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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听风者之恋

武昌的港湾上,白帆点点,阿杜和沧海一行,开始扬帆沿水路南下。

武昌城中的驿馆之内,山越王子江混、公孙特使王通及扶南王范旃特使哀乌德禄,仍在翘首以待迎娶明辉公主的答复。

此时此刻,沿着长江逆三峡而上的,是化身易容为蜀人张裔,实则为我的心腹的听风者,以及蜀汉正使费祎一行。

“费大人辛苦啦!”听风者一路上不断地拍着费祎的马屁,有一茬没一茬的套着近乎。

越神女巫山,过高塘瞿塘,穿过狭长的江道,船行渐渐接近永安,彩云之间的白帝城。白帝城,永安宫,此处是蜀汉先代创业帝王刘备的故去之地。想当年被我东吴大将陆逊火烧连营后败退回国的刘备,就在这座城里渡过了他人生最后的时光。

听风者一行弃舟登岸,进入白帝城。白帝城守将是蜀汉都督李严,他已经为一行准备好了换乘的骏马。于是费祎等人和李严拜会寒暄之后,即刻换乘马匹继续西行赶往CD。

“传闻诸葛丞相不是常年驻守汉中准备北伐吗?怎么此刻也在CD呢?”听风者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费祎。

“丞相近日回朝面圣,听闻张君大名已久,说要务必一见啊!”颇有城府的费祎仍然是一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平静地说。

一行骑马昼夜兼行,穿山越涧,总算到得CD城下。远望伞盖旌旗,旗甲鲜明,蜀中的仪仗队已经出城相迎。张裔和听风者于是下马,整整衣冠,恭敬地走上前去。近前只见对面仪仗队前,簇拥着一辆小车,车上一人,英气飒爽,手捋三缕细髯,面带微笑,头戴纶巾,手摇羽扇,身形颀长瘦削,却不觉半点羸弱,反有一种凛凛之威,器宇轩昂有如神仙。此人必是诸葛丞相。

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啊!听风者心想。算来诸葛亮今年也已经年近半百,然而看上去神采飞扬,完全不似过了四十岁的男人。

诸葛丞相见到费祎和随行的“张裔”,也显得异常欣慰,走下车来,和费祎微微示意后,一把牵起听风者的手:“张裔先生,亮在此恭候多时了!”

“大人客气!”听风者假扮的“张裔”慌乱的还礼:“丞相果然有吐哺握发之气度,罪臣张裔,诚惶诚恐。”

“哪里哪里?快请上车,与亮一叙。”诸葛亮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说话间,兵士们为“张裔”准备好的马车已经到听风者身前。

不知为何,诸葛亮和蔼的笑容之中,却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听风者心中有鬼,感觉腿脚打颤:“小可连日赶路,略感疲倦,能否小姐,哦不,小睡一会?改日再和丞相细谈如何?”

诸葛亮听他此言,脸上表情稍顿,然马上又浮上笑容:“这是自然,那今日且送张君馆驿安歇!别日亮再来造访!”

听风者嗯了一声,慌忙转身,登车上马,心里却开始盘算以后该怎么脱身。

诸葛亮的笑容那么爽朗,可是不知为何,听风者背上却渗出冷汗。

“这个丞相,说不定杀起人来也是这样笑呵呵的吧。”这种念头不知何时开始盘踞在脑中,挥之不去。

“张君且慢!”见听风者的马车正要回头,诸葛亮突然转身,盯着听风者。听风者不敢造次,郑重地问:“丞相,还有何事啊?”

“是这样的!”诸葛亮靠近听风者的马车,对他贴耳说道:“亮出身于南阳,今日却为蜀中丞相。然而自己却不通蜀语,深感遗憾。听闻张君乃是蜀人,改日可否教我蜀地方言呢?”诸葛亮故作神秘地说:“哪怕为了约会美女也好!”

什么?听风者不觉大惊失色,本来紧张的自己脸色的血色都要退去了。想起来自己出身江东,哪会什么巴蜀方言?而且说到约美女,难道自己的身份也被看穿?

“哈哈,张君脸色不好啊,速去休息吧,容亮改日拜访。”诸葛亮依然带着不变的暖男式的微笑。

“可怕的男人!”听风者心下嘀咕,感觉全身都要麻木了,赶紧匆匆行礼后坐着马车离开,马车进CD城后向着驿馆的方向疾驰。

看着听风者的马车渐行渐远,仍在城门伫立不动的诸葛亮却冷冷的回过头来:“飞甲铁骑何在?”

淑淑淑淑,风吹草叶狂舞,天色仿佛瞬间阴沉了下来,日光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大片乌云遮蔽,阴风闪过,三十铁骑呼啸而至,人马一色全黑。

为首一人,身长丈余,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未来的说法身高足足一米九二有余,身体如修罗般修长强壮,然而他眉目俊朗清秀,举止优雅清秀,不带一丝鲁莽气质,长发披肩,息怒不形于色,然而眼神中似有狠辣杀气,望之令人颤栗,浑身威风凛凛,周身有如杀气随行,他冷冷的一拱手,带着冷酷略显沙哑的声音:“旭福南山,参加丞相。”

“那人不是张裔,必是孙仲谋派来的密探,杀!”诸葛亮静静的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诺!小事一桩!”旭福南山掉转马头,率三十铁骑向着CD城门疾驰而去。

再说这听风者,人如其名,有千里闻声之特质,也有超乎常人的敏锐的五感,甚至第六感觉的敏锐也异于常人。途中隐隐然感觉不对,借口腹痛停住马车,顾不得去驿站,下车后躲在巷子里,找个地方卸掉了张裔的容貌,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尊容。从密袋中拿出自己的爱刀千鸟,腿上绑起束带,手握长刀,发挥千里疾行飞檐走壁的绝技,飞上屋檐,疾驰在CD城的各个屋顶之上,往西南方疾驰而去。

果然这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政坛官场那一套,对此时的听风者来说,水还是太深了。

CD城果然不愧蜀汉都城,颇有帝都风范,繁华景象,街市热闹非凡。虽然听风者逃难之中无暇细看,却也不觉为之倾心。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在闹市之中,反而有一种格外安全的感觉,此刻的听风者对此深有体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听风者找了家小店随便吃了点,渐渐已经是晚上了。

CD城开始灯火辉煌,今夜似乎还有大的祭典,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异常热闹。

眼下自己已经不再是张裔,应该已经安全了吧,听风者稍感安心之后,不觉好奇心骤起,向着祭典中心最热闹的地方疾行而去。

如此繁华热闹的地方,自己断然不会被处死吧?听风者呵呵自嘲。

穿行在CD的屋顶之上,听风者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繁华的都城。彩旗飞舞,团扇飘摇之下,一队女眷排列成行,簇拥着一位绝代美人,头戴朱雀凤冠,身披五彩霞帔,翩翩而来。

听风者不由回想吴国宫中女子的情形,两相对照,比如东吴芳名远播的小乔月花茗,贵为故去大都督都督周瑜的夫人,且深得当今吴王暗宠,但比起眼前这位,其身份和地位恐怕也要略逊三分。这么说这位女子恐怕在蜀汉的尊贵,还在吴国的二乔之上。

那女子突然抬起头来,双眸闪烁,似乎在欣赏CD的盏盏灯火。她的眼中似有流星璀璨,散发出迷人的风韵。听风者顿时浑身如同电击,不觉呆了。

虽说见过无数女子,但是如眼前此女般纯真又尊贵的气息,却实在罕有。听风者感觉自己的心几乎窒息。他不觉细细打量这位美女,灯火阑珊下的这女子轻挽上衣,****半露,身材婀娜多姿,修长的玉腿略显不安分的露在长裙外面。她时而看着周遭灯火,时而与侍女嬉笑,笑起来皓齿微启,风韵迷人,周身透出鲜活的青春气息。

听风者眼睛都直了,胸中感觉被谁射了一箭。

然而突然之间,由远及近马蹄滚滚,一队黑色铁骑呼啸翻滚而来,打破了眼前的平和。他们冲散人群,径直走近这女子,为首的马上一人,黑盔黑甲,黑色披风,举头投足间傲慢威武,霸气非凡。他也不下马,对那女子只是马上轻轻一礼:“末将旭福南山,奉丞相令,追捕可疑之人!尔等排好队形,容我等例行搜查!”

“大胆!”那女子周围的侍女们纷纷手握长矛长刀,挡在那女子前面:“就算丞相亲来,也不能如此无礼!你面见大汉皇后,居然也不下马,太过放肆!还不快点行礼?”

什么?大汉皇后?听风者诧异了,也怪不得有如此排场,原来是刘禅的皇后啊?听风者想。听说,蜀汉已故大将张飞,和夏侯氏生了两个漂亮的女儿,后来大女儿就嫁给了当今皇帝刘禅,被立为皇后,坊间传言名叫张星彩,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位吗?

“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行礼!”这边旭福南山面临一众宫中尊贵的女子,仍不改倨傲之色,依然一副不带一丝情感的冷冷的声音:“容在下放肆,这里我要搜查。皇后娘娘若有不便可以先走!”

“大胆!”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子,也就是张皇后显然被激怒,昂首挺胸,排开侍女走上前来,一把抽出怀中宝剑:“看圈圈的大宝剑!”

圈圈,想必是张皇后的闺名吧!

“噢?英吹斯汀!我喜欢!”旭福南山翻身下马一个快步上前,竟淬不及防得牵起圈圈的手,亲了一口。圈圈赶紧抽回手,柳眉紧簇。

旭福南山不依不饶还要放肆,这边听风者看不下去了,按捺不住心头怒火,也不顾自己还在潜伏的身份,紧握手中的千鸟,疾风一样从屋顶飞步跃起呼啸而下,忽如丝丝爆鸣一般的风声划破夜空,白光划起亮丽的一道圆弧,一闪之后,旭福南山脸上一道血痕,血滴飞溅。

“暴徒休伤我的女人!”听风者忘情呐喊,不待对方反应,长刀再度起落,又见一道血痕,旭福南山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十字刀疤。

“来了啊!”旭福南山怒目圆睁,一震之下嘴角竟然咧来一丝怪笑:“老鼠总算出洞了!”他大吼一声,一把撕破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右手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把长柄宽头大钢刀,那刀身奇长无比,挥刀横起,舞动处呼呼风生,扬起沙石飞扬,一声哐当巨响,如雷霆相击,金石相裂,电光迸射,那钢刀去势狠辣,将听风者砍来的第三刀截住,左手居然伸向腰间,从怀中掏出一把细长利刃,横切过去。

听风者大惊,刚才的一刀被对方截杀,手中虎口大震,千鸟几乎脱手,堪堪回过神来,这一刀又接着向着自己杀来,眼看自己要被拦腰切为两截,不得已,只能运起全部气力,发动瞬移特技,避开对方的强悍攻势,从其身下的空挡闪出,马上飞出数丈之外。刚才旭福南山那一刀之威,霸气无伦,让他心有余悸。眼前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来自动物的本能让听风者不觉颤抖,刚刚的勇气似乎一瞬间化为乌有,不敢恋战,一个箭步跃起,慌不择路的向着看上去防卫略少的西方逃遁而去。

“追!抓到他格杀勿论!”旭福南山狂傲得向部下发号施令,自己也一跃上马,丝毫无视旁边的张皇后一行,向西方策马奔腾而去,扬起沙尘滚滚。

此刻的听风者夺路而逃,心下慌乱,不觉忘记了来时的路。CD街巷众多,曲折婉转如同迷宫,加上听风者心下慌乱,转了几个弯以后竟然迷路了,越走越晕,加上到处都响起的哒哒马蹄声,让听风者狼狈不堪。

这个旭福南山,真是神鬼莫测。听风者心里不知是骂还是赞。

追兵似乎越来越近,听风者有点不知所措的乱窜。眼看前面有一队车马走来,顾不得那么多,一头扎了进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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