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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中毒

次日一早,众太医便来到九王爷的行馆,众大夫退至一旁,太医们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众大夫与徐子嫣,一一上前为九王爷诊脉,诊脉时脸色方才一点一点地难看起来。众大夫瞬间觉得心理平衡了许多,却不敢表现出来。

太医们刚诊完脉,东辰睿与东辰行二人便到了,到床前看了昏迷着的东辰九一眼,便问道:“秦太医,九皇叔怎么样了?”

一位五十几岁的精瘦老头连忙上前答道:“回二皇子,九王爷身中奇毒,致使伤口无法愈合,现在仍有溃烂之势。恐怕……”

东辰行冷着脸问:“恐怕如何?”

秦太医答道:“若不能解此毒,只怕九王爷会有性命之忧。”

东辰睿大声喝道:“大胆。”众太医与众大夫连忙跪倒在地,东辰睿又缓声问道,“你们可能解了此毒?”

众大夫们面面相觑,全都摇了摇头,秦太医只得硬着头皮道:“臣等均未见过此毒,不知该如何解。想来只有下毒之人方才有解药。”

东辰睿冷冷地看着沐宇,问道:“九皇叔如何会中毒?”

沐宇上前道:“昨夜容九生来行馆里盗取玉晶花,被人发现,九王爷上前阻拦,被他所伤。”

东辰睿皱着眉问道:“是容九生下的毒?”

沐宇摇头道:“草民不知。当时并未发现,容九生走后方才发现伤口有异常。”

东辰睿又问道:“可曾抓住容九生?”

沐宇看了一眼徐子嫣,随后又摇了摇头,回道:“不曾。”

东辰睿这才发现徐子嫣亦在房中,便问道:“人称徐姑娘为怪医娘子,能医天下之病,能解天下之毒。不知徐姑娘可知此毒是何毒?”

徐子嫣心中骂了一声,道:“小女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毒。”

东辰睿继续问道:“徐姑娘能解吗?”

徐子嫣道:“三日之内没有把握。”

众大夫全都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徐子嫣。东辰睿也颇有兴致,问道:“看来三日之后便能解了?”

徐子嫣道:“要看运气。”

东辰睿道:“此话怎讲?”

徐子嫣道:“小女子既然敢称能解天下一切之毒,自有小女子的本事。小女子相信,凡是毒,便有解药,只要有解药,小女子便能找到。”

东辰行问道:“那你为何要说要看运气?”

徐子嫣道:“凡是中毒,便有毒发身亡之时,只不过是有快有慢而已。九王爷所中之毒,三日之内无性命之忧,三日之后便会性命堪忧。小女子第一次见此毒,并没有把握能在三日内寻出解药。一旦拖到三日之后……”

东辰行问道:“那便如何?”

徐子嫣叹口气道:“只能看上天是否眷顾了。”

东辰行心中舒了一口气,面上仍然严厉地道:“本皇子命令你,一定要治好九皇叔。”

徐子嫣道:“小女子自当尽力。”

东辰睿道:“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做到。”

徐子嫣暗骂两人心口不一,道:“只要九王爷能撑住一口气,小女子一定能治得好。”

东辰睿与东辰行还未说话,便听到一声嘲讽传来:“若是九王爷撑不住这口气,那你就治不好了,是吗?如果你不能让九王爷撑住这口气,还要你来做什么?”却是西辰华的声音,紧随着的便是三国的皇子与公主们了。徐子嫣不由得叹了口气,懒得回答。

见徐子嫣不回答自己,西辰华以为自己被忽视了,心中升起一股怒火,道:“徐子嫣,本公主问你话呢,你到底能不能把九王爷治好?”

徐子嫣见回避不过,只得道:“小女子自会尽力,不劳公主费心了。若公主真的关心九王爷,不如先回去吧。”

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西辰华气得破口大骂:“徐子嫣,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赶我走?本公主偏不走,本公主就要在这里坐着,本公主就看着你给九王爷疗伤。”

徐子嫣无语至极,偏生又不好将话说得过重,只得将目光看向旁处。

西辰宇也早已看徐子嫣不顺眼,这时便道:“徐姑娘,华儿也只是担心九王爷的身体。九王爷既是徐姑娘的未婚夫,想来徐姑娘一定不会置九王爷于不顾吧。”

西辰华一听到九王爷是徐子嫣的未婚夫,心中怒火更盛,心想自己喜欢九王爷多时,一直不得遂愿,如今便宜了别人,却还是个冷血无情的小人,又算计了自己与三国那么多的珍宝药材,不由恶意嘲讽道:“未婚夫?就她这样冷血无情的女人也配得上九王爷?恐怕她现在正巴不得九王爷出事呢。说不定容九生下的毒还是她给的呢。”

徐子嫣听后不禁暗赞一声西辰华果然聪明,竟然能猜得到这药是自己下的,不过她却没料到这药正是九王爷的计谋,实在是可惜了一些。此事分辨不得,是黑是白都不会有结果,所以只微微皱着眉,却不说话。

西辰宇等人认为徐子嫣被误会而心生不满,不免对西辰华又有了几分不悦,毕竟九王爷的伤是容九生留下的,那么伤口处的毒理应也是容九生的原因。这样简单的推理都未曾想到,便说出这些禁不得推敲的话,定然会被人认为是对徐子嫣心生怨恨而故意栽赃,且栽赃的手法如此拙劣定然是愚笨之极。

西辰宇顾及西辰华的面子不便说话,东辰睿却没有这么好说话了,虽然情知皇帝与九王爷不和,而九王爷也确实是他的一大威胁,但在西辰等国面前,还是要和睦一些,当即便面容微冷地道:“西辰公主,九皇叔的伤还需要徐姑娘来解,你这样挑拨徐姑娘与九皇叔的关系,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想看着九皇叔的毒永远也解不了吗?”

西辰宇心中暗道了一声糟糕,连忙解释道:“睿皇子,华儿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还请睿皇子莫怪。”

东辰睿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西辰宇等人,问徐子嫣道:“此毒虽然怪异,想来也难不倒徐姑娘,而且徐姑娘又是九皇叔的未婚妻,更是会竭尽全力救治九皇叔。想来九皇叔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是吗?”这话里一分赞赏,一分情意,却是有八分的威胁。

徐子嫣在心里骂了一声混蛋,便道:“要不要我立下一个毒誓,若不能解了此毒,任由二皇子发落?或者就随九王爷共赴黄泉?”

西辰华生怕东辰睿不答应,急忙答道:“好,若你解不了此毒,便自刎谢罪吧。”

她这话一说出来,便遭了无数的白眼。先是那些大夫们知道徐子嫣医术高超,都想问徐子嫣讨教一二,徐子嫣说话时便觉得可惜了这样一个旷世奇才,心中思忖怎样求情,自然不满西辰华。再说沐宇等人虽然还未能心服徐子嫣即将成为九王妃,但却是已经对她的才华折服了,又刚赚了这许多银子,又将徐子嫣说要试验一种战场上急救的方法,更是不愿意她有个闪失。接下来便是各位皇子们了,徐子嫣的医术与才华他们早已看在眼里,纷纷想将她拉入自己的阵营,怎肯让她如此轻易地死去。便是江如月与南辰菲、北辰琴等人,虽然乐于看到徐子嫣死去,但却也暗骂西辰华太心急了一些。

西辰宇狠狠地瞪了西辰华一眼,又不能失了太子的威仪,便道:“听徐姑娘这话中之意,是能解了九王爷的毒了?”暗里将话题转了过去。

大夫们与沐宇等人全都满怀希冀地看着徐子嫣,大夫们是希望能够亲眼看到高超的医术,而沐宇等人则是不想让九王爷受苦了。皇子与公主们也充满了希冀,但那希冀里却包含了太多的复杂。

徐子嫣道:“我从未说过没有把握,只是有人一直胡搅蛮缠。”

西辰华当即怒道:“你说谁胡搅蛮缠?”

徐子嫣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道:“在我看来,凡是打扰我医治病人的人,全都是胡搅蛮缠。本来我刚刚已经想到了一个方法,正想要试一下,结果却突然之间接二连三地涌进来一些不相干的人,将我的思路全都打乱了。如果每时每刻都有人来吵我,每一个都要听我保证,那么我还没保证完,九王爷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西辰华气结,听到自己打断了徐子嫣的思路,不免有些心虚。一方面担忧九王爷,一方面又怨恨徐子嫣,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这一刻直觉得心中无比委屈,最后竟然冷哼一声,水袖一甩走了。

西辰宇等人面上也是讪讪,知道徐子嫣不过是故意如此之说,以便将他们便都赶走,但此时却又不能分辩,只得道:“既然九王爷中毒未醒,本太子不便打扰,告辞了。”说着便也走了。

东辰睿与东辰行二人也道:“徐姑娘既然有把握治好九皇叔的伤,本皇子还要回去向父皇复命。这些太医便留下来给徐姑娘做个帮手吧。”说着自也去了。

沐宇与秦勇、苏仁三人,见众人均已离去,连忙上前转住徐子嫣,迫不急待地问道:“徐姑娘,九王爷的伤真的没事?你真的能解了这毒?”

徐子嫣抚着额头道:“你们放心,我自会尽力。”

沐宇本就已经猜到一些,此刻见徐子嫣只是有些疲惫,而却未见着急,心中更明白了几分,说道:“行馆中还有一些事情,我等还要前去处理,九王爷就麻烦徐姑娘了。”秦勇还想再问一些,却被沐宇强行拉走了。苏仁知道沐宇不会无缘无故走人,便也跟着出去了。

等三人离去之后,大夫们全都忍不住了,纷纷围住徐子嫣,问她是否真的找到了解毒的方法,能救回九王爷一条命。这其中,见识更高的医术是一个原因,保住自己的性命便是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了。

徐子嫣微微一笑,道:“是有了一些眉目,但还是要再斟酌一下。”说着便又上前看了看东辰九的伤口,再剜下一些新腐的肉,“这药甚是奇特,看不出其中的药材,应该是提纯之后炼制而成的。”

大夫们听了都暗暗点头,无他,他们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毒,而且也分辨不出这毒中究竟放了哪些药材。若说平时,虽然认不得是何种毒,但每种毒中放了哪些药材总能说出几样来,像这样看不出药材的情况却从未见到过,大约也只有提纯精炼过才有可能了。

秦太医有些不服气,道:“你既然不认得是何种毒,又不知这毒中有哪些药材,又要如何解毒?”

徐子嫣道:“此毒虽然怪异,但最怪异之处却在于能使伤口一直缓慢地腐烂而不愈合。所以解药必定要有生肌之效。”

秦太医冷笑道:“生肌?这肉已经腐烂了,如何还能再长回来?徐姑娘莫不是说笑了。”

徐子嫣道:“九王爷所中之毒,有腐蚀之性。这不仅会使伤口极难愈合,甚至可能会使伤口一直溃烂下去,而毒素亦能通过血液输送至全身。最多再过三天,九王爷的血管也会出现被腐蚀的现象。这样的伤口,远非一般的疗伤药所能治愈,药方中必须有生肌之效,方才能够抑制腐烂。”

众太医面面相觑,似信似疑,秦太医再次冷冷一笑,道:“徐姑娘既如此说,可见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如将药方写出来,我们也好参详参详。”

徐子嫣两手一摊,略带着些无赖地道:“我也只是刚刚想到这一点,不过至于要用到什么药方,我也不知道。不如秦太医先写一份出来?”

秦太医一愣,恢复了平素的倨傲,语带嘲讽地道:“我以为徐姑娘已经找到解毒良方了呢,原来也只是信口开河而已。”

与内院的众大夫集体讨伐徐子嫣不同,前院的沐宇等人却盯着一车药材呆愣。

秦勇连珠炮似地问道:“你确定这是徐姑娘让买的?她要这些药材做什么?给九王爷吃吗?九王爷要吃到什么时候?”

沐宇也一脸不解地道:“这确实是徐姑娘让买的,而且每种药材各半斤,还说要留意一些平时不常见的药材,如果有的话也要再送进来。”

秦勇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道:“徐姑娘难道是要开药铺?可是开药铺也不能只要这么点药材吧,也不能每样只要半斤吧。”

苏仁叹了口气道:“算了,徐姑娘既然这样说,肯定有她的用意,我们只要送进去就好了。”

秦勇眼珠一转,急忙道:“好了好了,这些药材我给徐姑娘送去,你们去忙别的事吧。”

苏仁与沐宇当然知道秦勇的小心思,是想趁此机会去探探徐子嫣的口风,弄清楚买这么多药材究竟要做什么。不过,此事还必须得秦勇去问,他们二人是断然问不出口的,可是好奇心却一点也不比秦勇少。所以当下也便爽快地应允了。秦勇却不管他们二人心中有多少弯弯肠子,喜滋滋地去了内院。

正说着,秦勇匆匆走了进来,向徐子嫣揖道:“徐姑娘,东西都已经买回来了。”

徐子嫣点点头,大手一挥,道:“那就都放在这屋子里,用起来也方便。”

秦勇应了声“是”,冲着门外叫了声:“都抬进来吧。”便有几个小厮抬了几个箱子进来,又抬了一个药柜,随后便有条不紊地将箱子里的药材全都放进药柜中。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箱子里竟装了几百斤的药材,而且每种药材半斤,基本上将文城能找到的药材都各拣了半斤送来。

众大夫刚要问话,秦勇却一挥手,让众小厮退了出去。徐子嫣也不再说话,拿起几种药材,忙碌起来。秦勇却不急着走,他知道自己不能开口问,便看着徐子嫣摆弄药材,有的切成几段,有的弄成粉末,还有的捣成汁。秦勇不明所以,便偷眼看看众大夫。可是众大夫也不知道徐子嫣要做什么,眉头处打的结丝毫不比秦勇少。徐子嫣将各种处理过的药材搅在一起,弄成一锅药糊一样,非常刺鼻,众人全都掩住口鼻。

终于,秦太医忍不住了,问道:“徐姑娘已经知道要如何医治九王爷了吗?”

徐子嫣头也没抬,不客气地道:“没有,我只是在试药。”说着便端着药糊一点一点地涂抹在东辰九的伤口处,而后将剩下的汁水全灌进了东辰九的嘴里。她知道东辰九只是不能睁眼,不能说话,但是各种感觉都在,现在伤口一定很疼,而这药汁的味道也十分呛人,定然是被自己整得很惨,心中大为开心。面上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检查着东辰九的伤口。而后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比例不对,而且应该再加些止血结笳的药材,该用哪些药材呢?”一边说着,一边又将药柜里药材拿出几样,乒乒乓乓地鼓捣起来。

秦勇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地问旁边的一位大夫:“徐姑娘的药有什么作用?”

这位大夫摇摇头,一言不发。秦勇以为他故意不告诉自己,不由得生起气来。其实秦勇冤枉这大夫,别说这位大夫,就是秦太医也不明白徐子嫣在做什么,刚刚徐子嫣鼓捣的药材他们都看到了,都是稀松平常的药材,处理方式也极为简单,但是这样搅来搅去又看不出比例来,又加上有些药性明明是相冲的,这样一来就不知道她那些药究竟有什么作用了。

不大会,徐子嫣再一次将药糊涂到东辰九的伤口处,并将汁液灌进了东辰九的口中,片刻后把着脉,缓缓地摇着头,又去鼓捣药材了。

众大夫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个一个地上去给东辰九把脉,却发现脉象似乎毫无变化。若硬要说有变化,便是伤势似乎恶化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众大夫俱都面面相觑。

秦太医压下心中的不解与不耐,再次问道:“徐姑娘可是找到医治九王爷的方法了吗?”

徐子嫣依然头也没抬地回道:“没有,还只是试药。”

秦太医夹带着一丝不屑、一丝嘲讽、一丝怒意与一丝倨傲道:“试药?九王爷千金贵体,岂容你如此胡乱试药?你可知九王爷的伤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徐子嫣只顾着自己手中的药,冷冷地道:“既然如此,秦太医不妨告诉我应该怎么弄。”

秦太医清了清嗓子,略带倨傲地道:“看九王爷的这个伤势……”

徐子嫣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秦太医不用再说了,直接写个方子出来,或者拿颗药丸出来也行。只要九王爷的伤势好转,就证明是你的医术更高明。如此可好?”

秦太医被噎,他心中并没有良方,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医治东辰九,但却舍不得太医院院判的威势,才不得不挟势作威。如今徐子嫣一句话,他却又无言以对,如何不恼?但却又偏偏不能发作,最后只得甩了甩袖子,不再理会徐子嫣,兀自高傲去了。

回春堂的刘大夫早就想问了,只是碍于众太医的身份,不便开口。如今见秦太医这个堂堂太医院的院判也被气得不再开口,而众人又没有良方,便鼓起勇气向徐子嫣揖道:“徐姑娘,您这方子有什么讲究吗?”

徐子嫣抬眼看了一眼刘大夫,起身从药柜里拿出一株药材来,道:“药方能有什么讲究?最大的讲究不过是能治病罢了。”说着,又坐回原地,咚咚咚地捣着药汁。

刘大夫知道徐子嫣其实非常平易近人,便以为徐子嫣今天的不易相与只是心情不好,毕竟任谁被几国皇子皇孙羞辱都会心情不好,再加上这些太医们的奚落与无作为。想通了之后,刘大夫便耐着性子问道:“我刚刚给九王爷把脉,伤口还在恶化,脉象又弱了一分,不知徐姑娘以为如何?”

徐子嫣头也不抬,说道:“你没发现九王爷伤势恶化的速度在减慢吗?”

刘大夫双眼一亮,忙跑去又检查了一下东辰九的伤口,再把了一次脉,笑微微地道:“九王爷的伤势恶化果然减慢了。徐姑娘不愧是无病不治的怪医娘子。”

众大夫闻言,纷纷上前检查东辰九的伤口,又把着脉,脸色一时变幻莫测。

徐子嫣幽幽地道:“现在还高兴地太早了,伤势恶化未必是这些药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毒素本身的原因。有些毒,刚中时发作极为剧烈,之后就会缓慢下来,最后毒性便会完全消失。九王爷中的毒也许正是这一种。”

众大夫一怔,刘大夫又问道:“还有这种毒?在下倒是没有听说过。”

徐子嫣道:“当然有了。这种毒比见血封喉的毒药,毒性要弱上几分,但比慢性毒的毒性要强上几分。而且九王爷中的毒有腐蚀性,如果控制不好,一旦血管被腐蚀,即使解了毒,命也救不回来了。”

刘大夫神色一凛,问道:“徐姑娘可有什么好办法?”

徐子嫣直接否定:“没有。”

刘大夫皱了皱眉头,又问道:“徐姑娘说可以保证九王爷性命无虞?”

徐子嫣道:“我只是说能保他三日内不会死,三日后嘛,就要看运气了。”刘大夫茫然而又无措地看着徐子嫣,徐子嫣看了看周围一圈伸长了脖子的大夫,道,“与其在这里叹气,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医治九王爷。再不然,就好好享受这三天时间,是死是活都不过是一个结果而已。”

众大夫听了,脸色大骇,心虚地瞄了一眼徐子嫣,围作一团愁云惨淡地商量对策去了。

如此到了深夜,徐子嫣找了一个借口:“你们在这里太吵了,都回去睡觉吧。说不定你们一走,我就想到方法了。”

众大夫虽然知道徐子嫣是故意要支开他们,但心知一直在这里围着也很难想出办法,而且这一天又惊又累,确实非常疲倦,最重要的是希望能在三日后不受徐子嫣的牵连,因此急需门路。所以,略一推辞,又委婉地表达了让徐子嫣继续受累的话,便全都回去了。

等众人出了院子,徐子嫣才掏出一颗药丸,喂东辰九吃下,东辰九腾地一声便坐起来了,冷冷地暼了一眼徐子嫣。

徐子嫣不以为意,撇撇嘴道:“不要看了,待会天就要亮了。”

正说着,沐宇、秦勇与苏仁走了进来。沐宇与苏仁先是一愣,既而了然。秦勇却怔在原地,大叫了一声:“九王爷,你醒了。”

徐子嫣见秦勇果然有些白痴,不过却也是武将特有的憨实,老实地说道:“天亮的时候,九王爷又要昏迷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吧。”说完便回房睡觉了。

秦勇愣怔了片刻,终于明白这是一场戏,又看了看身边的沐宇与苏仁,心中有些受伤,垂头不语。东辰九淡淡地看了几人一眼,起身来到书房。

苏仁上前将白天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不出王爷意料,皇上、二皇子、三皇、西辰宇等人均已试图与容九生联系,但现在还没有打听到容九生的下落。上官鹤虽然受了些伤,但未伤及要害,徐姑娘又处理得非常及时,现在还未被人发觉。”

东辰九略点了点头,沐宇道:“宁万钱那边已经有了一些线索,那处铁矿正在文青山中,极为隐秘,看守也极严,一时之间暗卫也无法近前查看。上次徐姑娘深夜被劫杀一事,正是二皇子的一个暗卫发现了铁矿,被看守的人发现,才遭受重伤。三皇子没有查到那人的藏身之地,便迁怒到徐姑娘身上。不过那个暗卫被救活之后,徐钧放出消息说此人已死,但二皇子最近并没有增派人手查找铁矿。”

东辰九缓缓地轻扣着书桌,并不说话。

苏仁道:“宁万钱最近明面上大肆收购丝绸,导致丝绸价格上涨。但暗地里却购买了不少粮食,明面上的粮铺并无异常,私下里却已囤积了五十万石。徐家已经发现不妥,但应该还没有查到宁万钱暗地里的动作,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仍在观望之中。”

东辰九道:“把积存的丝绸全都卖出去,再把粮食卖出一半,再暗中联系一些人,要让宁万钱吃撑。”

秦勇一听脸马上就苦了。苏仁则一愣,道:“这合适吗?丝绸也就罢了,一半的粮食也有十五万石,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秦勇立即赞同地道:“九王爷,十五万石确实太多了,那些粮食够三十万兵士们吃一个多月呢。现在皇上又不给我发军饷,我可是全靠苏仁手里的粮食呢。”

东辰九不理秦勇。

沐宇猜到了东辰九的用意,便道:“只有动作足够大,皇上与二皇子才会有所发觉。铁矿的事已经有了踪迹可寻,若此时三皇子私下大量购买粮食的消息传了出来,皇上与二皇子未必能忍得住了。”、

苏仁已经想明白了,不再说话。

秦勇却依然心疼那十五万石粮食,毕竟日后东窗事发,三皇子倒台之后,这些粮食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心中一横,便颤微微地问道:“要不少卖一点?”

东辰九眼皮一抬,秦勇只觉得浑身发冷,连忙对苏仁道:“这次卖了这么多,下次你可要多帮我买一点来,我手里的粮食已经撑不过三个月了。”

苏仁白了秦勇一眼,道:“三个月的粮饷,已经不少了。你还想存上一年的粮食吗?”秦勇不再说话,低垂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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