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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2

喝醉酒的女生会是什么样子?了了不清楚。毕竟自己身边还没有过这样的例子。虽然自己以前也在影视剧上见过河谷就撒泼的女生,但那毕竟是演戏,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而此刻,一晚上见识了两个醉酒的,也确实是超负荷了。

“哎呀,我还要喝!我还要喝!”林夕躺在床上,手四处乱抓着,甚至还要起身拿酒。左右摇摆摇摇晃晃,像是马上又要倒下去一样。了了立马上前。

“乖,先躺下,一会儿就喝,一会儿就喝。轻轻拍打着林夕的后背,将慢慢听话的林夕缓缓放到床上。了了敢发誓,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用这样的声音说话。

“扑腾”刚把这边安顿好,亚心那边,直接从床上滚下来了。那一声摔得,了了都疼的闭上了眼睛,她赶紧上前,左翻翻右看看,确定没有哪里伤到了。

地面上摔倒的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表情,没有哭喊,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身子缩成了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样子,据说那是毫无安全感,渴望得到保护的意思。眼角滑出的泪水像是一根针一样刺痛了了了的心。

今天晚上,她第一次倾听一个女生的心事。该怎么说呢?你再怎么感同身受,都无法真的去体会那种心情,毕竟你没有经历过。

无法体会她所说的那种感受,但是可以想到她一定会很痛苦,活的的一定很艰辛。倘若不是今晚的诉说,自己恐怕永远也不会看清楚亚心。

印象中她是一个性格开朗,还带点小骄纵的姑娘,印象中她是一个很有自己个性,很有用有谋的人 ;印象中她也是那个骂着自己,成天数落自己的大小姐。可是……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是她保护自己的盔甲。很难想象她在这执勤又是怎样生活的呢?

将亚心横抱到床上,看到自己这般强有力。了了有些无奈的笑了。又将林夕的手全部放到了毛毯里,防止她老乱动弹……

阵阵凉风吹来,了了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会了。看着床上终于安静的两个人,嘴角挂起了一抹甜蜜的微笑。

周围安静的仿佛只能听到耳朵嗡嗡的声音,思绪慢慢被拉回到以前。

从前,自己不也过得很是痛苦么?记得,刚一出生时爸爸妈妈对于自己很是宠爱。相比于亚心的父母,了了可以说是完全公主的待遇。父母总认为女孩是父母的贴心袄,他们对于自己完全是“放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化”般的小心翼翼。

小的时候,花卡子,蝴蝶结,蓬蓬裙这些东西应有尽有。记忆中,母亲每天总是将自己打扮许久,然后彩乐滋滋的去上班。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却越来越讨厌这些东西。

越来越喜欢将头发剪得短短的,那样帅气的简直就像刘德华;越来越喜欢穿牛仔裤,手插兜,酷酷的古惑仔feel;越来越喜欢和男生混在一起,抓一些昆虫放到女生的抽屉里搞一些恶作剧之类的……

幼年时,天真可爱;父母屡次管教自己,但都是无果。可是,当初中的时候,亲耳听到班里的一个女生对自己的男朋友说,自己是一个怪物,不喜欢男生。好像只喜欢女生的话时,她才彻底清除的认识了自己。那时,犹如晴天霹雳,将一个孩子的美好幻想打破。也许是叛逆期的结果。在那之后,了了更加疏远了和女生的接触。

可是,父母每天确实带自己看各种心理医生。记忆中,那些穿着白大褂,戴副眼镜的叔叔们,都会笑着对自己说;“了了,乖。跟叔叔说说,那男生女生有什么不同。”所有的结果都指向孩子年龄上校,对于两性关系尚不理解导致。

妈妈每天和爸爸嘀嘀咕咕,狐疑的看着自己。从那时起,心中就建立了一层厚厚的围墙,自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就连爸爸妈妈都不爱自己了。

所以可想而知,当听到那样的话时,对于一个还是初中年级的孩子来说,是有多么的伤人。嘴角不知不觉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是那次吧,自己就与女生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尽快逃离,逃离她们的斤斤计较,逃离她们的流言蜚语。逃离她们日渐鄙夷的眼神。却越来越喜欢男生的直爽,喜欢他们的随和,然而自己却也很清楚那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恋。难道自己真的是同性恋么?

想到班里的一些女生每次一提到同性恋都是鄙视的眼神,啧啧的轻叹。了了就一阵后怕。对,就是后怕。没有人知道,在多少个梦里,她梦到自己最终娶了一个女生,然后父母背她而去,朋友嘲笑她,而就连自己平时的好哥们,都在一旁嘲笑着自己。心隐隐的发疼,原来不管过多久,这种痛苦的感觉感觉还是这么记忆犹新。

看着床上,两张漂亮的脸,了了感到一阵甜蜜。自从上了大学,林夕和亚心对待自己就很好,原本还想的是一到大学,就搬出去租屋子住。

可是,父母说什么也要让自己适应一下这样的场合。说自己也只能无奈的接受。开始,亚心也会在一旁数落自己不像个女生,可她的眼神却并没有像那些女生的那样厌恶,相反从她的眼神里,了了看到了关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微妙。一句相同的话,从两个人口中说出却是有着截然相反的结果。

而林夕,总会给自己讲一些八卦搞笑的事情,虽然自己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在乎,可是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神情,有模有样的动作模仿,不知怎的突然很有心情去听她的搞笑事情。

已经快要忘记了,她们是怎样的不同?不知是究竟是自己接纳了他们,还是她们接纳了自己?

忘却了是午后大家和吃一碗泡沫的冲动,也忘却了是大家一起逃课的狂野;更忘却了大家在宿舍里谈天说地的幸福。

“了了,你他妈的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把我当不当朋友。”

这是那日清晨,亚心拖着受伤的胳膊,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问的。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声音嘈杂。可是,那一刻,又仿佛世界静止一般。

“朋友,朋友……”了了沉思了很久,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弥足珍贵的字眼。

虽然表面上自己还是一本正经的冷漠看着亚心;可是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一刻内心是有多么的澎湃,是有多么的激动!多么想大声喊出来,“可以,可以!我们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可是,却在最激动的时候,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只是早已泪眼婆娑。

默默地却又很沉重的点点头,只用了5秒钟的时间,却是自己这辈子最坚定的一次回答。

短短的5秒,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像是过了一个春秋一般,好在亚心很快看到了这些,她只是一个微笑,浅浅的微笑,掺过自己的胳膊,又恢复了她那甜美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有人说,杨贵妃的笑是百媚生,可是此刻,自己却感受到的是嫣然一笑,沉沦其中的满足。

清晨后醒来的三个人都各自坐在床上,互相看着对方,默不作声。

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林夕印象中还有自己硬拉着亚心喝酒的样子。羞愧的低下头扳弄着手指。亚心,则是痛苦的揉着腿,心里大喊着:“天哪,自己做完究竟干什么了?怎么会这样疼?”而了了则是坐在床头上,两眼惺忪。可是心里却异常的轻松。

不知是谁开启的头,尴尬的气氛被打破后。大家都开始胡乱的聊着,可是都避开了昨晚的那一次宿醉。

“今天,我们开始好好过,努力吧!为了美好的明天。”了了笑着将床边的凳子拉到了理离她们两人相近的地方。

“我想学习了。”林夕瞅着鼻子,有一种酸楚。

“嗯嗯。”雅欣赶紧点头表示赞同。

还记得大家刚上大学时疯狂吐槽中国教育制度,疯狂诅咒高中的苦逼学习生活,并且许下大学四年绝不学习的愿望。可是直到现在,还不到一年,什么都变了。没有了梦想,没有了胡闹,只是想静下心来,做一个好学生,安静的学习了。

早上就一节大课,是有关马克思理论的。其实对于这门课程,说句实在的,是可去可不去的。可是,对于三个现在学习热情高涨的人来说来说,确实最大的鼓动。

了了表示当看到另外两个人手上拿着专门从商店买的新笔,新本子时,

实在没憋住笑容:“你俩要不要这么逗比?一个马克思理论,还要做笔记?”

林夕和亚心两人相互搀着对方,做了个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继续若无其事的走了。身后是了了叽叽歪歪的埋怨声。

上马克思理的是法律界的123班,相对于交际花,人脉王亚心来说,她可谓是家喻户晓的响当当人物。当三个人走进教室时,班里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不是还有人瞅着这里。

“看到没,咱三的魅力有多大?这回头率窜窜DE。”亚心笑着在林夕耳边嚼着舌根。

林夕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是又有一丝奇怪。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大家至于么?至于大家都往这里看么?但是小小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满足,也就没有再多想。

刚一坐下,屁股还没坐热,身旁的一个戴眼镜的文静女生就拿着书满脸惊恐的起开了。

了了诧异地看着这一幕,疑惑的看着林夕和亚心。可是大家都毫不知情。

但很快,林夕和亚心笑着调侃了了的魅力是赶跑人。

“全当是被疯狗咬了吧。”了了在她俩的耳边嚼着舌根,当然音量保持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基础上,当人也就包括了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走开的眼镜妹。

顿时,眼镜妹涨红了脸蛋,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下唇被牙齿咬的一片白。

“你,你……你们,怎么可以……怎么这么?”声音低微发颤,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

“我们怎么样了?”了了翘起了二郎腿,斜眼看着眼镜妹,还不时晃荡着腿。

亚心和林夕赶紧拍了拍了了,“闹够了啊!就快准备上课!”

按照平常在一起的习惯,她们知道,了了生气的预兆就是斜眼看人,想想今天的头号人物可是来好好学习的,可不想一会被老师赶出去。

上课时间快要到了,教室里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林夕有些纳闷,平时马克思也是这么多人来听么?

当然也包括看戏的人,大家在一旁幸灾乐祸,边看还边聊着,似是很欣赏一大清早就有一场免费的戏剧表演观看。那副嘴脸别提有多么的恶心了。

可是了了却丝毫不动弹,像是下了决心一样。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今天这么强硬是要干什么?只是,无缘无故就给自己甩了个脸色,她什么意思呀?

”了了,你够了啊!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只听到一个尖脆的声音想起,人群渐渐全部让开,一个穿着大红色连衣裙,化妆分外浓烈的女生走了过来。林曦脑子里,立马就有了王熙凤的样子。

”奥?“了了放下了腿,笑着看着眼前走过来的人。

赵颖儿将眼镜妹从自己身旁拉到自己身后,像是做出保护状一样。你想想穿着大红色连衣裙的赵颖儿,踩着7厘米的高跟鞋。还不知道涂了多少层粉底的、惨白的脸连再加上一张大红嘴唇,宛若一光天化日下随意出动的画皮,关键的关键还是,这个画皮还将一个瘦瘦小小的穿着普通白色短袖买牛仔裤的眼镜女孩拉向身后。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三人不禁相视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是被那种笑容给气愤住了,赵颖儿觉得有些没有面子,但是很快她刚刚还羞愤变得有些通红的脸转眼就换做灿烂的笑容,南那模样绝对是食人花的缩版。

“也对,像你们这几个奇葩。一个是同性恋,一个是被人甩掉的可怜妞儿,一是家室可悲,人生更可悲的苦家女。你们三个在一起可真的是天造地设呀。”

气温像是随着这句话骤减了好几十度。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只能远远听到教室外面的嘈杂声音。是的,那一刻,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僵住了,

“天哪!终于让他说出来了!看你们还嘚瑟!”

“怎么这样直接?会不会有些过分呢。”

“怎么补赶紧打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刺激了。”

……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林夕打了个冷颤,刚刚大脑好像有过一段时间的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空洞的,可心却是疼的,像是跌落万层深渊,无法自拔一样,。

“啪”一巴掌,顿时也惊醒了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想才会神一样,诧异地看着被围着的人群,不一会儿就又是沸腾般的讨论。

了了也立刻回过神来,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将披散着大波浪的赵颖儿头发死死拉住,咬牙切齿,似是要将他头发全部拔掉。

顿时,赵颖儿的脸变得狰狞因为头部的剧烈疼痛而不得已晚霞身子,一时没站稳,直接歪倒了。不一会儿,屋里就充满了她杀猪般的哭喊声。

而亚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是涣散的,毫无聚点,没有动怒,没有神情,只是那样呆呆的坐着,像是一切都不存在。

顿时,整个场面十分混乱,谁都没有注意到,讲台上70多岁的老师,用沙哑的声音呵斥着眼前的混乱以及板擦敲打桌子的声音,可是也许是注意到了,大家却又装作没有听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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