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牛辉心有余悸，额头上隐隐出了一层细汗。
“牛师弟，这就是你的把握，”牛雄笑着道：“如果不是你胡言乱语，我们今天都要交待在这里！”
什么话，这叫虚虚实实，牛强腹诽着。
“狗族是天生的投机者，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绝对不会出手！”牛强笑着，脸上满是自信。通过狗族和鳄鱼族的边界，直达湖边，这里湖面最窄，直接飞过去便到了牛族领地。
前面雾气笼罩，明显比先前又厚了许多，它们却被束缚在湖中，一点一丝都没有向外扩散。就这样折腾了几个时辰，牛族又回到了原点。
虽然说第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这都是鼓舞士气的话，如果和第一次一般再来上个两次，牛族绝大部分的修士都会崩溃。
所以不能再莽撞，牛强走下湖底，再次使出千里眼，想看透浓雾下面的虚实。在神识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它成了唯一的选择。
雾气如铅块一般，即使千里眼也只能勉强看见一丈见方的位置，即便如此，牛强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从何时起，洞和漩涡就一直伴随着牛强，这次也不例外。湖底就是一个个旋转着的漩涡，密密麻麻，紧紧挨着，当中只留下一点点的缝隙，勉强能过去一人。
牛强捡起一块石头丢进漩涡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牛族第一次估计也是这般被传送到了那个迷宫一般的山洞。
“漩涡，这么说即使我们闯上一百次也是徒劳无功！”牛安以及几位长老的脸上很难看。
“我先去探探！”牛强苦笑着，走进了浓雾之中。
只要不踏进漩涡之中就很安全，牛强很顺利地在夹缝中穿行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前面才出现一个黝黑的通道，澎湃的灵气从里面呼啸而来，牛强的六大灵根抖动得更加厉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进化着。
按照狐族长老的说法，此处应该便是离开的出口，凹地的灵气也出自这里！
“怎么样？”牛雄颤声道，所有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牛强。
“出口倒是探明了，可……”牛强摇摇头，脸色很难看。
“阳谋，布置阵法的高人手段很简单，却正中我们的命门，你们看，”牛强蹲下来，随手在将地形划了出来。
“漩涡与漩涡之间只容一个修士通过，且呈不规则的弯曲，也就是说我一次最多只能带十名修士前行。第二点，出口也就是凹地灵气的源头，灵气比这里浓厚十倍，如果出口够长，只怕还没有出去，都要变成……”
说到底还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出口的尽头可能还有别的手段！
“能不能从大湖的上空直接飞到出口处？”牛辉问道。
“不可能，湖深数千米，浓雾不知有多厚，只怕进到里面很快便会迷失方向。”牛强摇摇头道。
“有希望，总比等死强！”牛安站起身来道：“刚才我仔细检查过，有的族人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我建议，先将最严重的送走。”牛强皱着眉头道：“必须有一名长老随行，好应付突发情况，如果有危险，尽可能地为后面来的修士占住一片立足之地。”
“兄弟，我去！”牛雄笑着道。
第一波最危险，最后的变数大，中间是最安全的。牛雄经历过空间裂缝，战斗经验丰富，高阶修为，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算上牛强是十一人，这已是极限。说到底就是弯道呈S形，必须紧跟着牛强的脚步，一步踏错，便不知传送到那里去了。
第一趟很顺利，只是由于人多一些，速度自然慢，一来一回，足足去了三个时辰。以牛族的数量要五十次，也就是一百五十个时辰，差不多六天半的时间。
很快，意外出现了。也不算是意外，千里眼是将法力输送到眼睛，而眼睛周边的经脉又细又脆弱，即便牛强有血灵心法的强化，也无法承受长时间的法力冲击。就算是雕族本身，最多也只能坚持半个时辰。
而牛强的极限是六个时辰，经脉开始出血，且有破裂的迹象，眼睛也模糊一片。只能无奈地停下来，将水系元素力量融入血液之中进行疗伤和恢复。
这又去了两个时辰，平白又多了两天。八天，以现在的灵气，牛族的修士多半支持不住。
“牛强，还是先将跟随你的十五名修士送走吧！”牛安叹息道。做人不能太贪心，如果说论存活下去的希望，他们最大，即使后面有第二关、第三关……而修炼了牛强的天龙心法，再加上元素之体，高阶是八成，即使是圣域，也许能出一个。如今，以灵根的进化程度安排先后，他们要等到最后，要白白地浪费八天的时间。
“我们不走，将机会给他们吧！”牛壮坚决地摇着头，“早一点多一份生机，何况我们坚持十天八天不会有问题。”
“历练就是磨练心境，机会难得，我可不想就这般浪费！”牛云笑着道。
他们的灵根确实离大成还远，如果现在出去，或许还有些损失，关键是后面还能有多少时间，如果困上一年，都要完蛋。
牛强还真下不了决心，左右为难之下，只好将权利交给牛安。
“胡闹，几个家伙，这都是为了牛族的利益，你们眼中还有没有长老会？”牛安态度严厉，甚至连命令都下了，这十几人却死活不肯离开。
“如果要抛弃族人而逃生，算什么牛族！”牛壮硬着脖子道。
牛族就没有这个习惯，牛强深以为然，牛安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声，眼中是隐隐的欣慰。
时间一天天过去，牛强如同一个救火队员一般，忙着将情况危急的牛族修士送出去，脆弱的经脉始终处在临界状态。
破损，修复，再破损，经脉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变大变硬，法力的量在逐渐变大，千里眼的距离也增加了一倍，达到两丈之多，如此一来，运送修士的数量也增加到十五名。坚持的时间也更长，原先是两趟，现在变成了三趟。
整整六天半，牛族的修士终于全部出去了，现在是最后一趟。牛强的心情很兴奋，灵魂却很疲惫，只想好好躺下来，睡他个十天八天的。
“牛强，如果支持不住，咱们休息一个时辰再走！”牛安笑着道。这么长的时间，在漩涡边缘行走，精神始终处于紧张状态，不敢有丝毫放松，对灵魂是一个很大的负担，也幸亏他的灵魂足够坚韧，换作任何一个修士都坚持不住。
“不用！”牛强摆摆手道：“出口那边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得赶紧过去。”
凹地算是一个福地，可惜都承受不住，这几天，无数的小树在天空飞舞着，红得像火，白得像玉，绿得像宝石……所有的牛族修士静静地看着天空，心中只有无限的哀伤。
也有零星的小族修士闯进牛族的领地，苦苦哀求着，希望可以跟随牛族，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牛安在外围布置了三个攻击阵形，先是驱逐，最后是毫不留情地格杀。只有这样，牛族才能够脱身，一旦心软，牛族也会葬身此地。
凹地已成了死域，所有的修士都冲进了湖底，争取那一线生机，他们中有九成会彻底地留在这里。
“走吧！”牛强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住了三年多的地方，走向了湖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