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是与诗歌、散文、小说并称的一种文学体裁。戏剧运用语言、音乐、舞蹈、美术等多种艺术元素塑造人物形象以反映社会生活,是综合性舞台艺术,戏剧语言是戏剧的文字表现形式,也是最为重要的表现形式。
欣赏戏剧语言,必须了解和熟悉戏剧的一般特点,戏剧艺术的特点主要表现在:
一、舞台性
俄国著名作家果戈理说:“戏剧只活在舞台上,没有舞台,它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剧本中的形象,通过舞台上演员的表演,加上布景、道具、灯光、音乐等要素的配合,直观地展示给观众。戏剧要打动和感染观众,必须借助于鲜明的形象。而形象的塑造又受到舞台演出所特有的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因此,它要求剧中的重要人物鲜明而突出,故事情节紧凑而又紧张,时间和场景相对集中。为了适合舞台的演出,剧本必须把天南地北的人物、事件集中到一个或几个场景。如四幕话剧《雷雨》,剧中反映的事件历时30年,但剧本在表现时浓缩在一天之中。故事从一个夏天的早晨开始,到当天半夜结束,场景也只是在周公馆客厅和鲁家小套间轮换。剧中人物历史上的矛盾纠葛,几十年的生活变迁,通过对话作间接交代。这就保证了剧本内容的紧凑和集中,适应舞台演出的要求。
二、冲突性
戏剧冲突是戏剧情节发展的基础,没有冲突就没有戏剧。戏剧必须使矛盾高度集中,并且能迅速激化,才能达到动人心弦的效果。戏剧冲突具体表现为剧中人物的性格冲突,对立性格的人物发生的面对面的冲突就构成了戏剧冲突。《雷雨》中的人物关系和矛盾冲突错综复杂,周朴园既有与鲁大海之间的阶级矛盾,又有与蘩漪、周萍、周冲等家庭成员之间的矛盾;有周萍与四凤之间的爱情纠葛,还有周萍与蘩漪之间的暖昧关系。这些矛盾冲突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尖锐激烈的戏剧冲突。只有矛盾冲突的错综复杂,才能使观众感到处处有“戏”,从而提高观众的观赏兴趣。
在戏剧中,台词语言(包括对话、独白和唱词)是塑造人物的基本手段。人物形象的塑造、矛盾冲突的展开、故事情节的发展都是借助于人物的对话和动作而实现的。而剧中的人物性格则主要是通过台词来表现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戏剧是对话的艺术,动作的艺术,它要求语言必须具有个性化和动作性的特点。
戏剧语言必须要有个性才富有表现力。剧中人物的语言除了要准确、生动地表达人物思想感情和意图,还要能符合人物的身份、性格、年龄以及他们所处的特定的环境。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必须是具有符合自己性格的语言的。
富于动作性是戏剧语言的又一特点。戏剧冲突主要表现为一系列的戏剧动作。戏剧动作包括形体动作和内心动作,特别是内心动作,它常常借助富于鼓动性的或具有暗示性的语言来实现。动作性的语言,能推动剧情的发展。如《雷雨》第二幕中,鲁侍萍意外地见到周朴园后,两个人有一大段对话。从表面上看,从前的这对恋人似乎不动声色,但我们从对话的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周朴园与鲁侍萍在很短的时间内产生的一系列复杂、矛盾的心理活动。历经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恩恩怨怨,两人细腻而复杂的思想感情变化通过对话而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可见,富于动作性语言,对深化人物形象,加剧情节冲突,有着很大的推动力。
剧中人物的思想性格,常常表现在人物个性化的语言上。
著名的剧作家曹禺曾经说过:“写戏主要是写人,有心思就是说的如何刻画人物这个问题,而刻画人物重要的又在于揭示人物内心世界——思想和感情。”高尔基又说过:“戏剧是从性格开始的,它只能从性格开始。在有着鲜明的人物性格的地方,必定存在着戏剧冲突。”戏剧的本质是反映人,反映人的思想和性格。人物的思想性格是戏剧创作的核心。一切矛盾冲突都是为揭示人物思想性格、塑造人物形象服务的。
在鉴赏戏剧时,我们除了要熟悉戏剧的特点、了解剧情所处的社会时代背景外,还应着重注意分析理解人物的思想性格,注意人物个性化语言对剧中人物思想性格的塑造所起的积极作用。要注意善于抓住人物个性化语言的特点来分析其思想性格,特别是注意抓住矛盾冲突中关键时刻的人物语言,因为这个时候的语言最能体现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如《威尼斯商人》中围绕着是否“照约执行处罚”进行激烈论战,夏洛克一张嘴对付好几个人,很有论辩性,推理又严密,冷嘲热讽,词锋逼人,从他的语言中可以看出夏洛克心地狠毒的性格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