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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蔷薇坐上车,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紧张,伴着内心的轻微的激动。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入省一中,之前为王若晴送过好多东西——但是这是唯一一次她代表自己进入曾经梦想过无数遍的地方。

阳光依然充盈在车窗里的角落,秋季的香樟的香,车辆从郊区行至市中心,小零食的香味,欢笑的少女们的影子从车旁边经过,留下阵阵清爽的洗发水的香,男生勤奋微笑的侧脸,青春的味道在此刻一览无余。

蔷薇贪婪的呼吸的这样的场景,因为没有经历过,因为从来没有穿上过这样的校服,因为一直处于羡慕的状态,心里的一切都释放出来。连暻看着趴在窗边像小猫一样的蔷薇

“有这么好看么?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喜欢学习?”他把蔷薇拉到自己怀里,她就乖乖的坐着,不讲话,眼睛还是看向窗外。

这样的蔷薇,让他有种出不出的心疼,当年刚从法国回来的时候,她小部分时间这幅摸样,不讲话像是期待什么的看向远方,可是看过去的是什么都没有;大部分,像一个神经病一样没事乱发癫。

比起像神经质一样缠着自己的蔷薇,还是安静的比较好。

该忘掉的人都被当今的医学遗忘的彻底,可是真真的记忆中的人还是在心底留下最后的一丝印象,即使她微笑的难以让人寻觅。

初次见到王若安是在一个小小的PUB里,他觉得这个女生有种莫名的倔强,这种性格在她每个细胞里面都有完整的张扬,他不知道如此稚嫩的她怎么会在这种的地方谈着吉他伴唱,浅唱的应为小调,音色不低,但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心疼。

那时候,他才知道,境遇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生长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也会早就一个人的性格,比如眼前的这个女生。

慢慢的才知道有关与她的好多事,虽然是王氏企业的二千金,生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作为拯救品生下来,当然是要承受比一般人更多的压力,父母一心扑在大女儿生上,对她的关心自然是少之又少。虽然成绩优异,但是得到的那些,都被父母亲用一些手段转移到姐姐王若晴身上。

看见她哭,是因为好不容易可以走的远一点,去省一中,却活生生的丢失了这次机会。于是选择了离家里很远的职中,听说生活的不好连暻经常开车过去看她,不是每次都能看见,但是如果看见了,几乎都低着头,那就是人们常说的自卑吧。

至于喜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上她,人们常说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跟你相似的东西。那么王若安跟自己相近的东西就是性格吧,从小被程家收养,或者说一直是被寄养在那里,跟蔷薇姑娘一起生活。寄人篱下的滋味其实不好,其实蔷薇不是那种转给自己找刺的人,小时候的她性格冷漠阴郁,对什么都不上心。所以对于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入她的眼。

没有跟王若安说过话,或许她都可能不知道有自己这号人的存在,唯一一次打算表白,是在医院里的那次。其实知道她就在那家医院里,听说她姐姐有次大手术。

碰巧蔷薇也在医院里就诊,后来就发展成能搭上几句话的关系,心里酝酿着表白。却阴错阳差的被那时候赖着他的蔷薇发现了,女生自然是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说喜欢别人,即使这只是一种爱情转移。若安从他们争执的路旁走过,却让连暻慌了神,不留神的就把蔷薇推了下去。

其实心里面对蔷薇的抱歉是有的,但是跟心里的悸动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那时候他连暻才知道有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就像被撕掉翅膀的蝴蝶,不能够远行。

那是他见到她的最后一面了,惋惜的话已经有太多遍了。

从回忆里转过身来,发现蔷薇正在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不加修饰的样子,正是这种年华应该有的模样。蔷薇,有些事情其实忘掉也好,以前的你太早熟,好多事情都让人有种你已经看破红尘的感觉。

现在这样也好,比那时候活泼了,多了点朝气的样子,何尝不是大家所希望的看到的那样。

“你已经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了。”蔷薇稍微整理下衣服,又对着后视镜臭美了番。

“走吧,我送你去教室。”

“你不也要去上课么?”

“妹妹比较重要吧,好歹我也是学长。”

“是哦是哦,留了级的学长。”蔷薇其实有点鄙视他的,有时候听他讲讲关于他喜欢的那个女生的故事,觉得连暻不是看上去的那么花心,表面活跃的人其实内心都是孤僻的,他们的外向只是要多点外人对自己的关心。

只适合,她不知道那个女生是王若安,而已。

蔷薇把这一观点讲给他听,还遭到了他微微的鄙视,嘲笑自己看书,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这也是一种夸奖,只是换种说法而已。

事实就是,连暻为了那个女生留了一级,于是现在只能在高三慢慢的混时间,以为可以看着这个女生跟自己走进,甚至发展一段浪漫的故事,但是事实就是遇到的看对眼的人不一定能走到一起。

现在她觉得跟连暻的关心就像是对待知己那般,连暻不是个很心细的人,但是如果真的是对你好,他就会没有心机的敞开。

但是让自己琢磨不清的是那个夏青橙,毫无疑问的连暻对他的看法不是很好,也许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

谁又知道呢?

对他的看法从那天就变了味,既然王若晴喜欢的,这么轻易的就给她那不是太便宜她了么。当然要她长长自己失去那么多的痛苦,这样的人生才会平衡。

没有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付出一辈子,没有回报的更不可能一辈子无缘无故的对你好。那么王若晴,从现在开始,既然我蔷薇走到这里,我就不会让你那么安然的过下去。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这句话是有根据的。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可以找到的。”蔷薇打开车门。

连暻只是笑笑,吩咐司机在往里面开点,呼啸着扬长而去,不理会身边花痴的女生。

蔷薇把头低下,但是不出所料的听到身后少年的呼唤。

“蔷薇,等我。”

她转过身去,青橙少年洋溢着温暖的铺垫,奔上前来。身上的清新的柠檬让女生很是喜欢。

“身体好些了么,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跟我说。”

他额前细密的汗,混着飘逸的校服领带,倒也好看。

蔷薇本来只是轻轻点头,余光中看见王若晴阴着的脸,心里阵阵得意,一时间的笑容荡漾在少年的每一个单词里,好生愉快。

少年仿佛在这样温暖的秋日了,迷失了自己不淡定的心。

“青橙。”两个人回过头去,看到王若晴一路小跑跟上来,其实蔷薇本来就看见了他们。她就是要等这么一刻,深深的扎进王若晴的心里,让她尝尝沉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蔷薇收起笑容,冷冷的看着青橙,“是你女朋友么?”同时身体自觉的向后回避与少年拉出一段距离。

对面的女生期待的看着少年,眼睛里满是憧憬与对接下来的回答的祈望。少年站在阳光下,良久没有回答。

不是个很难的问题,夏青橙只怪你太优柔寡断了。这样不是很好哦。

蔷薇继续往前走,却被少年用力的拉了过去。两个人颠覆了位置,于是迎面来的自行车擦伤的只是他。

“你还好吧。”青橙放下怀抱中的蔷薇,指尖里还残留着女生瞬间的体温。正视时才发现她今天穿的是校服,很小女生的样子,清新的活泼的年少的徜徉着青春,让他心里满怀憧憬,像是一场专业的表演。

“我没事,可是你都流血了。要到医务室么?”

“不碍事的,我是男生,这点算什么。”

在这样类似强电源的眼神注射下蔷薇几乎受不住了。

“我跟她只是同学。”少年还是没有改变视角,看出了女生鼻尖微微沁出的汗液,还有他们亲密距离里的尴尬,“你不用乱想。”

蔷薇猛地抬头。

句点在你不要乱想之后,重点是你不要乱想。蔷薇面带欣喜的挽住青橙的胳膊,像是电视剧里最相配的男女主角一样,留下卑微的配角在原地,色彩变为黑白。

蔷薇回过头去,给了王若晴一个胜利的微笑。请不要难过的太早,现在只是预热而已。

谢谢你,夏青橙,虽然很抱歉,但是你真的在我的报复计划里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只是这个男生,以后真的跟她走上那个名为婚姻的殿堂里面的时候,现实真是个完美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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