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这样就行了？”我沙哑着嗓音问道。
楚天没回答，只是将手按在了我的背脊上，似乎用妖力查探着频率，突然，他猛地一拳轰在了我的腰眼上。
“……！”感受着那脊椎骨都快断掉的痛楚，不，已经痛过头了，我已经连动都不能动，只是趴在那让他一拳拳的疯狂猛揍。
足足上百拳，拳拳到肉，拳拳都饱含妖力，每一拳我都在吐血，最后已经只剩血沫子了。
“轻……轻点。”汪娜早已哭成个泪人儿了，虽然她已经知道楚天是在帮我些做什么，但依旧心中剧痛。
“不行，必须下重手，要不妖力无法注入！”楚天摇头：“李阳别怪我哦，要怪就怪那个把你改造成双属性的家伙吧。”
还用他说？我心里早就把罹天辰诅咒了几百万次，如果诅咒含有妖力，这货都被我轰碎了，碎成渣了！
“阿嚏！”树林里，某人打了个喷嚏，揉了揉俊俏的鼻子一阵出神，他在等罗天烬。
“回来了回来了，我靠！这货重的像头猪一样！”罗天烬拖着根粗长铁链走进了树林，罹天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如果不用铁链而用麻绳的话，他相信不会那么重的。
什么？麻绳可以轻易挣断？别逗了，那个被拖进来的货还有力气吗？本就重伤，又在地上拖了几天几夜，罗天烬也是个贱货，开车时都把他挂在后面拖着，就算尸妖也快磨成渣了。
“救……救我！”晨雨城惨兮兮道，他也真是可怜，几天前还差点做了尸妖之王，此刻却凄惨到这种地步，报应啊，滁州的人民报仇雪恨了。
而当他一眼瞄到罹天辰，那一刻，晨雨城激动的差点就哭了出来，拼命嘶吼着救命，他认识罹天辰的，甚至曾经很熟悉，只是他没想到……
罹天辰笑了笑，也不答话，从一旁拖来了半截尸体丢给了他道：“饿了么？吃点吧，恢复下伤势吧。”
“多谢！”晨雨城想都不想就张嘴咬了下去，他真的快饿疯了。
可吃了两口，晨雨城突然觉得不对，茫然抬起头来，他的面前，罗天烬和罹天辰正望着他，一个面色阴冷，一个笑容温柔，但却……肩并着肩！
“你们……”
“你不是想问我搭档是谁么？就是他了。”罗天烬冷笑道。
“搭档？”晨雨城表情一变，颤声道：“那你们抓我来是做什么？给我进食又是为什么？罹天辰！你这混蛋居然和人类联手！你到底打算怎么对我！”
罗天烬噗哧一笑，阴恻恻的瞄着晨雨城道：“这还不简单？让你进食是因为……猪嘛，当然要养的壮一点才好吃了。”
“好吃？”晨雨城开始发抖。
“放心，我不会吃你的。”罹天辰喃喃道，还没等晨雨城道谢，他又笑道：“我会让另一个家伙吃掉你，然后我再吃掉他，这样才能做出契合我妖力频率的双属性，这样才够补！”
树林里，晨雨城已经颤抖的仿佛中了邪，他终于明白了什么，他突然在想，楚天那该死的混蛋为何没有直接杀掉他？相比楚天，他明显感觉罹天辰和罗天烬要更可怕！
可晨雨城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可怕还没有说出来，罹天辰说的只是吃，没有杀掉！也就是说他要让人一边吃晨雨城，这家伙却不会死掉。
活生生的被吃着，吃很多次，吃很久很久，一直吃到……或许晨雨城该后悔自己的妖力太高，尸妖的生命力太强了，他根本死不掉，只能永远这么持续下去。
“看不出你居然比老子还变态！”罗天烬说了句不知道是夸奖还是鄙视的话，想了想又道：“但跟你相处了这么久，老实说，我不觉得你是那种心狠手辣的混蛋。”
“是么。”罹天辰晒然一笑，其实他真的不算混蛋，他只是被逼的，他突然叹息道：“罗天，看在我们一起搭档提高实力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查一名尸妖，我想确定她是否被关在隐秘机动队的总部里。”罹天辰喃喃道。
罗天烬表情一怔，或许他明白罹天辰为何变得心狠手辣了，那么他们之间的联手对自己来说，算不算作茧自缚？
“差不多了。”楚天擦着汗水叹息道：“我也没想到制造容易，解除却这么难，哎，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只有这么多？什么意思？”我的心开始下沉。
“放心吧，虽然我无法彻底解决你的双属性问题，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楚天笑道：“我轰了你几百拳，注入的妖力已经在你体内形成了一道封印，锁住了你羽翼的妖力波动。”
茫然的翻着白眼，我听不懂。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以后都不能使用羽翼型妖武了？”我试探性的问道。
“对啊。”楚天得意的笑道：“这封印加的牛逼吧！”
“牛逼个屁啊！”我痛的浑身发抖，却依旧暴跳如雷道：“我就三片妖武，你还拔掉我一片，又封印了我剩下两片，你这是要把我彻底打回**丝原形么？”
“笨！蠢货！”楚天一记暴栗敲在了我额头上，怒道：“羽翼被封锁隔断，你不就可以锻炼尾脊了？”
“所以？”
“何况你的羽翼不是完全不能用，就现在来说，基本的飞行还是可以的，何况封印不是永恒的，我可以随时帮你解开，而且一旦你达到接近我的妖力，封印就会自己破掉，但……不是我小看你，这基本不可能。”
“蠢货，你再试想下，当你潜力耗尽，进入异常食欲期后，对别的尸妖来说就再也无法变强了，可你还有羽翼，到时我帮你解开封印……这不是等于凭空加了两片妖武？”
“四加二等于六，六加二等于八，甚至八加二！而且你那个菊花流的啥，以后解封了还是可以用嘛，虽然等于自毁身体，但也等于多了个保命绝技了。”
“哈！牛逼不？这可是只有我楚天才有本事办到的事啊，虽然你想练出八尾实在太难了，你潜力一般般而已……”楚天狂笑之余还不忘再次打击我。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我永远比别的尸妖多两片妖武垫底？不管我最终练成怎样，一解开封印立刻突两级？这简直像玩网游抽到隐藏职业那么BUG啊！
只是……这种事可能做到吗？哪怕他是楚天？
“当然可以，切，老子可是世上唯一的十翼，双属性就是老子研究出来的！”楚天傲然道，表情虽然得意，我却发现他脸上满是疲惫。
双眼明显睁不动了，站起身后脚步也有些颤抖，摆了摆手就想回屋休息，而当他转身后我才发现……楚天背后的十片羽翼，有几片竟然软软垂了下来，仿佛植物枯萎般的感觉。
那几百拳的轰击并不是砸在我身上的，而是将妖力注入了进去，所以他……妖力透支？
我愣住了，嘴唇颤抖了许久才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不用，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以前很像，有那种想法的人，如果因为实力太差而轻易死掉就没意思了，行了，我能帮你的都完了，滚吧，别打扰我睡觉。”楚天打着哈欠道。
其实到了他这个实力的尸妖，早已脱离了人类的正常生活范畴，睡觉？楚天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睡过觉了，可今天他却实在扛不住困倦。
“我现在就走？不再陪你几天了？”我心中一阵不舍。
“陪我？你还不够资格，等你变强……算了，好困。”
“那……至少留个联系方式，你没QQ的话，手机也行，你没手机的话，我送你个呗。”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拿出手机就往他怀里塞。
“手机？”楚天茫然接过，大眼瞪小眼的摆弄着，一分钟后，他额头上明显全是冷汗，三分钟后，那头顶都开始冒白烟了。
“这什么玩意，完全搞不懂嘛！”楚天怒道。
“你连手机都不会用？大哥，你是哪个朝代的古董啊？”我目瞪口呆道。
“我没读过书，也不怎么踏入人类世界，不知道什么朝代，只是我小时候……男人都绑辫子的。”楚天努力回忆道，我一口血喷出，这货居然是清朝人！
“对了李阳，你为何要联系我？”楚天表情突然一冷。
“做朋友的当然要方便联系啊，一旦有什么危险也好打电话给你求援啊，如果再遇到晨雨城那种混蛋家伙，叫你去揍他啊。”我干笑道，却发现楚天的表情越来越冷。
“李阳，我帮你，是因为觉得你不错，是因为你在那种绝境中依旧想站起来，那种魄力，那种坚忍不拔！但如果你想什么事都依赖我的话，抱歉，老子没空！”楚天冷笑道。
“至于做朋友？这句话等你有资格的时候再说吧。”
“现在……给老子滚吧！”
楚天说完就扭头回屋了，门轰然关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目瞪口呆。
牛逼的家伙是不是都这幅古怪脾气？居然说翻脸就翻脸，但他说的也没错，如果我不能凭自己的本事拥有那个资格，像他一样在残酷的世界中逐渐变强，那楚天帮我就毫无意义了。
我已经从心底里将楚天视为朋友了，哪怕他嘴硬不接受，但朋友，是要志同道合，能够肩并肩一起面对未来的，而不是单纯的想要依赖对方，那和一条宠物狗有什么区别……
倒是我错了，我再没有说什么，只是朝那小屋深深的鞠了一躬，毅然扭头。
地上的瓶子我顺手拿走了，那是楚天送的，那种灰色的鲜血，他让我一口气喝光，这样才能最快速度成长，但我没有，我想……留一些给月华恢复妖武。
屋里，楚天已经睡着了，打着酣，嘴角还流着口水，一点超级高手的风范都没有！不过这家伙脸上却挂着微笑，可能他太久没和人这么畅快的聊过，没说说心里的事了。
也可能，他虽然总是鄙视我，骂我是个渣，但他已经逐渐接受朋友那两个字了，他一直说我没资格去陪他等待那个答案，但其实他心中也在幻想，有一天我能重新踏上这座山，能和他肩并肩一起去等待那片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