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倒有一个,但八辆卡车就要十六个熟练司机,你能在天亮前备齐么?”孙大海问。
“没问题,我们村会开车的,不少于二十个人!”王定镇说。
“万一不够,有十来个也行,你联系部队派人在半路来换,因为开快车抢时间,不比平时那样,悠哉游哉地开,必须两小时换一次!”
“这里到我军阵地,大约五百里路,按正常速度要十个小时,因为游击队刚成立,护送能力有限,为了避免敌人围追堵截,必须在中午前送到目的地,速度越快越好!”王芷娅的话,跟孙大海说的不谋而合,两人真像并肩战斗多年的同志一样。
“政委!我有办法不开一枪拿下军火库,成功后由我带人随车护送,你派人把剩余的东西全部搬走,并让队员们换上守护士兵衣服,先麻痹一下敌人,等他们发现时,我们早已到喽!”孙大海说。
“这样也好,只是,我们的人不熟悉去阵地的路线,怎么走呢?”王芷娅又犯难了。
“这样吧!王定镇和卿大贵负责家里的工作,村长帮忙指挥一下。王政委带路,我带四十个人,每辆车两挺机枪,担任卡车保卫工作,有什么差错唯我是问!哦!对了!找一个懂电话的人,等会行动时,剪掉军火库外的电话线,我第一时间先毁掉他们的发报机!”孙大海说。
看着孙大海说得头头是道,王芷娅父女对看一眼,露出欣慰的神色。特别是王芷娅,在芳心深处,把他跟去世一年多的丈夫比,看长相,孙大海倒是略逊一筹,论武功胆识和指挥能力,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确是一时之瑜亮,各有千秋哩!
“没事!二娃子专门维修电话线路,这任务非他莫属了!”王定镇笑道。
“那好!你去通知队员们做准备,晚上十二点过后行动!”王芷娅下命令说。
“大贵哥!客栈那几个人还没训练过,今晚暂时不用,你去告诉一声,免得他们担心,顺便把喂过药的东西拿过来!”孙大海悄悄对卿大贵说。
吃饭后,王芷娅联系上总部,首长高兴万分,答应派一个连连夜出发,到半?来等。为了避免敌人冒充,还特意交待她,派来的是以前她在部队认识的人。
父女又跟孙大海商量了一些细节,队员们就三三两两地,来到村长门口集合了。
“同志们!乡亲们!今天是王庄游击队成立以来的第一仗,我受上级指示,全权指挥战斗,由于队长人选还没确定,不能群龙无首。这位孙大海同志,是远方来的抗战义士,由他暂时代理队长之职,大家听他的安排吧!”王芷娅一指孙大海说。
孙大海正求之不得,谦虚几句后,便走上前去跟王芷娅并肩站在一起,开始指派人手。
他在苍野手下当过三当家,指挥过一些行动,加上他头脑灵活粗中有细,安排工作面面俱到,队员们还以为他以前是指战员什么的,谁会想到他是土匪出身?
其他队员根本没法从围墙上去,只有眼睁睁看着孙卿二人飞身而上,大部份人由王芷娅带着,在暗处等候。见到两人身手,她就知道孙大海不是在吹牛,今晚行动肯定能成功。
想到第一仗就这么顺利,王芷娅不禁联想到以后的工作。
然而,一想到日后两人会频繁接触,一年多没碰过男人的她,莫名其妙地一阵脸红了。“姐!你呼吸好急促哟!感冒啦!”女队员王小丫和她在一起,关心地问。
“没,,没有事!别说话!小心敌人发觉!”王芷娅一摸脸颊掩饰道。
两人进入仓库,悄无声息地摸进熟睡的士兵身边,一一封了他们穴道,然后分开行动。孙大海去军官房间里,把发报机弄坏,军官刚刚惊醒坐起来,一柄蓝悠悠的飞刀已插进他的咽喉。被窝里一张熟睡的俏脸,使孙海放回飞刀,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那女的根本没醒,就被孙大海封了穴道。一丝不挂的胴体暴露无遗。他转身走到门口,突然想到自己随车走后,队员们善后时,女人这模样不是让他们大饱眼福了?于是,他又折回去,在床也挂衣架上,找出女人衣服给她穿上。
一个好几天没见女人的男人,为一个昏迷了,又一丝不挂的美女穿亵衣,香艳场面可想而知。要不是时间紧迫,他的心又落在王芷娅身上了,流氓成性的他,不把这现成的肥肉吃了才怪。
虽然如此,他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摸遍她的每寸肌肤,才咽着口水离开。
几座炮楼的机枪手也睡着了,两人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摸进去,或杀或点穴,十多分钟就摆平了。
“别小看这几挺机枪,真要强攻硬上,不死一大批人才怪!”卿大贵笑道。
“大贵哥!你可以嘛!才练两年时间,认穴下手这么准!”孙大海拍拍他肩膀说。
门口站岗的,只注意外面,哪里知道里面有人偷袭?卿大贵八柄飞刀连连出手,八个人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这是事先商量过的,成大事不拘小节,睡着的人全部点穴后捆起来,清醒的一律“咔嚓”掉,免得他们鸣枪示警。
站岗的搞定了,孙大海也把各房间清理一遍,才招手让王芷娅带人进去。
王定镇立即派人捆绑俘虏,让八个游击队员穿上士兵衣服,恢复门口岗哨,王正青则让事先安排好的人,把几挺机枪抬到车前,从军官尸体上找出钥匙,打开车门放进车里去。
王芷娅撬开几口箱子,见全是枪弹干粮等战斗物资,高兴地一挥手说;“司机和押运队员马上上车,准备出发,我爹和王定镇安排人搬完东西后,就放上炸弹,如果有人进来,立即引爆,如没人过问,门口岗哨必须坚持到中午,才撤退引爆!”
天亮不久,果然来了两辆卡车,假扮门卫看过证件,确认他们是押运队后,互相一使眼色,便开门让他们把车开进去。“咣当”一声关了铁门,然后走出仓库外,拼命往里面扔手榴弹。守在围墙外的队员,立即启动引爆装置,“轰隆”一声巨响,这个军火库立即变成一片废墟。
家里倒很顺利,可孙大海他们却没那么好运。刚开出两百多里,路就被人拦住,司机被迫停下车,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王芷娅。
“是小股鬼子,经常在路上拦截战斗物资!”王芷娅看了一会,轻轻推一下倒在她怀里睡的孙大海说。
在美女腿上睡,那肉感和体味,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想入非非。
刚开始时是王芷娅靠在他身上睡,敌不过连日劳累奔波,疲惫不堪的她很快睡着了,不一会,司机问路把她吵醒,发现孙大海正搂住她的胸,一阵酥麻心跳,使她再次春情勃发了。
虽然隔着棉袄,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毕竟是女人的敏感部位,怎么不脸红心跳呢?
孙大海倒没在意,王芷娅坐直身子,给司机指明路线时,他趁势倒在她怀里。一股男人味直钻鼻孔,他的手正好放在她的双腿之间,羞得她脸更红了,却舍不得叫醒他。
司机是本村人,知道王芷娅在东海市读书,受过现代文化教育,从不拘泥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言论。况且任务艰巨山路难走,哪敢分心去看她们?驾驶室里黑古隆冬地,全靠车灯反射回来的光线。心里痒痒地,脸火辣辣地,倒没人看见她的反常。
“你们不要下车,我过去看看!”孙大海从王芷娅口里确定对方是鬼子后,边说边准备打开车门。
“等一下!这伙鬼子不像有预谋刼车的!”王芷娅说。
“为什么?”孙大海问。
“如果有准备的,早已开火了,哪里用得着等你下去?”王芷娅说
“管他怎么的,既然是岛国鬼子,就一个也别想活!”孙大海正色道。
“这帮人看样子有两百来个,还带着伤员和粮食袋,估计是下乡抢粮遭到袭击,回来正好碰上我们,打个秋风而已!”王芷娅说。
“你的意思是不动手,借路而过吗?”孙大海笑道。
“不!王成华!传令下去准备战斗,留四挺机枪保护卡车,其余十二挺趁夜幕掩护,从外围包抄敌人,占领制高点,以信号弹为准,同时发起进攻,尽量不留活口!”王芷娅冲车箱里大声说。
“你这么说话,他们听得见吗?”孙大海疑惑地问。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刚才我检查过了,这种最新式的军用卡车,里面有良好的通风和通信息装置,一般货物只装三分之二面积,剩余部分供随车押运人员乘坐,这里说大声点,他们就能听见,然后传向第二辆车,以此类推,形成首尾相连状态!”王芷娅笑道。
“他们下车包围,起码要半小时以上,到时我们这里都成马蜂窝喽!”孙大海担心道。
“孙兄弟多虑了,这种车是防弹材料制造的,只要不出去,他们的子弹打不进来的!”司机接口笑道。
“真的呀?不瞒你们说,来这里之前,连汽车都很少见到,哪里知道这么多?”孙大海挠挠头说。
“擒贼先擒王,等会开战之后,你先把那个挂指挥刀的,和那个戴眼镜的干掉,他们群龙无首,便自乱阵脚了!”王芷娅隔玻璃指着敌人的方向说。
“我现在就下手!”孙大海说。
“不!不!现在他们还没合围,过早动手不能全歼敌人!”王芷娅摇摇头说。
“我想不明白,他们把车堵住,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司机纳闷地问。
“人家是沙场老将,早认出这种车了,我们没人过去,他们也摸不着深浅,贸然出手不是找死么?”王芷娅说。
“那就这样耗着嘛!”司机说。
“我们要赶路,他们吃了败阵要休息,人家就是吃定你这一点哩!”孙大海笑道。
“现在我们担心的,不是怕敌人进攻,而是怕他们发现包围的人!”王芷娅认真地说。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这些游击队员个个是庄稼汉子,走夜路都是高手。小鬼子地形不熟,到处黑不溜秋地,就算听到了什么动静,也不敢擅自离队去查看!”司机笑道。
三人正说话时,正前方鬼子队伍后面,突然升起一枚红色信号弹,王芷娅一推孙大海说;“该你出手了!”
“好!那两个人指挥的人,包括他身边几个都交给我,你们俩不用下车,必要时可以先把车开走!”孙大海说着打开车门,往外一窜,就消失在黑夜里了。
他早就看好离鬼子队伍不远的一棵大树,身形几闪便到了树后。
敌人没发觉,车里的司机倒看见了。
“芷娅!这位孙大海功夫好厉害呀!”司机羡慕地叹道。
“是啊!有了他们,游击队如虎添翼,何愁队伍不能壮大?”王芷娅自豪地说。
孙大海躲在树后,戴上特制防毒手套,抓起十多把淬毒飞刀,双手连扬一阵后,敌人应声倒下十多人,其中当然有王芷娅指定的两个头领人物在内。
敌人没有指挥官,战败过的溃军,这下真的溃不成军了,纷纷找地方躲避,或者占领有利地形进行反抗。
王芷娅立即拔出信号枪,打开车门,向天连发三颗,向合围人员发出进攻指令。
一时枪声大作,把乱作一团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有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稀里糊涂地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半小时后,战斗结束,上芷娅下令清点战场,二百三十七人无一人生还,游击队员只两人受伤,也是摸黑合围时摔伤的,整个战斗大获全胜,缴获枪支粮食等战利品若干。
王芷娅命令全部搬上车,孙大海却没忘记从鬼子身取回淬毒飞刀。天亮时分,卡车又上路呼啸而去了。
刚走了几十公里,车又被拦住了,这里地势较平坦,又是白天,很容易看清楚。一群荷枪实弹的鬼子,把卡车团团围住。
“这下麻烦了!他们要硬抢哩!”孙大海看了一会说。
“你看!他们队形整齐,显然敌人是有备而来的,没那么好对付喽!”司机着急地说。
王芷娅不愧是久经阵仗的,镇定对车箱里的人说;“传令下去,让司机把车靠拢,防上敌人强行开后车门,打开侧面枪口,以车为堡进行射击,伺机从侧门冲出车外,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卡车安全!”
不一会,卡车侧面便“噼里啪啦”地开火了。
“你功夫好可以下去,先解决一个地方,让里面的人出来,在里面时间久了也不是办法!”王芷娅话刚说完,孙大海已经左手提飞刀袋子,右手持枪,冲出车外去了。
他知道门一开就有子弹光临,所以先用枪解决掉车门外的敌人,才闪电般飞身而出,并随手关上车门。
他一出来,十多条枪一齐向他开火,使他不停地躲避,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幸亏只用十多秒时间,他就冲到敌人外围,可以看清楚外面情况了。
突然,他眼睛一亮,向一座小山上冲去,因为那里有几个鬼子,架着一挺重机枪守候。
对孙大海来说,手枪倒不如飞刀好使了,他早把手机插在腰上,戴上防毒手套。人未到飞刀先到,四个鬼子顷刻毙命,重机枪附近十米再也没人了。
他赶紧抓住枪把,“突突突突”一阵猛扫,反正车外没有自己人,只要是人都可以杀。
左侧队员压力顿减,打开侧门冲出车外,与敌人展开殊死拼搏。
当然,车门一开,孙大海的射击方向便转向别处,队员们穿的是普通庄稼汉子衣服,而鬼子穿的却是正规军装,很容易分辨出来的,机枪不比步枪和手枪,稍有不慎就会误伤自己人。
这边倒扭转局面了,右侧却越来越吃紧。敌人太多,队员快顶不住了,没有命令又不能从左侧出去,只能拼命地扫射!扫射!孙大海这边也不能撤,一群鬼子正绕开射程距离,从后面慢慢逼近他,形势相当危险,王芷娅急得团团转。
突然,一阵响亮的冲锋号声,总部派来接应的部队到了,王芷娅高兴得泪流满面,立即指挥右侧的人,关上车门从左侧下车帮忙,把右侧敌人让给我军救援部队。
这样一来,情况急转直下,左侧敌人被包了饺子,右侧敌人也被卡车堵住,好不到哪里去。游击队员士气大振,枪声也叫得更响亮了。
孙大海见了,立即把机枪转向后方,对靠拢的敌人一阵疯扫。
重机枪射程远,普通轻机枪和步枪根本没法靠近,手榴弹更扔不到那么远,才使孙大海又立了一次大功。
战斗结束后,王芷娅把他叫到陈连长面前介绍道;“连长!这是我们游击队代理队长孙大海,这次行动多亏了他,才把伤亡降到最低点哩!”
“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陈连长握住孙大海的手说。
“幸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我们后果真不堪设想呀!”孙大海激动地说。
“对不起!路上碰到一股鬼子,顺便收拾掉,耽搁了两个小时,差点误了这里的大事!”陈连长歉然道。
“有我们代理队长在,没事的!”司机在旁边一指孙大海插嘴说。
“别乱说哈!我参加游击队还不够二十四小时呢!”孙大海谦虚地笑道。
“孙大海同志,你的英勇事迹,队员们早传开了,刚才这一仗,是我亲眼目睹的,按理说王庄游击队队长非你莫属,可这事我和王芷娅说了都不能算数,要上头任命才行,我会向上汇报的,你先代理着吧!”陈连长笑道。
“陈连长!别听他们胡说,只要能杀鬼子,让我干什么都愿意!”孙大海说。
“说得好!殊途同归嘛!谁参加抗战是为了名誉?都是以杀鬼子为主!”陈连长一拍他角肩膀说。
“只是,刚才两仗,我看了一下,队员们没什么过硬功夫,我请示上级,同意我们练枪法的同时,也练些拳术,以备不时之需!”孙大海心里有鬼,陈连长正好说中他的心事,只好干咳两声把话题转开。
“不用请示,完全可以的,这个我可以马上同意你的要求。鬼子阵地在逐步西进,明华市是东海市往西的必经之地,你们成立一支强硬的战斗力量,配合主力军行动,能有效地牵制亲民派,狙击岛国鬼子嘛!”陈连长边说边坐下,取出压缩饼干,递一块给他。
“刚才我问过老乡了,那边有处泉水,大家去喝足了,把水壶灌满,吃点干粮后就走,这里鬼子活动频繁,先把东西运到总部才安全!”连续两仗,大家又累又饿,王芷娅正在安排队员们休息整顿,陈连长的人则在负责清理战利品上车。
卡车终于平安到总部,首长娄鼎江亲自接见了王芷娅和孙大海,表扬他们这次行动干得漂亮,让他们回去勤加训练,争取更大的胜利。
因为卡车在明华地区太扎眼,总部重新给了游击队几辆货车,其他队员便坐着车回去了。
王芷娅和孙大海则在总部多呆了一天,商量今后游击队的发展方向等等,第二天才回去。首长说给他们一辆军用轿车,便于工作需要,孙大海却说游击队暂时不能过于张扬,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二人搭便车回明华市去了。
刚进明华市地界,他们坐的车队要去别处,因为上头没交待把她们送到家,开车的不敢擅自作主绕道,二人只好下车,另想办法回去。
“不好意思哈!昨天你要跟他们一起走,是我硬留你多玩一天的,这下好了,没车只用十一号自行车喽!”王芷娅笑道。
“走就走哩!你一个女流之辈都不怕,我怕什么?”孙大海无所谓似的说。
“你知道还有多远吗?”“不知道!”“还有差不多一百里呢!”“那今天到不了啦?”“当然喽!这条路我常走,前面有个市镇,去那里租辆马车回去,也就两块多钱!”王芷娅一指山那边说。
“两块多?够普通人家一个月口粮了呀!”孙大海伸出两根指头,瞪大眼睛问。
“那咋办呢?那天我回来,还被他们敲诈三块钱呢!”王芷娅说。
“不是说抗战资金紧缺,人人都要节约吗?你还这么随意浪费!”孙大海说。
“要不!我们走回去吧!”王芷娅突然眼光柔柔地看他一眼说。
“好啊!一百多里路小意思,正好熟悉一下地形呢!”孙大海笑道。
“吹牛!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抢着吹,不怕把牛吹死了,牛肉涨价么?”王芷娅“嘻嘻”一笑说。
“本来就是小意思嘛!我倒担心你走不动,让我背你哩!”孙大海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