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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死神电话(明鬼篇)(上)(2)

公园前部的游乐设施比较集中,相比之下逛到这里的人不多。这里除了一种高桥架起的轨道上缓速滑行的车子外就没有别的玩乐设施了,惊险程度半颗星都不到。比起刚才前半部的喧嚣,这里仿佛是突然给每个人发了一种“消音器”,所有的声音都被格开了。

突然,霎时冲入眼帘的是古怪的少女,灰色的棒球帽(真是怀疑那顶帽子是和她不能分割的身体一部分),身上穿着上次于东湖底下的秘密基地中解救我们时所穿的那套战斗服,那样的服装不论放在哪里都要惹人注目,但是她显然无视这些。她手里举着一把机械弓(型号不明),正在瞄准远处的不明目标物。

这身打扮,再加上她的这个危险举动,搞不好随便谁去打个电话,真的能够把防暴队召一支来,然后把她带走去做精神疾病分析检查。

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正常一点的人存在?这个疑问不合时宜的爬上我的脑梢。

下一秒,那支弓箭所瞄准的对象更是让我喝水喷水,嚼饭喷饭——草地上正在野餐的无辜且毫无防范的家庭单位中的一个!

不管你是有意无意,这样会吓死别人的!我想阻止她已经晚了,箭旋转着飞出,在空中滑行的过程好像和子弹一样快,在这些家庭成员之一身后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无形的石头给阻挡了一样,停在半空中。

然后,箭体像是化为无数肉眼看不见分子微粒飘然上升了,那支箭也随之化为无形!

“啊!那个,那个...那边,那边...”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样子在旁人看来有多蠢,但是接下来的事让我更不爽。

“什么啊,你发烧烧糊涂了。”六天总皱着眉头望着我。非鱼和树皮也以一副等待吃东西时大张其口的表情盯着我看。

我把所见所闻稍叫整理和改动的告诉他们,他们只是继续做出我说了冷笑话般的表情。

远处本该被夏艾厉搭弓举动吓得大叫的家庭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野餐,兴致不减。

等等。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好的整理一下,这番怪异景致好像除了我和夏艾厉以外的人都没有看见一样。像这样主人公被现实世界孤立的桥段在影视剧集里也不是没有,要解释一切只要找到夏艾厉问清楚,好的,就这么办。

当我做出如上的决定后却发现前一秒还在的少女,此刻已经连同她的灰色棒球帽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怎样能在一秒钟之内消失于眼前无遮物拦的宽阔草坪这些疑问,相较之下只是小事了,尤其在目睹了刚才那一系列后。

继续陪着眼前这三位闲逛,外加回答这些未来的准狗仔队的疯狂追问后,我在心里暗下决心,今后哪怕发生天大的事件,就算我一人应付不来,也不对任何无关人士开口了。否则不定哪天就会出现在精神病院,还是被人举报揭发的。

好容易答完三人一段炮轰式问题,我又回到思索,一种想法是,夏艾厉会隐身术,刚才她正在练箭,虽然我很放心她的箭术不会伤到人,但是这种想法实在太恶搞,直接pass掉。

那么是这样,她会隐身术这点毫无疑问,否则怎么没人看得见她,不过我能看见她这点暂时无法解释(搞不好我也会隐身?只是能力还未得到开发)。刚才她正在与一个我看不见,她却看得见敌人对决。

应该非常接近了。搞不好就是这样喔。

怎么说我和你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墨守七处3科的两个成员中的一个耶,在室长未确定之前,怎么看我们的地位也该是平起平坐才对,搞不好我还是你未来的上司,这么重大的敌情也不通知我一声?

忽然脑袋被谁敲击了一下,我回到现实,安静的宛如脚下这条路的夏艾厉同学突然现身,我不得不把那一下敲击和她联系起来。但侧过头看见树皮脸上的傻笑一切都明了了。我马上双手送上“回礼”。

“任务,跟我来。”

果不其然,当一个科室从上司到属下数来数去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合作才是不二法门。

“话说回来,什么任务啊,危不危险?”

她停顿了3秒钟吧,才慢慢回答。这种突然的脱节和变奏让我极不熟悉,还以为她又要保持神秘感,直到事件结束才说出原委。”

“超自然的势力在这个地点活动,守卫这个公园以及每个人的安全就是我们这次任务的全部内容。”

“超自然的势力是指?”

“幽灵,僵尸,怨念,冤魂的集聚,怎么说都可以。”

“等等,世界上会有那种东西吗,我的经验告诉我没有。还有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道士,牧师,吸血鬼猎人那种专业人士去做吧,你所说到的这些死物(和生物相对)好像跟墨守七处搭不上边吧。”

“如果你亲眼看到的话就该相信了吧。再有,这个恰好是我们3科的使命之一。像7科又称为‘天志科’,理所当然处理所有和宇宙中的天体,以及外太空关的威胁城市安全的事件,9科处理和灵体有关的活动,10科是反恐怖活动,12科是超常现象,13科是巫术事件......”

要么就不说,要么就把一大堆机密一股脑的强灌给我,这么做的理由何在?果不其然,我身边的都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怪人。

“那么我们3科呢?到底是负责什么!”

“墨守7处3科,专门处理紧急事态。”

不冷不热的讲完这几句话,出手迅疾的朝我的背后连发5箭,这段时间内我感觉自己连续挂掉了5次,当我回头的时候发现背后什么东西也没有,关键是她那五支箭的箭体也消失无踪。

毫无疑问的又发生了不久前我所看到那一幕类似的事,只是这回局面变的异常清朗。夏艾厉的箭不知什么时候又升级成了具有“破魔”能力,射杀了隐形的幽灵(僵尸,怨念,冤魂的聚集)这之类的某些灵体。破魔箭射中了灵体之后可能已经能量耗光,也就化为尘埃了吧。

现在关键的是,“为什么那东西你看的见,我看不见,还有,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协助你呢?”

“不是协助,是共同作战。”

“现在跟你解释的时间怕也没有了,只要戴上这个,我们随时可以保持联系。具体的情况我等会儿会告诉你的。”

她边说边从不知能装多少东西的双肩背包里找出一个既可以收听,又具备对讲功能的耳机。

“接下来就该发枪了吧。”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事态千万不要演变成生化危机。

她看我的表情活像是在打量一个参宿四星来的倒霉失业男演员。(注:参见《银河系漫游指南》)

“隐身咒语总可以教给我吧,另外,组织有给每个员工买保险吗?”真见鬼,我去墨守直接就上班了,根本还没来得及签署各项就业协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在任务中殉职了,那不就亏大了。

她的表情演变成在盯着一个自说自话的,有两个脑瓜的银河系总统。(注:同上)

她无声的脸庞只反复诉说这样一句话:“你在说什么啊??”

“你现在赶快去9科的办公室。哦,对了,9科在蟾宫一街。”

蟾宫一街,那又是什么东西?

15分钟后,我就到了9科的办公室。过程相当简单,出门就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要载我,而且司机脱口而出的‘蟾宫一街’和我的代号‘礼拜五’,让我立即明白了他(司机)也是庞大组织的内部一员。他免费把我送到了目的地,这是上车时就承诺的,不然我还是没有胆量坐这趟车的。

坐在车上我就在想,蟾宫一街到底在哪儿呢,要与地底下的二街位置呼应的话应该是在天上吧,或是在水底。

结果非常没有创意的我们的蟾宫一街在二街的底下,也就是比二街再深200米的位置。

司机方位感比我强百倍不只,很快把我领到了9科,而他仿佛也是其中一员。

然后,大出我意料之外的,一位我非常熟悉的家伙接待了我,他的名字都不用我介绍了吧——名字都。

据他的说法,他是9科的代理室长,我看周围的人目光中都没有异议,姑且相信了他的鬼话。

最有权威的他告诉了一番我穷尽此生,专心研究也无法完全弄懂的一系列理论知识,抱歉我这里还是要让大家和我一起上上课。(注:以下括号内是按我理解的注释)

“什么是灵体学?”以这个老套的提问式开头,他开始了讲话“这是相对肉体学而言的一门科学。”

这个不用你废话啦,说重点。

“磨刀不误砍柴功。要让你这样一个完全的门外汉搞清楚现在的事态,我只有挑最简明扼要的讲了。”

“第一,你要知道平行空间大概是个什么东西。”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资料递给我,翻开的那一面有李连杰的大幅海报,和相关介绍。然后他才说“《宇宙追缉令》你看过吗?李连杰主演的那部电影说实话乏善可呈。电影涉及到了平行空间这一理念,像电影里所描述的实际上宇宙并不只有我们所生活和认识的这一个,而是有若干个,确切数目无人知晓。”

“灵体确实存在,他们生活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之中。我们所处的平行世界分化出来的平行宇宙叫“后置平行宇宙”,所有的后置平行宇宙中只有灵体宇宙最特殊。它和我们的这个宇宙有一种亲密的关系——两者是容和在一起的。”

“例子非常不好举,既不是鸡蛋清与鸡蛋黄的关系,也不是咬合在一起的积木关系,绞尽脑汁我只想出这样的比方——我们的宇宙和灵体宇宙就像我们的实体(不是肉体,包含了大脑,思维等)和灵魂,两者是容和的非常好的。平时,我们只看到那是那个人的外部形态,言行举止,思维想法,但我们不会去管他体内那个魂此刻在干什么。”

“但是,既然是平行空间,虽然是在时间和空间上差别和距离是零,但也不可能互相发生作用。换句话说,人不可能看见灵体,灵体也不能对人怎么样。”

“两个宇宙也是一样,对于一般人来说,我们只看到了,也只看得到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对于另一个宇宙的事物我们没办法知晓。”

“不过,在一些特殊条件下,有些人可以进行时空挪移。就是说,只要有本事你就可以在里面窜来窜去。”

“你先后看到三次你的那位女同事,实际上都是...”

“等等,她在草地是一次,后来找我又是一次,一共加起来也只有两次,哪里来的第三次?”

“你听我说完,你的同事进行了频繁的时空转移,也就是说她到了灵体世界。你看到射箭的她都是她处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中的她,唯一和你对话并转交物品给你的她则是处在我们这个正常宇宙的她。她和你对话之后又射箭杀死5个灵体,其实已经在时空中又玩了一次转移。”

“就算把我之前十九年的所接受的教育放在一边,再诚心接受你这番洗脑,我可以姑且认同你说的这些吧。但是我能够看到夏艾厉不管在哪个宇宙我都看得见,这不是太怪了吗?”

“正如我所说的,灵体宇宙和我们的宇宙每到一定时间或特定空间都会发生交叉,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灵体作乱就太可怕了,所以才会有我们9科存在的必要。然而,我们要想处理这类事件需要的是进行宇宙间的转移。宇宙的转移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的,你的同事具有这样的能力,你之所以看得到另一个时空中的她,说明你也有这样的特殊能力。这就是我们就要麻烦你来这里的原因,也是3科和9科合作的原因。”

搞不好宇平就是有识人慧眼的伯乐哦,不然怎么挑出一个具有这么隐秘能力(平时完全用不到的能力)的我加入3科——处理紧急事件呢。

“不过你只能看见你的那位同事,而看不到作乱灵体,说明你的能力不够强大。”

幸好不够强大,如果够强,我不是每天早上要跟无数灵体问:“早上好,吃了没?”

“顺便一提的是你的同事,包括我在内都只有你那个水平的能力,而少部分人,有直接发动时空移动的能力,所以你们要想转换时空必须依靠这项装置。”

“What?”

他的手往身后一摆,做出有如问答节目中奖品展示环节的礼仪小姐般优雅的动作,让人忍不住配音“哒哒哒哒(旋律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开头那个)”。

“死神电话。”接下来他真的如主持人般做起介绍来“可以呼叫死神,让他把你送到另一个世界,一个灵体唱主角的世界。”

我开始打量这个庞大的如印钞机般的怪模样物体,左边是一个体积是家用电脑机箱三十多倍的机体,右边是一个类似于理发店里的座椅,不过结构复杂千百倍,上面满是扭曲的线路和金属表盘。座椅的手边是一个貌似电话的奇妙“装饰品”。

耳边仍然是介绍,“拿起座椅旁的电话,拨打指定号码,就可以进行空间的转移了。”

“等等,该不会是我一个人去吧,放任我一个新手,可能不到三秒就挂掉了,而且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放心,你进行空间转移只是送你的意识体(送出意识体,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灵魂出窍吧)到那个世界,但你的实体还在这里,而且其他灵体是伤害不了你的灵魂的,所以请放心。至于让你一个人去的原因是这样的机体只有十三台,另外十二台已经被占用去做别的任务去了。而且所有的成员都去执行别的任务去了,人手不够又不能放任不管,这才和你们合作。”

无缘无故就交出灵魂,赌上性命,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傻到去那样做。

“不是还有你在吗?你在这里坐着,我去送死,这样的冒险剧给再多钱我也不想演!”

“我必须在这里操控装置,万一有了故障也能排除,不然其他部员生命堪忧。”

“那是什么烂理由,我才不去。”我往椅子上牢靠的一座,我想不动用一只牛头人的蛮力是拉不动,也拖不走我的。

突然,办公室内后部的背景墙上,纵横排列如表格状的监控器上出现了告急的画面!刚才所在的公园里灵体数量集聚增多,连夏艾厉也快忙不过来了,眼看无意识作乱的灵体们正准备对密集人群逼近。而所有的游客都不会知道,交叉的空间中会有看不见的威胁正袭来。

“好吧。我答应。”我收回视线。

名字都也转过身来,面向我,说:“夏艾厉给你的通话耳机别摘了,那个是可以进行不同时空间对话的‘神媒’(注:源自科幻小说家法默虚构出来的一种装置。时间:1973年。韦斯顿根据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发起的探索性研究,刚刚完成了研制一台绰号叫做“神媒”的大型电子计算机的工作。这台“神媒”依靠一些复杂的电磁原理进行工作,它设计得能够与一些在不同于我们所谓现实的时空连续系统中运转的奇特电磁构体对话。这种奇特的构体是死去的人的人格的能量。尽管韦斯顿不喜欢“灵魂”这个词,他却赞同某些试用过他这台装置的神学家和科学家的说法,同死人对话是可能的。死后有灵是真实的。),武器方面我已经先一步传送过去了,你到了那边自然可以看到。”

“真的不会有危险性?”我挤出最后一句问话。

“对于你们可以说没有,但是公园内的群众,他们危不危险就全在于你们了。”

我稳稳的坐到死神电话专用椅上,耳朵上挂着“神媒”。实体能不能够不变成尸体,这个问题在我来说还是未知之数。

像即将起飞的宇航员一样,对名字都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我开始进行时间和空间的双向移动,并且前往一个未知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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