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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还不了的爱(1)

走出公司,雨柔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培训明天才开始呢,没什么事我就先出来了嘛。刚刚正的好紧张,谢谢你。”

“小傻瓜,怎么老是谢呀谢的?我听的都觉的别扭了。”

“那以后不说了。”

“嗯,走吧,我送你回去。”

“别送了,路不好走的。”

“没事,反正也顺路。”

“伯母送医院了吗?”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摇摇头。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们家里市区太远了,而且关键的是路又太陡了,车子根本就上不来,就耽搁住了。

“这怎么行?走,现在我到你家去。”

“嗯。”她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可是她知道她母亲或许有救了。

......

“宇,这样真的可以吗?”

“没问题的,我背着就好了,你在后面扶着点。”

“路滑,小心,慢点儿。”

“情儿,你好好看家,姐姐送妈妈去医院。”

“天啊,宇要不等等再去吧?你看这雨...”天说变就变,突然就阴暗下来,飘起了蒙蒙细雨。

“没事的,只不过是毛毛雨,碍不了什么事,快走吧,送伯母去医院要紧!”伯母的脸比上次看起来还要惨白,时间必须争分夺秒了。

半路上天不随人愿,大雨滂沱,土坡变得更加松滑而泥泞,很不好走,汗水夹杂着雨水流进嘴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掩住眼睛的雨水被雨柔轻轻擦去...

“宇,要不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等雨停了再走。”

“你看这荒郊野外的,去哪避呀?小心,你脚旁边有一个水坑。”

“宇,这件雨衣给你,我用不着。”雨柔她们家只找到了两件雨衣,以防万一就披在她们母女俩身上了,还好事先准备了,不然现在可糟了。

“说什么傻话呢,再靠过来点,路很滑的...”

......

医院就在眼前,推开车门,雨柔扶着伯母放到我的肩上。经过二十分钟的闭目养神,已经不太累了,稳了稳身形走进医院。

苏州市第二医院,如同往常一样,这里人来人往,十分忙碌。突然一个声音,很普通的声音,门开了......

“医生!医生、急救啊医生!...医生!!!”喧闹的大厅立即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焦距的目光中,只看见一位浑身湿透了的男子,他焦急的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而在他肩上的,是一位面色惨白的女子......

“快...护士,担架!”医院里紧急的救护人员迅速推着担架走到我们的身边......看着伯母的身影消失在急救室的门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气劲一泄,真是高估自己了,一个恍惚,踉跄的倒退一步,一个温暖的怀抱依靠着我,把我拥进怀里。

“宇,你别动,你太累了。”

“雨柔,对不起。”

“我想扶你过去坐坐,乖,把眼睛闭上,你现在可是需要照顾的病人呢。”雨柔脱下我的外衣,拧了半天才干了一点,她翘眉皱了皱,这样下去怎么行?会感冒的。

不知怎么的,靠着靠着我就睡着了,雨柔淡淡的笑了笑,我的头枕在她的双腿上,纸巾不断吸取我身上的雨水,然后丢进纸篓里再换上一张...

“您好,请问是病人家属吗?”一位护士小姐走到雨柔的身边。

“嗯”

“请您跟我来一下。”

“好的,你稍等。”雨柔小心的挪开我,可是...没挪好,一声脆响,我的头敲在了椅子上。

张开眼睛天旋地转的,雨柔歉意的看着我,而在我眼中的是一个想笑而又笑不出来的小护士。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你们是病人家属吧?”

“是的”

“病人怎么现在才送来?你们来看这X光,你们看病人的肺部已经开始小量渗血,你们知道这样再拖下去后果的严重性吗?”

“医生,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雨柔死死的握紧我的手,急切的问道。

“现在还在急救,目前从图片上来看还不算太糟...不过,这是治疗的初步预算费用,请你们先看一下吧。”医生叹了口气,递过来一张单子。雨柔一看蒙了,我接过单子...四万多吗?确实不是小数目呢。

“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尽早做决定。病人现在的情况暂时是稳定住了,可拖延下去肯定是不好的,”医生顿了顿继续道“如果病情恶化,有可能会导致肺癌...”

“医生,求你千万要救救我的妈妈啊!”那两个字让雨柔的魂都没了。

“我们会尽力的,你们的情况我理解,不过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也请你们理解。”医生又叹了口气,缓缓的递给我们一张字条淡淡的道“这是第一次的住院、手术、护理等费用,请你们今天内交清,不然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小票上醒目的写着一万两千多...雨柔看着小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目光已经呆滞住了,泛出泪水,这时候叫她一个女孩子哪去弄这么多钱啊?!

“雨柔,别哭了,会有办法的...”看来这次,又得麻烦爸妈了。

“医生!请立即动手术!五分钟后,我就会把钱缴清!”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闷火,不吐不快,在他们这些‘白衣天使’看来,没有钱就没有生命!这世界真有天使吗?至少他们不配!

“是,是这就开始动手术。”医生下意识的抹了一把冷汗,就让护士把我们‘请’出去了。

“喂,妈妈吗?嗯,现在划一万五到我的户头上,嗯,没听错,我有急用。”

“死孩子,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知道我可没你爸那么有钱...”

“救命用。”

“...好吧,我这就转过去。”

“雨柔,走我们取钱去。”

“不,这不行!不行的!”雨柔甩开我的手,坚决拒绝。

“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伯母的生命要紧!!”

“...呜,对不起......”雨柔握着我的手,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

这份恩情,你让我怎么还......

“雨柔,笑一个嘛,怎么老板着脸?放心了,伯母会没事的。”手术已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门里门外依然静悄悄...雨柔才刚开始就坐不住了,来回踱着步子,我安抚她坐回椅子上,一天忙下来她也是累的够呛了。

“我可以抱你吗?”看着她,这个承受着常人无法想像的身体上和心灵上双重压力的女孩,她到底是一个坚强的女子?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孩?我想现在的她大概需要安慰吧。

“我看着就行了,好好睡吧,医生出来了我会叫你的。”

她真累了,靠在我身上,安详的闭上眼睛,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门,被缓缓推开,吱吱嘎嘎的声音很刺耳,几位医生先后走出房门,擦去脸上的汗水,其中一位主动的向我们走来。我叫醒雨柔,小丫头还真睡着了。

医生告诉我们手术很顺利,不过肺部出的血已经淤积形成血块,还需要再动一次手术,而且手术具有一定风险性,需要家属的签字。

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手术是肯定要做的,时间由他们安排在二周后,我让雨柔不要担心,一切事情暂时交给我来处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的培训更为重要。

前途是要靠自己把握的,争取到了未必就获得了成功,当然了,如果连争取都不去争取,那就注定失败了。

缴完费用,户头上还剩下二千多,我取出来交给雨柔,雨柔是死活不要,好说歹说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她考虑了半天才从我这抽出一千块,就再也不要我一分钱了,看她那样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再存回去,估计下次还有可能用的上。

安抚下雨柔,我迟疑着,忐忑不安,这件事该咋办啊......

回到家里,爸妈已经等着我了,老妈更是严阵以待,眼睛瞪的跟个牛眼似的,差点给吓死了。还是老爸好,大致也算是了解了一些情况,让我慢慢说。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是姐姐了,她默默的注视着我,我知道她想依靠在我的身边,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

......

“事情就是这样了,可能还需要两万多。”原本以为会被老妈狠K一顿,说我太傻了,却没曾想老妈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说我长大了,做的很对。老爸也是赞许的目光叹息的说,每年的捐资助学都去了好几十万了,那些都是打水飘的东东,看不到的,倒是这份爱心看的踏实,钱赚的多了,回报点给社会也没什么。

“宇,剩下的事就交给爸爸处理好了。”

“嗯。”姐姐也是一脸赞赏的目光,回到房间里,就是狠狠的深吻了几下,从床上翻到地下去了。

什么是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感觉?这就是了。

第二天雨柔打电话给我,说是正在努力学习呢,让我别担心她了,说是我关心她的已经太多了,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还了。我无奈的又重复了那句,你呀又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好朋友嘛,我们现在有能力帮你的嘛,再说了,说不定以后还要靠雨柔你帮忙呢。她说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一定会万分荣幸的。

下午,我又把姐姐带到了那间熟悉的小旅馆,(离市区不远,干净而整洁,去过几次就算熟悉了吧?)缠绵了许久就陪姐姐出门逛街了。

姐姐现在在我面前一点也不矜持,反倒还真有些大胆,买内衣的时候常常征求我的意见,倒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佳怡方面,今天她又打电话给我了,小丫头似乎对此乐此不疲,大多数天方夜谭的东东被我们一一直接推辞掉了,最后小丫头只好使出杀手锏了,提出了个诱人的建议,去避暑山庄露营(不是承德那个,别误会~飘过),时间定在这周周末。

我和姐姐实在也找不出再拒绝的理由了,再说了已经推了人家那么多次,就勉强答应下来了。佳怡在电话那头是乐翻了天,倒是这边的姐姐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怪寒的...答应的人明明是她啊,怎么又怪到了我的头上了......

周日上午,也不知道具体多早,佳怡就在家楼下等我们了。爸妈邀请她进来,那时候我们都还在睡觉...这么一搅和,懒觉是不可能了。佳怡真狡猾,连最后一丝渺茫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不过想想,也是好久都没有出去好好玩一下了,也挺好的,今天会是一个愉快的日子吧。

告别父母,临别前不忘费一番口舌,因为去的地方比较远,所以这是必不可缺少的。路上我说我想多带一个人去,两个小美女自然好奇的问说是谁了?我说是雨柔,佳怡看看姐姐不太自然的微笑,也是丢给我一记白眼。

“姐,我看我们还是过去一趟吧。”

“不会吧?这多麻烦呀?还是打电话吧。”

“我想打电话估计是没用,肯定不会出来的。”

“哼,我看你是早想去见人家了吧?借口一大堆。”

“...说什么呢?你们到底要不要去?”

“去~~~!”

坐车是需要时间的,佳怡似乎仍处在兴奋中,闲暇之余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东问西问,不过三句不离林雨柔。看她这么想知道,我就把她的基本情况告诉她了,佳怡从诧异到聆听再到最后的沉默 ,许久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我真幸福。”身体就靠在我的身上,闭上眼睛睡着了...淡淡的黑眼圈,昨晚一定是没睡好。

不忍心吵醒她,但我不得不这样做,车已经到了。

‘跋山涉水’是不可避免了,走到半路,佳怡说她脚崴了,走不了了,让我背她,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姐姐气的直跺脚,因为她看到佳怡宛如明月般狡洁的眼神...身后传来一阵刺痛,估计以后几天是没好日子过了。

白天的路明显要好走的多,没过多久,小屋就浮现在眼前了......

“雨柔,今天我可带了一个朋友来了哦,开开门。”

雨柔自然是开心的邀请我们进去,佳怡和姐姐看着雨柔气的直咬牙,雨柔也是怪怪的看着我,我感觉自己真是冤枉死了,我什么都还不知道啊!

房间里已经比是次多出了许多的东西,虽然还是又些空荡荡的,但从雨柔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她对目前的状况已经是很满意了。

雨情不在家,问她去哪了,雨柔说她已经继续上学了,现在应该在书店买书。好把上学习落下的课程都补回来,好在下学期中考的时候考上一个好的学校。那是,初中三年级可不是闹着玩的,中考有时候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

看的出雨柔对大学还是渴望和梦想的,而她现在把这个‘梦’托付给了妹妹。

雨柔的小弟弟仍在书桌边捧着书本,我有些诧异了,还有些钦佩,至少我在这么小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乖过,真是个超爱学习的好孩子。

说及雨柔弟弟的时候,雨柔颇为骄傲,说他现在已经会三年纪左右的课程了,所以她决定明年再把弟弟送进学校,直接就读于三年级。其实我明白,她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让弟弟上学,不想在依靠任何人的帮助了,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

言归正传,我们把我们今天来的用意直接了当的和她说了一下,她看着我为难的摇摇头。透过她的肩膀,我这才发现她身后书桌上的书是一摞一摞的,整齐的书本好奇的翻了翻,才几天就已经满是笔记了,我坏坏的看了她一眼,她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姐姐她们的眼睛,自然的举动竟然被她们归类到调戏美女的罪证去了......

“学习也不是这么个学法嘛,听我的,今天出去放松一下。”

“可是,这些都还没看呢。”

“学习是重要,可没日没夜的学就是不对了,生病了怎么办?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可家里没人,这不行的。”

“谁说没人了?情儿,你会好好看家的对不对?”

“嗯,情儿会在家好好看书的,姐姐你去玩吧。”

“...好嘛,好嘛,那你们等我一下哦。”

“哎呦,宇哥哥,我的牙都要酸掉了,这儿空气不太好,我得出去透透气。”佳怡气鼓鼓的走掉了,静悄悄的就剩下我们俩个人。

姐姐也不在顾及什么,冲过来就是掐又是敲的“好哇,骗到人家这才几天啊?就到外面拈花惹草了,5555555......”

“胡说,楠,你是我的女皇,我只爱你一个。”

......

这次出行的目的地是避暑山庄,避暑山庄苏州城区西郊二十公里处,碧水环山,延河溪水盈盈,游鱼水中畅游,竹排飘逸水上......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上午10点了,这时候的阳光和煦,洒在溪水中折射着荧光,如诗如画般的美景每一次映入眼帘都是同样的震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美,而是时时刻刻都在改变的惬意,下一秒的溪流声远比上一秒要来的清脆、响亮......

烧烤是不可避免的,准备好一切已经临近中午,由于在暑期期间,在山庄游玩的人是特别的多,俩个女孩费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到一个令人满意的位置,领着我和姐姐过去了。

这个地方是很不错了,邻近溪水,而且一旁的溪水刚没过膝盖,冰凉舒爽之余又从根本上解决了安全问题,不得不佩服俩个女生的眼光,好的没话说。

青青河边草,一个可怜的男人在河岸边生着火,脸虽然早已经被熏黑了,但一次次的失败并不能阻止他继续生火的脚步!虽然这一次又失败了......

这个可怜的男人就是我了,不用说也知道是以三比一的悬殊劣势惨败的,当然了这‘公平’的选举也是被逼的...由于这里风太大,小小的火苗还没长大就已经夭折了,好不容易点燃了几次,除了呛个半死把脸越弄越黑以外就一无所获了。

三个女孩在溪水畔嬉戏着,几只游鱼被她们抓来抓去,一旁几只小巧的虾兵蟹将们也未能幸免...知道天使般的女孩有多残忍了吧?玩疯了都一样,靓丽的外表并不能掩盖她们滩涂生灵的行径,被受到严重不公平的我愤恨的想着。为什么她们就可以去玩?我就要一个人蹲在这生火啊?这三个简直是小恶魔!

“宇,你看这只小鱼,好可爱哦。”姐姐捧着一只活蹦乱跳(其实是垂死挣扎)的小鱼,走到我身边欢喜的叫囔着。还是老婆好,终于肯来看我了,呜。

“还是放了吧,你看它多可怜...你这是什么表情?”

“宇,你的脸...怎么了?哈哈哈...”姐姐随手就把幸存下来的小鱼丢入河里,毫不淑女的肆意狂笑起来...我晕!

“姐妹们快来看啊,我发现一只熊猫了,快点哦,别让他逃掉了!”

我一愣,三女就把我包围起来了,然后一阵娇笑...还是雨柔好,把我扶起来带到小河边,一块说不上是什么香气的手帕沾沾水就往我脸上抹......呜呜,感动。

“雨柔姐,你可不要被这只大色狼给骗了,千万不要对他这么好的。”佳怡嘟起小嘴,显然对我的待遇十分不满。

“嗯,姐姐知道错了,拿去,自己擦!”不会吧?连这么乖的雨柔也这么快就给她们同化去了啊?天啊,谁来救我...近墨者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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