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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空寂之城(16)

『如果我死了,你也一定要把OP带出去。』

他站起身,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开枪,雷利只是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就直接向房子里走来,耶稣布跟在他身后,击飞罗手中的短枪。

该死!

罗在心里暗怒,表面却不动声色,他手腕上还藏着一把手术刀,雷利的满不在乎让他觉得自己有机可乘,他不引人注意的活动了下右腕,罗宾看到了他的动作,在雷利和耶稣布一前一后走向罗杰的桌子的时候,罗宾低下身子,踢向耶稣布的右手,奇怪的是,耶稣布却没有发挥他的狙击特长,他丢掉了手里的枪,徒手和罗宾格斗,雷利甚至没有回头,罗带着指尖的利刃,攻击雷利的颈部。

看起来似乎从头到尾雷利都没有动过,连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突然甩飞的,而且,直接被甩到了罗杰以前的椅子上,他坐在曾经属于那个王者的位置,有点不知所措。

罗宾和耶稣布也吃惊的停手了。

雷利站在他的对面,很不耐烦的看着他。

『告诉你了OP不在那照片后面,罗杰不会喜欢让别人碰露玖的照片的。』

他说着,俯下身子,完全不担心罗的偷袭,他就那样,隔着桌子反手拉开了罗面前的抽屉。

刻着OP的金色钥匙安静的躺在抽屉里,那个抽屉甚至都没有锁。

雷利把钥匙拿出来,放到了罗的面前。

『这是地下室保险柜的钥匙,里面是台笔记本,关于OP的资料,要拆几个程序,不过我看,这位小姑娘黑客功底不弱啊,』他看着背着笔记本电脑的罗宾,目光里却有了几分赞赏。『在你们两个面前,gold Jackson的防御系统形同虚设,希望OP的保护程序也拦不住你们。』

罗楞了一下,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顺利,疑虑瞬间扫过,他问雷利,

『为什么选择我们?』

雷利很认真的看向他。

『不是我选择你们的,是你自己想要他,这是你的意志,不管OP的继承人是谁,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顿了顿,接着说:『所谓的权力,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拥有的越多,承担的责任与仇恨就越多,我绝对不会选择任何人来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除非我疯了,我才不会想要被它的主人怨恨,你记住,是你自己想要的,那么我就给你,如果你现在后悔了的话,放下钥匙,你立刻就可以离开,特拉法尔加·罗。』

雷利很严肃的叫了他的全名。

罗将钥匙抓到了手里,他甚至没有去思考,就这样拿着钥匙走到了门口,雷利看着他的背影,站在门口的罗回过头,唇角露出邪魅的微笑。

他说:『我是不会后悔的。』

『天空传来的声音』

地下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卓洛抬起头,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猩红,嗜血的目光。

他穿过人群,乌索普跟在他身后,5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卓洛竖起将深蓝色风雨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套上帽子的那一刻,他不禁懊恼的想,乌索普的长鼻子,要怎么办?这样的标志,可是没办法遮挡的。

想法也没有那么多,他走向酒吧的深处,走廊里两侧都是包间,绕过去,一直绕到最后,一间小偏厅里,所有的喧嚣都传不到这里来,长沙发里坐着几个喝酒的男人,黑猫库洛,就在一群人中间,他捧着酒杯,脸上带着略有些不耐烦的笑容,看着身边这些在酒精与情欲的作用之下,丑陋的男人们。

小舞台上,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少女在唱歌,唱一首节奏明快的英文歌,声音里却有一种穿越灵魂的力量,这是个很美丽的少女,皮肤带着不着脂粉的白净,眼神清澈,非常干净的姑娘。

卓洛一直在门外站着,安静的聆听,直到那女孩唱完了一首歌,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站在了库洛面前,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我需要和你谈谈,库洛先生。』卓洛的语气安稳,一点波动都没有。

库洛笑了,他笑着看向他身边那一群猥琐的男人,还有带着艳丽彩妆让自己和这些男人粗鄙的肢体交缠的姑娘们,卓洛看向他们,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佩罗纳也化很浓的彩妆,可是和这些人比起来,还是可爱太多了,这一刻他就是这样想的。

似乎所有人都在笑,在昏暗的光下,气氛暧昧不明,库洛撑起身子,用自己的右手支撑着脑袋,带着玩味的表情看卓洛。

『谈谈,小子,那你告诉我,像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资格,可以和我谈?』

『交易,关于你手上的东西,我有兴趣,你是要和我交易,还是让我把你手上有货的事情捅出去?』

库洛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甚至镜片之后,眼神里溢开的笑意都没有动,他看着卓洛,心里还是有点吃惊的,他在自己的酒吧里贩卖致幻剂这种事情,一直,都是保密的。

他笑着站起身,拍拍卓洛的肩膀,不顾卓洛一副吃到苍蝇的厌恶表情。

『年轻人,可能是我的态度有点问题吧,我们到里面去谈。』

他伸手制止了想要起身的几个人,重复的强调,『就我们两个人,我们谈谈。』

卓洛跟着他走,离开小偏厅的时候,他听见那女歌手又开始唱起了另一首歌,曲调舒缓悠扬,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

再一次绕过曲折的走廊,中间还上下了几个隐藏的楼梯,到最后卓洛连自己在哪一层都不知道了,他在心底嘀咕,希望乌索普那小子能跟的上来,要不,等会直接回不去了,就丢人丢大发了。

又走过两道环形走廊,库洛才停下脚步,拉开了一扇门。

他们走进去,卓洛还没有开口说话,库洛就那么突兀的动手了,这个男人指尖藏着利刃,猝不及防的卓洛向后退了两步,依然被划出了三道血痕,他抽出了刀,封在了自己面前。顺便用腿踢上了后面的门。

库洛站在他的对面,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往事都汹涌而来,卓洛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闻到那只手上的香料味的时候,那些从心底点燃的愤怒,库依娜的笑容在这一刻,离他非常近,近到蛊惑了他的心。

库洛站在他的对面冷笑。

『以为我认不出你了吗?小鬼?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外表已经有了很多改变,但是,天生绿色的头发,还是太显眼了。』

他的声音轻柔,语调却是慑骨的冰冷,卓洛活动了下手臂,拿好了自己的刀。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决斗吧,我必须杀了你。才能告慰她在天堂的灵魂。』

库洛不屑的笑,『那个女孩子的灵魂,早就灰飞烟灭了,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会这么想。』

他说着话,却已经动手了,指尖的机括射出十点寒光,竟然是足有一尺多长的利刃,卓洛就算手上放着三把刀,也有些左右支拙。

血液在小小的房间里飞溅,乌索普站在不远的地方等待,半个小时之后,卓洛拉开了门,蓝色的风雨衣上,泼溅着大片的暗红色彩,麦色的皮肤上也流淌着深红色的血,整个人苍白到有点褪色,乌索普上前扶住了他。顺便扫了一眼房间内部,库洛躺在血泊里,带着利刃的双手,犹如猫残废的爪子一般,在血中凌乱。

『带我去刚才的小偏厅。』卓洛扶着乌索普的肩膀,虚弱而又固执。

乌索普不和他争辩,只是尽量快的选了一条近路,回到了那个地方,刚才的几个男人还在,看到如同地狱修罗一般归来的卓洛,都吓的跳了起来想要逃开,乌索普抽出了自己的狙击枪,精确的击碎了第一个冲过来的男人的右脚踝,他倒了下去,凄厉的哀号着,乌索普很没耐心的喊了声:『闭嘴!!!』

几个男人都不敢再动,舞台上的少女站着,虽然看起来有些害怕,但是,她一直站着,倔强而又固执。

卓洛带着一身血腥走向她,乌索普站在门口,持枪盯着另外几个人。

少女站着,有点发抖,却克制着自己想要逃走的欲望。

卓洛走到她面前,将一叠钞票放在了她的手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能和缓一些,他说:『你能为我唱一首安魂曲吗?』

少女有些吃惊,却很快镇定下来,她将卓洛递给她的钱放进了口袋,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她没有放伴奏,空灵的嗓音在小小的偏厅里回荡,如同天空传来,最澄澈的问候。

库依娜,你听见了吗?

卓洛靠在墙壁上,一曲结束,他认真的对着舞台鞠了个躬。

『谢谢!』他对舞台上的少女说。然后他转身就要走,乌索普跟着他走之前,带着笑容看向舞台,他有点紧张的问: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少女温柔的笑了,她看着这个刚才还拿着枪似乎凶巴巴的长鼻子男人,这一刻却仿佛是邻家男孩一样带着敏感羞涩的怯懦那样的表情,她淡淡的笑了,然后说,『我叫可雅,记得,我叫可雅。』

乌索普听见她说这样的话,脸瞬间涨的通红,他跟着卓洛跑了,可雅站在他身后,无奈的看了眼那群猥琐的男人,她不在乎的收起了自己的背包,独自一人走出了这间酒吧。

不管怎样,加上卓洛给的钱,母亲的药费就够了,以后,也就不用来这里唱歌了。她扬起脸,白色的肌肤,在黑夜中,也似发出微光一般,她的美如同珍珠的光华一般,温润动人。

卓洛躺在后座,失血加上疲惫,很快睡着了,乌索普开着车,悄悄的跟着可雅,直到她走近一座旧楼,窗口的灯光亮起之后,乌索普才转向离开,卓洛迷迷糊糊被惊醒。

『你也迷路了吗?这么久。』

乌索普吓出一身冷汗。

『好了好了,我认识路的,你睡你的吧。』

卓洛继续睡觉,乌索普在黑暗的路上行走,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悄然改变,可雅,像是一道光,突然就那么照亮了他的生活。这样,真是美好。

『危机四伏』

当基拉回到FBI秩序井然的办公大楼提交报告的时候,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这座楼的气氛不同寻常,紧张,愤怒,暴躁,或者说是不满,甚至,包括兴奋,各种躁动不安的情绪在每一间办公室弥漫,基拉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但是,作为一个刚刚回来的外勤人员,他并不方便问什么。

27个小时之后,休假中,躺在自己房间床上打掌机的基拉,会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答案,但是现在,事实上他并不怎么关心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机场附近的酒店,艾斯刚刚睡醒,坐在布置简单的房间里,仔细的整理着自己的背包。他动作很慢,但却是难得的审慎,有条不紊的将每一样武器放到了趁手的地方,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打开床对面的电脑,从随身带着的掌机中调出一张地图,导入电脑,然后,从网路上下载了卫星地图,认真的修改着每一个细节,很长时间,屏幕上蓝色的光落在他的脸上,给他原本阳光的面容上,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郁。

两天之前,他以一封电子邮件,用实际上的理由,约了马歇尔·帝奇。或者不如说,他直接向他挑战了。

相隔不到200公里的地方。一座看起来不大不小的,很平常的别墅。

马歇尔·帝奇坐在二楼的客厅里,刚刚放下电话。

范·欧卡沉默的擦着枪,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自己的老板,他的焦虑被隐藏的很深,无法察觉。

拉斐特靠在窗口,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他看了看远处,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对帝奇说:『老板,值得吗?为了那个混小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贼哈哈哈哈哈,这可不是代价,只是让一些人的私人欲望为我做些事情而已,或者说,』他故意做作的压低声音,『我算是给白胡子那个老家伙一个面子,不亲手解决他心爱的儿子了。』

帝奇得意的晃晃脑袋,补充到,『而且,不是付出代价,这一次,关于艾斯这个小子的消息,我们可是卖了个好价钱呢。』

拉斐特不以为然的皱皱眉,『我们可是把这个该死的小王子拱手让给战国了吧,老大,我原本以为你会想要one piece的。』

帝奇竖起手指,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他回头看了眼监视屏,奉战国的命令,在这里四处巡逻的雨之希留,正从门口走过,帝奇又等了几分钟,确定没有外人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再一次靠在了沙发上。

他的语气很阴沉,『one piece不在那个小子身上,他对我们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正好,卖给国联,可以获得更大的好处。』

『可怜的孩子,』拉斐特带着一脸遗憾的表情摇摇头,端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

『贼哈哈哈哈哈,这一次,战国那个老狐狸的代价也不低啊,』帝奇咧开嘴笑着,举起了酒杯,『就让我们,为了小王子的牺牲,给我们带来的辉煌,干杯吧!!!!』

而在客厅的下面,雨之希留和十几个特工交叉巡逻,整座房子,几乎完全没有死角。

与黄猿齐名的另一个名将,青雉懒洋洋的半靠在沙发上,带着眼罩假寐,他带了5000人的军队,以非常隐蔽的方式,将整座房子,围成了铁桶。

要逮捕那个余威犹烈的黑暗帝国留下来的小王子,他们是做好了绝对充分的准备的,只要艾斯出现,就绝对,不可能让他离开。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青雉突然站起身。

『我有事情,要先走了。』

事实上,很久之后,都没有人能解释青雉突然离开的原因,当然,他的不在场,对于这次的行动,基本上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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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洛回到古堡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微微发白,佩罗纳早就已经下了楼,可以说,早的让人惊讶。

她面前放着的早餐甚至已经凉了,乌索普打着哈欠上楼去补觉,甚至没有注意到佩罗纳坐在那里,但是卓洛不同,卓洛的观察力已经敏锐的让他自己都吃惊,他甚至清楚的看到,在早冬的天气里,没有点燃壁炉的客厅太过于阴冷,以至于佩罗纳面前牛奶杯里的牛奶隐约的浮着小小的冰渣,他想着,她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啊。

佩罗纳隔着空旷的客厅看他,黑色的眼圈里写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她很不自在的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一向活的精致到甚至可以说是太过于骄纵的她,几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冷掉的牛奶那可恶的腥气还有冰渣落进胃里寒意一直渗到整个腹腔的难受。

卓洛看着她,她低下头,用刀叉切着面前那已经凉透的煎蛋,努力装作只是在吃早餐的样子,装作,她不是在等待他。

卓洛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着,突然就觉得有点心疼。

『喂,不要吃凉掉的东西了。』他说着,人已经走到了佩罗纳面前,伸手推开了她面前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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