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粉红卧室内,仲夏看着大屏幕上的字幕破涕而笑,眼角还残留着刚刚因为剧情而留下的泪水
“····就这样,我们的故事结束了。如果在街上遇到个陌生男人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或者说,你是我梦里的主人翁的话,也许那不是句空话也说不定,那个男人,也许就是你的命运也说不定····全剧终。”
仲夏看着字幕的消失,从海马毛的地毯上起身,擦了擦自己脸颊上的泪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些类似电影中的句子
“小姐,你画的真好,我们能一起合影留念一下吗?我是从韩国来的留学生,一见到你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呢。”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是第一次和宁西决见面时,仲夏脱口而出的一句中文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仲夏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宁西决那种看着情人般温柔的目光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斯蒂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仲夏想了想却没有任何答案,反而脑袋有些昏沉,也许是看了两个小时的电影的缘故吧。仲夏在心中这样想着,看了两个小时的电影不觉有些口渴,正准备下楼喝水的她接到了来自遥远国度的哥哥的电话
“欧巴,萨拉黑哟。”仲夏接通电话,将自己抛在了柔软的公主床上,兴奋的打了几个滚儿
“你这小丫头,又在干嘛呀?”电话那段传来了仲岐的温柔的嗓音,也许只有面对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妹,这位商界的冷血帝王才会展现出温柔
“回禀欧巴大人,刚刚看完一部韩国电影。欧巴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啊。”仲夏撒着娇,一边指着床对面自己的成长记录带,总觉得这里面少了些什么。这里面少了什么?仲夏晃了晃头不再去想,认真的听着哥哥的电话
“下周一我就会回巴黎了,亚洲这边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了,对了,下周三某人的生日,我这位欧巴可是准备了大礼哦。”
“哦···老哥,我爱死你了,下周一我一定去接机。”仲夏欢呼雀跃的在床上蹦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对面昏暗的别墅轮廓【斯蒂芬还没有回家?明天的教堂义工我可指望这个大财主捐点儿钱呢。】
“哥,阿黛尔叫我喝牛奶了,下次聊,么么,我爱你。”仲夏收了线,又将宁西决的电话调出来再次拨打过去,但是这次却一直没人接【也许他还在忙公事吧,算了,明天再打。】仲夏安慰着自己,兴冲冲地奔下楼喝牛奶去了。
巴黎的二月,夜风微凉。没有接电话的宁西决,趁着黑夜,孤寂的站在医院的天台上,指间夹着很久没有抽过的香烟。对于仲夏的来电,他狠心的选择无视,但是心中真的能无视掉吗?
而远在亚洲新加坡的仲岐,端着红酒杯,看着酒店外的灯火辉煌,嘴角终于扬起了邪魅的弧度【荣千山,张竺,我会让你们为summer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三年前,a市,某高级别墅区,刚从专机上下来的仲岐,脸色铁青,焦急的往别墅内走去,身后跟着的外籍医生惶恐的汇报着仲夏车祸后的身体状况
“仲夏小姐因为车祸,梭状回面孔区的部位,也就是大脑颞叶的一部分,颞叶是耳朵上方的一大块大脑皮层受损,而且···”
“说重点,这些医学名词我不想再听。”仲岐暴躁的打断了医生的话,医生惶恐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稳了稳心绪,颤抖的说着
“仲夏小姐·····现在患有面孔遗忘症,也称脸盲症,而且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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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梦境中再出出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那个熟悉的画面。在无边的星空中,一棵巨大的老榕树映衬着美丽耀眼的星光,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模糊的看着面前的男女对话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我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中,安静的忘记你。”
“我永远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你永远也不能忘记我。Summer,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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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清越的教堂钟声准点响起,惊起了树林间无数的飞鸟。温暖的阳光从教堂的天窗上倾斜而来,柔软的打照在跪在长椅上祷告的仲夏的身上。
“summer,你要等的人还没有来吗?”黑色修道服的老修女慈爱的看着面前的仲夏,眼底写满了圣洁的光芒
“苏菲嬷嬷,或许他有事儿耽误了吧。”仲夏闷闷不乐的睁开眼,不甘心的回头望了望教堂的大门,“苏菲嬷嬷,为什么我有一种他永远也不会来的感觉?”
“summer,你希望他来吗?”
“苏菲嬷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见过,而且,他好像就是我梦中的那个男人,他对我说,summer,我爱你。”
“如果想确定,那何不去当面问问他?或许一味的等待,就会错过你的答案。”
仲夏看着面前微笑的苏菲嬷嬷,突然间顿悟了什么
“谢谢苏菲嬷嬷,我马上就去。”仲夏似乎得到了无限勇气,起身奔跑向教堂厚重的历史味浓厚的浮雕大门。温和的阳光一束束得到打照在她的脚下,光晕中的仲夏扬起了迷人的弧度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巴黎某医院,一听荣荣怀孕的宁太太立马从正在旅游的英国飞往了巴黎,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孙子或孙女高兴得嘴都要裂到后脑勺了。一见到荣荣,立马决定马上出院回国,她要找最好的医师来确保荣荣肚子里孩子的成长
“荣荣,你这可是第一胎,得好好的养着,这也可是咱们宁家的第一个孙辈呢。”身材发福但是仍旧雍容华贵的宁太太小心翼翼的扶着荣荣,对于她肚中的孩子很是宝贝。
“对了,西决,你跟荣荣的婚礼赶紧举行,不能再拖了,要不然这肚子大起来穿婚纱可不美了。”宁太太拉着荣荣的手体贴的说着,“在巴黎定制的婚纱正好还没送回国,荣荣,今晚妈就叫人送到酒店,明天咱们回国就一起带回去。”宁太太自顾自的说着,终于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同
“嘿,我说你们这两孩子,怎么今天这么沉默啊?”
“妈,西决哥可能是工作累了。”荣荣笑着道,不想让宁太太看出什么端倪,宽慰着她
“累?荣荣,你这孩子就知道心疼人。这以后累的可是你,怀孩子可不是见轻松的事儿呢。”宁太太正说着,等着的电梯们缓缓划开,阿黛尔那张带着核桃眼的黝黑脸庞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阿黛尔?”宁西决惊讶又疑惑的望着面前的非洲妇人,心底隐隐有着一种不安在蔓延
“哦,斯蒂芬先生,你好,失礼了。”阿黛尔赶紧拭去眼角的泪水,看了看西决身旁的宁太太和荣荣,低着头慌张的走出了电梯,径直往左边走廊的高级病房走去。
【是谁生病了吗?summer?】宁西决看着阿黛尔的背影心痛的想着,浑然不知身旁的宁太太早已扶着荣荣进入了电梯
“西决,咱们该走了。”宁太太看着宁西决一直望着阿黛尔的背影,心中有着一股浓烈的不安在蔓延,但是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宁西决进入电梯,三人并肩而立,看着电梯门上反射出的身影,各怀心事
阿黛尔在粉蓝色的木门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勉强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进入了病房。病房内的仲夏还在安稳的沉睡着,窗旁的粉蓝色沙发上坐着白发苍苍的外公外婆,望着仲夏的睡颜发出沉重的叹息。今日本是仲夏周末陪他们吃饭的日子,哪知道却受到了教堂里苏菲嬷嬷的来电:summer晕倒了
“阿黛尔,这里就麻烦你了。”外婆隐忍着泪水,拉着阿黛尔的手颤抖的说着。外公一言不发的看着昏睡中的仲夏,再次长长的叹息,最后和外婆相互扶持,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家。对于仲夏,两个老人的心不知道在油锅上煎熬了多久,他们真的要失去这个小孙女吗?而在遥远的新加坡,一收到消息的仲岐,顾不上公司的董事会召开,带着担忧与不安的小心脏,连夜搭乘专机飞回巴黎
【summer,你可不能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