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窗前站了许久,到了第二日就咳嗽不止。找来大夫一看,竟是哮喘发作了。真是祸不单行,伤还没好,哮喘又发作了。
当初我用哮喘发作去蒙杨家人,如今报应来了。
根本就喘不上气!
早知道会发作得这么严重,前几天转凉的时候,我就喝碗姜汤!
要是被牡丹知道,一定又会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赶明儿给你派个知冷知热的人,别整天像乌狸似的,眼里除了任务就没别的!什么事都要我操心!
好想牡丹。
也不知她在金陵怎样了……
芍药端来一碗药,我喝了几口,似乎和之前的味道不太一样。芍药还站在面前观察我的表情,我不经意地问道:“大夫换药了吗?”
芍药道:“不是大夫换的药,是影卫从杨夫人那儿偷的药。”
?!
这是怎么回事?牡丹手下的人除了刺探情报,还能偷药方?还是从将军夫人手里!赶明儿偷点军情出来!
芍药无奈道:“杨夫人手中也有治哮喘的秘方。这些日子杨家八妹也是哮喘发作,杨夫人派人去药铺抓药,用的就是这张药方。朱羚去药铺也是碰巧看见,他多了个心眼儿记了下来。
原来如此。
但这也不是偷啊!顶多算我们的人投机取巧。
不过,取得好!
真是好巧啊,天波府的人和我们的人,都在同一时间去了同一家药铺。而且,天波府的人还让别人看到了当家主母的药方。好巧,汴京有这么小?
我看了芍药一眼,她道:“暗主,朱羚是在大夫的推荐下才去了那间药铺。”
芍药说起这个事必然有她的道理,她是想让我注意这个事。
我一口气喝完剩下的药,然后又吃了几颗蜜果,才说道:“说说你查到的吧!”她必是查到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说。
“前些天给暗主诊脉的大夫姓罗,这位罗大夫有个女儿经常出入天波府,和杨八妹、九妹的关系都很好。这一次,天波府就是从她口中知道是罗大夫给暗主诊的脉,暗主得的是哮喘,才有了今日的事。”芍药的声音无波无澜,可我听了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好像要把刚刚喝的药都吐出来一样。
芍药见状,急忙给我端来白水。
我喝了好几口水,才把这股恶心压住。
杨家好像、好像已经确定我是杨四郎似的。
“确定了吗?”我揉着额头,颇为无奈。
再这样下去,我不敢保证下次行动我还能杀他。杨业!你既然丢下了我,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为什么?!
“现在已经和天波府里的影卫取得联系,让他们查一下这个事。但,他们也查不出来。似乎……杨业夫妇没给任何人说过。”
……
“暗主,其实这药还是很好的。杨八妹很有效果的。”
……
“芍药,我不是说这个!”我冷声道,“我是说,杨家这么做,目的何在?”
芍药并不在乎我的冷脸,“属下也不明白。或许是,和前几日的事有关?”
她说的就是杨家派杨安来送埙,还想看我如何反应的事。
我也无法,只得放下。
现在回想起来,佘氏当初的眼光真是犀利,真不愧是当年双令牌的女将军。听说,杨六郎是在她的默许之下才那么做的。
算了,目前我得先让这些手下谨慎些,不是说草木皆兵,最重要的不能被人钻了空子。这一回杨家给的是治病的方子,可万一下次是害人的方子呢?
回金陵,一定要和阁主说一下,给正在训练的暗卫影卫增加点医术的课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