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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善恶有报

民国六年(1917年)十一月七日,也是俄历十月二十五日,俄国爆发了一场震惊世界的“十月革命”。在这场大革命冲击下,十万白俄贵族蜂拥到哈尔滨避难,他们的到来,给哈尔滨带来了商机,也给三家子码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财机会。以前都是谢宝山屁颠屁颠地跑到哈尔滨卖木材,即使求爷爷告奶奶,木材还是积压如山。而到了民国七年,也就是1918年末,三家子码头的木材根本不够卖,一些木材商因为缺木材经常跑到三家子码头催货。那个时期,哈尔滨的外国教堂、学校、医院、宾馆、饭店、商场、工厂,几乎在一夜之间铺天盖的拔地而起。俄国人来了,日本人来了,法国人来了、英国人来了,意大利人来了,还有带着不同国籍的犹太人也来了,他们带着雄厚的资本,抢占哈尔滨这个远东大市场。尽管中东铁路的建设让哈尔滨打开了门户,可是真正意义上“东方莫斯科”、“东方小巴黎”却从这时开始的。

这段时间,谢宝山尽量满足独眼龙的嗜好,只要他不干涉码头经营,不干扰谢宝山与杏花幽会,尽量让独眼龙去赌去嫖。

三家子码头的生意越做越火,每年都有十万块大洋进账。码头有钱了,刘道台和黄知事都是这里的常客。俗话说,拜庙不如拜商。三家子码头因此门庭若市,车水马龙。一天,刘道台带人来到三家子码头,他给谢宝山送来十支破枪,硬管谢宝山要了一千块大洋,可是谢宝山连个扁屁都不敢放,还得好吃好喝招待人家。临走时谢宝山不仅给了刘道台一千块大洋,还另外加了二百块孝敬这个父母官。

那天刘道台没有在三家子码头住,而是跑到悦来镇虞姬堂窑子住的。第二天,他骑着马沿着松花江冰道回依兰。在快到依兰不远的地方,刘道台看到依兰府灯火辉煌,心里这个高兴。这次去桦川县不仅在三家子码头弄来一千二百块袁大头,还有黄知事和窑子孝敬的五百块大洋,他发财了。这些钱都在前面的马爬犁上,他得看紧点,别让那些长着歪心眼的人趁着黑夜下手偷了。这样想着,刘道台骑着马紧跟在马爬犁后面。

走着走着,马爬犁黑灯瞎火的一头扎进清沟里,刘道台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出溜进清沟里,“救命!”还没等刘道台喊完,就被松花江激流冲到冰下。结果,一千七百块袁大头陪同刘道台一起葬身江底。

这真是:蛟龙入海,王八归江,蛤蟆冬天蹲土仓,各有各的归路。

可惜,刘道台忙碌一生,枉费心机,这万贯家财没人继承。绝户人办绝户事儿,刘道台没有留下一男半女,连三个老婆都要成为别人的填房。

两天后,这个消息传到了三家子码头,谢宝山不但没有难过,反而让伙房炒了八个菜,他要与杏花喝酒庆贺一番。正在谢宝山与杏花推杯换盏时,独眼龙从悦来镇回来了,他想把刘道台被淹死的不幸消息告诉谢宝山。独眼龙风风火火地直奔谢宝山的正房,“二哥,大事不好了,刘道台被淹死了!”他喊了几声,也不见谢宝山回应。这时候,谢宝山的老婆从里屋出来,“是三弟呀,怎么了?”

“二嫂,大事不好了,刘道台被淹死了!”

谢宝山老婆一听,赶紧叫“陈二,陈二!”可是喊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有人答应。“三弟,你先坐下喝口水,我去找你二哥。”

“不用了,我先回去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杏花去。”

谢宝山老婆一听独眼龙要回自己房里,急得不知道咋办才好。她颠着小脚,跟在独眼龙后面干着急,“陈二!陈三!”没走几步,她突然摔了个跟头。谢宝山老婆顾不得疼痛,“来人呐,快来人哪!”

独眼龙管不了谢宝山老婆大喊大叫,他急匆匆地奔向自家住房,“杏花,大事不好了,刘道台被淹死了!”还没等进门,独眼龙便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咋咋呼呼地喊啥?”没等独眼龙进到里屋,便听到了谢宝山的声音。

咦?不对呀!谢宝山怎么会在自己屋里。当独眼龙看到谢宝山正和杏花喝花酒呢,当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怪不得你为谢宝山说好话儿呢,原来你趁我不在家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说着,独眼龙举手给了杏花一拳,可是被谢宝山硬生生地给挡了回去。

“你敢挡我?”独眼龙回手又给了谢宝山一拳,被谢宝山躲了过去。“来人呐!”谢宝山一喊,陈二和陈三从西屋窜了出来,将独眼龙按倒在地。以前谢宝山不敢得罪独眼龙,是因为惧怕刘道台,可是现在刘道台一死,还怕你独眼龙个吊?

“谢宝山,我杀了你这个狗娘养的!”独眼龙气急败坏地喊着。

“你想杀了我?看看今天谁杀了谁。”谢宝山对陈二陈三说:“把这个败家子给我拉出去做了!”

还没等陈二、陈三将独眼龙拖出去。独眼龙骂道:“谢宝山,你个王八犊子,将来你不得好死!”

“给我把他拖到马圈去,先把他的嘴塞满马粪用布勒上,再拉到野外毙了喂狼。”

本来杏花想为独眼龙求个情,放他一条生路。可是当她看到谢宝山这样狠毒时,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杏花战战兢兢地与谢宝山喝着酒。“怎么了,杀了独眼龙你心疼了,不然你也去阴曹地府陪着他?”听了谢宝山阴森森的话,杏花当时吓没魂了,她跪在炕上给谢宝山磕头,“谢......谢......大哥饶命,我......我......这一辈子都......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一贯说话浪声浪气的杏花,此时也吓得结结巴巴。

独眼龙被陈二、陈三拖了出来,可是他还在大骂谢宝山,“盗墓贼,你个狗娘养的,将来你会跟我一样下场。”

陈二说:“三东家你别骂了,不然你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真给你嘴里塞马粪了。”

“陈二、陈三,这些年你们也看明白了吧,虽然我好赌不走正道,但他谢宝山也太心狠手辣了,以前他出主意害死大当家的,现在又想害我,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见陈二、陈三有些犹豫,他接着说:“今天我死了无所谓,想当年我在老金沟已经死过一回了,可是我临死之前给你们哥俩交个底,别死心塌地的为谢宝山卖命,不然你们会后悔的。”独眼龙一番掏心窝子话,让陈二、陈三的心里有些松动,架着独眼龙的手显然有些松懈。独眼龙一看机会来了,“陈二、陈三,这些年咱们哥们也算相处不错,一会儿你们哥俩开枪时给我来个痛快的,别让我遭罪。”

见陈家哥俩没吱声,他接着又说:“还有,在我住的房子西北角,埋了个坛子,里面有我准备私买枪支的大洋,现在看来已经用不上了,这些钱你们哥俩拿去吧,娶个媳妇过日子,赶紧离开三家子码头。我把话说到前头,你们知道的事情越多,离危险就越近,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听了独眼龙的话,陈家兄弟你瞅瞅我,我看看你。

不是陈家兄弟轻易听信独眼龙的蛊惑,而是这么多年他们哥俩把很多事儿都看清楚了,只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听从谢宝山的指使。来到野外二里远,陈二把独眼龙放开,“三东家,你先跑出一百五十米后我们再开枪,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了。”

独眼龙听到陈二的话,撒丫子就跑,他恨不得爹娘多给他生几条腿。当他跑出二百米的时,听到身后“啪啪啪啪”连响四枪,独眼龙腿一软瘫在地上。等了一会儿,独眼龙见枪不响了,才从雪地上爬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东兴镇跑去。

等到天黑后,独眼龙偷偷摸进赌徒齐老三家,在他家简单吃了点饭,“齐老三,把你的马匹和匣子枪借我用一用。”他发现齐老三有些为难,又说:“我不是白用,给你二十块大洋。”可是齐老三还是不想借给他。“齐老三,你也太没人味儿了吧,当初你抽老千时,要不是我为你说情,你的一只手早被人剁下来了。”说着独眼龙掏出二十块袁大头放在炕桌上。

“你到底是咋了,跟逃命似的。”齐老三有些不明白地问。

“你别问了,也别说我到你这里来过,不然咱们俩都有麻烦。”

齐老三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独眼龙给了钱,也没再说什么。独眼龙骑着马,挎着枪,沿着松花江冰道,朝着依兰方向飞奔而去。

民国八年(1919年)阴历五月初三,奶奶早早起床蒸馒头,杀小鸡。今天是爷爷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奶奶都要领着孩子到江边给爷爷上供,让他们记住家族的仇恨。奶奶蒸好馒头,天还没亮。当奶奶准备到鸡窝抓小鸡时,刚一出门被一包东西绊一跤,她以为又是谁给送来了粮食也没在意。当奶奶从鸡窝抓小鸡回来时,顺便将那个袋子拎进屋里,她感觉袋子很沉。奶奶杀完鸡,打开袋子一看,“啊?!”里面原来是一百块袁大头。她当时蒙了,哪来的这些钱,会不会是谁把钱放错了地方?可是翻来翻去,袋子底下有张纸条,奶奶虽然早年跟着念了几天私塾,但纸条上的字认不了几个。

蒸好白条鸡,奶奶没有急于去江边祭奠爷爷,而是拿着纸条去找赵家窝棚掌包赵老大。赵老大看了看纸条,给奶奶念了起来:大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依兰刘道台去年冬天掉进松花江淹死,独眼龙也差点被谢宝山枪毙,真是恶有恶报。今天是大哥的忌日,我们哥俩送上大洋以表心意,孩子都不小了,给他们说个媳妇吧!现在谢宝山势头正盛,劝你暂时不要再告了,这个人心狠手辣,免得你吃亏。好好活着,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终有一天人不报天报。落款,陈有财、陈有富。

“完了?”

“没了。”

奶奶拿着纸条迷惑不解。赵老大问:“弟妹,你不认识陈有财,陈有富?”奶奶摇摇头。

“看这两个人的口气,好像了解三家子码头内情。”赵老大分析道。

在回来的路上,奶奶开始琢磨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呢?奶奶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可是始终没有想起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奶奶回到家里,将一百枚袁大头装进坛子,在屋内挖个坑埋了起来。

在领着孩子给爷爷祭奠时,奶奶摆好贡品,点着燃香火,“当家的,你要是在天有灵就挨个儿的惩罚那些仇家吧。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助我打赢这场官司,讨回三家子码头。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孩子们长大成人,为赵家争光。”

祭奠完毕,老姑和老叔这两个小馋猫便亟不可待抢起了清蒸鸡。奶奶没有心思理会他们,闷着头想心事。

从江边回来时,奶奶看着父亲和二叔,心想这两个孩子都长成大小伙子了。那个两个姓陈的说的对,也该给两个儿子娶媳妇了。那年,父亲十九岁,二叔十七岁。在民国时期,一般大的男孩儿早成家了。

回到家里,奶奶托媒婆为儿子找媳妇,还给悦来镇的干姐姐捎了信儿,让她给留点心。

家里刚种完地,悦来镇的战黄氏托人捎信来,让奶奶领着父亲和二叔去一趟。奶奶急忙收拾收拾,骑着毛驴领着父亲和二叔去了悦来镇,临走时,奶奶不放心老叔,再三嘱咐三叔和老姑要好好哄着他,并答应回来一定给他们买好吃的。

夏天去悦来镇要比冬天费事,干等船也不来。终于过了江,天已经黑了。当奶奶骑着毛驴走到悦来镇,已是半夜时分,奶奶领着父亲和二叔在大车店前堂坐在板凳上,等待天亮。

半夜时,店小二给骡马添草料回来,发现奶奶和两小伙子在前堂坐着,他一眼认出了奶奶,“你们啥时候到的?”

“哦,俺们刚到。”奶奶回答。

“我去告诉太太吧!”

“别告诉了,姐姐都累一天了,在这里坐着就行。”

店小二一看父亲和二叔困得东倒西歪,将他们安排到车老板子的通铺上歇着。

第二天一大早,战黄氏看到奶奶在前厅坐着,“你啥时候到的,咋不叫我一声呢?”

奶奶说:“没事儿,在这里坐着挺好的,你是不是该起来做早饭了,我帮你。”

“黄花,黄花!该起来了,跟大姨一起做饭。”战黄氏对着里屋喊。

不一会儿,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走了出来,看年龄大约十四五岁。战黄氏冲着奶奶努了努嘴,“你看看,这个闺女就是。”

奶奶这时候才明白,原来黄花就是给父亲和二叔介绍的媳妇。在黄花出去抱柴火时,奶奶说:“这个姑娘也太小了。”干姐姐说:“还小啊,都十六了。俗话说,能够端动盆,就能驮动个人儿,不小了!”

“还有一个哪,是哪家的闺女?”奶奶急切地问。

“没有了,这个闺女还是花钱从马贩子手里买的哪,我想看看两个外甥哪个更合适,实在不行就哥俩先娶一个,这也没啥。”战黄氏说的没错,当时的北大荒,是男人梦想中的天堂和现实中的人间地狱,是逃避战乱,避开人祸的好去处,所以造成了男多女少的局面,再加上有钱男人都效仿官员和军阀娶几个老婆,可是没钱人家只能哥俩娶一个或者只能打光棍。

战黄氏告诉奶奶,这个姑娘叫黄花,是从河南逃荒来的,路上她娘饿死了,剩下她和弟弟。为了埋葬母亲,黄花插草卖身,被一个马贩子买了下来。本来马贩子是不要黄花的弟弟,可是在黄花的再三请求下,他们被马贩子一起带到悦来镇,是战黄氏从马贩子手里花了十块大洋一起买下的。黄花对战黄氏说,只要不让弟弟饿死,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听了干姐姐的话,奶奶对黄花倒有几分佩服。接着奶奶问:“那个小男孩儿呢?”

“还睡觉呢,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干瘦干瘦的都不成人样儿了。”

这时,父亲和二叔都起来了。奶奶领着他们去见战黄氏,“快叫黄大姨。”父亲和二叔一起喊“黄大姨!”

奶奶说:“你黄大姨可是个活菩萨,没有她娘早没命了。”听着奶奶的话,父亲和二叔不停地点头。

“姐,姐!”这时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瘦小男孩在找黄花。奶奶一看这个孩子,“唉,瘦得太可怜,都皮包骨了。”

“可不是么?”接着战黄氏又说:“你们家孩子多,要是不方便的话这个男孩我养着。”

“孩子再多,也不差一只碗一双筷子。”奶奶接着说:“在咱们北大荒,只要人不懒,就不会被饿死。”

吃完早饭后,奶奶打发父亲和二叔到街上转一转,因为父亲和二叔还从来没有来过悦来镇呢。在父亲和二叔出门前,奶奶狠了狠心,给了他俩一块大洋,让他们给三叔、老姑、老叔买点好吃的带回去。

“小二,你陪两个孩子到街上,别让他们走丢了。”战黄氏不放心地说。

等父亲和二叔走后,奶奶说:“姐,你看把黄花嫁给老大行吗?”

“其实也没啥不行的,他们差三岁也正常。不过我觉得黄花嫁给老二更合适。”战黄氏说。

奶奶说:“老大不娶媳妇,先给老二娶怕人笑话。以后谁家的姑娘还肯嫁给老大了?不知道细底的还以为他有啥毛病呢。”

“我看也没啥,老大以后遇到适当的再娶呗!”听了干姐姐的话,奶奶摇了摇头。战黄氏一看奶奶不同意,便说:“实在不行我看这样,还是先让他们哥俩娶一个,以后遇到适当的再给老大找,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这么做,哥俩娶一个媳妇多着呢。”奶奶点了点头。

“得问问黄花是啥意思吧,黄花,黄花!”战黄氏将黄花叫了进来。黄花进到里屋站在那里,两手扯着破旧的大衣襟,那个衣服小的只能盖到肚脐,脚上的一双单布鞋,趾头都露在外面。“黄花,大姨跟你说,让你嫁给我两个外甥你同意不?”

黄花看看战黄氏,又看了看奶奶,“能让我弟弟跟我一起去不?要是能让我干啥都行。”

“让你弟弟留在我这里行不?”听到战黄氏的话,黄花的眼泪“唰”地一下掉下来了,“大姨,求你了,让弟弟跟我一起去吧,到了婆家我可以不吃粮食,只吃野菜,留着粮食给弟弟吃。”看来,黄花真是个有心的姑娘,她宁愿把自己卖掉,宁愿自己挨饿受冻,宁愿自己当牛做马也要保护着弟弟。听到黄花的话,奶奶和战黄氏都落泪了。

奶奶说:“姐姐,你可别逗孩子了,这个媳妇我要定了。”奶奶突然发现,黄花这孩子跟自己的性格有点相似。

“黄花,把你弟弟叫来,娘领你们到街上买点新衣服。他叫啥?”听奶奶问。黄花说:“他叫宝弟。”

战黄氏一听奶奶要上街,“我说妹子呀,你少让我操点心吧!新来的这个周知事与谢宝山几乎成了一家人了,你还敢上街晃悠?”

“凭啥不敢,我告状光明正大,有理有据,难道还怕他们不成?”奶奶理直气壮地说。

“正是因为你这个犟劲儿,在周知事接任时我才没给你捎信儿呢。”

奶奶说:“姐姐,你别生气,要是不能为你妹夫伸冤报仇,我这一生都不能安心,等把孩子送回家安顿好,我还要到县衙府衙去告状,真的。”

“你又来劲儿了。这样吧,我领着黄花和宝弟上街,你好好给我呆在家里。”战黄氏拉起黄花和宝弟便走。奶奶在后面喊,“我给你拿钱!”

“不用了,全当我给外甥随礼了。”

战黄氏刚走,父亲和二叔回来了,奶奶对他们说:“我跟你黄大姨都商量好了,让黄花同时嫁给你哥俩。”父亲一听摇摇头,“她那么点岁数嫁给老二正合适。”

奶奶说:“不行,要是黄花先嫁给老二,你这一辈子别想在娶媳妇了,谁家姑娘还愿意嫁给你呀,那时我们家就丢大人了!”其实奶奶说的没错,那时候就是这个风俗,哥俩娶一个媳妇不丢人,嫂子成了寡妇嫁给小叔子也不丢人,就是大的没娶媳妇小的先娶了丢人,人家会说这家老人没正事儿。

“没人嫁拉倒。”一项老实巴交的父亲此时开始反抗了。

“等回去再说,不用你跟我犟嘴。”奶奶生气了。

二叔一直没有吱声,可是他听了父亲的话,心里暗自高兴。

中午时,战黄氏领着黄花和宝弟回来了,黄花穿得挺新鲜,是个洋布的花布衫,连奶奶都没有见过。奶奶见过缎子,见过丝绸,可就是没有见过洋布。

奶奶单独把干姐姐叫到里屋,她拿出了二十块大洋递给战黄氏。

“你这是干啥,给我十块大洋就行了,我还能多要你钱哪?”战黄氏不解地说。

“那十块大洋是以前你借给我的,这回一起还给你。”奶奶解释道。

“你哪来的这些钱?”战黄氏疑惑地问。见干姐姐问,奶奶把陈有财、陈有富送给袁大头的事儿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别看战黄氏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她听了奶奶讲述后,也感到很蹊跷。过了一会儿,战黄氏对奶奶肯定地说:“是不是当年妹夫交下的朋友。不然,这年头谁还会这样做?”

奶奶说:“姐,你这里消息灵通,以后留点心给打听一下谁叫陈有财陈有富,我们以后好报答人家。”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回家。

宝弟瘦小走不动路,奶奶和他共骑一头毛驴。路上,奶奶问宝弟;“你愿不愿意管我叫娘?”

宝弟仰着头看着奶奶,“姐姐管你叫不叫娘,要是她叫我就叫。”

“她当然管我叫娘了!”

“她叫我就叫,娘!”

“哎!”

黄花听到宝弟和奶奶的对话,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在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她娘被饿死的情景,想起了她娘最后跟她说:“黄花,娘不行了,你一定要带着弟弟活下去。”还有她娘死后,两个孩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看着黄花在哭,奶奶也一阵心酸。

黄花来到奶奶家后,每顿饭吃的都很少,而且还没日没夜地干活儿。奶奶对她说:“黄花呀,你这样可不行,以后可要吃饱了,要是不吃饱怎么能生孩子呢?”

“娘,我已经吃饱了。”可是下顿饭还是吃一点点。有时候还用眼神告诉宝弟少吃点,生怕吃多了被奶奶赶出门似的。

一天,奶奶把黄花和宝弟叫到跟前,“黄花、宝弟,你们既然都管我叫娘就是我的孩子,以后可不能吃的这么少了,别看咱家粮食不多,可是多掺点野菜这个夏天能对付过去,等秋天打粮了,除了交地捐剩下的咱们一斤也不卖,让你们管够造。”

黄花对奶奶说:“娘,我真不饿,我在地里干活时,酸么姜、散落花根、山葱、山韭菜、山白菜、山芹菜我啥都吃。”

奶奶半开玩笑地说:“怪不得整天听你‘腾腾’放屁呢,家里有粮,你干啥要生吃那些牲口吃的东西?”

奶奶本想跟儿媳妇开个玩笑,没想到黄花却哭了,哭的那么伤心。奶奶看到黄花一哭,便说:“娘是跟你闹着玩呢,别哭了黄花,你一哭娘的心里也不好受。”

黄花擦了擦眼泪说:“我知道娘是好心,可是我们在河南老家连这些东西都看不到,更别说想吃了。”

“你们那里不长野菜?”奶奶问。

“唉!”黄花叹了一口气说:“娘你都不知道啊,前年黄河决堤,爹为了救我们被洪水冲走了,大水退后满地黄沙,连树叶、树皮、草根都吃光了,我小妹才五个月被饿死了,我娘偷着将她煮熟让我们吃肉,我们也不懂就吃了……”话没说完,她哭得泣不成声。

奶奶听到这里,差点呕了出来。黄花哭得更厉害了。后来她还告诉奶奶,她娘带着他们一路北上讨饭,到了河北,路上讨饭的有十几万人,别说讨饭了,连路旁的树皮、树叶和草根都被吃得精光。她曾见过讨饭路上人吃人,还有死猫烂狗都没剩下,他们一路讨饭来到黑龙江,在宾县她娘连饿带病死了,黄花和宝弟跪在那里求人把娘埋了,可是没人理他们,所以黄花想到了插草卖身。这时候走过来一个马贩子,掰开她的嘴看了看牙口说:“还行,已经不算小了。”马贩子并没有给黄花钱,只是雇人买了口简易棺材把她娘给葬了。马贩子本来不想要宝弟,可是黄花求马贩子一定要带上弟弟,所以马贩子带着黄花和宝弟来到桦川县。路上,马贩子也没干好事儿,他还糟蹋了黄花几次。黄花每次反抗,马贩子都要以丢弃宝弟相威胁,黄花只好认了。奶奶听了,不但没有怨恨黄花,还骂那个马贩子是牲口。

到了秋季,老天还真成全人,这年粮食大丰收,家里的粮食堆满了院子。奶奶说;“黄花呀,你看看咱家的粮食多不多,以后你得吃胖胖的,给娘多生几个孙子。”

至于黄花来到我们家后,是同时嫁给父亲和二叔了,还是只嫁给二叔了,我们家人从来都是讳莫如深,闭口不谈。虽然没有人告诉我们,但我知道她不是我妈,也不是我二婶,听说她在后来因为生孩子难产死了。

再说独眼龙从三家子码头跑出来,他骑着马一路奔向依兰。由于东兴镇距离依兰一百五十多里,又是黑灯瞎火走松花江冰道,所以日出三杆子才到依兰。

独眼龙到了依兰后,便去了道台衙门,可是衙门口仍然不见个人影。独眼龙想,难道刘道台一死,道台府黄了?又等了老半天,才发现一个老人出门扫院子。

“老头!”独眼龙发现自己的口气不对,便改口道,“老大爷,请问三姨太还住在府里吗?”

老人抬头看了看独眼龙,没有吱声。“妈的,晦气,原来遇到一个哑巴。”独眼龙自言自语地说。

“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育的东西,你在骂谁呢!”老人开口说话了。

正在这时,四斜楞从大门里走出来,独眼龙像见到救星似的,“四......”他刚想喊四斜楞,可是马上改口,“四爷,三姨太还在府上吗?”

四斜楞斜楞个眼睛看着独眼龙,背着个手装起爷来了。当时,独眼龙恨不得掏出枪崩了他,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是求人家的时候,不能来横的。“四爷,三姨太还在府里吗?”独眼龙边说边掏出十块大洋递了过去。四斜楞接过大洋用嘴吹了一口气,放在耳朵上听了听确认是真钱,“你找三姨太呀,现在你去刘道台家老宅也许能见到,再过几天她恐怕就要为刘道台陪葬了。”

“怎么回事儿?”独眼龙急切地问。

见独眼龙问,四斜楞把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刘道台掉进清沟时,四斜楞也在场,可是根本没法救刘道台。他们回来后将消息告诉了三姨太,可是三姨太连个眼泪嘎哒都没掉,她让丫鬟忙着收拾细软财宝,足足装了两箱子,然后叫来两个公差帮她们抬上马车连夜出了城。四斜楞以为,三姨太可能连夜回老家了,可是他没想到在天亮前三姨太和丫鬟又回来了,只是财宝没有带回来,估计已经藏起来了。四斜楞不知道三姨太是怎么想的,她回到道台府还像往常一样,该吃饭吃饭,该抽大烟抽大烟。太阳升起三杆子高时,被大太太派来的护院抓走了,听说为了那笔财产,大太太把丫鬟打得死去活来,还要让三姨太为刘道台陪葬。

听到这里,独眼龙心里一阵狂喜,原来三姨太把金银财宝都藏了起来,这就好办了。不过他还要装出一副关心远房姑姑的样子,便说:“你和三老歪跟了刘道台这些年,怎么不去救三姨太?”

“这年头都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再说,我们俩凭啥为了那个骚货去断送前程呀?”一听四斜楞说到“前程”,独眼龙觉得好笑。看来,四斜楞和三老歪还对这个官差挺依恋的,对未来还抱有幻想。

独眼龙听明白了,在这种情况下,三老歪和四斜楞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己想办法。

离开依兰衙门,独眼龙想,怎么才能进入刘道台的老宅又不被引起怀疑呢?想着想着,独眼龙奔向一个商铺买了一仗白布做了个孝帽子,然后打听到刘道台的老宅。在离老宅一百米时,他发现大门前挂着挽幛和招魂幡心里才踏实,这说明三姨太还没有被陪葬。他牵着马,走到大门五十米处时,“干爹呀,你咋不明不白地过世了呀!”独眼龙一看门口有人出来,哭的更伤心了,“干爹呀,孩儿还没有孝敬够你呢,你怎么驾鹤西去了?”别看独眼龙没有念过一天书,可是这词儿整的挺硬,还真把刘道台的家人给蒙住了。

独眼龙被人让进院里,正房前搭着灵棚,里面有一口彩绘大棺材。独眼龙心想:这个刘道台真能整景,连个尸首都没留下还弄个棺材摆着,他活着的时候玩虚的,死了还在玩虚的。独眼龙发现院子里的人都在看着他,急忙跪在棺材前磕头,“干爹呀,前几天咱们爷俩还在一起喝酒呢,没想到这才几天哪,你老人家就去了,老天真是不长眼,咋不让孩儿替你去死哪!”

听到哭声,大太太从里屋出来,她身穿孝服走了过来。有人告诉独眼龙,“这是大太太。”独眼龙一听,立刻掉过来头来给刘道台的大老婆磕头,“干娘啊,孩儿来晚了,我对不起干爹呀!”他声泪俱下,好不感人。

大太太说:“起来吧,哭几声就行了。”可是,独眼龙还是不起来,一边烧纸一边哭,连那只干瘪的眼睛都流出泪水来。独眼龙哭了一阵,又烧了一阵子纸被人让到了正房。

刘道台家弟兄五个,加上大太太、二姨太没有一个认识独眼龙的,可是又不好意思问,因为刘道台这些年在桦川县很少回家,即使回到依兰道也很少回老宅住,他们都以为一定是刘道台在桦川县时认的干儿子。

独眼龙的到来,还给刘道台家里带来了一场不小的战争。那天得知刘道台的死讯后,家里人为了筹办丧事,刘道台的大哥跟大太太商量说:“侄儿门前站,不算绝户汉,等到第七天发丧时,让我儿子给他三叔扛灵道幡吧!”

大太太本来因为没生个一男半女感到理亏,也不好争论。便说:“听大哥安排吧。”那个年代扛灵道幡不白扛,老人死后要继承家产,何况刘道台良田千倾,房屋几十间,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大太太带着独眼龙进了正房坐下,她试探地问:“家里有几口人哪?”独眼龙见大太太问,便告诉她,自己住在桦川县悦来镇,家有良田千垧,院落两套,有赌场,有码头,有商铺,家里有几十口人,仅雇工上百人。独眼龙开始没边没沿的吹牛,愣是让大太太信以为真了。

“你这次来,还有别的想法吗?”大太太继续试探。

“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给干爹送葬,干爹在桦川县时没少照顾我,这天高地厚之恩让孩儿永远也报答不完,我能有什么想法?”独眼龙说完,见大太太很高兴,接着又开始忽悠,“要是干娘发送干爹的钱不够的话,孩儿马上回家取银子,为干爹尽孝这是干儿子应尽的孝道。”

“钱倒不用,你有这份孝心就行了。”大太太这才放心地说。

“要是没啥大事儿,孩儿给干爹守灵去了。”说完,独眼龙走了出去,恭恭敬敬地跪在棺材前烧纸上香。

大冬天的,独眼龙跪在刘道台棺材前,一跪便是一个时辰,让大太太好不感动。

看到干儿子来了,大太太也硬气起来。她找到大伯哥说:“既然干儿子来了,我看别让你儿子扛灵道幡了。”大太太有自己的歪心眼,她怕发丧后侄儿要房子要地,可是用独眼龙扛灵道幡什么都不用给。

刘道台的大哥一听火了,“怎么能让外人扛灵道幡哪?”

这次大太太可没那么好欺负了,“怎么不能,干儿子就等于儿子,比侄儿关系近多了,就让干儿子扛灵道幡,这件事我说了算!”

听到大太太跟大伯哥吵了起来,独眼龙“嚯”地一下站起来到东厢房,“谁敢欺负我干娘,我宰了他!”独眼龙手里握着匣子枪高高举起来。

刘道台的哥哥弟弟们一看生气了,“我们都走,不管她们家的破烂事儿。”

看到刘道台的家人一走,独眼龙暗自高兴,他一会儿指使丫鬟婆子干这,一会儿指使护院干哪,好像他真的成了刘道台的亲儿子。

在独眼龙跪在刘道台棺材前烧纸时,他在心里说:“刘道台呀,刘道台!你这个王八犊子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今天吧?你不是能算计么,你不是狡猾么,今天我不但要把你的三姨太弄走让你当王八,还要把你家产弄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独眼龙心里想着,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大太太听了还以为干儿子和他干爹叙旧呢。

已经连续三天了,大太太都没有休息好,这回干儿子来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便把一切事情全部交给了独眼龙。

在大太太休息前,她告诉独眼龙,明天一大早,依兰道各界名流都来吊唁。听了大太太的话,把独眼龙吓出了一身冷汗,明天万一三老歪和四斜楞也跟着来凑热闹就穿帮了,说不定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等大太太上炕休息了,独眼龙让护院领着把大院前前后后查看了一遍,他也知道了三姨太被关在哪个屋子里。

把大家都安顿好,独眼龙规规矩矩地跪在刘道台的棺材前继续烧纸,别看独眼龙表面挺冷静,可是心里急得要命。

想着想着已是三更天了,独眼龙发现前后院都静了下来,他悄悄来到护院更夫的房子,用棉被裹着枪把十多个人全部枪杀。他重新装好子弹,来到大太太、二姨太的房间里,将她们全部捆绑起来,堵上嘴。然后逼着她们交出大柜的钥匙,独眼龙将金银大洋装一大包拎了出来。他没有急于去解救三姨太,而是来到马圈,用枪逼着马倌把车套好车,将马倌打晕后扔进水缸里。独眼龙来到关押三姨太的房间,给她松了绑拉起来就走。

当三姨太看清楚是独眼龙时,心里这个高兴,心想:到底还是亲戚,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如果他再晚来一步,自己肯定完蛋了。

那天,刘道台的大老婆将三姨太抓到老宅时,抬手给她两个嘴巴,“狐狸精,你把当家的财宝都藏到哪去了?”

“我没看到当家的有什么财宝,要财宝你去问他呀!”三姨太硬气地说。

“好,不用你这个狐狸精得瑟,这些年你不是始终陪着当家的么,等下葬那天让你一起陪葬。”大老婆气愤地说。三姨太一听泄气了,心想,这回彻底完了。

当独眼龙解救出三姨太,她说什么要带着丫鬟一起走。独眼龙说:“带她干什么还是个累赘。”

“独眼龙,你要是不带着丫鬟,我就不走了。”三姨太摆出一副长辈的派头。

“告诉你春红,以后你少给我摆谱,不然我连你一起整死,你信不信?”三姨太一听,独眼龙不但不管她叫姑,反而叫她的小名,当时蒙了。独眼龙为了让三姨太以后服服帖帖跟着自己,把丫鬟活活地勒死,三姨太一看傻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独眼龙会这么狠。

马车赶出刘道台家老宅,独眼龙问三姨太:“财宝藏到哪去了?马上取出来,咱们远走高飞!”

三姨太不知道是被独眼龙给吓破了胆,还是她另有心机,乖乖地带着独眼龙到野外将埋在雪里的财宝挖出来。

独眼龙赶着马车,沿着松花江冰道奔向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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