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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山有三老

八百里太行山脉在白天时已是凶险异常,这一点从皇室队伍每天的伤亡就能看出来。尤其是那被野兽咬的不成人形的尸体,使得太行山的恐怖表露无疑。

到了晚上,整个山脉就犹如地狱延伸到人间的分支,处处透着诡谲,阴森森的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像是小鬼磨牙,在加上此起彼伏的兽吼,那就更是生人勿进了。

不过就在山林内一处山峰上却是有一星点篝火在风中摇曳。在八百里太行山脉一片漆黑的背景下显得那么突兀。

火光可以驱除野兽,但那是在普通的野外。像八百里太行山这种犹如人间地狱的地方,这样的一堆火是起不到驱除野兽的作用的。相反倒是吸引了夜晚出来猎食的野兽注意。

一群深夜出来狩猎的狼群就发现了这点火光,天生而来的直觉告诉他们哪里有它们最讨厌的人类。但时不时就飘出来的肉香味儿刺激着它们干瘪的肚子,每只狼都不安的用爪子刨着脚下的土地,要不是没有头狼的命令,说不定马上就会一拥而上了。

而这个狼群的头领,一匹迥异于群狼的家伙。白色的皮毛,粗壮的身躯,坚硬的尾巴,尤其是那张有道巨大伤疤的狼脸,都标示着狼群头领的威风。

这是一群危害辛金村多年的小部落,头狼的伤疤就是冬季时被村民打伤的。但它也咬死、咬伤了不少的村民。它的凶狠在周边是出了名的。

但现在它却有些犹豫不决,狭长的眼睛盯着远处的火光,敏锐的心思让它感觉到了淡淡的危险。但是,越来越浓的肉香味儿不停的撩泼着它的神经。

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终于头狼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当先朝着火光冲了过去。

群狼出动,顿时一阵阴风骤起,带着血腥气的腥风吹得篝火有些晃动,而旁边坐着的一位健壮老者却是呵呵一笑:“哼,好畜生,让老朽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是能好好热闹一下了。”

而在他对面的另一个老人也是一笑,“喝,戏耍一个畜生,宋老头你也真是好雅兴。”

而最先说话的宋老却是很不悦的一声微哼:“哼,算子。你休要拿话编排我,我老宋平生就好个热闹、好个喜庆。如今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陪你们两个酸儒来看劳什子天象。这一来就是三天,都快把俺老宋憋出个鸟来了!”说完还狠狠的把手里的重杵在地上捣了一下。

对面被称作算子的老者看看被重杵捣出的深坑,讪讪一笑,劝慰老者道:“宋老莫要急躁,你看我大师兄已经推演的差不多了。想来就在今晚便能得出个结果来。到了明天我等三人便能离开这个地方了。等到了那时,我陪你去逛街市如何?”

对面的老宋闻听此话,只把大嘴一咧,又是一身闷哼道:“哼哼,老夫可不需要你这斯来陪,倒时就是与你吃酒,怕也吃不出个痛快!”

算子老者也不生气,只是又转动了一下烤肉。看着越来越近的狼群提醒宋老道:“那狼群可是来了,这你再不迎上前去,恐怕一会儿就有血溅到烤肉上了!”

粗犷的老宋显然很在乎肉的味道,也不多说,提起重杵迎上了狼群。

……

过了一段时间,等烤肉的老者把香喷喷的烤肉拿下了的时候,那提重杵的老宋也走回来了。只是刚一走近就有一股冲天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而那个算子老者显然不太适应,皱皱鼻子。转头看着一身血的老头说道:“战果如何?”

“哼!晦气的很,被那狼王跑了。呔,狡猾的畜生,居然靠着几个狼崽子溜了。哼!”

“呵呵呵……宋老执着了,那狼王好歹是这山里开了些许灵智的生灵,放他去便是了。来来来,这肉已经烤好了,尝尝,滋味好的很呢。”说完撕下一大块肉来递给了宋老。

那宋老也不嫌弃自己满手血污,直接接过就是一口,一边大口咀嚼,一边还摸出腰间的葫芦灌口酒喝。

两位老者这算得上是自娱自乐的闹剧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到离他们更远位置的第三个老者。

自始至终,那第三个老者从没有扭头看他们一眼,甚至就是狼群在老者手下惨嚎的声音也没能影响到他。

这位老者只是一直呆在那里的一块青石旁,不时的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又蹲下身来在青石上推演着什么。然后楞一会儿神。再然后接着看天。

就这样一直到宋老和算子老头吃饱喝足,都互相倚着要睡着了的时候。这个老者忽然一声哀叹:“妖月高悬,紫气不在,天下大乱啊。又有多少生灵要惨遭涂炭,天不公啊!天不公!!!”

这一声忽然之间的长叹,把两个酣然欲睡的老头子吓了个激灵。老宋蹭的站了起来,而算子则是啪的甩到了地上。

等他无奈的从地上坐起来时,就见自己的师兄如疯了一般在那里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念着什么。

这时两个老者赶紧走上前去,老宋头一把拽住了发狂的老者,而算子则是掏出个玉瓶,倒出粒丹药放到了疯癫老者的嘴里。

丹药入口很是神奇,不过一会儿老者就不在闹腾,眼神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只听从他喉咙里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就是悠悠一叹:“国将大乱,蝼蚁何处安身啊?!”

算子老者道:“师兄,你又入魔了。这次占卜看来结果很是不好喽?”

“嗯,”老者整理一下身上褶皱的衣服,“占卜之事不提也罢,我等三人这就连夜离去。明日一早只盼能早日回归师门,我要闭关几天,参透一些东西。”

老者说完也不管另外两人什么反应,自己向着山下独自行去。而另两个老者也是相视苦笑,随便打理了一下,紧随着也向山下走去。在他们离开的地方只有一堆灰烬和一地的狼尸。

寒风吹过,那点灰烬也尽数破碎,随着风飘得远远的了。

三人脚程不快,毕竟虽不用担心野兽袭击,但林中陷坑不少,所以走得很是小心,半天才走到了山腰处。到了山腰忽听得有虎啸传来,期间还夹杂着模糊的喊声“畜生……休伤……纳命来吧……”

被寒风裹夹着的声音不很真切,但还是能听出是一小娃娃的声音。娃娃斗猛虎!这个怪异的想法在宋老的心里突然冒了出来,接着宋老头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向着猛虎咆哮的方向走去。

而另外两个老者当然也听到了虎啸和孩子的呼喊声,又见三人中唯一能挡野兽的人向着那个方向去了。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前去。

而随着三人的接近,风中居然有了淡淡的血腥气,那喊话也清晰了起来,几人也听清了说话的的确是个孩童声音:“贼畜生!休想伤我二哥性命,着我一砖!

“嗯!”听到此音,那宋老立刻加快了脚步,只是几步就出现在了打斗现场。宋老刚刚瞧清楚现场的情况。便急急的大吼一声:“孽畜!休要伤人,你宋爷爷在此!”声振寰宇,惊起无数飞鸟。而打斗现场的老虎与三个孩子则是齐齐脑子发蒙,都呆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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