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杨七郎奔跑的速度确实很快。汴京里流传着杨家七郎能跑过四条腿的马,我一直以为是传言。现在看来,的确可能是事实。因为,杨三郎和杨业一场还没打完,他就跑了回来。说“娘教你们去大堂。”说完又一溜烟跑了,“我去叫六哥!”只留下我们三个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跑得真是快啊!要不,跟他商量商量,让他比一次给我看看?
等到了大堂的时候,我才发现佘赛花笑呵呵地和杨二郎说着什么,看见我和杨三郎走进来,更是笑道:“你们父子四人练得不错嘛!七郎都跑来跟我炫耀说他四哥发现了他的优势。现在又跑去和六郎炫耀去了。”
杨三郎道:“娘你是不知道,四弟让七弟用脚来辅助手练杨家枪,爹的脸色都变了!”
“你爹就是个顽固,七郎腿脚好不用来练难道等着功夫一成不变吗?”
“可不就是娘这个道理嘛!”
杨二郎也说:“到了战场上,能打败敌人保住命就好,管他什么招式呢?”
看样子,杨三郎是发现杨业脸色不对,为他打圆场来了!虽然我不觉得怎样,但是这么久了,除了初音,还没人能给我这种感觉。
人生啊,当真造化弄人。
正想着呢,杨七郎拉着杨六郎走进来了,兴致勃勃地跟他讲起我是如何发现他的优点的。说得杨六郎也有点感兴趣了,“四哥你要不也和我比一下,看看我的优势在哪里?”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问道:“什么优势不优势的?”
天波府里我最不想与之说话的人,现在已经不是杨业,而是这个浑身都散发着我讨厌气息的人——杨五郎。
他走进来,环视一周,看见我的时候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脸扭到了一边。跟佘赛花打过招呼,坐在了杨六郎对面,问他:“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我自然不会多搭理他;事涉于我,两个小的不敢多言;杨三郎低着头也不敢多说话,生怕我再像上次那样和杨五郎吵起来;杨二郎见气氛不对,咳嗽几声道:“刚刚爹和七弟练功,七弟借助自己的优势,功夫大有进步,让爹很是欣慰。”
这话说得真真假假。缺了几件事,却还能把事情说得这般圆满,实在令人敬佩。
我伸手去拿佘赛花桌子上的糕点,想着吃东西就不用说话,也就不会和他再吵起来。
佘赛花发现我喜欢吃桂花糕,就把那一碟子都推过来,又给我倒了一杯茶。
杨五郎自然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可能他单纯地以为,是我这么个人物带坏了家里的气氛,所以也没多深究。只是对杨七郎说:“发现自己的优势自然是好的,这样练功才会得心应手。你的优势是什么,跟五哥说说,五哥帮你参详参详。”
“额,就是……”杨七郎刚要说出来,就被杨六郎打断了,“五哥你来和我比比,看看我优势在哪里?老七他都跟我炫耀一阵了,我得找回来。”说着,拉着杨五郎就在堂前比了起来。
杨二郎看我吃得欢,小声说道:“五郎就是有些固执,你……这个事说出来,他定是有意见的。说不准又要和你吵起来,你别介意啊!”
我笑道:“二哥真是担心过了,我再怎么和他吵,也是他哥哥。我不会把他宰了的。”
杨二郎:“……”
旁边听着的佘赛花忍不住一笑。
杨三郎扶额:“老四,咱能好好说话吗?”
“不能。”
“好你个杨老四……”
杨七郎还在仔细端详着杨五郎和杨六郎的比试,时不时还点点头。那样子真是可爱,让我想起了初音养的那只小凰。
“七郎这是对练武有了更高的兴致啊!你看出什么来了?”佘赛花问道。
杨七郎挠挠头,“五哥功夫厉害,六哥……有进步。”
我们四个都笑了,搞得他极不好意思,“娘你不要笑我了,我又没有四哥那本事。”
佘赛花道:“你四哥这本事也是练出来的!谁都不是天生就会!你要好好练,多多观察,再用心琢磨,也不会差的!”
我咽下最后一口桂花糕,再喝口茶清清嗓子,“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反正我也不着急回金陵,我就找个时间教教你。关键时刻保命用,总比没命强。”
杨七郎一听这话,眼睛都冒光,连连点头,“四哥咱们说好了!娘在这儿呢,你可不能反悔!”
我道:“本座用得着逗你玩吗?”开玩笑,我还有心思逗你玩?不过,这杨七郎也挺可爱,要不……找个时间逗着玩玩?
正想着,杨五郎那讨厌的声音又传进来,“什么?七弟你是跟他学的?!”
我们几个望去,才发现那两人已经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