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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怨印

在2006年将要过去的时候,我又接了一单生意,就是那对师兄弟给我介绍的。

事情发生在湖北省的恩施少数民族自治州,是在一个叫做建始县的地方,具体在哪个镇哪个村我忘记了,毕竟去过那么多地方,我根本记不过来。即使是这个县的名字,也是查了下百度地图才想起来的。

在接到师兄弟电话的时候我多少有些奇怪,因为在地图上看,这个地方他们完全能够接生意了,那他们为什么要让我去呢。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原因,这里先卖个关子。

在高铁出现之前我是很不喜欢坐火车的,所以我选择了长途汽车。

当时上海是没有直接到建始县的长途汽车,所以我不得不先到恩施市,然后再坐中型客车到建始县

那是我第一次去恩施,所以一下车我就失去了方向。

说实话,在我印象里,少数民族都应该是衣着另类,然后住的房子,用得东西都很另类的,可是一下车我懵了,因为这里的人和建筑看上去和别处的没什么不同。我甚至在街上看到一些品牌店,还有KTV,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在下车的那一刻,我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我来到建始县的时候正是中午,于是我想吃一下当地的民族小吃。结果我找了半天,全是拉面管,盖浇饭和沙县小吃之类的。最终我选择了沙县小吃,在吃饭的同时,我不由得对老板肃然起敬,告诉他我很佩服他们沙县人,居然让沙县之火燃烧到祖国的各个角落。

当时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也不知道沙县小吃的老板是怎么理解的,只见他笑眯眯的给我加了个卤蛋。但是我这个人偏偏只喜欢炒蛋,对于卤蛋和茶叶蛋我平时根本就不吃,但是人家盛情款款,我也只能说声谢谢。

饭很快就吃完了,唯独剩下了那个卤蛋,说实话我很不想吃,可是人家一番好意,总不能让人家难堪。幸运的是,当我在吃与不吃只见苦苦挣扎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于是慌忙逃出沙县小吃,临走前还告诉老板说我有急事,剩下的不吃了。

现在想来,当时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卤蛋,就看老板他信不信我的话了。

电话是接头人打来的,这个接头人自称是那对师兄弟的朋友,已经帮他们介绍了不少生意。这一次他也是先找的那对师兄弟,可是他们现在在云南,所以这才叫我来。

接头人看上去应该在五十岁上下,开着一辆十几万的轿车,应该是个中产阶级。

在来之前那对师兄弟告诉过我,对于接头人最好不要问太多与生意不相干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问他是哪里人,现在又在从事什么工作。

上车之后我们聊的第一个话题就是食物,因为我对建始县没有自己特色的小吃持怀疑态度。

街头人一听完我的经历,立刻大笑着告诉我,传统美食都在东街一代,这边是吃不到的。他还嘲笑我没去问当地人,对此我并没有反驳,因为我的确没有问当地人。这也许是性格使然,我通常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去问路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样做很没面子。

街头人很会察言观色,见我不太愿意纠结于问路的问题,他就承诺在这单生意之后,请我吃一顿当地特色小吃。

其实我挺佩服这个接头人的,他在轻描淡写之后就化解了我的尴尬,还把话题转移到了生意上。

接下来的时间,接头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

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民族混居的村子里,村子的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

说是有一个土家族的青年,在一个月前得了一种怪病,自脚底开始,全身的皮肤开始溃烂,接着是皮肉,最后甚至能够看到森森白骨。这还不算,他本人不但感觉不到疼,反而觉得奇痒无比,甚至生生将自己已经溃烂的肉一片片的是下来,只有这样才能止痒。

男子的家人把男子送进医院,无论怎么检查,男子的各项人体指标都正常。他们甚至去了武汉,找到多位专家诊断,可是谁也给不出病因,而且无法抑制肉体的溃烂。但男子死去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由于他不断的撕扯,死时连身上的肋骨都清晰可见。

接头人告诉我,男子从发病到死去,正好经过了七天。

鬼剥皮。

接头人说到这里,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个词。

我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关于鬼剥皮的故事,这些故事大都给人极其阴暗、恐怖的感觉。而事实上,鬼剥皮的确是很恐怖的事情。师父曾警告我,遇到鬼剥皮可以不用去管。原因之一是被剥皮的人必定做过鬼神不容的坏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能够剥皮的鬼,一般都带着极重的煞气,不是一般的方法可以对付的。

我想煞气有些人是听说过的,那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一旦被煞气侵袭,轻则头疼脑热,重则一命呜呼。它不同于怨气,怨气只能帮助死人变成鬼,不能直接对人造成影响。但是煞气不但会直接对人造成影响,甚至连恶鬼也要退避三舍。

其实煞气并不是鬼的专利,相反大多数的煞气都跟活人有关系。打个比方说,在遇到喜事或是丧事的时候,周围就会有一股煞气围绕。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经过别人的葬礼会忽然生病,又有些人一参加完婚礼,即使不喝酒也会觉得迷糊。

其实煞气也并不绝对是坏东西,就像在葬礼时的煞气,它的存在就很好的杜绝了幽魂野鬼对事主的打扰。同时还能让事主的灵不至于走远,在头七之内好好上路。

我前面成说过有一种叫做喜煞的东西,那是我在2007年年初遇到的事情,以后会详细的把故事告诉大家,这里就不细说了。

关于带有煞气的鬼,师父曾这样解释,说带着煞气的鬼已经算不上鬼了,应该称之为魔。

由此可见,能够剥皮的鬼是很难对付的。

正当我陷入思考的时候,接头人笑着说,你要是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但是我先一愣,然后发现这家伙的笑容不太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我也说不上,就是觉得不对劲。

接头人没理会我的表情,继续说着他所了解的情况。

就在男子死后七天,他的父亲也得了那种病,而且连流程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更严重些,最后他把自己的头给抓成了骷髅头。

虽然我跟着师父就已经看过些可怕的东西,可是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去想象当时的情景,直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接头人看着我的样子,笑着告诉我,那对师兄弟可是从没在他面前紧张过。

当时我足打足算还不到二十岁,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告诉我不能认输,于是我硬着头皮说谁紧张了,只是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接头人这回没笑,只是哦了一声,但是“哦”的时候,这个字他拖的特别长,这让我很不爽,所以这段对话我记得特别清楚。

也许是为了避免我的尴尬,接头人说,男子的父亲死后接着就是男子的弟弟。不过奇怪的是,男子的弟弟得病已经超过七天了,但他还没有死,只是废掉了两条腿。

这让我很惊讶,当我问是不是有渡灵人来过的时候,接头人却摇了摇头。听到这里,我的好奇心再次战胜了恐惧,也更想快点感到,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我来到村子的时候真是大失所望,首先我并没有看到少数民族的建筑,再则这些人都穿着普通的服装,竟没有一件民族服装。

我们的车直接停在事主家门口,事主家是三间瓦房,而且被一个破旧的院子围着。瓦房东侧是两间小瓦房,看样子应该是厨房和放杂物的储物室。当我看到储物室的时候觉得很奇怪,因为门上上了一把很大的锁,当时我想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宝贝。

进了院子之后出门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老夫人,我看到昏暗的瓦房里还站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好像比较内向,见到我们只是倒了些茶水,然后就跑进侧房里照顾哥哥去了。

老妇人也描述了一下他们家的事情,大致上和接头人说的差不多,就是因为口音问题,有些话我听不懂。不过好在有接头人在,他会时不时的帮我翻译。

当我们也进屋去看看老妇人小儿子的时候,接头人轻轻的在我耳边问我是不是先寻个路。

这让我有些惊讶,因为这货对我们渡灵人做事的流程还挺清楚。

不过当时我就是一愣,然后抬头挺胸,拽拽的说这里没有鬼。

这家人姓杨,我暂且叫这个老妇人杨大娘,她的儿子就叫小杨,至于她的女儿就叫杨妹妹好了。

在我翻看小杨的双腿时,沉默寡言的杨妹妹终于开口了。他一开口我就愣住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而且声音很好听。

也许是发现我在看她,杨妹妹立刻低下头去。

当时我也就十九岁多一些,少不更事加上性格也相对内心一点。所以这让我很尴尬,只能继续去看小杨的腿,以此来转移大家都注意力。

当我看到那双腿的时候,只觉得胃里不断翻滚,好在之前没少跟时候看腐尸,否则这下一定是要吐出来的。

那已经算不上腿了,可以说就是两根骨头,然后贴上些腐肉。

不过令我好奇的是,自膝盖往上都是好好的,身上甚至光滑的跟女人一样,就是人比较瘦,肋骨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伸手去按了按小杨膝盖以下的腐肉,问他有什么感觉。他回答说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好象肉不是他的一样。

这让我很不理解。我还从来没听说过鬼剥皮之剥到一半的,难道是这个凶鬼忽然悟道,善心大发要放过这个年轻人?

在我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在我疑惑的时候想起师父说过,被鬼剥皮的人一定做过神鬼难容的事情,于是我把杨大娘和接头人叫出来,要求杨大娘说出他们家这些年做过什么坏事。

我直接就这么问了,因为我相信师父是不会骗我的。

杨大娘一听我这么问就支支吾吾的,这让我更确定他们家有问题。最后我威胁说,不告诉我真相,我立刻就走。见我好像生气了,杨大娘才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小杨家比较困难,所以小杨和哥哥都没有结婚。在半年前一家人商量从人口贩子那里买一个,于是花了两万块,从一个人口贩子那里买来一个苗族姑娘。本来人家苗族姑娘看到小杨年轻帅气,也是愿意留下的。可是小杨家却希望让苗族姑娘嫁给小杨的哥哥,结果苗族姑娘说什么都不肯。

既然是买来的,小杨的哥哥觉得她没有资格选择,就准备强行占有她,可是苗族的姑娘也不是好惹的。小杨的哥哥为此丢掉了一只耳朵。

无奈之下,杨家把苗族姑娘关进了厨房旁的屋子。即使是忍冻挨饿,苗族姑娘还是坚持只能跟小杨过。为此小杨曾一度被他哥哥怨恨,于是在一个晚上,小杨和父亲帮助哥哥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第二天苗族姑娘就要舍自尽了,而且时候眼睛怎么也合不上,还在地上写出了要弄死小杨一家的话。

听到这里我气愤不已,站起来就要走。

接头人叫住我并问我要去哪?

我说我要去报警,抓这些杀人犯。

接头人说小杨的哥哥和父亲都已经死了,小杨这个样子难道还要送他去监狱?何况这种事在当地见怪不怪了,不会有人理我的。

我大叫着说这是草菅人命。

接头人看着我说苗族姑娘是自杀,杨家人最多是非法拘禁和QJ,而且施暴的人已经死了,他们已经得到了最残酷的惩罚。

就算接头人这么说,我还是很气愤。

最后接头人说,你可以不接这单生意,让小杨去世,然后就是杨大娘和杨妹妹,如果你认为他们也该死的话。

我回头想反驳接头人,却看到了杨妹妹含泪的眼神,我看得出她眼中的恐惧,于是我平静了下来。

虽然最后我答应了尽力解决这件事情,但是我再没跟杨大娘一家说过一句话。

据我分析,这个凶鬼应该就是那个苗族姑娘,所以我去了她的坟前看了一下。无论如何杨家还是给这个可怜的姑娘修了坟,多少也算是赎了一点罪。可这不是我帮他们的原因,确切的说我不是要帮他们,而是要帮这个可怜的苗族姑娘。

当我看到坟时最先被坟四周的木桩吸引了,我有听说过坟头打桩可以困住鬼魂的说法,但是这好像是没有什么依据的。我并没有去动那些桩,而是仔细在坟四周看了看。我在坟旁边发现一个小洞,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我想应该是老鼠洞之类的,也就没在意。

因为是白天,而且当天天气晴朗,阳气非常盛,所以我不可能感应到鬼。于是我打算晚上再来。

回到村里我想找别人问问杨家的事情,可是一提杨家,这些村民就支支吾吾,有些干脆就跑开了。

这些人明显都知道杨家发生了什么,所以这些人的冷漠同样让我很气愤。

出来之后,我就再没回杨家,甚至晚饭我也只是在商店里买了些面包之类的。

大约晚上十点多,我独自来到苗族姑娘的坟前,我惊讶的发现,同样没感应到鬼的存在。我是一路从杨家过来的,路上也没感应到有鬼,这让我无法理解,因为师父说过天眼对鬼是最敏感的,没有鬼是我感应不到的。当然除了荒魂,因为它们处于两种状态之间。

就在我奇怪的时候,忽然听到轻轻的敲打神。

由于没有月亮,所以我只能顺着声音去找,我担心遇到厉害的家伙,所以每一步都非常小心。

当接近的时候,我背脊一凉,因为我感应到了鬼,而且是两只。但是令我奇怪的是,这两只鬼都站在那里没有动,那么是谁发出的敲打声呢?

为了不让鬼发现我,我在身上裸露的皮肤上涂了芭蕉叶的汁液,我之前有说过,芭蕉叶能够隔绝阳气,这样鬼就不会发现我了。

在我的感应里,这两个鬼并不强大,因为他们没能够给我任何压迫感,可是因为鬼剥皮的出现,我还是必须小心。

在走进一些我看到一个女人,他在两座相邻的坟前订着什么。这让我想起了苗族姑娘坟上的木桩,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由于对木桩的兴趣,让我几乎忽略了那两只鬼,直到一声哭叫打破了沉浸。

都给我回去,回到你们坟离去,再出来我就用狗血泼你们。

我吓了一跳,但是从声音我判断那不是鬼,仔细一听居然是杨妹妹。

杨妹妹这么一叫,那两只鬼居然真的回到坟里去了。

打桩的女人也吓了一跳,然后看到杨妹妹才缓过神,过去问杨妹妹怎么来了。杨妹妹没有回答,就是一个劲的哭,哭得很伤心。

很明显杨妹妹是能够看到,或是感应到那两只鬼的。这的确让我挺吃惊的,但是我更为我刚才的疏忽自责。因为刚才不是杨妹妹出现哭喊,那两只鬼要害了女人该怎么办。

桩打好女人就带着杨妹妹要走,可是他们没走几步那两只鬼又出来了,就跟在他们后面。这下我知道杨妹妹不是有天眼,而是有我们通常说的阴阳眼,这更让我吃惊了。可是有了前车之鉴,我不能再疏忽了。

我跳了出来,撒开红绳,迅速拿出两枚古铜前压在两只鬼头上,这样他们就动不了了。

不要问我古铜钱哪来的,要是知道了,你们一定不想要,哪怕它再古老。

我的出现让女人和杨妹妹都吃了一惊,不过杨妹妹很快又哭了起来,对着两只鬼又是一阵责备。

从杨妹妹的话里我听出来,这两只鬼就是她的大哥和父亲。

在得知他们身份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打散他们,但是我忍住了。不是我多么高尚,只是我答应过自己,不会打散任何鬼,因为既然它已经变成了鬼,说明它已经受到了惩罚。

铜钱压鬼是很耗费铜钱灵气的,所以我赶紧用雄黄粉在地上画了图案,再用红绳把他们拉到团里。在取下铜钱后,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把师父送的铜仙剑插在了图案的中心,这样一来他们再凶也别想跑出去。

我向来不喜欢来硬的,但那一次我真的生气了。

当看到悬在半空的铜钱时,那个女人就已经知道那两只鬼在眼前了,于是她退了两步,躲在杨妹妹身后。

我先安抚了一下受惊吓的女人,然后问两只鬼为什么留在人间。

杨妹妹的表情告诉我,她虽然有阴阳眼,但是她听不到鬼的声音。

这里得说明一下,人们常说人鬼殊途,这句话说的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属于不同世界的生物,在普通情况下是不能交谈的。那么什么叫特殊情况呢?我总结了一下,有四种情况。

一是鬼非常强大,强大到可以影响周围的人,甚至是空间,这样就能让人听到它的声音。

二是鬼留在人间太久,这样的阳气比较重,所以人大都能看见,也能听见。也许有人要问鬼怎么会有阳气,我想反问,人身上都有阴气,鬼为什么会没有阳气?只是人的阳气重,鬼的阴气重罢了。

三是鬼的脑波和人的脑波频率相同的时候,不过这种情况非常的少见。

最后就是像我这样的天眼了,至于天眼是怎么来的,又是个什么原理,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我不知道。就在前不久2014年八月份,我遇到一个渡灵人中的泰斗级人物,他也拥有天眼,我向他请教了这个问题。他的回答在我看来很虚无,他说是神赐的,可是我对神的存在都深感质疑。

当时情形应该算是第四种,因为后来我知道这两只鬼一点也不强大。

我问两只鬼问题的时候,他们原本还想顽抗,于是我很不客气的用柳枝打了它们一顿。杨妹妹看得有些心疼,但是我示意她不要过来,还故意凶了她一下。

因为我对他们身前劣迹的厌恶,所以出手的时候没留情面,于是它们乖乖地交代了变成鬼的原因。

第一个死的是杨妹妹的大哥,他本来就是个凶人,这么个死法变成鬼也不奇怪。本来他也以为是苗族姑娘弄死它的,于是想报复。结果变成鬼之后发现苗族姑娘没有变成鬼,于是就怀着怨恨留在人间。

之后发现父亲死了,觉得自己一个人孤独就把它也变成鬼了。

再后来发现那个女人到苗族姑娘的坟头祭拜,然后在坟上开了个洞,往里面倒了些什么,于是小杨的病情就抑制住了。这让杨妹妹的大哥很生气,心想你早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不救我,于是就伙同父亲,准备弄死这个女人。不过每次杨妹妹都及时出现,喝止了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

听完之后,我对他们父子一顿猛抽。要不是怕打散了,我肯定是要抽到天亮的。

我抽完又大骂,有些话骂的还比较难听,但是这次杨妹妹没有表现出心疼,也许她也觉得自己的大哥和父亲该骂。

就在我准备开****送它们走的时候,问题来了,我发现它们没有脚,可是没有脚的鬼是走不了****的。我一下子想到,他们为什么从脚开始溃烂了,对方是要他们变成幽魂野鬼。

最后我决定把它们封在它们的坟里,直到我找到送它们走的方法。

从刚才它们从坟里出来就可以知道,木桩封鬼,那纯属扯淡。

我的方法也比较简单,就是在它们的坟上开个洞,埋个铜钱在里面。当然不是每个铜钱都可以,但是我手里是铜钱是绝对可以的。

说实话这次我真的很肉疼,因为那些铜钱不但贵,而且很难买到,最重要的是,这里用完之后还能不能有也不知道。

肉疼归肉疼,我总算是有收获的,那就是这个女人。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抑制小杨病情的,还有为什么要往苗族姑娘的坟里倒东西,倒的又是什么东西。

因为是冬季,所以外面比较冷,女人提议到她家里慢慢说。我这个人又比较怕冷,于是收拾好吃饭的家伙,就跟她回家了。

在路上我得知女人也是苗族的,是从四川那边嫁过来的。但是嫁过来不久丈夫就死了,说起来也是挺可怜的。

虽然恩施这边有一些苗族人,但是这个村只有女人一个,而且还是从四川嫁过来的。

女人告诉我,这不是我们鬼剥皮,而是一种诅咒。这种诅咒是非常恶毒的,而且代价也非常高,就是要下咒的人拿灵魂来交换。这种咒在苗疆仍然存在,但是知道的人确实是屈指可数。但偏偏女人的外婆是个巫师,女人又是外婆带大的,所以知道这个咒。

女人虽然知道这个咒,却不知道怎么破解,只能抑制。但抑制只能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等诅咒再次发动的时候,她就再也抑制不了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概,是什么样是恨,让一个少女愿意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下这样一个恶毒的诅咒。她的确很可怕,可是她更可怜。

我可以想象,一个少女在历经种种磨难之后,最终带着怨恨走向绝望。然后她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对这些可恶的人下诅咒。即使自己会因为失去灵魂不能变成鬼,甚至不能变成灵,她也要让这些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还要变成幽魂野鬼。

这下我知道为什么感应不到苗族姑娘的鬼了,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怎么破这个诅咒呢。

我问女人在苗族姑娘坟里倒了什么。

女人说是五毒蛊,说是将一堆蝎子、蜈蚣、毒蛇等等毒物放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留下的几只一定汇集了所有毒物的毒,然后就拿它练毒,这就是五毒蛊。为什么叫五毒蛊女人也不知道,但是女人说这些毒物至少要一百多种,五种绝对不够。

我对蛊术是一窍不通的,于是只能打电话问师父。

幸运的是师父难得开一次的手机是开机状态,听了我的描述,师父沉默了一阵,然后让我等一会。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师父打过来告诉我怎么处理,还说了一些关于这个诅咒的细节。

这个诅咒叫做怨印,它一旦发动,绝不是冲这一个人两个人去的,而是方圆十里之内。听完介绍我有些懵,方圆十里,也就是说苗族少女想要杀死全村的人。这让原本看起来可怜的受害人,瞬间变成了凶手,也让我这个义愤填膺的愤青感觉自己不过是个小丑。

由于对这次生意的重视,我竟然忽略了师父的声音和语气,这后来也让我后悔不已。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村里找了些年轻力壮又胆大的人,让他们把苗族姑娘的坟给挖了。因为知道关于杨家的事情,所以开始时这些人有些犹豫,但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们还是挖了起来。

当挖出尸体的时候,几个大汉鬼叫着跑到一边,甚至浑身发抖。

师父在电话里已经给我打了预防针,但是当我看到尸体的时候还是感到不寒而栗。

尸体完好无损,还保持着圆瞪双目,甚至连眼中怨恨的神情都没有改变。只有她额头上的奇怪印记应该在下葬时还没有,最后这一点也在杨大娘那里得到了证实。

师父说过,那个印记在每死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扩大一些,知道印记布满尸体全身,尸体才会开始腐烂。由此可以推断,苗族姑娘的确是对方圆十里下的咒。这样一来,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心安理得一些了。

我从尸体上一小块腐烂的迹象来看,苗族寡妇的五毒蛊应该是一种强腐蚀性毒药。由于怨印需要一具完好的尸体,所以必须先修复被腐蚀的部分,于是诅咒进程才放慢了。

由于那些帮工被吓到了,我不得不自己动手把尸体抬出来。然后我让这些人去找柳树的树枝,又让接头人去买了些汽油。最后在柳树枝上泼上汽油,再把尸体放上去,就这么一直烧,直到尸体完全被烧没了为止。

这花了大概两个小时才完成。

当我们回到杨家的时候,老远就听到小杨杀猪般的惨叫。我知道是他感觉到了疼痛,但是我没有想办法给他止痛,因为这是他自己种的因,果自然是要他自己去承受的。

到了杨家我让杨妹妹打开储物室的门,里面除了稻草就是一张破旧不堪的床。我让接头人帮忙,把里面能般的东西都般到外面烧掉,包括一地的稻草。最后我还在整个屋子里撒了雄黄粉。

我没有指望杨家人给什么报酬,所以昨晚这些我就叫接头人送我去车站了。

我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这个地方让我害怕。是的,就是害怕,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路上我也在想自己怕这里什么,那时实在找不到,现在回想起来,我怕的也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冷漠。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村民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许苗族姑娘就不会死,更不会弄得自己永不超生。

那时的我无法理解这样的冷漠,但是多年之后我似乎明白了。

记得有一个笑话是这样的。

一个年轻人见到一个老人摔倒了,于是走到老人身前,小心翼翼的问:“大爷,我一个月工资两千块,能扶您一把吗?”

老人看看年轻人,笑笑说:“小伙子,不用了,我还是再等等吧!”

看到这个笑话之后,我总觉得这就是人们冷漠的根源。

其实不是。

这是麻木的根源。

在离开之前接头人给了我两万块钱,这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我刚要拒绝的时候,他却告诉我这是全村人凑的。

我愣了一下去,说实话我不相信。在这个冷漠的时代里,他们怎么会为了杨家筹钱,难道是在赎罪吗?可是法律又没规定见死不救有罪!

见我没有拿,接头人笑笑说,这个世界并不只是眼睛看到的这么简单。也许他们本来只是觉得杨家可怜,实际上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

现在想来这个借口是多少蹩脚,但是当时我却收下了,居然还在那一刻感觉拿到的不只是钱。

离开之前接头人兑现了承诺,请我吃了碗包面。我不得不承认味道非常好,吃完之后连心情都愉快起来了。

顺带提一下,那两只被我封住的鬼,后来被那对师兄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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