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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内心深处

每一个习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都是孤独的,那些苍白的过去,如同浮萍,在黑夜的暗流里浮浮沉沉。伤痛会在这样深沉的黑夜之中凝结成最深的梦境,让人不敢触碰。

黑夜之刃通过不断杀人获取金钱来麻痹自己,即便身处黑夜,也可以自得其乐的数数钱。让自己不会触碰逝去的时光,即便偶尔感伤,也会一闪而逝。

那么,宇智波寒门,这个同样习惯了黑暗的人。他又该怎样面对黑暗之中的梦魇?

此时此刻的寒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地下室……

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一柄利刃穿透了同伴的身体,鲜血洒在他的身上。死者非常的不甘,睁大着眼睛,哀怨的望着那个少年血色的瞳孔。

残酷的法则,血腥的训练!要生存下去,就必须不断地杀戮,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就必须冷血无情,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同伴!

画面转换,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轰鸣,惊动了正在训练中的寒门。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手中的武士刀快速挥舞,在黑夜之中划出一条条凄艳的弧线,任凭鲜血飞溅。

匆匆完成训练的他飞快地赶向发出爆炸声的地方……

同伴们,死的死伤的伤,最重要的是,宇智波水莲也参与了这场谋杀计划。堪堪开了三勾玉写轮眼的他们,竟妄图刺杀团藏!

他悲愤,却只能装作毫不在意,最后更是狠下心,一刀杀了那个带头行刺的族人。如果不是那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绝不至于造成这样的场面……

“杀了我吧。”水莲坦然地面对死亡,娇弱的身躯犹如在风中摇曳的灯火,凄然地等待着终结。

“寒门,我们之中必须要有人活下去,即便这个代价是——杀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我们同为宇智波一族,这本来就是不被认可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寒门,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所有的这些话都那么清晰地回荡在寒门的耳畔,昔日的种种情景让他的心脏一阵阵抽搐,被疼痛撕咬着。

那个女孩,用幻术使自己杀了她!这无疑是寒门所经历的最痛苦的事。

后来听说水莲的眼睛被移植到了团藏的手上,寒门更是心如刀绞,痛恨自己的无能,恨不得立刻杀了团藏。可一想到水莲临死前所说的话,他又只能默默地忍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继续苟延残喘……

“似乎起作用了。”卡卡西舒了一口气,尽管觉得对寒门施展这样的幻术有点卑鄙,但为了制止他,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卡卡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令得他汗毛倒竖的声音:“不要看他们的眼睛!”

这是手鞠的声音!在提醒大家不要卷入两人的幻术之中。

卡卡西大惊失色,难以置信,“这句话……她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会……难道……糟糕!”

等卡卡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其实在一开始卡卡西用奈落见之术的时候,寒门就已经提前设好了陷阱。

“什么时候的事!我什么时候中了幻术……”卡卡西心惊,但却无力改变,而陷入幻术的他更没有时间去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

人群中的那个有着红色瞳孔的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不禁深深动容,“亦真亦幻的作战方式……不愧是宇智波!在卡卡西和宇智波用武器对抗的时候,就已经再次中了幻术,只不过是隐性的,卡卡西很难察觉。”

“也就是说,之后的战斗其实都是真实的,更让卡卡西相信自己没有中幻术。就在卡卡西主动发动幻术的时候,宇智波的写轮眼有了异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幻术反弹!”

“所以,卡卡西在发动幻术的时候就中了自己的幻术!”红曈少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对于宇智波寒门的作战计划深感敬佩。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敌手!

以手鞠的那句“不要看他们的眼睛”为分割点,在卡卡西发动幻术之前就听到了那句话,发动之后被反弹,再次听到那句话,就已经深陷深层次的幻术了。

“对我施展能够引发内心最痛苦场面的幻术吗?”寒门不屑地冷笑,“这种伎俩对我可是没用的。只有真正经历过噩梦锤炼的心,才能变得坚如铁石。我连自己至亲至爱的人都杀了,又怎会害怕所谓的痛苦?”

“在你的内心深处,又有着怎样的噩梦?黑夜,已经在你的梦境里绽放成地狱之花,柔弱的翅膀,如何飞越漫漫长夜……”

卡卡西陷入了自己的幻术之中。一幅幅凄然的画面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慢慢舒展开来。

旗木茂塑,号称“木叶白牙”,让其他隐村忍者闻风丧胆的天才忍者。一次任务的失败,导致了他被村里人唾骂,从此沉沦。

究竟是任务重要,还是同伴重要?旗木茂塑选择了后者,于绝境中放弃任务,沐浴鲜血,拯救危在旦夕的同伴。

不被人理解,甚至遭到自己所拯救的同伴的埋怨,无奈,他只能在绝望中选择了自杀。

幼年的卡卡西亲身经历了丧失父亲的痛苦,对于任务与同伴的认识更是扭曲,他曾幻想过很多如果。他一直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做。

画面转换,宇智波带土被巨石砸烂了半边身子,作为他同伴的卡卡西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流逝,却无力推开那块巨石。

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埋怨世道的不公!最终带土更是让琳吧写轮眼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一刻,写轮眼里满是泪水,那一刻,仇恨和痛苦让这个外表冷漠的人再一次痛彻心扉!

时光流转,岁月洗涤了少年身上的一些稚气,他变得更为沉稳。可无情的命运再次将他打入无底深渊。

唳!千鸟挟裹着无尽的雷电,于倾盆大雨中突刺,琳的身体被穿透!嘴角淌血,神色无比凄然。

这个一直以来活泼乐观的漂亮女孩,这个一直以来总是面带微笑的女孩,这个一直以来总是默默鼓励他和带土的女孩,如今,竟被他的千鸟……

他再次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死亡,而且,是被自己所杀死!

“卡卡西……”嘴角流血的琳最后只能发出这样凄然的声音,眸子中满是哀伤。她想说些什么,可最终没能说完。

强大的电流吱吱作响,雷光在雨水中明灭不定。卡卡西想起了与带土的约定——保护好琳。他忽然觉得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了。他亲手葬送了原野琳的性命!

所有的悲伤都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卡卡西淹没。原野琳的死对于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与琳相处的种种美好画面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浮现,琳的每一个微笑都让卡卡西心如刀绞。她的笑,那样温暖人心,充满阳光的朝气……可所有的一切,都终结在他手中的雷切。

写轮眼流淌出的泪水与雨水交融在一起……卡卡西在潮水般的悲伤里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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