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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人性兽性

天平的两端必须保持相对的平衡,才能长久的存在。神的左手是人类之城,右手是天使之城。在神的眼中这是此消彼长的两股势力。神会随时调控这两股力量的平衡。

执独自一人站在荒芜的沙漠中央,忧郁的双眸望着前方宏伟壮丽的天使之城。那仿佛是一个出自童话世界里的洁白圣地。然而这个城市的存在,必须符合神的利益,否则这里必须成为一片废墟。

咆哮的摩托像是飞驰在金色的海洋里的黑色闪电,后轮扬起漫天的金色沙尘,高高飘扬在干燥的沙漠空气里。远远望去,沙漠中央似乎划过一道死神利剑般的黑色闪电。前方天使之城的轮廓在一点点的靠近。而等待着它的却是死神般的降临。

又是那样的噩梦,母亲最后依旧如同野兽一般,伸出可怕的魔爪向自己扑来,而自己依然是无尽的下落。就像上次从瀑布上方跌落一般的绝望。月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左手猛然抓住然的手腕。整个人陡然翻转过来,把柔弱轻盈的然死死搂在怀里。

月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背上汗水浸湿的蓝色长发,顺着隆起的肩胛和有力的背肌肆意攀爬。月左右肩胛下方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长长伤疤,那弯弯曲曲的形状像是恶魔馈赠的印记。月后背的汗水宛如一条小溪,顺着背部中央的肌肉线条往下流淌,他的眼神里似乎喷吐着熊熊烈火。

然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紫色的瞳仁里满是慌张的神色,急促而紧张的呼吸更是挑动了月的神经。他像是野兽般的发起了原始本能的进攻。

月本以为除了杀戮和毁灭,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打动自己。但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本不该出现,宛如虚无般的少女,却唤起了自己早已湮灭的人性,准确的说是原始般的兽性。

这不是情人间的云雨缠绵,而是一方肆无忌惮的进攻与掠夺,伴随着另一方的只是痛苦的承受。月的眼神放出狂热的光芒,此刻他的意识与记忆或许已不在这里,现在的他或许也不是真实的自己,但是本能的驱使却让他继续着每一次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然的身体一次次的承受着月带来的痛苦与侵略。那是一个女人所能承受的最大痛苦与折麽,但是她却没有阻止对方这种疯狂的索取。她说不出对眼前的这个人是爱还是不爱。在然的心中,自己对月最大的情感,更像是一种怜悯与心疼。她双目失明,却有着更加灵敏的心。她似乎更能感受到,月内心所经历的痛苦与折麽。那是怎样的经历才能把一个人折麽至此。

至从那次在河边救了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彻底拯救这个上天赐予的人。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一定都是某种命运的安排。而自己要拯救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更有他千疮百孔的心。

一次次的侵略,然都默默忍受着。汗水也同样浸湿了然的面庞。然的双手死死搂住月的身体,洁白的指甲在月的背部抓出一道道血色的痕迹。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痕迹,在月后背那两道长长疤痕的映衬下,构成了一副更加诡异的可怕画面。那种极度疯狂的痛快却慢慢带来了一种迷幻的快感。月的索取也变得更加疯狂,整个人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而此时的他却似乎沉浸在另一个梦境中。

年幼的月独自一人行走在漆黑的阴影里,他不但要躲避族人的追杀,而且还要提防人类的围捕。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本能的生存欲望占据了一切的意识。因为强烈的饥饿感,他甚至吃过死去的老鼠。而母亲最后的抛弃,更犹如关闭了人性之光的最后一道窗户。让自己彻底迷失在了黑暗的世界里。

他不再是翼族更算不上是人类,他是一只独一无二的怪物。他才是翼族世界里,第一个长出黑色翅膀的翼人。然而很快如同垃圾一般被翼族彻底清洗。月不得不逃亡到人类的城市。为了在人类社会里生存,月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一把顿挫的刀具。他用这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一点点的割开了自己翅膀的根部。但是翅膀长在自己的背部,割裂的过程不但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而且根本用不上力气。月只能自己扯住翅膀的羽毛,用那把顿挫的刀具,一点点艰难锯开自己的翅膀。大片大片的鲜血顺着后背潺潺的往下流,一直顺着大腿留到脚踝,直到渗入黑色的泥土中。

巨大的困倦猛然席卷而来,月昏昏沉沉的睡在了垃圾堆里,沁骨的寒冷让他蜷缩的更紧。然而后背流淌的血液却一直没有停歇。身体开始猛烈的发烫,但是身上寒冷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的消退。一个被族人和亲人抛弃的怪物,死在一个没人在意的垃圾堆里,这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月的嘴角露出了第一个邪魅的笑容。

在生命的最后意识里,年幼的月猛然看到一束圣洁的光照向了自己。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缓缓伸了过来,月看到了对方如雪般的白色长发,冰雕般的精致面庞。那是天神般的容颜。难道自己最后的归宿还不算太坏吗?难道翼人死后真的都可以去天堂吗?

那是刚刚建立了伊甸园的神,神望着眼前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一字一顿的说道:“跟我走!给你光!”

月在然的身上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整个人像是死后般的重生。他在然的眉梢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次是温柔而又细腻的亲吻。像是春风呵护玫瑰,更像是恋人间的甜蜜。

然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全身的香汗仿佛在沸腾的边缘。她已经感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慢慢走出了那片黑暗的世界,此刻只希望自己可以陪伴他走的更长久。

执站在天使之城的大门前,立于进城主干道的正中央。一群全副武装的天使卫兵,每个人都手持长矛,谨慎的把执围在中心。

“你是什么人?是人类城市的投诚者,还是伊甸园的叛逃者?”一个领队的天使卫兵上前质问道。

执仅仅是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方盒形状的扁平物件。盒子上半截是一段漆黑的屏幕,下半截则是几排看似普通的按键。包围圈外部的天使士兵,全部面面相觑的互望着彼此,完全不知道对方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执在盒子下方的几个按钮上来回点击了几次。然后盒子上半截的显示器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点,光点开始在屏幕上一闪一闪的缓慢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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