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叔，这牛师伯究竟是谁？”
牛酒鬼四人消失在远方的丛林中，眼见林师叔、云仙子以及柳师弟依然默默看着，雷师弟不由奇怪地问道。
“十五年前，落云山出了一个叫牛啸天的天才修士，以筑基中期的修为被誉为筑基期第一人，他惊才艳艳，被剑府府主相中，准备收为关门弟子。”柳师弟眼里射出憧憬之色，满是崇拜之情。
“这个牛酒鬼酒是当年的牛啸天？”
雷师弟张口结舌，怎么也对不上号。十几年对修士来说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牛啸天星耀修仙界，仿佛就是在昨天。
“可惜，一代耀眼新星身陷陨魔谷，从此一蹶不振！”雷师弟惋惜着咂咂舌头，突然变得八卦：“牛前辈是林师叔的救命恩人，这点我知道。只是这位和你云仙子又是什么关系？”
云仙子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半响才回过神来。
“我父亲与牛伯伯是八拜之交的兄弟！”
哦，怪不得要大礼参拜！雷师弟这才明白过来，以后想痛揍那个自称老子的家伙只怕没有机会了。
“不对，不对，当年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好像牛前辈在陨魔谷中与天魔宗圣女两情相悦，结成双修伴侣，可刚才那个炼气一级的小子资质差得很，这不符合常理！”雷师弟奇怪地道。
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天魔宗身为大派之一，圣女也是一时人杰，牛啸天更不用说了。
“先天不足。”林师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从陨魔谷出来之时，两人身染奇毒，命在旦夕，幸亏遇到黑白神医才暂时保住性命。依照牛强的年龄来看，正是在陨魔谷的那个时候怀上的。”
且说牛啸天四人行了一段距离，便找了一处僻静之地，由黑凤凰设下阵法，开始打坐恢复法力。
牛强虽有满腹的疑问，牛啸天不说，牛强也懒得追问，随地盘膝而坐，也调息起来。
咦，有些不对，吸收的灵气似乎多了一些，原本流淌在经脉里的灵气只有头发丝粗细，几乎察觉不到，如今翻了一倍。
炼气二级！五六年来没有进展的修为居然莫名其妙地晋级了，这无疑是一件大喜事。
牛强欣喜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牛啸天正笑看着他，脸上的黑气消失了，颜色却泛着不正常的青中透白。
“炼气二级？”
牛强点点头，自己似乎天生就是贱骨头，总要游离在生死之间，才有收获，撒那草原也是这样。
萧腾远和黑凤凰醒了，由于自爆法器伤了境界，修为从炼气九级大圆满跌落到炼气八级。
“经过这次，我也看开了。”萧腾远握着黑凤凰的手，笑着道：“我决定和黑凤凰双修，然后到西方去，那里更适合我们散修，虽然危险些！”
“恭喜了！”牛啸天看了看满脸娇羞的黑凤凰，点点头道：“西方的灵气虽然差些，因为紧靠荒芜森林，反而最适合散修。可惜，我的能力有限，再加上你们修炼成型，没有办法将你们引领进修仙门派！”
“这是哪里话，牛兄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怎还敢麻烦！”萧腾远摆摆手道。
一路无话，四人很顺利地走出了馒头山，三头狼妖卖了近一千块下品灵石。牛啸天是打算对半分的，哪知萧腾远坚决不肯接受，最后几番推辞之下，拿走了四百下品灵石。
少了萧腾远这个大客户，商铺的生意差了很多。牛强依然每天勤练不息，可修为卡在炼气二层，一年以来没有丝毫进展，似乎又和先前一般了。
牛啸天这一年衰老得格外厉害，仿佛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夜里更是不停地咳嗽，连好好地睡一觉都成了奢望。
那一缕黑气不断地吞噬着牛啸天的生机，牛强很担心，却束手无策。如果有一颗通天果就好了，可惜当初在空间出口，所有的天材地宝都消耗得干干净净，最后连储物袋也化为了粉末。
最近几天，牛啸天变得格外忙碌起来，进进出出好像在忙着什么事。
这天清晨，牛强在调息中被牛啸天叫醒。
“牛强，随我一起去灵水山吧！”
牛强在撒那草原时，就一直在外漂泊，养成了随遇而安的性子，闻言反而还有一些惊喜。
“那这个商铺呢？”
“处理掉了。”牛啸天拍拍挂在腰上的储物袋，意思是都准备好了。
“不回来了？”牛强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的馒头山，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
牛啸天环视一圈，摸摸微微泛黑的木头，轻轻道：“不回来了！”
灵水山距离馒头山一万多里，如果筑基期修士乘坐飞行法器，大慨一天就到了。可牛啸天如今修为虽然恢复一些，也只是炼气五级，牛强更不用指望，只得老老实实地沿着凡俗的道路前进。
如此算下来，竟然要花去一年的时间。好在两人并不着急，一路游山玩水，牛强还专门买了一辆牛车，拉着父亲悠闲地赶路。
说到牛，算是同族，牛强很仔细地看了一下，却大失所望，外形倒是很像，内在却没有一点血脉共鸣。
也许是同族，可经过千万年的退化，它们已沦落为最平凡的动物，供人驱使，任人鱼肉。
“十万年前，龙灵大陆还是古族的天下，那时我们人族和妖族沦为食物，任他们为所欲为。突然有一天天崩地裂，空中降下三色神光，一位白衣仙子凌空而至，她翻手可填海，弹指可毁日月星辰。”
“我们人族在她的带领下将古族驱赶到龙灵大陆的最西方，立下了三座剑阵将古族封印，同时她又用莫大的法力将几片原始森林挪移在一起，供妖族繁衍生息。两族为纪念她的恩德，特尊称为神女大帝！”
牛啸天躺在牛车上微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牛强悠然神往，眼前仿佛站着一个女子，满头青丝飞舞，俏眼含煞，剑锋所指，无所匹敌。
“后来呢？”
“当龙灵大陆恢复平静，神女大帝悄然远去，不知所终。幸好她留下传承，便是如今的神女宗。”
牛强咂咂嘴，这便是底蕴了，有神女大帝这块招牌，神女宗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宗门。
“龙灵大陆是一块狭长的大陆，好似一条龙卧着一般，古族便被封印在最尾端。神女大帝消失后，为了预防古族冲破封印，再次肆虐人间，人族经过数万年的经营，在龙尾与龙身交接处修建了一座大城，上面刻划了无数禁制，算是第二道防线吧！”
这么说来，整个龙尾算是放弃了，龙的尾巴够长，那也是好大的一块地盘了。
牛啸天看了牛强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道：“当初人族的数量并不多，即便是龙身也空着很多地方。可经过万年的发展，人族的繁育速度又特别快，慢慢的，有些混的不得意的修士便冒险来到了先前放弃的龙尾部分。一来二去，十万年以后，龙尾竟然也被人族修士占满了，一些宗门也在此建立了分宗。”
牛强点点头，毫不意外。撒那草原都是一样，何况修炼资源贫瘠的龙灵大陆，偏偏其人口基数也大，修仙者众多，自然一切资源都要利用上。
而且荒芜森林沿着龙尾直到龙身，里面生活着数不清的妖兽，那可全是白花花的灵石。
不过，龙尾注定是要被各大宗派遗弃的，毕竟神女封印总有失效的一天，所以龙尾特别混乱，掠夺得也格外凶狠，丝毫没有龙身的安逸和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