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子末的心蓦然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逃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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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望着越走越近的身影，失却了反应的力气。
叶枫好笑地在子末眼前晃晃手，“傻瓜，怎么呆了？”
子末突然惊醒。
“没什么，我不是爱发呆么，呵呵”，干笑的两声，不知能不能掩饰住心底的回响？
叶枫仔细打量眼前的子末，看见她外套上也被擦破。
“去换件衣服吧。”
“衣服？”子末低头看看自己，果然羊绒的外套上破了一大片，估计是倒地的时候擦到的。
“你，这里有？”
“房间的柜子里。”叶枫用右手牵起她，走向他的房间。
房间是白色配黑色，标准的男士风格。
打开衣橱，几件女士冬日外套和男装挂在一起。
子末思潮翻涌。
挂在这里，是谢婉的吧。他未婚妻的衣服，她不想穿，不要穿。
穿上，她也不是她。
低首敛眉。
“不用了，我回店里，小麦那里还有一件外套，穿她的就好。”
“不是离店还有一段距离么？”
“不要紧。”
叶枫像是察觉了什么，双手放在子末的肩上。
“这些衣服是新的，没人穿过。婉陪我去定衣服，店员自己猜测我们住在一起，就送了几套新款的女士过来，我顺手放这里了。吊牌还在的。”
“你们，没住在一起？”
“没有，婉认床，不在家睡的日子很少。我这里，她也从来不过夜的。”
似是解释，又不像。
可子末不愿再去猜。
是或不是，又有何干？
他的未婚妻不是她，陪着他的人也不是她，不是她周子末。
想到此，只有收了情绪，不让他看到。
叶枫取下一件白色的外套，递给子末，“你换了吧，”然后转身把房间门带上。
子末接过，衣领上的吊牌露了出来。
范思哲。
在周家，不是没见过这些牌子。可自从子末自己开店后，离这些便有些遥远，多余的钱都要送去给晴园，除非必要，比如上次的宴会，这些衣服，她再不会穿在身上。
距离，原来是这样产生的。
合上门，叶枫在落地窗前站定。
从停车场那里开始，一直有一个身影在他心底盘旋，挥之不去。他会情不自禁拥着她，会和她一起回忆过去，会担心她的安危，会在意她的在意。那么多会，在告诉他，某些人，某些事，某些情绪，超出了控制的范围。
他从不是不自持的人。却在今夜，连连失了心绪，任凭情感战胜理智。
若他是理智的，不会想拥着她，不会想着过去泛起甜蜜，不会担心她，胜过别人。
他不理智，绝对的不理智。
或许，又只是年少时的记忆在作乱，让他看不清明。那是墨墨，就算他曾经想过，念过，可是，现在他有了婉，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不该，真的不该。不该这样。
定了神，抛下繁杂，如此这般说服自己。
一扇门，两个人，各自的思绪。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与天上的星光一起，照亮不眠的今夜，述说这个城市的爱情与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