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我们该怎么办呢?”摇了摇手中的酒。“忘不掉,不想忘,不能忘。这难道就是我们的宿命吗?我不信,却又不得不信。”
忘不掉,不想忘,不能忘。蓝绮云说得很对,她们就是这样的人,一头脑的扎了进去,不顾生死,凭着自己心中的那所谓的爱,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即使是死,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该说她们什么?坚持?应该是傻吧。
“呵呵呵呵呵。”笑了,笑得很猖狂,笑得很累,笑得眼里充满了泪水。“我也爱他啊,我也爱。只比百里会多,不会少,不会少。为什么,为什么。”
“哈哈哈哈,楚儿,你告诉我,为什么。”
绮云的笑容是那么的苦涩,苦得上官楚都不忍心看了。
“楚儿,我一向不愿意去和别人争什么,但是,现在我有想要去争的东西了,为什么却没有那个资格了。”抬手,将那半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绮云的苦上官楚何尝不知道,她们都是同命之人,都是爱而不得。
“我一直希望他能够有一天说爱我,可是却从来没有,不是他没有能力爱我,而是他爱的不是我。楚儿,我可以为他做任何的事,我可以为他放弃生命,你说,你说。呵呵,为什么他就不回头看看我呢?我一直在他的身后,我一直在等着他,一直等着,一直等着,一直一直……”
看着绮云慢慢的倒在石桌上,上官楚知道她是真的累了。走进屋里,拿出一件披风盖在绮云的身上。望着那还有泪水的脸,上官楚无声的笑了。然后,将桌上的酒一个劲的往自己的嘴里灌,她需要醉,她需要忘记。
她一直都是太清醒的活着,活得太过于清楚了,苦了自己,累了自己,害了自己。
“云儿,我也爱他,我也爱,爱了好多年了,爱得什么都没有了,我为什么会爱上他?”
“有人说我傻,有人说我痴狂,可是,就是这样不顾一切的将他当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只要一句,只要一句,只要他说一句,即使是要我的命,我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给他,只要他要!”
猛的将手中的酒坛用力的扔在地上,酒坛破碎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瘆人。
这是酒坛的破碎,那么,心呢?
她上官楚的心。
她不是没有人要,可是为什么,就这样紧紧的将目光,将生命想要与君莫袭连在一起。
傻,都傻。
“君莫袭,顾翊。呵呵呵,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的眼睛里只有百里会,凭什么,我们什么地方比不上她了,什么地方比不上了。哈哈哈,哈哈哈。”
抬头看着天空,月亮还是那么的亮,还是那么的迷人。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了,回不去了,只能这样的走下去,不顾一切的走下去。
用手捂住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看了一眼旁边已经醉倒的绮云,上官楚笑了,笑得那么的迷人:“云儿,我也可以像你一样醉倒,那该多好啊,那该多好啊!”
可是,她却是那么的清醒。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君莫袭的脸依然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缓缓的睁开双眼,上官楚轻轻的皱着眉头,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转眼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已经到了蓝府了。
看着还趴在石桌上的蓝绮云,轻轻的笑了笑。从腰间抽出软剑,紧紧的握在手里,站起身来,在微风中舞动起来。
蓝绮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趴在石桌上,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蓝绮云无奈的苦笑,她竟然拉着上官楚喝酒。
她那个身子,她怎么就忘了。
偏过头,只见上官楚在一旁练剑呢。剑花飘舞,随风叶落,飘然若仙。没有戴面纱的上官楚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剑术的嚣张,面孔的柔静,这样的搭配,却不给人一种矛盾的感觉,看上去是那么的契合。
剑收,叶落,步停,转眼。
“云儿,醒了。”看着还有些模模糊糊的人,上官楚低声的问道。
“嗯。”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颈,偏头看向一边已经坐下的上官楚。“楚儿,武功又精进不少哦。”
倒了一杯茶,看着在茶杯中漂浮的茶叶,答道:“嗯,每天无事,只能练武了。”
只有将武功练好,才能够好好的保护他。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适合吗?”
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对面严肃的看着自己的绮云,上官楚掩饰的笑了一笑:“云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什么适不适合的,别乱说。”
“还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君莫袭,是他吧?”
昨天在酒楼的时候,蓝绮云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趁着上官楚不注意的时候,她轻轻的将手摸上了上官楚的手腕。
“云儿,别逼我。”
深深的看着上官楚,直到上官楚坚持不下来,低下了头。绮云不知道上官楚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
“你说呢?”
“他知道吗?”
“我不知道。”
拿出一直放在腰间的玉箫,这是绮云送给她的,原来的那一支被君莫袭给摔碎了,而这一支,她一直是很好很好的保护着。
“云儿,你为了他曾经也是命都不想要的。你应该懂我的。”
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其实,绮云并不是想要劝她做什么,但是,总归有些不平啊。
看着手中的信,上官楚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离开不过才几个月而已,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吩咐下去,所有的人都给我准备着。”
“是,圣君。”
摇摇手,上官楚说道:“出去吧。”
“是。”
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明月,这里是枫叶阁,蓝靖为了蓝绮云专门修建的,他们都爱着蓝绮云。
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玉箫,上官楚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那个时候,她离开,她知道他已经老了,可是没有想到一切发生得这么的快。
来到钺城的这几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遇到了君莫袭,见到了那个让冷若浅深深思恋的人,蓝绮云和顾翊之间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君莫袭!
猛的转过身,上官楚直直的盯着桌上的玉箫,上官楚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亮光。
拿起桌上的玉箫,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君莫袭,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楚儿,去哪里呢?”蓝绮云看着走在前面的白色身影,轻轻的问道。
刚刚走到院子里,上官楚就听见了蓝绮云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出去走走。”
“是去看他吧。”双眼直直的看着上官楚,蓝绮云淡淡的问道。
没有说话,但是那漫长的沉默却是让答案显而易见了。
“去吧,小心一点。”
听到绮云的话,上官楚猛的抬起头来,似乎是不相信绮云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她以为,她以为,她会阻止。
知道上官楚的想法,绮云也没有打算隐瞒。
“我知道你爱他,我知道你想他,那我又何必阻止呢?”笑着面对绮云,说道:“我曾经这样的劝过自己,我说我和顾翊一次又一次的在悲伤和遗忘中,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彼此。却没有发现我们是擦肩而过,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唯独剩下空荡荡的记忆,悲伤着我们的年华。但我是他转身就忘的路人甲,我又何必为他蹉跎岁月到天涯?可我做不到。”
“做不到不爱他,做不到不想他,做不到不念他。”
笑着点了一下头,上官楚转身离开。
“楚儿,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笑着将泪留下,是为了什么,为了顾翊,为了自己,为了那毫无未来的未来。
看着蓝绮云的背影,上官楚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幸福?谁给的幸福?如何幸福?
羽国驿馆中,君莫袭,雪君徽,东方非三人竟然不可思议的坐在一起观月。
“二皇子,你的女人被别人娶走了,你竟然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真是让佩服啊佩服。”雪君徽看样子就不是一个什么闲的下来的主,一有机会就开始挑拨关系,真是和东丹幽有得一拼。
不可否认,雪君徽的话刺到了君莫袭的心坎上。这不是什么男人颜面的问题,而是,他真的很爱百里会。对于雪君徽君莫袭也不好说什么,不论怎么,雪君徽也是一国的太子。
“呐呐呐,我说,东方大人,你也是的,不过是出使一下他国,有必要将女人都给带来吗?还非得将人家扮成一个侍卫。”看到君莫袭不理自己,雪君徽有将矛头对准了东方非。
“你说谁是女的。”听到雪君徽的话,阮林情不乐意了。在东方非还没有开口之前,就已经开始发起反击了。
“哟,阮侍卫,又没说你,你急个什么劲儿。”
“你!”
“好了,林情,别说了。”
“哼!”
就在这个时候,侍卫进来了。
“启禀二皇子,上官小姐求见。”
“上官楚?”君莫袭不知道上官楚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哟哟哟,老相好来找你了,看不出来啊,二皇子,桃花运挺红火的,怪不得这么不待见前二皇子妃呢。”唯恐天下不乱的雪君徽又开金口了。
可是,在听到上官楚的那一瞬间,雪君徽全身却也不由自主僵硬了起来。
各种原由,他自己清楚。
当上官楚进来的时候,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从日月王朝传出来的日月第一美人另有其人了。
没有带面纱的上官楚缓缓的走向石桌前的人,直到上官楚向他们打招呼,他们才反应了过来。
阮林情看到上官楚终于是忍不住的惊呼了出来:“天,上官小姐比那什么贤妃娘娘漂亮多了。真是太漂亮了太漂亮的,啊!打我干什么?”
“丢脸。”
“找我有事?”自从那一次之后,两人就没有在单独的见过面,今天上官楚主动来找他,着实让君莫袭下了一跳。
“单独谈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