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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和家人疏远

她拒绝做一个美丽的傀儡。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要冷,苏瑾儿那长期镇守美国分公司的爸爸突然要回来了。

中午时候,苏夫人从外边回到家里。她上楼去换好了衣服,顾不得歇息就又脚步匆匆的从楼上走着下来。

“张伯——”苏夫人扯高喉咙唤着管家。

张伯赶紧从屋外走了进来,“夫人,请问有什么吩咐呢?”他毕恭毕敬的问着下了楼来的苏夫人。

“让小黄把车子开到门口去,我五分钟之后马上就出去!”

“是。”张伯又跑了出去传话。

绕到厅子里,走近正在沙发上正看书的苏瑾儿,“瑾儿,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接你爸爸的机?”苏夫人问。

“不了。”放下书,苏瑾儿笑看着苏夫人,“我在家里等着。爸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想亲自做几道菜给他尝尝。”

苏夫人这才发现苏瑾儿方才看的是烹调书。“平常怎么就不见你煮几道菜给我尝尝呢?”她满脸吃味的说。

苏瑾儿咬了咬下唇,正要张嘴说话,“夫人,小黄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去而折返的张伯,他看着苏夫人说。

“知道了。”轻颔首,也没跟女儿多说一句话,苏夫人转过身就往屋外走去。“张伯,等下把厅子里的那盆水仙花给换了!”苏夫人人已经走出去了,屋里飘来了她的声音。

“是。”也飘来了张伯平板的回答声。

苏瑾儿又重新拿起了烹调书,听见了苏夫人的话,她一愣,反射地将目光投向她前边摆放着的那一盆水仙花。

这盆花已经摆在这里好几个月了,怎么妈妈突然对它有了意见呢?

这时候,刚好张伯又进来厅子里了。苏瑾儿告诉他,“张伯,把这盆花放到我房间的露台去吧,然后将那盆跳舞兰拿下来。”她记得妈妈的房间里也曾经养过一盆跳舞兰。

“是。”张伯捧着水仙花上楼去。

天气冷,太阳总是早早就下山。暮色苍茫的时候,苏瑾儿的爸爸妈妈,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回来了。

苏瑾儿好久没看见爸爸了,在知道他要回来的时候,心里好似一下子跳出来了许多话要跟爸爸说。只是、当爸爸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了,那些早就准备好要告诉他的话,又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苏日灿打趣地看着也正呆望着自己的苏瑾儿,“怎么,连爸爸都不认识了?”

苏瑾儿忙不迭的摇了摇头,“……爸!”轻唤了一声,见苏日灿对自己张开了手臂,她扬起笑意上前拥抱了他一下。

“算算时间,我们父女俩也有一年没见面了!”苏日灿叹息着说。

“是呀,你上次离开家的时候,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吗,怎么一去了美国、便在那边整整呆了一年才回来?”苏瑾儿嗔说。

去年也大抵是这个时候,爸爸也是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就又要回美国了,她半是撒娇的拉着他的手,要他在家里多逗留几天。

那次,面对着女儿的挽留,公事缠身的苏日灿安慰她说,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回来陪你们。

一别,是整整的一年。

“好不容易又回来了,这次可一定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了!”

“一定,一定!”

“工作再忙也总是要休息的,别老是要我跟妈妈担心你的身体!”

“那是,那是!”

看着这俩父女,苏夫人禁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苏日灿与苏瑾儿则满脸讶异的转身看着她。

“哪有做女儿的教训爹的道理!”苏夫人笑着说,她那眼神直瞟向苏瑾儿身上去。

苏瑾儿一愣,然后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是。”

“哟,我肚子有点饿了!”苏日灿笑笑的摸着肚子说,他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儿,“好了,老祖宗留下话说,吃饭皇帝大!而且难得今天我们一家三口可以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要放一边去!”他一手拉着苏夫人,一手牵着苏瑾儿,三人一起走向用餐区。

爸爸是回来了,不过,隔天一早就又被妈妈拉着出去做应酬了。出门时候,他们还亲热的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一起走着出去。

连续好几天,他们也是早早的就不见人影了。

“小姐,您今天要不要先用晚餐呢?”张伯问正坐在一楼厅子里,一脸恬静的看着书的苏瑾儿。

没有放下书,苏瑾儿将目光移到张伯身上,“不,再等等吧,也许……他们今天会早点回来。”她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朝门口处看去,微微愣了一下,“再等等吧,天还没有很黑,时间还算是早的!”她低低地说。

张伯不知道她这是在对他说,还是……是在自言自语。自个儿在心里面斟酌衡量了一下,才转身去交代厨房把菜给热着。

过了十分钟左右,张伯兴冲冲的拿着电话跑着过来。“小姐,夫人找您!”他把电话递给正放下书去的苏瑾儿。

妈妈找她?

苏瑾儿满心狐疑的接过电话,“妈,我是瑾儿。”

苏夫人在电话里头嘱咐女儿好好的打扮打扮,说七点钟左右他们会回去接她,然后一起上楚家去做客。

怎么又是楚家?

苏瑾儿蹙起眉。她想起了上次在餐厅里,妈妈跟楚夫人两个一唱一和的情景。“嗯,好,我知道了。”她维诺的应着声。

到底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上一次楚子军突然离席后,妈妈也没再提起她与楚子军的婚事了,不是打消掉注意了么,怎么今天又要带她一起上楚家去做客?

临挂电话了,苏夫人仍不放心的再次叮嘱苏瑾儿记得穿正式一点。放下电话,苏瑾儿心里的疑团就似是雪地里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

半个小时后,苏瑾儿身着CHANEL 09年春夏成衣Starting Point系列的小黑裙,手上也拿着一个CHANEL 09-10秋冬成衣系列的黑色晚装包,款款的顺着楼梯走了下楼来。

“小姐,夫人派了小黄回来接您了。”张伯对着打扮好了的苏瑾儿说,“您才刚上楼去,小黄就已经回来了,您赶紧出去吧。”

“哦?”苏瑾儿讶异地问,“妈妈不是说,他们回来接了我再一起去的吗?”怎么却是只派了小黄回来接她?

“这……”张伯迟疑了,想了一下,然后才说:“听说是夫人他们在外面刚好遇见了楚少爷,就搭了个便车先去楚家了。”张伯将小黄回来说给他知道的那些话,简略地转告苏瑾儿。

苏瑾儿对楚宅并不陌生,前一阵子她还随苏夫人一起去那里参加楚夫人的生日宴会。

还有……她就似是走火入魔了那般和那个叫做颜廷海的男人,他们在楚家宴会的舞池里一起跳了第一支舞。

已经是过了一段时间,现在想起了那晚与他的种种,她还能感觉到心会失控地跳跃。

听说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看见他想着他的时候,心脏会跳得特别快。现在苏瑾儿就觉得自己的整颗心好像都要跳上喉咙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喜欢上颜廷海了?

“小姐,到了。”小黄盯着倒后镜对苏瑾儿说,“小姐……”见苏瑾儿没有反应,他干脆转过身又唤了她一声,“小姐,到楚家了。”

“哦……”苏瑾儿猛地回过神,尴尬地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她拿起CHANEL黑色晚装包,小黄也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谢谢。”轻声道了谢,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小黑裙有没折痕,才迈开小步走向楚家大门。

“瑾儿来了!”楚夫人抬头正好眼尖的发现了那跟在佣人后边,朝着他们走着过来的苏瑾儿。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的注意力霎时间都全跑到门口那边去,果然看见了一身优雅的苏瑾儿。

“楚叔叔好,楚阿姨好……”苏瑾儿习惯地对着主人家打招呼,然后目光倏地对上了楚子军,她一愣,然后才缓缓的冲他点了点头。“楚先生。”

区别于苏瑾儿宛若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局促,楚子军倒是自在多了,他露齿一笑,“你叫我子军就好了。”

不知道当颜廷海那家伙听见苏瑾儿唤自己“子军”,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嗯……颜廷海绝对是属于内热型,他可能得费点心思把他的面具一层层的剥落。

楚子军想着想着就走了神,其他人却直以为这是归功于苏瑾儿的魅力无边,彼此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然后很有默契的一起站起身,想留点空间给“小两口”培养一下感情。

“……妈?”见他们突然全站了起来要离开,苏瑾儿不明所以的拉住苏夫人的手。

苏夫人反手轻拍着女儿的手,放柔了嗓音安抚说,“爸妈跟你楚叔叔、楚阿姨有事情要商量,你在这里陪陪子军,嗯?”

“你们……商量什么事情?”苏瑾儿小心地问,她的眼睛越过妈妈苏夫人,瞟向她身后的苏日灿,“爸……”

苏日灿没有察觉女儿的小心思,他只当是苏瑾儿叫了他一声,“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可以嫁人了!”他吃吃的笑了起来。

这些年,他大多时间都是在美国忙事业,要么就是飞来飞去谈生意,一年到头也没见到女儿苏瑾儿几次面。没想到……半个月之前,他突然接到妻子的越洋电话说,瑾儿要嫁人了,她与楚家的儿子楚子军两个人情投意合,家里准备要办喜事了。

真没想到,再次回到家里来,竟然是要准备将女儿送到别人家去了!

“嫁人?”苏日灿说话无心,苏瑾儿却是听得胆战心惊,“爸,我……我还小……”感觉到苏夫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苏瑾儿急急地将视线转回到苏夫人身上,“我……”

为什么?

看着苏夫人皱着的眉心,苏瑾儿抿嘴轻咬着下唇。她连一句“为什么”也不敢问。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妈妈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都已经生下你了!”苏夫人对着苏瑾儿笑说,然后抬头冲楚方天和楚夫人解释:“我们瑾儿这孩子就是脸皮薄!”

“女孩子,还是脸皮薄点好!”楚夫人呵呵笑着回应。

楚方天也难得开金口,他盯着苏瑾儿说,“女人最重要的是知道安分守己。”他的语气并没有多重。

安分守己?苏瑾儿扬眸回看着楚方天,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难道楚叔叔他不知道他说出来的这句话,好似是几千斤重的石头压过来一样,让人听了会很不舒服?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生,太太,晚餐准备好了。”楚家的佣人这时候走了过来打个岔。

话题就这么的被转了过去。“我们先用餐吧,可以边吃边聊。”楚夫人对苏日灿夫妇说。

话题是被打住了,又或者说苏瑾儿提出异议的声音被顿了顿,她与楚子军的这门婚事是枯木逢春,楚、苏两家甚至没有正式的知会他们,就马不停蹄的筹备起婚礼来了。

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婚礼举办的日子好似是定在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又隔了几天,宴席的地点好像也已经确定了。

两个星期以后,红色镶金边的喜帖新鲜出炉,接下来的那几天,该通知的亲朋好友也都一一的通知过了。

然后昨天下午时候,又听说了……她的姐妹兵也初步拟好了名单。当中有几个苏瑾儿曾碰见过、聊过一两句的,其余的人她们的名字倒也不陌生,这些人都有一个共通点——名媛。

这些……这些消息竟然还是在家里佣人们私底下议论的时候,她不小心撞见了听来的。

苏瑾儿无法忘掉,当佣人们发现了她也在听的时候,那些人脸上的错愕与尴尬表情……多么的讽刺!

撇开楚苏两家的这门婚事不谈,不知道苏夫人是不是认为鸭子已经煮熟了,又或者是觉得是熟了一半跑不掉,在苏瑾儿的行动限制方面,倒是放松了不少。

“小姐,您要出去吗?”见苏瑾儿准备要出门的样子,张伯例行一问。

“嗯。”苏瑾儿点头。

“小黄刚又被夫人叫去了。”张伯知道苏瑾儿是特意挑夫人不在家了才出门的,但他也没点破。

“我知道。”她又点点头,“晚餐……我尽量赶回来。”她知道爸爸跟妈妈都不回来家里用餐,所以她大可放心的在外边多呆一会儿。

“今晚那些人好像会带……裙子……过来让您试穿,您还是尽量早点回来吧。”张伯刻意避开了“婚纱”这两个字眼。但当他的嘴巴里说出“裙子”时,苏瑾儿的脸还是僵了一下。

苏瑾儿怔看着张伯,他们、竟然连婚纱也订好了?心酸地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了。”苏瑾儿垂下眸子说。

楚子军竟然破天荒的连续好几个周末都没“骚扰”他……头一个星期,楚子军没有以任何的形式与他联系,颜廷海惊讶之余还在心里暗暗庆幸着,到了第二个星期,内心情绪由惊讶升级为惊愕,因为楚子军就算是因公出差去了,也不会将时差放进脑子里去考虑,犯手痒了就直接拿起电话来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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