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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金山出事了

果然不出周恩来夫妇所料,结婚不久金山真的出了事情。

这是一个周末,孙维世同过去一样,来到西花厅看望周恩来夫妇。周恩来不在家,邓颖超见到孙维世就高兴地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谈谈近来工作和生活的情况。

在邓颖超面前一向无拘无束的孙维世却没有更多的话,邓颖超看看她,觉得脸色有些不太对,就问道:“你是不是病了呀?”

孙维世摇着头说:“没有呀!”

邓颖超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孙维世说:“这些天忙着排戏,觉睡得少了点。”

邓颖超用手摸摸她的额头,关切地说:“要是身体不好就要早点去看,但你这额头也不发烧,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一说,孙维世一下子扑在邓颖超的怀里,失声抽泣起来。

这是邓颖超没有想到的事情,孙维世从小就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遇到困难都会自己咬着牙坚持下去,很少在她面前这样哭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有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可是,无论邓颖超如何问,孙维世就是不回答,反而越哭越厉害。

邓颖超急了,就说:“闺女,你这样哭到底是为什么?”孙维世还是哭,就是不说话。

孙维世越是这样,邓颖超越感到不安,想想新婚不久,莫不是自己与周恩来所担心的婚姻真的出了问题?

邓颖超问道:“金山呢,难道他有什么事?”

孙维世抽泣着说:“他……他在朝鲜……”

邓颖超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急迫地问:“是不是在战场上……”孙维世说:“要真是那样倒好了,可是……”

邓颖超问:“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1952年夏天,接替廖承志担任中国青年艺术剧院院长的金山接到上级通知,让他作为中国文艺界的代表,带领一个创作组赴朝鲜前线体验生活,与朝鲜的艺术家一起,创作一部中朝人民血肉相连共同抗敌的电影。关于这部电影,在他出发前有关部门连名字都想好了,名叫《患难与共》。

为了体现这个主题,金山到朝鲜之后,首先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报到。彭德怀军务很忙仍然抽出时间与他进行了长谈,介绍了朝鲜战场上的情况,并表示全力支持他的工作。后来,彭德怀又把他介绍给朝鲜的金日成首相。金日成一听金山如此身份,自然满心欢喜,便派了一位漂亮的女翻译协助工作,谁知就此出了事情……

孙维世一人在家日夜想念着远行的丈夫,盼他在炮火连天的朝鲜战场上能平安回来,并带回沉甸甸的艺术成果。可是左等右等没有夫君的消息,她就跑到中南海一些军界元老的家里去打听,军界方面传出的“情报”让她顿时伤心绝望。

日日思君不见君,消息令人心欲碎,这件犹如天方夜谭的事情,孙维世根本就无法想象得到,一颗善良真挚的心忍受着难言的痛苦。她不由想到自己在婚姻上与周恩来夫妇之间不同的认识,想到周恩来在自己新婚的庆典上所送的那本红得发烫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想到周恩来夫妇对自己的养育之恩,面对此事,她将如何向两位老人?交代?

她这次走进西花厅,是因为很久都没有来看望两位老人了,同时也打定主意不将此事告诉他们,以免二老操心。可是,面对着邓颖超慈祥的面容,和蔼可亲的询问,她自己设置的防线很快就崩溃了。

邓颖超听到后吃惊不小,她没有想到这事会发生在孙维世与金山结婚不久,会在那样一个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作为母亲,她无法接受。

她说:“这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啊!”

孙维世抱着邓颖超,苦苦地央求:“妈妈,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邓颖超还能说什么呢?之前,她与周恩来就不同意这件婚事,可是现在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在这样的事情面前,身为总理夫人的邓颖超,这位十六岁就参加革命的老资格共产党人,同千千万万为人母的老人一样,感到既难过而又束手无策。悔恨,指责,埋怨都已无济于事。

看着孙维世憔悴的面容,邓颖超不由心疼,对她说道:“事情已经出来了,那就要叫他面对,要认错,改错,你也得给他讲讲,不能让他由着性子。”

母女俩同时相约,这件事情肯定周恩来是早就知道了,但他不给她们讲,也是怕她们为此操心,那么她们也不要在周恩来面前讲这件事情。虽然一家人都心知肚明,但都不要当面提起,周恩来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不要因家事去影响他的国事。

邓颖超对于金山“犯错误”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她没有对孙维世讲,邓颖超曾让人传话给孙维世的好友林利,要她写信给孙维世,劝孙维世“转到党的立场上来”。林利在她后来的回忆中这样写道:“他们(孙维世和金山)婚后大约四个月光景,金山犯错误了,严重违反了外事纪律,也背叛了与维世的夫妻之情。亲友莫不为维世愤慨。邓颖超要人传话给我,要我写信(当时我在国外)劝维世转到党的立场上来。我的理解就是离婚。”

曾经满怀激情的出访“使者”金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被关进北京电影制片厂的一间屋子里,等待着组织处理。

孙维世与金山的婚姻出现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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