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我极为反感。
尽管可以理解,这毕竟是他的职责,但我还是很不高兴的起身离去。
听起来近乎可笑,我居然会为一个素味平生、仅仅只是一个传说中的杀手而愤愤不平。
实在荒唐。
我知道荒唐,可不知为什么,我的思绪就是无法跳出那少年杀手的框框来。
二十岁(他才二十岁),戴着一黑色眼罩,只露出两只忧伤的眼睛。
一身的疙瘩肉杠杠的,似山如峰,让我心颤魂幻。
他居然是Z某某的私生子,而Z某某授意军卡谋杀案的目的,恰恰是要将他们母子赶尽杀绝。
太不可思议了。
他在哪里?他知道杀他母子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吗?
想必他不会知道,他当然不会知道,那一年他才十岁,他母亲不可能和他说这些的。
她母亲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些,因为他们母子俩正在逃避追杀。
你在哪里呢,我的孩子?
我突然脱口称呼他为我的孩子。因为这一刻我突发奇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真能有缘相识,我一定要认他做我的干儿子。
我要和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母子恋!
嘻嘻。
我喜欢幻想,但也只是幻想而已,除非她也是我的网友,这是我们能够相识的唯一途径。
我就是这么一想,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我的网友诶。
但我要强调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却并不是在网上,而是在现实里。
就在这天晚上,他出现的那么突然而快捷。
这是我至死都没有想到的。
我说过,我是个一天不挨干就活不起的女人。我还说过,我曾经和一个民工在他工棚里约会的事。
没错。
事情就发生在民工的工棚里,而且就在这天晚上。
你说有多巧!
之所以在这天晚上,是因为我女儿和马云的大呼小叫令我无法忍受。
尽管我明白黄婷婷是假装的,因为马云根本没有能力让她大呼小叫。
事后她也和我说他不行,他不仅不行,还变态,他求她骂他,扇他耳光,用脚踩他脸。
一直踩到他上不来气。
天,
这不是和丁小苗的变态心理完全一样吗?怪不得我感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正常。
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他还乞求我女儿说服我做他的女王。
一派胡言!
我虽然好性,但对那种变态的性行为丝毫不感兴趣,所以拒绝。
必须拒绝。
我已对这个刑侦局长没有丝毫的好感了,我甚至在他的注视下,去见我的第三个网友。
一个来自东北的民工。
他网名叫黑土,人如其名,黑黪黪的结实,浑身散发着汗味。
就连他们的工棚里亦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这样的环境当然不适合做/爱,所以我有些后悔,而黑土却唯恐我离去,急不可耐把我抱上了脏兮兮的大炕上。
这是一铺供二十多个人睡的大炕,他告诉我他的工友们每天晚上都去黑三曲舞厅去嫖/娼。
他今晚之所以没去,分明是在这里等着嫖我。
恰恰一个嫖字又勾起了我的心瘾,我开始想象我就是一个妓女,一个美艳的老妓女。
所以我又不行了。
可是,就在他掀起我的裙子来,将一只脏手蹚过我的心尖时,我喔了一声,突然一把将他推开去。
霍然站起身。
我豁然站起身,是因为我热血沸腾,而令我热血沸腾的人却不是黑土,而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高大英武的少年。
他忽然出现在夜幕下,在一片空旷的工地上显得异常伟岸,顶天立地。
他昂首凝视远方。
我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那一双深邃的瞳孔中所释放出来的无尽的哀伤。
杀手,传说中的杀手。
他原来躲在这里。
“我的孩子!”
我脱口叫出来,不顾一切的推开房门冲出去。
可是,令我惊异的是,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旷的工地和孤单的我。
人呢?
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这时我的眼泪一下子喷涌出来。
我忽然感到自己很猥琐,一个官居省厅级的美女高官,居然跑到工地上来和民工做苟且之事。
你他妈究竟是神马玩意!
我走了,我当然走了,毅然决然的走了。我不确定刚才的一幕是否被他看见了。
我还是第一次在乎别人怎么看。
但我并不后悔,因为至少他让我看到了他的存在,而非虚无缥缈。
我还会再来找他的。
但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随后发生的一起意外事件,让我的梦想彻底破灭。
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就是第二天见诸报端的“神秘的工地谋杀案”。
原来在我离开工地后不久,黑土突然被人杀死了。
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