿让皇后不悦,一下子夹在了中间,再英明险恶的帝王,都是会被难住。
明筲对连慕卿赤果果的指责未曾还嘴,只等皇帝‘明鉴’,他相信,皇帝知轻重,不似这些妇孺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