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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龙虎爪街头显身手 武崇文造访受戏谑

凌冲霄看到的那两个身材高大的人正是庄氏二兄弟:哥哥庄长龙和弟弟庄长虎。

原来这兄弟俩自从来到锦绣镖局,一直兴奋地不得了,整天在镖局的院子里东瞧瞧西看看,不光对师父边铁山满怀崇拜之情,对方驰天、童梦成和凌冲霄三个人亦十分敬佩,尤其喜欢找凌冲霄说笑、玩耍。兄弟两人天真单纯、性格憨厚、说话直率,所以很快得到了众人的欢喜。

早上两兄弟刚一起床,就窜到凌冲霄的房间找他玩,凌冲霄此时正在把自个儿装扮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庄氏二兄弟就好奇地问凌冲霄这是干什么,凌冲霄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示意他俩别说话,然后就和站在身旁的方驰天一同走出房间。兄弟俩见状就追出房间,看到方驰天和凌冲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大门上街去了。

这时边铁山走过来问庄氏二兄弟站在这儿在干什么,兄弟俩就把刚才看到凌冲霄装扮成老头的事告诉师父。

边铁山听完后笑着对两个徒弟说:“田叔和高叔上街去办要紧的事,你俩不能告诉任何人。”

庄长虎马上说道:“俺们知道,但俺和大哥想跟田叔、高叔一起去,没准还能帮上他们。”

“你俩就别添乱啦,待会到师父房间来,师父有话对你俩说,”边铁山没答应他们。

“师父您就让俺俩去吧,您今后有的是时间教训俺和二弟,”庄长龙摇着师父的胳膊撒娇。

这时,有一个伙计走到边铁山身边,“总镖头,惠捕头要拜见您。”

边铁山对那伙计说:“我知道了,你去吧”,然后对庄长虎说道:“你去给程掌柜说一声有客人来了,让他和我一起去迎接客人。

那伙计和庄长虎两人听完边铁山的吩咐马上离去。

这时边铁山悄悄给庄长龙说:“你和二弟待会儿跟我一起去迎接客人,等客人到了客厅后你带上二弟去街上跟着田叔叔,不过你们俩要记住上街时不得开口说话,不能跟人打架,知道吗?”

庄长龙马上点头回答:“知道啦,师父,”接着又问:“那要是有人要和田叔、高叔打架,俺们帮还是不帮?”

边铁山听大徒弟这么问,心里想这小子也太难缠了,就有点不耐烦地说:“当然要帮,但都必须给我装成哑巴,不能开口说话,要不然我就不要你俩啦。”

庄长龙这才乐颠颠地和庄长虎跟在童梦成和边铁山的身后去迎接来访的惠福林。

等童梦成和边铁山把客人带进客厅后,兄弟二人就像脱缰的野马,飞快的跑出镖局。

兄弟二人出门后在街上找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方驰天和凌冲霄,就远远地跟在方驰天和凌冲霄的后面,跟着跟着就觉得很无聊准备返回镖局,他俩这时发现前方大老远有一群人纷纷散开,然后看见四个人在方驰天前面站成一排,好像要打方驰天,兄弟二人就悄悄地走到那四人的背后,出其不意的分别抓起四人中的两人,然后把各自抓到的两个人提起来相互一撞,这正是凌冲霄刚才在街上看到的情形。

这时,方驰天背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水果小贩,见庄氏二兄把拦在他身前的另外四人碰昏倒在地上,就问兄弟俩:“你俩怎么也来啦?”

庄长龙没说话,而是长大嘴巴,“啊啊”叫了两声,然后竖起右手的食指朝自己的嘴巴指了几下,方驰天马上看得出他俩是在装哑巴,暗自寻思“这俩小子演的是哪一出?

旁边不少路人认得庄氏二兄弟,知道他们兄弟俩力大凶猛,这时又看到他们出手打人,所以吓得赶紧跑得远远的。

凌冲霄此时还坐在地上,一看到这兄弟俩,好像觉得玩地不过瘾,还想继续把戏演下去,就朝这俩兄弟喊道:“你们两个人快过来,快扶我起来,”接着又吐了一口血。

庄长龙马上跑过来,刚要开口说话,又记起师父的叮咛,于是蹲下身来一边把凌冲霄扶起来一边张大嘴巴“啊,啊,”的叫着,还不停的摇头,凌冲霄心中一喜:这小子也在演戏装哑巴,但想到不能误事,所以悄悄的对庄长龙说:“赶快回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我们抓到五条狗,让他和程掌柜商量怎么处置。”

庄长龙听完后又张口“啊,啊,啊”几声,然后转身往回跑。

凌冲霄走到方驰天跟前,悄悄说道:“方大哥你省省劲,把这货先扔在地上。”

方驰天忙把那水果小贩往地上一扔,接着对旁边的庄长虎说:“赶快把这五人弄到镖局去,他们躺在这时间久了会坏事。”

庄长虎忙点了点头,然后朝四周望了望,见远处有一人赶着马车过来,连忙跑过去一把夺过那人的马鞭,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交到那人的手中,又张口“啊,啊,啊”的朝这边指着,接着又把马鞭还给赶车人,赶车人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把车赶了过来。

方驰天朝赶车人抱抱拳,然后说道:“请大哥用马车把这五个人帮我送到锦绣镖局去,麻烦了。”

赶车人原本不情愿,但他认识庄长虎,一是不敢得罪他,二是见庄长虎给了钱,所以点头应允。

接着庄长虎就呼呼呼地把那五个人不管死活的摞着扔到车上,然后和方驰天、凌冲霄三人跟在马车后面走向镖局。

三个人跟在马车后面快要到锦绣镖局的时候,庄长龙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对方驰天和凌冲霄两人说:“金利坊的武三爷此时正在镖局里做客,程掌柜让高叔继续装成老头,回镖局后再哭闹一番。”

凌冲霄和方天驰两人对庄长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继续朝前走。

到了镖局大门口,方驰天和凌冲霄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门前大树下拴着两匹马,头陀和冯中军两人正站在马车旁。

方驰天和头陀、冯中军两人认识,一见到他俩就忙抱了抱拳,客气地说:“金利坊贵客光临,幸会幸会。”

“田管家不必客气,请便,”冯中军客气地回应道。

头陀只是面无表情的对方驰天点了点头。

方天驰忙让门前的两个守卫帮庄长虎把那五个昏死的人由车上抬到大院里,然后扶着装扮成老人的凌冲霄走进院中。

在锦绣镖局客厅里,边铁山和童梦成两人正在与到访的金利坊掌柜武崇文谈话,周三福和孟云飞两人分别坐在武崇文的左右。

童梦成对武崇文客气的说道:“武前辈屈尊光临敝号,让晚辈万分欣慰,只是敝号开张不久,太过简陋,让前辈见笑了。”

武崇文听完微微一笑,接道:“程兄弟不必客气,武某见贵号一切布置的井井有条,人强马壮,很是为程兄弟感到欣慰,今日冒昧叨扰还请见谅。”

“前辈这样说晚辈确实不敢当,本号开张之时,原想请武前辈前来欢聚助兴,但说实话,晚辈对武前辈一直心存敬畏,而且当日来客杂多怕引起武前辈不快,所以不敢贸然相邀,所以想等忙完一段时间后再单独邀请前辈驾临聚会,还请武前辈海涵,”童梦成小心谨慎的说道。

武崇文很大气地哈哈一笑,接着说:“程兄弟何必这么客气?武某也只不过比程兄弟早几年来江州而已,再说程兄弟年轻有为,又得高人相助,长江后浪推前浪确实有道理,‘后生可畏’这句话也不得不让人信服,只是武某求程兄弟看在你我已经交好的份上给武某留个面子,不要让旁人小看武某。说心里话,武某心中确实对程兄弟有所敬畏,今日要当着程兄弟的面一吐为快,如有冒犯,就请程兄弟担当着点,”说完眼睛直直地望着童梦成。

童梦成听武崇文话里有话,觉得他可能要发难,于是装着几分惶恐和莫名其妙的样子低头对武崇文说道:“前辈训示的是,晚辈不敢不听,但前辈若像刚才说的那样抬举晚辈,确使晚辈感到惶恐万分。晚辈自知才疏学浅、无德无望,绝不敢与前辈相提并论,更不敢在前辈面前妄想后来居上。前辈适才话间似乎对晚辈略有责备之意,这皆因晚辈不知天高地厚所为而致,如能得前辈明示指点,晚辈自当感谢不尽,”说完双手一抱。

武崇文听童梦成这么沉着、滴水不漏的回话,一时不知道如何继续对童梦成宣泄心中的不满。

这时孟云飞轻咳了一声,微笑着对童梦成说:“程掌柜,你不必过分自谦,正如我们武掌柜所说的你年轻有为、得高人相助,必定大有所为,我们当家的经营多年、阅人无数,难道你能说他会看走眼?”

童梦成忙对孟云飞说:“孟大哥,借您吉言,我定当勤勉躬亲做事,不让武前辈失望,”然后就停了下来。

童梦成这样轻松地回话让孟云飞接不上话。孟云飞心想现在还没有抓到对方的把柄,因此不好给对方再暗示什么,只好作罢。

童梦成这时反守为攻,轻轻松松地说道:“武前辈,您刚才提到晚辈得高人相助,但晚辈想了又想,觉得在江州真能帮助晚辈的人除了你还真没有别的高人,我是有几个得力的兄弟,但如果说他们是高人,未免让人笑掉大牙,”说完不禁独自一笑。

边铁山这时也插话道:“我家少掌柜说的一点没错,我们这些兄弟都属粗陋之人,打打杀杀、跑跑腿还说得过去,但提到谋大事,就是少掌柜请我们做我们也不敢做。”

孟云飞这时问边铁山:“张兄弟可曾在官府里做过事?”

边铁山连忙回答:“孟兄可真会开玩笑,边某早年是在西王爷府指挥所三天打鱼两二晒网地当了几天差,别的没学会反倒落了一身狐假虎威的臭毛病,自以为满怀忠诚、匡扶正义,其实呢,说句难听的,那是在瞎操心闲扯淡,张某自知几斤几两重,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请孟兄莫要见笑。”

边铁山说这句话最后竟口出粗语,让在场的人不禁一愣,接着又是一笑。

孟云飞忙说:“哪里,哪里,张兄弟话丑理正,在下理解。”

这时,从客厅外传来一个老头的哭叫声,“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个,我的命咋这么苦啊,天哪”,紧接着一个伙计跑进来对童梦成说道:“掌柜的,外面来了个老头在院里哭闹。”

童梦成忙对边铁山说道:“张大哥,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边铁山忙站起身对武崇文说声“失陪”,然后走了出去。

边铁山走出大厅后,童梦成和武崇文、周三福、孟云飞三人继续谈话。

没过多久,边铁山走进来对童梦成说:“少掌柜,门外那个人在胡说八道?”

“他们说什么?”童梦成问道。

“你跟我出去听听就知道,”边铁山回答道。

童梦成忙站起身对武崇文说道:“请武前辈和两位大哥稍稍安坐,我去去就回。”

武崇文以为锦绣镖局出了什么乱子,正好想看一看笑话,就对童梦成说:“武某跟你同去,”说完就起身和周三福、孟云飞两人跟在童梦成的身后走出客厅。

在院子里,庄氏士二兄弟一左一右的扶着一个老人,老人嘴角挂血,痛苦的弯腰坐在一张凳子上,老人身前跪着一个年轻人,正是刚才街上那小贩,他身后还站着四个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人。

方驰天正在一旁大声训斥着那小贩,“你说谁?说谁派你跟着我?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们几个?”

“是,是金利坊的人,”那小贩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放屁,看我不抽烂你的嘴,”方驰天说着又一耳光打去。

这一举一动被刚走过来的武崇文看的一清二楚。

童梦成忙大声问方驰天:“田大哥,这怎么回事?”

方驰天见童梦成出来了,急忙说:“刚才我在街上走着,这小子一直不怀好意的跟着我,后来被我揪住,我正要教训他,旁边坐的这位老丈马上给我说这小子是他儿子,我心一软就想放了他,可谁知道这小子竟丧心病狂地殴打老人,还叫来四个同伙准备对我动手,幸亏庄家二兄弟及时赶到我才没出事。然后我和庄家兄弟俩就把这几个人拉回来收拾。少掌柜,我一时气愤不过还没来得及向你禀报,真是对不起。”

童梦成听后对方驰天说道:“田大哥,我看他们几个无非步入歧途,想偷你的东西,你也没丢啥东西,看旁边那老人的可怜样,干脆放了他们几个算啦。”

方驰天马上说:“少掌柜,我原来也想放了他们几个算了,可这几个不争气的东西被我一吓,竟然说是金利坊的人指使他们跟踪我,你说气人不?”接着又问那小贩:“你刚才是不是这样说的?”然后一耳光扇出。

那小贩对他点点头。

“啪“又一耳光扇过来,方天驰怒吼,“大声说!”

“是金利坊的人,”那小贩提高声音说道。

“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金利坊的武三爷就在我们这里做客,你再这么说我马上撕烂你的嘴!”方驰天继续吼道。

那小贩抬头看见武崇文站在他面前,几乎被吓瘫了。

童梦成忙对方驰天说道:“田大哥,别打啦,歇会儿,”然后笑着对武崇文说道:“前辈,让你见笑了,难怪前辈刚才对我有些责备,原来是有人在挑拨离间,既然这样,晚辈不敢擅自做主,就把这几个人交给前辈处置,同时请前辈放宽心,晚辈绝不会相信这几个鼠辈信口雌黄。”

武崇文恨恨说道:“我定要找到那挑拨离间的恶人,把他碎尸万段!”然后回头对孟云飞说道:“孟大哥,让头陀进来把这几个人带走。”

孟云飞忙说:“掌柜的,这,……”

武崇文这时被气得脸色发青,对孟云飞又说了一句“快叫头陀进来”。

孟云飞见武崇文主意已定,不好再说什么,然后走出院子去找头陀进来带人。

武崇文这时强装笑脸对童梦成一抱拳,“让程兄弟见笑了,武某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揪出那挑拨离间之人,就此告辞,”然后朝童梦成一抱拳,带着身边几个人走出大院,悻悻离去。

见武崇文一伙人狼狈离去,凌冲霄马上把白胡须和白发套取下,长吁一口气,“哎呀,可把我累坏了,不过还真好玩!”然后朝庄氏二兄弟眨眨眼,问道:“好玩吗?”

“真好玩!”庄长龙马上答道,接着问凌冲霄:“高叔,那你嘴上的血?是谁这么厉害把你打得吐血?”

童梦成笑着对两兄弟说:“你高叔什么时候想吐血,就什么时候吐,谁也挡不住。”

几个人听童梦成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这俩兄弟疑惑的望着他们,不知他们为什么笑。

兄弟两人见师父边铁山站在旁边,忙跑到师父跟前,“师父,俺俩今天还行吧?你让俺们到街上不要说一句话,俺们就一句话都没说,”庄长龙对边铁山说道,然后又问方驰天:“是不是这样?田叔”。

方驰天向庄长龙点了点头,他这时才明白这哥儿俩为何刚才在街上一直装哑巴,原来因为这!

凌冲霄接着夸他俩,“演的不错,今后继续,”然后朝二人竖起根大拇指。

边铁山在旁边对两个徒弟说:“好了,你俩赶快回房休息一下,然后按我说的去练功,练不好我就不要你们啦。”

两人听师父这么说,连忙跑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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