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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代价

“她动手打你?”华容走后,司拓从阳台上翻了进来,口气不善。

“你爬上来的?”宿岚对司拓的行为不能赞同,找死也不是用这种方法,“你要向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不要扯开我的话题。那个女人竟然敢动手打你?”司拓眼睛微眯,露出危险的表情,他动怒了!

没有人可以打宿岚!尤其是在他面前。

司拓迅速地靠近宿岚的身边,不让她有退缩的时间,当看到她的脸已经肿了半边之后,全身散发的是狂怒的杀气。

宿岚面对司拓震怒的反应,不顾脸上的疼痛,反而痴笑起来,“如果这一巴掌,能让你如此紧张,再疼也值得。”

司拓再次对宿岚无语,不过该问的话,还是不会少:“为什么让她有打你的机会?”宿岚的身手并不差,至少躲避华容的攻击应该绰绰有余。

“这样才能跟她彻底闹翻呀!”宿岚说的理直气壮,“你看了多久的戏了?”

“从那个女人打了你之后。”当司拓翻上阳台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人狠狠地挥了宿岚一巴掌,当时他惊得差点松手掉了下去。

“呀!那这么说,你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宿岚有丝惋惜,自己的演技那么好,却没有观众,真是遗憾!

“你父亲来过了?”司拓立即明白了宿岚话里的意思,“他来干什么?”

从司拓入住这间公寓起,就没有见过宿岚的父亲踏足过这间房子。他都来找宿岚,莫非这个女人真的做了什么惹火父母的事吗?

“没什么,和华容的目的一样,叫我不要入演艺界。”宿岚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了,你要不要看看我拍的广告?真的很好看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司拓沉默,任由宿岚拉着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广告的录影带。

良久,司拓缓缓地开口:“你……真的要入演艺界?”

宿岚侧过头,看出了司拓眼底的抵抗情绪,直接道:“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司拓不再做声,起身回到卧室,没有说任何劝阻的话,是因为他知道宿岚一定作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谁说都一样!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沉默令宿岚的心小小地抖动了一下,曾有那么一瞬间,望着他的背影,宿岚想放弃自己的决定。

“拓,我进来了。”宿岚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看到躺在床上的司拓,缓步走上前。

司拓上了初中后,宿岚就从卧室搬到了书房。一方面是司拓已经长大,两人共处一室不太好;另一方面,是宿岚的工作量变多了,每天要工作到凌晨两、三点钟,她怕吵到司拓休息。

自那之后,宿岚每次进入卧室,都会象征性地敲两下门,表示尊重。

“拓,明天开始,我就要全心投入新的工作了。可能无法经常回来,你自己一个人要注意身子。医药柜里什么药都有,简单的包扎我已经教过你。每天都会有一个钟点工帮你准备饭菜,你要记得热了吃。”宿岚对司拓说完她这辈子最絮叨的吩咐后,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司拓一个健步冲上前抱住。

司拓将头埋在宿岚的颈窝,说着事后想起来可能会后悔的话:“不要走,好吗?”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个字,可是却比任何千言万语都来的沉重。宿岚怔愣在原地,心中波涛汹涌。如果可以,她不想拒绝司拓的要求。

可是不行!如果现在放弃,那么她长久以来的坚持与付出都白费了。

她背对着司拓,用力眨了眨眼睛,将湿意逼回去,轻轻拍了拍司拓环住她腰的手,软言安抚:“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不想你闯演艺界。”司拓知道如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地吐出了口:“岚,我喜欢你!我从没有把你当作长辈或者姐姐来看,更没有把你当作敌人。一直以来,我看你的眼神只有一种,那就是看待未来伴侣的眼神。”

司拓的话在宿岚的心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她挣脱开司拓的手,脸上有着来不及掩饰的震惊:“你在开玩笑!我是你的监护人。你我年龄相差悬殊,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宿岚的脑子停止了运作,这是她当初始料未及的事。

“你只大我九岁!”司拓冷冷地点出事实。

“可是……可是……我们不可以,我们是……”向来伶牙俐齿的宿岚突然口吃了起来,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这种情况。

司拓竟然喜欢上了她,天哪!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今天短短不到三个时辰,她就经历了这么多变故?

“除了名义上的监护关系,我们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司拓打断了宿岚的慌乱无措,“而这个困扰,只要等我满了十八岁,也就不会再有问题。岚,你与我是相配的,你与我有相同的灵魂。我们是互相吸引的,不要再否认了。”

灵魂?她怎么能忘了呢?她拥有着黑暗的灵魂,世上的光明都不属于她。

她生的意义只为了完成了那个不可能任务,除此之外,她生无可恋啊!她怎么可以忘记?那个就算是倾尽她所有也要完成的目标!

司拓的话点醒了神志混乱的宿岚,只见她抬头,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拓,今天的话,我可以当你没有说过。我是你的监护人,名义上是,而事实上也是。你不要忘了!”

然后从容地转身,离开。

“我不会放弃的!”司拓一脸受伤地对着宿岚的背影狂喊。

曾有一度,他以为自己打开了宿岚深不可测的心。可是现在,她又把它关上了,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第二天,所有的报纸娱乐版头条都刊登着宿嗜名和华容的公告。他们分别宣称和宿岚已脱离父女和母女关系。

一时间,宿岚的大名闹得满城风雨。

当然,华容的确如她所言,用尽一切手段诋毁宿岚,想让她无法在演艺界立足。可是在宿岚的巧妙设计下,华容的打压变成了另一波为她造势的举动,将她的知名度再次打响到无人不知的地步。

关于她家的风云变故,已经被描述成无数个版本,绘声绘色地在大街小巷间流传。

宿岚从默默无名,到一夕间成名,速度之快令人称奇。再加上她从不对任何报道做出回应,也就更加深了人们的好奇心。只要和宿岚扯上一点点关系,无论是报纸还是杂志都会畅卖。

于是,记者朋友们也就追得更紧了。无奈宿岚在西藏拍片,逮不到她的人影。找不到正主,记者就将矛头直指宿岚的父母。

宿嗜名的亏空公款、贪污舞弊事件被无所不能的记者们追查出来,并且无限量地扩大,而这个时候,和他们一向有合作的莫氏银行突然终止了和他们所有的合作合同。让宿嗜名没有周转的资金,百年的招牌“冯氏”倒闭在即,宿嗜名也面临坐牢的危机。

另一方面,华容背着丈夫在外面偷养小白脸的事被跟踪的记者拍个正着,翁老气得当场就要和她离婚,并扬言不会付她半分赡养费。她从一个贵妇立即变成身无分文的下堂妻,曾经的光鲜变成了今天的讽刺,再加上记者无处不在的跟踪拍摄,她的倦容每每都能上报纸的头条。

这两个风光了大半辈子的商场名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倒了,而且倒得彻底!

而众人所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出自远在西藏的宿岚的嘱意,穆棪的手笔和莫炎的推波助澜,只为了惩罚他们两人对宿岚不敬的行为。

其实宿岚本来没打算和他们计较的,只是,当晚司拓莫名其妙的表白让她不知所措,一时偏激地认为是他们两人的到来“带坏”了司拓,害得她第二天早上落荒而逃,连和司拓道别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以后见面会有的尴尬,宿岚不禁迁怒到他们两人的头上。在还没有恢复理智的时候,找来了穆棪和莫炎,商讨惩罚的力度。

原本那两个人都还劝宿岚不要赶尽杀绝,可是当看到宿岚脸上未褪去的红肿以及那卷录影带的内容时,立即就变得比宿岚还要冲动。没有找杀手教训他们一顿,是因为他们尚存一丝仁慈。

如果宿嗜名和华容知道那晚找宿岚麻烦会遭来今天的下场,恐怕打死他们都不会那么做,只可惜这都是后话了。

而另一边,遭受宿岚拒绝后,司拓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打架上。

宿岚曾经对他做过评估,如果他从十八岁开始打拼,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想要称霸这个城市的黑暗世界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时间。

不会的!他给自己的时间只有八年,他已经等得够久了,不会再继续等下去。更不会让宿岚陪他一起等。

八年,他要在地下的黑暗世界称王,完成宿岚交给他的任务——成为她坚强的后盾。

他只花了半学期的时间,就创造了一个丰桦私立高中的神话——统一了学校所有的小帮派。风桦五代十国的时代正式宣告结束。

在宿岚多年耳濡目染的熏陶下,司拓明白并不是单打独斗就能称得上英雄。他从一票崇拜他的手下中挑出了五个心腹,和他共闯天下。

宿岚在忙的时候,司拓也没有休息。

他们虽然身处不同的世界,但都在为闯下一片属于自己天地而努力。

相处时间的减少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幸好时空的间隔没有抹杀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印迹。

相反,还因为思念的发酵,使得两人对彼此的记忆益发地深刻,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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