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飞机升空,飞行和降落途中发生的事
决战的那一天终于来到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一些。
就像我本来以为离考四级还有4、5个月,我有足够的时间来复习准备,谁知道呢,一转眼就到了考四级的时间,结果我匆忙上阵,结果可想而知。
广播台,校情出的《每周重大情报》,全都是围绕这次的攻防战杯赛的,只要你一不注意,广播的声音就会飘来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L校的伟大节日,我们迎来了......”
这样的开场白,无疑让我想起了,“今天是共和国的重要的日子,祖国的伟大节日,我们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XX年华诞...”
现在是早上7:00,学校活动,运动会啊,组织出游啊,一般都是这个时间开始的。
“好了,你们赶快来吧。”
老胡今天肯定起的非常早,他的鸡窝似的莫西干头比以往还要乱几倍。他不断的催促。
我们像是要坐大巴士外出春游的学生,一个挨一个的往门里走。
不同的是,我们坐的不是巴士,而是飞机,波音747,就停在广阔的灰色机场水泥跑道上,一大早来机场坐的倒是巴士。
第二点不同是,我们背上背的可不光是吃的,很多东西,比如大赛地图(A),(第一场的用图),压缩干粮(你还能指望吃到什么,美国大兵背包里的巧克力?),指南针是不允许的,手机也不行,道理一样,因为大赛规定不准用现代的工具。我的背包里还有前些天买的机关箱,艾厉带着慢慢的一箱子箭枝,我相信她能用的完,可能还不够呢...
“加油!”我走过门边的时候,老胡很郑重的对我说,他那只熊掌重重拍在我的背上。
每个人经过时候都被他叮嘱一番,说些加油之类的话。
走进舱门,从来没坐过飞机的我,仔仔细细把四周瞄了一遍,并深深的记载在大脑里,将来我写回忆录的话,可是不可或缺的细节啊。
非鱼和树皮两个坐在一起,艾厉找到我,在我旁边坐下。
我们一个接一个的把行李包推到飞机的行李架上。
然后总算稳定下来。
艾厉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我看她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
“你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什么怎么了?”她回问一句。
“睡的不好。”
“根本没睡。”
“是紧张?”说完,我有点后悔了。
“怎么不会,毕竟是关系到全系的命运,你不紧张。”
“你...真是坦白啊。确实我很紧张。”
“你看你两个朋友怎么了。”
我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到我们隔着一条过道的座位上,非鱼和树皮腿脚不停的抖。
“你们吓成这个样子。丢人啊。”我说。
“什么,不是没坐过飞机嘛,腿不自然的就要抖啊,管不住。”非鱼和树皮用两只手把腿捉住。
“拿着。”艾厉的手横在过道上方,一本杂志递给他们两。
过了一会儿,艾厉又拿出mp3、三袋子零嘴,掌上游戏机,一个个递给我们三个。
我真是佩服她,虽然口里说紧张,她那个袋子里装的东西,真让我觉得她更像是出来旅游的。我想我们整个飞机的人中除了她也就没人往背包里装这些闲东西了。但是,以艾厉的性格,她也不是随便应付的人,她肯定是很认真的看待比赛的。我在想她昨天晚上如果真的没睡的话,她在干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非鱼他们也好了。
飞机突然开始像前进了,我坐在里面感觉到身体被一个巨大的铁箱子带着往前跑,有点像是在公园里坐的“疯狂老鼠”。
然后奇妙的感觉来了,我整个心跟整个人都被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手提了起来,不断的往上提,这个时间很长。
我知道我们正在升空,我不敢看窗户外面。
因为我怕看到越来越远的地面,越来越小的房屋,那样我会感觉越来越不安稳的。
我想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位置分分心,于是我看看身边。
非鱼在听歌,手里握着艾厉给她的mp3,像握个宝贝似的。树皮在看今天的报纸,这是他丛自己包里拿出来的,一般人也就是这个程度而已,顶多装点不占空间的报纸,谁会像艾厉那样。
我看看眼前的艾厉,她正在神态平静的看窗外的浮云吧。因为我们已经不再往上升了,这个高度只能看到云。
“难道你也怕成这个样子。”艾厉把往窗外看的目光收回来,停在我脸上。我听她说这话,虽然看不见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模样,但我猜的出,样子不会好看。
“第一次坐飞机,没想到是这个样子,”我看她平静的样子,“你坐过飞机吗,以前?”
“昨天晚上在干什么?”她没有理会我的问题。
“在...研究地图。想再熟悉一遍,比起坐飞机,被单独扔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更可怕吧,不得不认真的研究。不过这张地图上很多东西都没标明,只有水源什么的做了记号,我看我们实在不行的话,还起码能够活下去。”
“要是都标上了,还比什么赛。之所以我们侦察队这么重要,只要我们的任务提前完成,比赛就判我们系胜,如果那么简单,也就不会有这种比赛规则了。所以,难度和守城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他们有2千人,而我们只有8个人。而且这个任务还要由我们一年级来完成。这样,你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有能力的人没有报名,导致你们都被选上了吧。”
“是这个原因?”我把头一歪。
“你们的能力根本不是系里顶尖的,你自己也该知道。这项任务太重要了,他们不感担责任你知道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是什么?我们还有值得庆幸的?”
“对方也是一年级啊。”艾厉冷冷的唇线稍微向上抬了一下。
“欧!我们可真幸运...”我抱怨的把反话正说。
她似乎不理我,拿起杂志继续看了起来。
飞机上并没有老师,全都是学生。一些老师们在学校的监控中心进行比赛的统计,另一些坐小型客机提前到赛场去做和维护工作。
飞机上的广播,是空中小姐年轻悦耳的声音:“各位亲爱的乘客,我们将在3个小时后到达,在这段时间内,希望您.....将拥有一个美好的旅程。”
还有很长时间,随意浪费是不应该的。
在吃完了空姐送来的飞机餐,上过一次厕所后,我把大家集合起来,虽然我不是队长,队长是树皮。他当选的唯一理由恐怕就是他的年级最大。不过谁是队长并不重要,实际上所有事情都是共同讨论才能决定的。
“昨天一个晚上的成果,看看吧。”
我们所有队员在我们的座位附近围成一个小圈子,艾厉把她厚厚一沓A4打印纸打出的“作战计划”(第一面写着)递到我们面前,上下甩着手。
“哦?”众人一片惊叹。
逑耶垸冷淡的坐在一边。
哦,sorry,我忘了介绍他们了。
之前确实没有合适的空挡,现在是时候像大家介绍一下我们队伍里的另外几个选手了,由于我的实在找不到机会,直到现在才介绍,确实是对不起他们啊。
好了,闲话不多说。第一位,刺探者A,希望大家还记得有这么个人。她的名字叫逑耶垸(我没有打错字,不过她这个看起来很熟悉却很难认全的名字确实是罕见的。我的猜测是,这是她是一个很有文化的家庭出生的,父母才给她这么古怪,需要翻阅字典才能叫出的名字),她的爱好确实是读书,我想是吧,没有什么时候不是手里捧着一本封皮超硬,厚度可以和砖头横截面相抗衡的外文书。
“好看么?”我质疑过她的书。
“好看。”轻轻的说。
“到底哪里好看呢?一直在看这本书。”
“全部。”
接着谈话似乎进行不下去了。
然后,她基本上不和人说话,不发表意见,有时候说两句,也都不会超过一个句子,字数严格的控制在5个字以内。
所以,在我们一帮子正到了话比较多的年纪的大学生之中,她几乎可以被人忽略掉。
但是,有时候,有一个话很少的人,在一起,你总会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这个安全感从何而来,又是我不得而知的了。不要对我的这句话过多的非议,毕竟生活中谁不是经常遇到搞不清的事情呢。要是非要否认的话,可能是因为搞不清的事情太小了,而没有注意吧。
总之,因为她的语言功能被自己剥夺了,在我们这个话很多人占主导地位的人群中,她的戏份不可避免的就少了。
想起来,沉默,安静对于她所担任的刺探者,真实再合适不过的性格了。
下面隆重推出第二位,我们的另一个刺探者,B。他的真实名字叫做罗斯蒂(据说是他自己解释是侦探波罗加斯蒂芬.金(不被人理解的西方恐怖文学的代表作家,高产))上。好像年级也比我们要大几岁(和树皮的情况很像),喜欢把一件事情研究的很透彻,而列出详细的问卷调查表去分发到学校每个系的各个角落。目的只是为了了解现在同学们对早上醒来后应不应该马上的起床,为此,他还写了一篇论文《论21世纪之初大学校园中学生对于早上醒来后是否应该立刻起床的看法和论点详述及相关课题的研究调查报告》。无论怎么说,我只是佩服他论文题目的长度真是离谱的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严谨的性格之二体现在上课和学习。他几乎消失过一阵子,后来据某同学可靠情报,原来行为很神秘的那个家伙是在自习室和图书馆三楼里面安家了。疯狂的查阅资料,为的只是在周三的一堂课中回答上次课结束时候老师提出的一个问题(只是那种课后思考题,不用交,一般人听了当没听的,不过下次课老师会问一下)。
我觉得他这种严谨客观的性格可以称之为“康德性格”(德国哲学家),或者“研究狂热”,反正他很合适读研究生是确定无疑的。
“对不起,我已经做出了一份稍微详细一点的。”
虽然是轻描淡写,和这话的分量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用两只手抱起来的一摞,放在胸口,然后往我们面前一放。夸张的是那叠纸张落到座位上的时候击打起一股气流,直接吹到周边的我们一圈人身上。
逑耶垸还在看书,似乎又翻动了几页。
“恩,我刚刚观察了今天的云。”慢悠悠的声音。
如果我的双眼临时充当虚拟的摄像机的话,出现在“镜头”面前的这个和“加菲猫”那个橘红色毛茸茸的大家伙很形似也颇为神似的被我们称之为“神一样的男人”的稳重男生叫做名字都(据说他父母给他取名字的时候是想了很久的,但是所有好的名字多被人占用了,于是他的父母不知哪里来的灵感,“就叫‘名字都被抢’吧。”,“太长了。”“那就叫名字都”“同意。”天啊,世上真有如此荒诞的起名方法吗?)。就是先前提到的占卜士C,我再重申一遍是“神一样的男人”,不是“神经病一样的男人”哦。
麦克洛甫特,福尔摩斯的哥哥,外貌上和福尔摩斯有很大的不同,福尔摩斯高瘦,麦克洛甫特矮胖,而且出奇的懒,据说智商比福尔摩斯还要高,加菲猫,美国漫画角色,经常好吃懒做,说些带有哲理意味的话,把这两个人物打碎,搅拌,再放到锅里煮煮,差不多就是名字都给我的感觉了,这样的感觉没什么道理可言,纯粹是一种感觉罢了。
“刚才的云?”艾厉问。
我们虽然都没问,但也把注意力和头同时转向他。
“云,虽然无形,但它的.............(因为时间原因在此省了500个字的长篇大论),”神开口了,作为一段辉煌说话(艰深如佛语的话)的结束,他说“即是流水无形,云亦无形,所以我们今天的.............(再次省了神的废话800字,虽是大不敬,也无他法,哦米托佛。)。”
不用惊慌,他总是这样的,说着“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之类旁人听不懂的话。
“讲完了?”艾厉。
“恩,讲完拉。”神。
“那我就要狠狠的K你一顿,浪费我们这么多时间!”艾厉冲上去,就要老拳相向,还好被我们拉住,神才免于一顿暴打(惹怒性情多变的艾厉是很可怕的,我至今没想出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和人)。
看着眼前的这个夏艾厉,和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夏艾厉已经有了非常大的不同。即使知道已经发生了,但我还是吃惊,原来一个人的性格可以变化这么大。
逑耶垸仍在翻书。
总的来说,我发现我们的小队看起来似乎不具什么战斗力,除了一个夏艾厉外,各方面怎么看都平淡无奇,表格上填不出特长的我,羞涩到极致,跟女生说话就脸红的非鱼,没有运动细胞,还有些倒霉的树皮,只会抱着书看,话都不会说的逑耶垸,“搞研究工作”一流的罗斯,基本上只会说些闲话,性子又出奇的慢,懒懒的像加菲猫的名字都,我不是说我们没有能力。理论功夫估计还可以,但是这毕竟是去“打仗”,不是去搞理论研究,不是去“做题”,我们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呢,我心里真是大大的没有底。
我发现和我事先想的完全不同,本来说是利用最后的3个小时重新准备,谁知什么也还没讨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3个小时后,飞机降落了。
不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黄沙卷起来呢?隔着飞机的窗户,我看到升腾起来的黄色烟雾,很浓,把视线全都遮蔽了。难不成是紧急迫降了!
“好了,同志们,”艾厉把背包往背上一背,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小心的放进去,然后朝着我们手一挥,嘴角微微上挑,眼中扬起一股自信,“下飞机了,比赛就要开始啰。”
她看起来可真高兴,不过就像重大考试来临后肯定很紧张,而到开始发卷子后会好些一样,我的肌肉仿佛比起上飞机时候要放松多了。
战斗,真的要开始了。
我回头望一眼将来一段时间将要生死与共的队友们,可惜我不能像福尔摩斯那样解读,他们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