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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是不是怕我

梦婉摇头,“你还是别去了。我睡沙发就好。”

“沙发我睡,你去床上。”贝铭威说着,拉开房间门。

刚走出房门,就遇见钱尔岚从楼梯上来,“这么晚还不睡是要干什么去?”

“妈,我口渴,下去喝口水。”贝铭威想了想,还是没有如实说。

钱尔岚一挥手,“你大哥刚回来,我上来看看。你去吧。”

“大哥回来了?”贝铭威停下脚步,拉住钱尔岚的胳膊:“哎,妈,妈,大哥回来这么晚,你就让他休息呗,你上来看了干嘛?嫂子在,大哥需要什么,自然不需要你操心。”

“我这不是不放心嘛。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事。”钱尔岚还顶着一丝不苟的妆容,看来,为了等大儿子回来,一直守在楼下了。

“能有什么事,这大晚上的。”贝铭威推着母亲,往楼梯方向走去,“这么晚了,你就早点休息吧,别瞎操心了。就算我爸不在家,你也得睡觉啊。”

“这孩子,说什么呢!”钱尔岚板起脸,“我是担心你大哥和你嫂子。”

“那你能怎么着?您老是准备进去问她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站在门外偷听里面有没有打斗的声音?”贝铭威推着母亲继续走:“不甭管你想问什么,等明儿一早再问,行不行?”

“我这……”钱尔岚终于摆摆手,“罢了。你也早点休息……”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还有隐隐的争吵声传来……

声音,确实是来自于贝铭杰和叶云歌的房间。

“看吧,我就说有事!”钱尔岚转身就往回走去,嘴里嚷着:“又怎么了这是!”

钱尔岚敲了敲门,因为心急,也不等里面应声,推门便往里走去。贝铭威也跟着进了屋。屋里没开灯。从未拉上的窗帘透进些光来,虽不至于太黑,可屋里也朦胧一片。

“怎么不开灯?”贝铭威说着,伸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啪”一下全开了。

灯光亮起。屋里的两人均未动。

贝铭杰正从浴室里出来,衣衫不整,外套丢在地毯上,衬衫纽扣散开两粒,衬衫下摆露出一截,皱巴巴的。脚上的拖鞋只有一只,另一只脚光着。

叶云歌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穿着睡袍,与白头梳得整齐光溜的发型不同,头发放了下来,松松散散披在肩头。整个人,是背对着浴室的方向。

“老大,你又喝多了?”钱尔岚看到贝铭杰踉跄的脚步,皱了皱眉,“又找你媳妇不痛快?”

贝铭杰抬起迷离混沌的醉眼,喊了声“妈”,脸上噙着一抹笑意,朝着床走过去。贝铭威赶紧几步上前扶着他,将他扶至床边。

贝铭杰就势半靠到床头,抬起手挥了两下,“我没喝多。”

“没喝多没喝多,你要喝多少才算多?”钱尔岚走过去,气得拍了他两下,“喝多了就该乖乖睡觉,大半夜了还闹什么闹?”

“妈,我没闹。”贝铭杰笑嘻嘻地,抬起头来,脸上是醉后不符合身份的傻笑,“我没闹。”

“嫂子。”贝铭威走过去沙发边,“你没伤到哪吧?我刚才听到有东西碎裂声。”

叶云歌这才回过头来,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摇了摇头,扯扯嘴角,“我没事。”

“大哥这又是闹的哪一出?”贝铭威叹气,“白天跟他通话时都还好好的。”

“我都习惯了。”叶云歌抬抬下巴,“你看看这屋里,能摔的瓶瓶罐罐都摔光了,这不,现在都摔到浴室里去了。”

果然,浴室里的沐浴液、洗发香波等用品的玻璃罐子,都被摔到地上,无一瓶完好。连摆放在浴室的盆栽植物鹅掌柴也未能幸免。空气里,有各种乳液混杂在一起的馨香味儿。

贝铭威站在浴室门口,一脸无奈地转头看向大哥,“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摔东西!”

专职伺候贝铭杰和叶云歌的下人进门来,看到一屋子人的神色都不对劲,一时站在门口,不敢吱声。

“还愣着干什么!”钱尔岚看到她就来气,“你是怎么伺候的,老大回来得晚还喝成这样,你都不知道跟上来看看吗?贝家付你工资是干什么的?”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太太。”下人战战兢兢,忙低头认错。

钱尔岚对她的认错充耳不闻,厉声道:“还不快点过来服侍!”

下人过来,忙着帮贝铭杰脱鞋脱衣。

“云歌,”钱尔岚坐过去沙发上,“你受委屈了,他这会不清醒,等明天早上,妈一定狠狠批评教育他。”

“我没事,妈。”叶云歌淡淡地,“夜深了,您早点休息。”

“威儿!”钱尔岚站起来,“今晚是第一天回家住,别把你媳妇一个人留在房间,快回去吧。”

“等一下记得把浴室里收拾一下。”离开前,贝铭威提醒下人。

要是大哥半夜起来上卫生间,不知情地踩到碎玻璃渣,就糟了。

看下人忙活着为贝铭杰更衣,叶云歌从沙发上起来,走过去,“你去收拾浴室,这儿交给我就行。”

贝铭杰靠在床头,闭着眼,呼吸声匀称而有节奏。叶云歌低下头去,动手解他的衬衫扣子。他呼出的气息便喷薄在她的脖颈,顿觉微微热,又微微酥。她努力忽略掉他的气息,静心解着扣子。到最后一粒,他开始扭动身子,叶云歌拉扯间,他不耐烦地哼哼了一声,侧身就倒了下去,顺带着将叶云歌也拉了下去,两人一起倒到床上。

叶云歌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顺着他的姿势,伸手去拉他的衬衫下摆,费了点劲儿,终于解开了最后一粒扣子。抬起他的手臂,将衬衫袖子一只脱下来,又去脱另一只。怕他着凉,掀起被子盖了他的上身,又去解他的皮带。

贝铭杰一伸手,却将她拉至怀里,“又生气了……”

叶云歌挣不开,任由他搂着。想到浴室里还有人,便使劲挣了挣,咬牙切齿地:“贝铭杰,你是真醉还是装醉?”

贝铭杰闭着眼,又哼哼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别吵!”

叶云歌气急了,拧了他的耳朵,他仍不松手。气不过,又重重地拧了两下,他才松开手,放开她。

“再不老实,看我敢不敢把你从窗子扔出去!”叶云歌站起来,气呼呼地。

贝铭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乖乖的,没了动静。

下人已经收拾好浴室,退了出去。

叶云歌看他老实了,才动手去解他的皮带,然后给他换上睡袍,将他的脚抬到床上,替他盖上被子,才直起腰来。

叶云歌身为军人,从小在部队长大,后来又在军校受训,练就一身好功夫,身体很结实。可是跟魁梧高大的贝铭杰一比,还是显得瘦小。替他换衣服,就是一吃力活。此刻她的额头,竟已经有了一层细汗渗出。她抬手擦了擦,盯着床上的人,不满地扯了扯唇角,这才转身出了门,往客房走去。

贝铭威从大哥屋里出来,下楼找管家老严要了条被子,抱回房间时,梦婉已经和衣躺在沙发上。

“小婉,去床上睡。”贝铭威推了推她。

“我就睡这里。”梦婉懒得动。

贝铭威二话不说,弯腰就去抱起她。梦婉吓了一跳,挣扎着大叫:“我自己有脚,你放我下去!”

贝铭威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放了她。

梦婉从他怀里跳下来,警惕地退到几步远,“你可想好了,不是只睡这一晚,以后你都得睡沙发。”

看她逃也似的站那么远,贝铭威心里不爽,“你对我,除了戒备心,还有什么?”

梦婉咬了咬唇角,“我……我不习惯跟陌生男人亲密接触。”

贝铭威气急了,“我不是陌生男人,我是你丈夫,要跟你生活一辈子的人!”

“贝铭威,你别逼我!”梦婉缩了缩脚,样子楚楚可怜,“我……我都没谈过恋爱,从来就没跟男人有过亲密无间的身体接触,我一想到要跟你躺在一张床上,我就害怕。”

“你害怕什么?”贝铭威叹了口气,“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梦婉看了他一眼,低了低头,“我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她的样子,就像一只无助的流浪猫,充满迷茫和不安。

怕他?

两人善还陌生是一方面,更多的,其实是还没有敞开心扉接受他吧。

贝铭威看着她,心里不爽,可最终还是说:“去睡吧。我不逼你就是了。”

早上起来时,贝铭威已经不在房间里。沙发上的被子,也被他收起来了。

收拾妥当下楼来,下人在饭厅正忙出忙进准备早餐。

“爷爷奶奶妈妈,早!”钱尔岚和公婆一前一后正从屋外进来,梦婉朝着她们走过去。

“威儿晨跑也快回来了。”钱尔岚招呼她,“准备吃早餐了。”

说着,就往饭厅走去。除了贝铭姗家两口子和贝弘文,都到齐了。

贝铭杰最后一个到饭厅,见母亲瞅着自己,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没迟到吧?”

钱尔岚看了他一眼,“先吃。一会儿吃完了我有话跟你说。”

梦婉坐在贝铭威身边,看大家都不说话,估摸着“食不语”,小心翼翼地咀嚼、吞咽,生怕发出不该有的声音。贝铭威感受到她紧张,用脚在桌子碰了彭她,原本是想安慰她,没想到却把她吓了一跳,差一点将牛奶杯子打翻。梦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

一顿早餐下来,没吃饱不说,只觉得拘谨得难受。

她打算去学校的路上,再买点吃的。

钱尔岚把老大叫上楼,关起门就指着他,“老大,你和你媳妇又怎么了?”

贝铭杰一贯的口吻,语气平稳,“没怎么。

“没怎么?没怎么你昨天大半夜回家来闹什么?”

“有吗?”贝铭杰挠挠头,“我不记得了。”

钱尔岚叹口气,“浴室里的瓶瓶罐罐被你砸了一地,都不记得了?”

贝铭杰沉默了一下,才说:“我没想过要闹。”

“事实是,你闹了!”钱尔岚不满地提高分贝,“要不是怕惊扰到你爷爷奶奶,我昨天晚上非揍你不可!”

贝铭杰一时没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送你媳妇上班去,顺便道个歉,说点软话哄哄她。”钱尔岚推了他出房门。

下楼,正值叶云歌出门。

“我送你。”贝铭杰跟了出去,“我正好要去你们部队。”

“不用,司机来接我了。”叶云歌脚步没停,朝着军牌车走去,司机已经替她拉开了车门。她坐上车,车门随即关上,司机跑回驾驶室一边,启动车子离去。

贝铭杰站在原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黑眸暗沉,半天都没有挪动步子。直到他的专职司机过来问,他才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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