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脱鞋,电话就响了。我急急忙忙的跑到房里去接电话。电话是成美打来的,说是要来我家和我谈些事情。她的声音听起来挺没精神的,看来是又有事情发生了。
几分钟后,她到了我家。看她的样子,好像有话对我说。不过这些话似乎很难以启齿,我问了她好长时间,她才慢慢的开口了。
“那天的事,你不觉得很像是故意安排的吗?”她忽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说的是什么事呢?”我好奇的问她。
“就是你跟厉嘉去买衣服那天,刚好遇见我跟蚊子在一起那次。”
“抱歉,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了,可以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起那天的事,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回忆起那天的伤心。
“其实他一直喜欢的人就只有你。”
“你说什么?”她的话使我完全骇醒了,我不可置信的听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当我听到厉嘉跟我说,你们又和好的消息,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我真的好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输掉。所以那天早上,我去找了蚊子。我威胁他说,会把你爸爸补课的事向教委举报,没想到他还真的被我吓住了。那个时候,如果被抓到,老师就得下岗了。所以才会出现服装店的一幕,因为我的条件就是让他离开你。”我愣愣的听着她的话,大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即使你恨我,我也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不过我现在却要放弃了。叔叔的公司已经倒闭了,他家的那栋大房子也准备卖掉了。蚊子现在住在阿姨那里,每天喝得像酒鬼似的。我和厉嘉,还有阿姨怎么劝他都没用。现在能劝得了他的,恐怕就只有你了。过几天,我就准备去报考空姐了,祝你们幸福!”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她离开之后,我足足发呆了半个小时。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
我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去了蚊子家。听到成美说了他的状况,我实在有些担心。
厉嘉开门之后,一股很浓的酒气扑面袭来。从卫生间里传来了一阵阵呕吐的声音,的确如成美所言,蚊子在酗酒。
当我推开卫生间的门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衣衫不整满身酒气的男人。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很憔悴的脸。他的眼睛红红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阳光。
“盈盈,是你吗?”他用那双红肿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看着这样的他,我心里的滋味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的复杂。既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还有一点点的失望和伤心。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我记得以前他总是会对我露出阳关般的微笑。
“我爱的人就是这么个没有办法战胜挫折的懦夫吗?我明天再来的时候,希望看到的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我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丟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其实打他的时候,我的心最疼。我相信明天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一定会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我。今天,开门的人是他,他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虽然他的气色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衣服都换过了,满身的酒气也都消失了。
“今天还像个人样。”我笑着对他说。
“今天很帅吧。”
“臭美什么呀,你个笨蛋。”
“是啊,如果不是某个人昨天对我说,她爱我这个笨蛋,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振作。”他微笑的回答,让我的脸不禁又热了。
“成美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再过些天她就要去考空姐了,我想她一定很希望在离开之前,得到我们的谅解。”
“成美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只是不太懂得怎样去喜欢一个人。在我心里,她和厉嘉都是一样的。”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当我和蚊子站在成美面前时,她的神态变得有些不自然了。我和蚊子马上宣布了原谅她的决定。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们不恨我吗?”她傻傻的问道。
“恨死你了,所以我们要惩罚你,要你永远当我们的朋友。”我笑了,她也笑了,一切的矛盾都已冰释前嫌了。正当我们准备庆祝这失而复得的友谊时,蚊子的手机却响了。
“盈盈,骆雨马上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了,想要见你一面。”
“什么?那我们快走吧。”难道他上次说的老毛病指的就是这个吗?骆雨看起来还是和平时一样健康,丝毫不像是个要做手术的病人。他的父母已经离开了病房,只留下我们几个人单独和他说话。
“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我就放心了。上次去野餐的时候,我就跟厉文要了手机号码。怕的就是这一天找不到你,看来我真是料事如神啊。”他望着我们不知何时牵在一起的手,笑着说道。
“盈盈,如果我不幸死掉了,你也千万不要难过。不然我在地府,也会放心不下的。”这个笨蛋,现在居然还笑着跟我谈论死亡的话题。
“我不准你死,你必须给我活着,这是命令。”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坚决的命令一个人,他在我心里就像亲哥哥一样,我不允许他死掉。
“好的,以后我还要参加你们的婚礼呢。”
“拉勾。”我郑重的把小拇指跟他勾在了一起,我相信骆雨一定会平安的完成手术。
过了一会儿,医生进来给骆雨注射了麻醉剂准备开刀。我们在手术室外面和骆雨的妈妈聊了几句。
“阿姨,手术要进行多长时间呢?”
“三个多小时呢。”我看得出来阿姨和叔叔都很紧张,很担心骆雨。听阿姨说,手术的成功率只有15,我不免有些担心。他的父母眼圈都有些红了,我知道此时他们一定是在心里祈求着手术的成功。我不禁也在心里默默的帮他祈祷着。
正当我们焦急的等待时,医生忽然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该不会是……结果医生只是从身后拿出了一张例行要填的表,真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