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凝脉期
华东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突然心中感到一阵阵的迷惘，感觉一种无力感在心中弥漫，仿佛觉得自己就像漂浮在无边的虚空之中。
识海幻化出如往生的乐声，牵引着灵魂，身体慢慢消失，一阵千百年的孤独袭来，弃世的念头如附骨之蛆渐渐把灵魂压榨成一个黑点。
灵魂的黑点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漂浮，感觉得到，自己渺小、卑微、无助、惶恐、害怕，没有方向，甚至根本没有在这个黑暗的世界根本感到方向，就像信仰缺失，如同游魂，在黑暗的潮汐中飘荡，仿佛灵魂离身体越来越远，化成黑点渐渐淡去。
猛然间，仿佛一声晨钟响起，华东张嘴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身体匍匐在地，虚弱得连张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总有人说，一个人的心中存在着天使和魔鬼，而刚才的心魔几乎使华东迷失。修行者一旦迷失，就像灵魂出窍回不了躯壳，便会永远地飘荡下去，直至湮灭。
心魔是修行者在内在能量与宇宙能量达到共振所产生对天道的感悟。
化身为天，扣问自心，为什么存在，是天还是我。
突然间，华东明悟，天心即我心，天下万物本无，无有中有亦是空，万物悖天而生，修行者自是逆天而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刑天而自由，我自在天，我自是天！
神识猛然一壮，全身真气忽如蛰伏而起，汹涌坦荡，自觉全身大放光明，充斥宇宙，混为一身，万物邈邈，只知有我。突然，丹田如漩涡，如引全宇宙之灵气，倾倒于体，全身真气如液滴，以身体为熔炉，倒灌如雨。无天无时，无宇无宙，也许是瞬间，也许是永恒。
华东双眼一睁，泥丸一绷，精气直射斗府，竟然就这样突破凝脉期。
“怪了，怪了，看你的阵仗，别人还以为是在突破金丹期呢，不正常，非典型，我老头子白活了，真是白活了！”黑古有些神经错乱。
“黑古，你不会也在突破吧，心魔附体！”华东奇怪地问。
“没没没，法宝哪来的心魔，呸呸呸！”黑古看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刚才看到你突然胎动心魔起，真怕这关过不去了，毕竟身体呈现胎动状态，引动心魔，这些都是凝脉期突破金丹期才会出现的情况，真是怪胎，怪胎。什么时候炼神期都胎动心魔了，怪了，怪了！”
华东不再理会黑古的嘟哝，内视自身。识海壮大十倍有余，触须根根粗壮，鲜红欲滴，如血管瘤，样子有些恶心。
经脉真气如溪，流行如水，奔涌活泼。全身窍穴状如深渊，渊深似海，真气化液，藏于其间。丹田宛如天地，阵法如银河横亘，空中一枚太阳，似乎极大，因其极远。
凝脉期对于修行者来说，是修为境界的第一道坎，突破到凝脉期，修行者的丹田、识海、窍穴仿佛变成着互为联通的空间，全身的真气、神识无论是强大程度还是数量都不是之前可比的。特别是丹田，金丹的雏形业已现成，修行者可以开始修行凝脉期功法，凝练金丹。金丹其性如金，生于水、凝成金尘，而金尘结成丹，用真火炼之，生生不息如木，始成。
华东把感知一放，方圆两百公里一目了然，人间万象，诸多悲欢离合尽在眼底，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无数声音如蚕啃桑，仿佛自己就是上帝，看护着羔羊。
突然感到一个修行者似乎在瞪自己一眼，一个意念传递过来：“可是汇天宗学生，如此神识窥探，甚是无礼。”华东一惊，赶紧回答：“在下正是汇天宗学生华东，刚刚侥幸突破，正在尝试变化，打扰之处还请前辈谅解。”
“哦，原来是刚刚突破，情有可原，老夫当年也有这种经历，不妨事。不过下次突破不宜在凡人城市，毕竟人多眼杂。老夫青云，有机会多多亲近。”
华东当然知道青云是议会议长，但此时却不是叙话的时候。两人隔空互相交换了神识烙印。
华东收回神识感知，举起一只食指，一朵火焰在指头上生出，慢慢变大，又慢慢变小，突然快速变大，快速变小，消失，有猛然出现，变幻形状，不停快速转化形象，小鸟、大象、凤凰。华东这朵小火，玩得炉火纯青。
忽然一感，大殿某处出现一朵火焰，又是一朵，一朵接着一朵浮现在空中，就像祈祷的烛火。这些烛火在华东的控制下，一会儿摆成心型，一会儿摆成六芒星，一会儿五角星。全部烛火忽然全部聚拢，合成一个火球，又分成两朵、四朵、八朵....。
华东又把以前会的、不会的法诀尝试个遍，无不如意。
“这就是‘心转法随’，金丹期都没你玩得利索！华东，你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不过，我也习惯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要不然我老人家的小心肝，可受不了。”黑古越来越人性化了，几乎都有点不像法宝，“你向月亮河方向感知一下看看，最远能有多远，顺便到河中摄几条鱼过来玩玩，哈哈。”
华东依言向月亮河方向感知，立刻能感知到两百公里之远。
月亮河河水清澈，河面宽阔，河两岸泊着许多大的小的商船、渔船、客船，人身攒动，好不热闹。华东挑一处没人的地方，感知一凝，水下世界也尽在掌控。各种鱼、水草、浮游生物组成这色彩斑斓的立体世界。华东感觉自己就是自己感知到的任何一条鱼，鱼儿摆动身躯在水中快速游动，华东感同身受。
一只河蚌在一块河底石头上张着蚌壳，一颗圆润的珍珠吐露着弱弱的光华。华东感知一摄，珍珠便出现在华东的面前，散发着润泽的光辉，漂浮在空中。
黑古又是一惊，叫道：“空间挪移，是空间挪移。”
“一万八百年了，我老头子跟过十几个主人，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老头子真是大开眼界呀！”黑古再次感叹道。
“黑古，空间挪移是什么？我也感到很神奇。我刚才好像没有使用什么法诀，怎么这玩意儿一下子就到我跟前来了。”华东也有些不解，但完全不理解，却不是作为地球人的华东的风格，逮着黑古问道。
黑古解释道：“空间挪移不是什么，而是一种神通，许多龙族就与生俱来拥有这种神通。而人族一般要金丹期修行以上者才有可能感悟。你使用过的传送阵法就是空间挪移一种应用。只有惊采绝艳的修行者才能领悟空间法则，而空间挪移便是领悟空间法则的关键。也就是说只有拥有空间挪移神通，才可能领悟空间法则。像空间囊、空间洞府也是空间法则的应用。而空间洞府则是一些精通空间法则的化神期修行者利用空间法则炼制的空间，跟空间囊异曲同工。”
黑古又道：“人族对空间的研究由来已久，人族认为空间和时间是相互关联的，不存在没有时间的空间，空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时间随着空间的转移而改变。空间挪移就是，时间瞬间加速，以致空间发生扭曲，使得物体瞬间发生转移。”
“你说的我好像能听懂，那所谓的空间洞府就是存在于别处的空间。那个空间门岂不就是一个传送阵法。找到空间与空间之间的挪移通道不就能设置传送阵法了。”
“你说的也对，你的悟性不错，难怪能领悟挪移空间神通。空间洞府的空间一般都设置在混沌之中。混沌相对是静止的，修行者找到这样的混沌所在，用大神通开辟出空间，设置之间的传送阵法，便形成空间洞府。混沌无形无质，是还没有形成空间和时间的地方，它没有大小的概念，它可能存在于任何地方。在混沌中开辟空间，就要看你的能耐了，无论你如何开辟，它都没有边缘，甚至可以开辟一个世界。”
“传送阵法激活需要灵气，而开辟的空间里面没有灵气，那安置的传送阵法又怎么能被激活呢？”
“灵气应该是由混沌转化过来的吧，你一旦开辟了空间，空间里就会产生灵气，空间越大灵气就会越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