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摆弄了下身上的魔鬼袍,聂山的魔鬼袍晚上倒是派上了用场,不然现在出去一定会很冷的。“高阳,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不然可经受不起马巍的欺负,呵呵。”
高阳有些失落的点头,还是有话要说,却无法说出的样子。马巍在一旁乱喊:“莫小北,你没良心啊,怎么不跟我告别啊!”
“行啦!你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我哪好意思打断啊!”
“行啊你,有张牧撑腰,你说话口气都不一样呢!行,我算是认识你莫小北了。”
“好啦!回见!”
“给我带点好吃的回来,不然,小心我揭你老底!”这丫头竟威胁我!
“少来了!过分!”
我不想再停了,不然这丫头话越来越多,我几乎冲出房门,忘记了跟李蕊告别,算了,也没什么可告别的,如果一会我能回来,肯定能碰到她的,我敢跟自己打赌!好无聊啊,还有自己与自己打赌的人!
华灯初上,街道一片流光异彩!
我走回家的路上,没有坐公交车,放任在耳边的吵闹,却另我想起聂山说起的他的母亲,也就是我今天见到的那个中年病女人。
其实,那是个蛮好看的女人,我今天由于紧张夸奖她的美丽,也完全不是奉承,只是过度的虚弱让她少了光彩,不然,肯定是个很漂亮、雍容的女人。
聂山说起他妈妈的故事,听得我一阵难过。而且象听传奇一样。
原来,他的妈妈曾经有个很有钱的老公,也就是聂山的爸爸,结果,公司破产了,他的父亲受不了打击,流连赌场,不知所踪,那个可怜的女人带着几岁的聂山忙与生计,也许是因为伤心过度和生活的重压,这个已经过惯了舒服生活的女人,开始接触不同的男人,聂山小的时候不知道情况,也不了解他的妈妈是做什么的,待他能懂得他母亲的职业,他的母亲,曾经一度在他心中被他称赞了10年的美丽母亲,患上了一种很难以启齿的脏病,没办法,最后用尽了所以的钱,开始在疗养院喘惨余年,昔日这个疗养院,据说还是聂山父亲的一处遗产,可能也是唯一仅存的遗产。
这个秘密,聂山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着想着,突然多出个疑问:那他为什么告诉我呢?
真是怪人一只耶,回忆起他妈妈清澈透明的眼神,真的很难与她的残忍经历联想到同一个人身上。
人生百态,不管那么多啦,看来我是幸福的哦~要珍惜才行,好奇怪,想到幸福两个字,我脑中出现的是张牧上扬倔强的曲线,真的好奇怪啊,我是不是真的大花痴啊!为什么面对聂山会心跳120,而又对张牧……我是怎么了?难道说花……
“真是个傻透顶的女人!”一声雷在我耳边炸开了。
好响!是很沉的男生。把我从迷惑中死命的炸了回来。
“谁啊!”话未完,就看到聂山刀片脸上目无表情,很难判断那声炸雷是他亲手制造的,装得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喂,你真的是没公德耶!”我用手臂砸他,他还是无表情状,我莫小北上辈子真是该谁的了,不然,怎么碰到这样的活宝!
“看你刚才的表情,不晓得有多可笑!”
“可笑什么?你在背后这样吓我,就不可笑吗?”
“好了,你真是很烦,你知道不知道?”聂山的眉头如缩水的衣服样皱在一起。很自然的吐处这段伤人的话。
“你……”这是什么人啊,竟然现在说我很烦?我再懒得跟他废话了,气愤的抬头,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你就在这里等吧,我上去取东西!”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难道你还要上去吗?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真是,解释完我就十分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跟他罗嗦啊?人家都说我很烦了呢!!!
我快步上楼,把楼梯跺得很响,老妈一定是听到了声音,还没等我按下门铃,便开门给我,看我气烘烘的样子,笑开了,“这宝贝,是谁有惹到?”
“真是没劲哦!”我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妈妈好奇的看着她的公主,“老妈,跟你汇报下啦!”
没办法,我看来要去陪张牧,现在突然想见到他。
“我知道了,你要去医院!现在的孩子都开始见不到影子了呢。”
“妈妈,亲爱的妈妈,你是知道的,张牧他……”
“我知道啦,北北,张牧已经向我‘汇报’过了,只要安全就好!一会妈妈去送你吧!”
“啊!张牧的动作真是快呢!他也有其他人可以找啊,偏赖上我!”
“呵呵!”妈妈神秘一笑。
“老妈啦,不用你送了,楼下有个保安大哥哥在等我呢,可以送我的。”
“什么?什么保安哥哥?”
“就是……”
“莫小北!”妈妈突然严肃起来,“你可不要什么人都交往!张牧是我们常来往的人家,平时都了解,妈妈是放心的,但其他人,怎么没听说过什么保安哥哥?”
“老妈啊!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啊!”我无奈的叹息!
“…………”
“老妈,我说的是那个中午来咱们家的男生哦!是我们的同学了。”真是对不起妈妈了,要撒谎骗下她老人家,我在心中划个十字,很虔诚一番!罪过!罪过!
“是那个闯到家里把你拉走的那个男生?是他?”妈妈的语气足足提高了10个分贝!
“完了,完了,妈妈对他的印象看来不怎么样,我是出不去了!”
“好啦……”
我终于忍住耐心安慰了可爱妈妈一番,才算是风波平息,我下楼的时候见聂山站在楼梯上,眼睛在黑暗中发光,活见鬼!
“我真是搞不懂你!干嘛总是出来吓人?”
“你和你妈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啊……不会吧……”我开始叫苦,这下闯祸了。
“你为什么说我是个思想残缺的人?你……莫小北……”
“呵呵,你肯定听错了啦!”我企图狡辩。
可是那头狮子貌似伤心过度,最后告诉我,张牧打电话给他,他没办法只要领我过去,一副无奈到极点的样子,哼!要不是看在我跟老妈说错话的份上,我心中有点自责,我想我早把他赶跑了。
其实,我也没和老妈说什么,谁让他无缘无辜闯到家里在我老妈的关注下把我拉跑,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我只好说他……思想残缺了……
一路上他无比沉默,把我欲继续探询他家事的念头都消灭了。我突然想到一句古语: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汗,貌似 古语的说。
拜托!
在我没到达安全地点之前,他还是灭亡吧!我边走边祈祷。
还好了,不管我的祈祷有没有发生实际效果,一路上只有伴随我的瑟瑟凉风,这都怪我把他的魔鬼装换下还给了他,所以,感觉凉风几乎吹进来骨头里。好一阵冷。哼,不与我讲话倒好了,我可以走的快些,不,其实,后面我们是坐出租车到医院的,还算他有点良心。
他没有爆发就好,走到医院的走廊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看聂山的刀片脸上越加冰冷了,哇!看他,黑夜里两眼幽光的模样,象是……
“你站住!”我未及想清楚,凭空听到一喝,大脑顿有缺氧的感觉。
唉,看来这吓人的毛病是很早就养成的,今天,聂山已经吓过我几次了,以后谁做了他的女朋友,心脏和精神负荷一定要超……强才行!
“什么事?”我被他吓得已经很无奈。
“我不进去了!”他说的简单扼要。
“为什么呀?”看着他的刀片脸我感受到情况不对,这头狮子不会这么小心眼吧,难道说他真的跟我生气了呢!
“你……你……”我想问问他是否生气,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头突然很痛,好象是风肆意过的结果。
“不为什么?”说完,他竟然……他竟然转身就走了。
“聂……聂山!”我怀疑关键时刻我新添了结巴的毛病。“你不去看看张牧吗?他是你哥们!”
我等了半天,聂山流线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我才清醒,他连我的话都没有回答!……我的眼角开始潮湿,事情好象被我搞的很糟,不要哭!我鼓励自己,张牧的残腿还等着我呢!我继续安慰自己!“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心里大声说。
推门!凉气扑来欢迎我!
“怎么这么冷啊!”先是李蕊羞涩的看着我,她该很失望吧,失望我怎么又回来了!唉,我今天真是招人烦啊!
“怎么会冷呢!见到张牧了你还冷啊!”马巍不失时机的开始她的快嘴表演。
张牧的表情最夸张,貌似得了个救星一样,“莫小北,你终于来了!”拜托,你给人家李蕊点面子好不好?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人家多喜欢你,你怎么?……无言中……
“张牧,你少来啦!我只不过转达聂山的话,就走!”
“你太狠心了吧!”张牧摆出无敌臭脸,上面迅速集结痛苦、无奈、伤心、难过……能用上的表情都被他放上面去撒野了,只有上扬的嘴角,还是一条紧抿的倔强的线,我好是奇怪哦,张牧的嘴唇如果和我的换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效果呢。
不过很难得张牧有这样轻松的语气,虽然目前表情难看的要死,但可以忽略不计,比起我和聂山分手时的暴风雨简直是天壤之差,我也随之心情好些,看见地板上明煌煌白色亮点,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
呵呵~原来是张牧的运动鞋,正做四散鸟兽状,一只在床头,一只已经‘逃’到了床尾!张牧是最爱穿运动鞋的,清一的白,在学校里也算是他的一个显著特征之一!
我轻笑了下,突然心里一片宁静,低头去收拾这两只可爱的逃犯,刚把腰低下……啊……不会吧,难道是屋子的光线暗的缘故?……怎么……怎么我的眼睛里出现了几条宽度不一的黑布条?真的不会吧……我狂晕……晕???啊……布条越来越多……我怎么?张牧……最后我无法判断,我这声喊叫是否有效,只觉得一阵急流把我冲走,我挣扎……挣扎……
……好美的森林啊!这是哪里啊?哦?是森林吗?貌似我眼睛出了问题!不过,这里的环境倒是蛮好的呢!鸟语花香!啊!不对啊,怎么不会走路啊!晕!原来我躺在草地上呢!真是的!这么美的景色我怎么在这里无聊的躺着?不要不要!春光比黄金啊!这是谁说的来着?不管它,先起来再说!哇,好痛!怎么起不来?啊……我发出惨叫!看到一个魔鬼样的东西狠命的抓住我的手,不过这个魔鬼好帅耶!英俊得难以形容呢,几乎让我的呼吸都停止了!咦?这个面孔好象哪里见过!啊!这面孔怎么离我这么近啊!是……聂山?他笑的好邪恶!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四周,突然看到张牧很深情,不!不!不!很难过的看着我!张牧!救我!那张面孔已经凑过来……啊……
“老大!我叫你老大了!你吓人也不要这样吓吗?张牧都被你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了耶!你怎么还这么贪睡啊!赶快醒醒吧!”
我还没有睁开眼,就听到马巍的声音,从我耳边一遍一遍的没完。什么时候都少不了她啊!
哇!好刺眼!难道我真的躺在草地上?不会吧!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眼皮下沉的厉害,地球引力也有不规则的时候吗?更可怕的是,我看到一群眼睛,都十分惊恐,不,我最近总是无法正确运用词汇,该说是十分关切!那些眼睛集体朝着一个方向!好想在看我耶!
“我……我是谁?”晕啊!完全是被一群眼睛惊吓紧张所致,其实我是想说,我在哪里的?
“呜呜……莫小北,你不要吓我啊……难道你得了什么病吗?医生说你只是受风寒啊……”
一个帅哥的眼睛马上凑过来,看出来很痛苦的样子,身体抖动的厉害,但倔强的唇线依然没有改变,我心中一热,张牧真的好的这么快啊!正想为他高兴,他却焦急的问:“莫小北,你认识我吗?”
汗!不会是腿好了,脑袋又出问题了吧?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认识啊!”我想大声的喊出来,可却发现声音抬不起太高,在轰隆里不肯痛快的出来。
“那你认识我吗?”马巍立刻跑过来,眼睛上还有两颗泪珠挂着。
“拜托,你别那么没出息好不好?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我声音嘶哑的说。
“我是谁?我是谁?”马巍高兴的继续问,誓不罢休的样子。
“马巍!”要是平时,我早跳起来,惩罚她了,以为我健忘啊,倒真的想把她忘记呢。谁让我这么好命,忘不掉呢!可是,现在我觉得身体无力,躺在床上也是如此,说出的话感觉一样很费力。
张牧终于笑了,过来摸摸我的头,“莫小北,下次你晕倒的时候提前告诉我,赶在我腿好了以后啊!”
……啊……我晕倒?“怎么回事?”我问!“我怎么会晕倒?”
“谁知道呢?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低头,见张牧激动也不至于吧……”
“我低头?我低头……”我迅速搜索记忆,我……哦,我想起来了,我低头是去拾张牧的运动鞋……不会吧,可是,我怎么会晕倒了呢?
“都怪你的鞋子啦!”好不容易想明白,我开始发火!
“我的鞋?”“谁的?”张牧被我说的莫名其妙。
“你的啊!要不是去拾你的鞋,我怎么会晕倒!”我转了转眼睛,生涩不堪!自己是怎么了呢?
“对,医生说我是怎么回事?”我急忙问,不会身体有什么问题吧,那可惨了啊,好害怕。
“没事,不用紧张!”张牧镇静的说。
“是啊,莫小北!医生说你是感染风寒造成的。就是你不要再这样吓人啦,我要是有心脏病的话,估计可以在旁边陪你了。”马巍的两片小嘴总是让我觉得长在她那里很有价值。
“拜托,人家还是病人耶,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只好以病人自居,不过,听到自己没事,心里还算可以放心了。
“哦,对,我老妈不知道吧?”这可千万别让她知道,不然,担心死了。
“还好了,幸亏你醒的及时,要不然张牧就要通知你妈妈了!”马巍眼球上翻,白色占据了主要位置。
“死丫头,”我气愤死了,“你还希望我醒的不及时啊!”
“不过……小北,我看一会你还是让马巍送你回家吧,你的身体太虚弱了。这里有……”张牧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
我才看到,角落里还站着一个娇小的可人:李蕊。
我突然明白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好啊,我知道了!”
“我鞋呢!我……马巍!我的鞋呢!”我语无伦次的乱喊乱叫!翻开被子,准备下地行走了。
“小北,你这样不行,你要再休息一会!你有点发烧呢!”张牧急切的说。
“你管我呢!你不是安排的很好吗?你有人陪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嘻嘻……”马巍边找我的鞋边笑。
“我……”
鞋子找到了,我胡乱穿上,管它带子系好没有,拖着马巍就夺门出去。刚站起来还头晕脑晃的呢。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觉得心头一阵酸,难倒我是在吃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