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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上山“朝圣”(20)

登步岛距舟山本岛3.5海里,与大榭、金塘、六横、桃花等岛屿一起构成舟山本岛西部和南部海上的天然弧形屏障。在解放军连克大榭、金塘、桃花等岛屿后,如果攻克登步岛,舟山本岛西、南部天然屏障就丧失殆尽。这时,台湾国民党军政要员陈诚等,于10月中旬专程赴舟山本岛策划防务,决定成立“东南军政长官公署舟山指挥部”,将舟山群岛国民党守军的兵力增至9万人。登步岛守军在前沿和纵深加修工事,增设水际照明弹、爆破筒、竹墙、鹿砦、铁丝网、地雷等障碍,企图死守登步岛。

解放军三野七兵团为尽快攻克登步岛,在战斗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命令二十二军六十一师于11月3日发起攻击。结果由于没有海、空军的支援,盲目轻敌,对气象、潮汐变化把握不准,战斗准备不充分,以及战斗组织不够周密等原因,为保存力量,以利再战,登岛部队不得不于当晚主动撤回桃花岛。国民党当局对解放军未能攻克登步岛和金门岛进行大肆宣传,以此稳定军心。同时,为加强舟山防御,先后从台湾、金门等地抽调五十二、十九军等增援舟山,使舟山守军增至5个军16个师,连同海、空军及特种兵在内,共12万余人。

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根据上述情况,先后把二十一军的1个师和二十三、二十四军及炮兵一部调往浙东沿海。同时,中央军委决定从新成立不久的海、空军中抽调一部配合陆军作战,进驻上海、宁波等地。经过调整以后,解放军参战部队总兵力比舟山国民党军的总兵力略占优势。1950年4月25日,华东军区召开陆、海、空三军作战会议,决定七、九兵团以6个军组成南北两个登陆突击集团,由七兵团司令员王建安、九兵团司令员宋时轮分别指挥,在海、空军配合下,完成解放舟山群岛的战役任务。

海南岛之战失败后,国民党为了保存实力,急令舟山群岛国民党军撤往台湾。并调集舰艇44艘,从5月13日开始,指挥舟山群岛守军实行秘密撤退。

5月16日,三野获悉舟山国民党守军撤逃,即令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军进占舟山本岛和外围诸岛。17日,这3个军占领舟山本岛;18日,二十一军占领普陀山、朱家尖;二十二军占领岱山;19日,二十二军占领长涂岛。至此,舟山群岛全部解放。7日上旬,三野又以淞沪警备区一部兵力解放了舟山群岛以北的嵊泗列岛、崎岖列岛。

舟山战役,从战前准备至战役结束,历经10个月,共歼国民党军8000余人。舟山群岛的解放,粉碎了国民党军对长江口的封锁,为保卫海防安全创造了有利条件。

5.5攻占一江山岛

一江山岛位于浙江省台州湾外东海中,由南江、北江两岛组成,面积为1.7平方公里。在南起鳌江口、北至三门湾口的110余海里的浙东南沿海面上,罗列着1100余个大小岛屿,形成一条南北走向的岛链。台州列岛的上、下大陈岛居于这条链的中心地位,一江山岛处于上大陈岛的北面,为上、下大陈岛的前哨阵地,且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在这条岛链中有着特殊地位。国民党军队曾有“一江不保,大陈难保”“大陈不保,台湾垂危”的说法。

驻守浙江东南沿海岛链上的有:国民党军四十六师、6个突击大队,并有海军舰艇10余艘经常在大陈岛海域游弋,总兵力达2万余人。总指挥为国民党原六十七军中将军长刘廉。经过多年经营,形成了经上、下大陈岛为核心,以一江山、头门山、披山、渔山、南麂山等岛为外围的海上防御体系。防守一江山岛的国民党军是:突击四大队、突击二大队四中队和炮兵一中队,约1100余人。守军以北江岛的203、190高地和南江岛的180、160高地为核心,设置有3道防御阵地和4层火力,筑有明1955年1月,人民解放军攻占一江山岛暗地堡150多个,平均每百米的正面上配置了2门火炮和2挺机枪。在各个高地的反斜面上,构筑有反射火力点,而且伪装得非常巧妙。阵地与地堡之间都有堑壕、交通壕连接,阵地前密布着铁丝网和地雷,形成了以永久和半永久工事为骨干的环形防御体系。由于该岛设防比较坚固,国民党军把它吹嘘为“击不沉的战舰”。

参加解放一江山岛的解放军部队为:三野二十军六十师1个团又1个营,地面炮兵1个多团,高射炮兵1个多团,火箭炮兵2个营及喷火兵、工兵各一部;海军航空兵7个多团,火箭炮兵2个营及喷火兵、工兵各一部;海军航空兵7个大队;海军华东军区舰队、鱼雷艇、登陆运输艇各一部和部分海岸炮兵;空军航空兵15个大队又1个夜航中队。为加强统一指挥,1954年8月成立了浙东前线指挥部,张爱萍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人民解放军渡海作战部队在浙东前线指挥部的统一指挥下,经过紧张、艰苦的军种分练和陆、海、空三军合练等战前准备工作后,1954年10月下旬开始,有计划、有步骤地夺取战区制空、制海权。据开设在高岛上的人民解放军海军观通站报告,发现国民党海军护卫舰“太平”号常到温州湾、三门湾和台州湾一带窜扰,经过连续不断的观察,摸到了它夜间巡航的规律。张爱萍于10月25日亲自登上高岛核实了这一情报,定下了攻击“太平”号的决心。11月1日,解放军海军鱼雷艇三十一大队的6艘鱼雷艇由定海航行至高岛。为寻找有利战机,鱼雷艇在海上隐蔽待机13个昼夜。14日零时5分,高岛观通站雷达发现“太平”号舰出现在一江山岛东北的五棚屿海面,4艘鱼雷艇立即出动,实施攻击,击中“太平”号,此舰顿失动力,随浪漂泊,舰上200余名国民党官兵随舰沉人海底。击沉“太平”号,是攻占一江山岛的首次胜利,对国民党海军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1955年1月10日,解放军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共出动飞机130架次,投弹700余枚,炸沉国民党坦克登陆舰“中权”号,炸伤护航驱逐舰“太和”号和“衡山”号,使国民党大陈港内的海军舰艇遭受重大损失。当日夜23时许,解放军102号鱼雷艇在大陈岛西南、积谷山以东4海里处向国民党炮舰“洞庭”号舰发起攻击,使“洞庭”号葬身海底。

人民解放军海、空军参战部队经过两个多月的英勇作战,迫使国民党海军舰艇白天不敢在大陈岛锚地停泊,飞机不敢飞抵大陈岛上空,从而掌握了预定战区的制空、制海权,为顺利进行一江山岛渡海登陆作战提供了重要保证。

1月12日,中共浙东前指委员会召开扩大会议,决定在13日至19日完成攻占一江山岛的最后战斗准备工作。

18日8时整,人民解放军开始实施第一次火力准备。空军3个轰炸机大队和2个强击机大队在歼击机的掩护下,准时飞抵一江山岛上空,对北江岛和南江岛上的国民党兵营猛烈轰炸扫射。与此同时,1个轰炸机大队和1个强击机大队,飞抵大陈岛上空,猛烈轰炸扫射“大陈防卫司令部”、炮兵阵地和无线电、雷达等通信设施。顿时,一江山岛和大陈岛上浓烟滚滚,一片火海。8时15分,空军又对一江山岛的前沿阵地进行轰炸扫射。9时,进行炮火准备。50余门大炮一齐开火,准确地覆盖在一江山岛上的目标区。国民党守军指挥瘫痪。

12时15分至13时22分,登陆输送队分别从高岛、雀儿岙和头门山岛起渡,70余艘登陆艇满载着5000多名指战员,同40余艘作战舰艇一起,分两批成3路防空队形,相继向展开区驶去。此时,天空飞机轰鸣,地面炮声隆隆,海上火力支援队和掩护队在登陆输送队的先头和两侧掩护,浩浩荡荡,场面蔚为壮观。

当登陆输送队第一舰队继续前进的时候,大陈岛上的国民党军炮兵突然进行拦阻射击。浙东前指立即命令海岸炮兵和已经升空的轰炸机实施反击。仅5分钟时间,就全面压制住对方火力。由于登陆输送队有空军、炮兵的强大火力保障,又由于截断了大陈岛与台湾的联络,国民党的海、空军没有出动,整个航渡顺利进行。

14时,第二次火力准备开始。船载的10门卡秋莎火箭炮对北江岛进行第二次齐射,暴风雨般的炮弹,铺天盖地般倾注到190高地守军的阵地上。轰炸航空兵3个大队1个中队,对南、北江岛各主要阵地再度猛烈轰炸。强击航空兵2个大队对登陆地段的前沿阵地进行轮番俯冲轰炸扫射,有效地掩护了登岛突击。

14时20分,从乐清礁登陆突击的一七八团二营,经过激烈战斗,迅速抢占了岛岸突出部,攻占了第一线阵地。在海门礁、西山礁、黄岩礁登陆突击的一七八团一营,在海军舰艇火力的支援下,冒着枪林弹雨,登陆成功。在南江岛登陆突击的一八零团二营在空军强击机的有效配合下,冲上岛岸。经过31分种的激烈战斗,第一梯队的3个营分别占领了预定的登陆场。

纵深战斗中,战场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攻守双方出现胶着状态。登陆部队采取灵活的小群战术,主动协同,向纵深内预定的方向勇猛穿插。

北江岛一七八团一营攻击190高地时,遭国民党守军暗堡的火力射击,前进受阻,伤亡较大。防化排长成建军机智灵活、沉着勇猛地用喷火器接连消灭4个火力点,开辟了通路。一七八团二营乘胜向203高地猛插。203高地是一江山岛的主阵地,守军司令王生明一再命令部队负隅顽抗,欲作困兽之斗。登陆部队受到较大杀伤。这时,空军的4架强击机,在弹药用完的情况下,为了支援步兵,仍依次向203高地主峰俯冲,吓得守军纷纷躲进掩蔽部。海上的4艘护卫舰也抵近岛岸,向203高地主峰射击。二营在海、空军和已经登陆的地面炮火支援下,运用灵活的小群战术,勇猛顽强地摧毁了密布的暗堡群,胜利攻占了主峰。守军司令王生明被炸死。

在南江岛发展进攻的部队,以第一梯队的一八零团五连、七连从160高地南北两侧实施夹击。海军的炮舰以抵近射击给以有力支援。炮舰“沈阳”号在支援岛上战斗时,被国民党军击中3发炮弹,但舰上的指战员不顾个人安危,调转舰头,猛烈射击,摧毁守军的一个炮兵阵地,有效地支援步兵攻占160高地。接着,一八零团六连又向核心阵地180高地发起攻击,经激烈战斗,于15时48分占领这个高地。

在登陆突击第一梯队攻占一江山岛各主要高地后,第二梯队立即投入歼灭国民党守军最后一批支撑点的战斗。登陆部队发动政治攻势,边打边喊话,残存的守军见大势已去,纷纷缴械投降。17时55分,登陆部队清理战场,转入防御。整个一江山岛渡海登陆作战,人民解放军共打死国民党军519人,俘虏567人,击沉军舰3艘,击伤4艘。登陆部队也付出了较大代价,有393位烈士长眠在东海之滨一江山岛。

一江山岛被一举攻克后,台湾国民党当局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保存实力,不得不于2月5日决定,将国民党军撤离以大陈岛为中心的台州列岛。2月8日至14日,浙东前指所属部队先后进占北麂山、渔山、披山诸岛。22日,又出动飞机轰炸南麂山岛。南麂山岛守军于25日仓皇向台湾逃窜,人民解放军当即进占该岛。至此,浙江东南沿海岛屿全部解放。

一江山岛渡海登陆作战,虽然规模不大,但影响深远。首次陆、海、空三军联合渡海登陆作战一举成功,标志着人民解放军的作战能力有了显著提高。这一胜利,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威望,改变了台湾海峡的斗争形势,也使人民解放军的战略战术史上,增加了三军协同作战的新内容。

6.消灭余汉谋集团

人民解放军渡过长江后,第四野战军的任务是向中南进军,消灭该地区之敌,解放并经营豫、鄂、湘、赣、桂、粤六省。为防止敌人从海路逃跑,第四野战军执行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的指示,采取大迂回大包围大歼灭战的形式,完成了,对敌主力的包围,切断了敌人退路,进行各个歼灭。

6.1湖南和平解放

沪杭失守后,蒋介石更加忧心忡忡,为了挽救残局,他风尘仆仆,四处奔波,总想拖住这只即将沉没的破船,但也只是枉费心机了。

1949年6月21日,蒋介石由台湾高雄来到福州。他在南敦飞机场办公大楼召开临时军事会议。从上海逃出的败将汤恩伯,福建省主席朱绍良,第六兵团司令李延年等军政要员及各军、师长八十余人参加会议。蒋介石在会上讲话说:“我是一个下野总统,论理不应再问国事,一切由李代总统处理;但想起孙总理生前的嘱托,勉以‘安危他自路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的遗言,现在是我党危难关头,所以我以党的总裁地位来领导大家同共产党作生死战。”

接着,蒋介石强调保卫福建的重要性,他说:“北方台湾是头颅,福建就是手足,没有福建即无可以确保台湾。”又说:“福建若陷落,其政治影响甚大,因为台湾人半数以上原籍是福建,对故乡十分关怀。西洋一带的侨胞,也是福建籍居多,如果福建失了,就更说明我们国民党彻底失败了。这种心理上的变化,就会使我们失去海外侨胞的支持,所以必须死守。”训话之后,蒋介石又对浙、闽、粤边境和各海岛的防御作了防守部署。接着又传见几个主要将领进行单独谈话。当他了解到各军遭挫败,士气颓唐,装备缺乏,兵员不足,有的士兵衣不遮体时,仰首叹息,最后又强打精神鼓励说:“处绝境可以逢生,有我领导你们,有台湾在,即使大陆尽失,也可复兴。”真可谓打肿脸充胖子。

6月21日下午3时半,蒋介石乘“美龄号”飞机离福州返台湾。7月6日,他以中国国民党总裁的身份,出访菲律宾,在那里鼓吹了一番反共联盟后,又率大批党政要员从台湾飞抵广州。自7月15日至20日,蒋介石以国民党总裁的身份,连续在那里召开中常委会、中央政治会议联席会议。最后以中国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的名义通过“议案”,设立中央非常委员会。决议规定:“非常委员会”为非常时期的最高权力机关,政府一切措施必须经非常委员会议通过,方为有效。蒋介石以国民党总裁身份兼任非常委员会主席,公开恢复了一人的独裁,不再幕后操纵了,似乎他要“力挽狂澜”了。当时国民党军尚存一百余万人,分别位于福建、台湾及中南、西南、西北若干省境内,成为互不相连的几个集团,处境极为孤立。但是,蒋介石企图依靠这些残余力量,在边远省负隅顽抗,借以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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