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张昊轩做主放走了金鲤鱼,而那条鱼在离开之时竟然口吐人言,龙王村的人便更加地相信他,每次出海都以他为主,每次也都是满载而归。
而楚玲儿母子在家的时候也经常会得到村民们的帮助,大家隔三岔五地都会送来些东西。有的送些青菜吃食,有的送些小儿玩具,这不,张逸尘双手正在把玩的便是前天李大婶送的一个小乌龟的布偶玩具。
楚玲儿依然是坐在儿子的身边,手上做着针线,时不时地朝儿子处望一眼,眼里满是浓浓的爱意。
张逸尘双手握着乌龟放到眼前,心里却忍不住一阵苦笑。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会拿着一只小布偶玩耍,这不仅让他想起前世的一件趣事。
他前世有一个师弟特别喜欢养乌龟,记得刚从少林寺出来的时候,他们结伴去大城市闯荡。师弟临行前依然带着自己养了多年的那只小乌龟,可就在他们上火车安检的时候却出了状况。原来火车上是不允许携带小动物的,可是扔掉它师弟又不舍得。
于是师弟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把小乌龟偷偷地藏在自己的裤子里面,果然成功地登上了火车。
那时他们穿的还是行僧的长袍,楚梦辰坐在师弟身边提醒他道:“你不怕你的小乌龟被你憋死吗?”
师弟忙道:“师兄说的是,我有办法。”说着便撩起长袍下摆,想让小乌龟透透气。可没想到那只小龟极是顽皮,也可能是憋得久了,他不甘寂寞地从师弟的衣服下探出一个头来左顾右盼,神气十足。
无巧不成书,就在这时,车上的乘务员恰巧经过。无意中一瞥望见了那师弟袍下的神气小****,顿时小姑娘脸红如血,指了指,道:“大师,这是什么?”
师弟眼看露了馅,以为这小姐会没收他的小乌龟,忙紧张地解释道:“求求你放过它吧,它是我的小宝贝,很乖的。”
瞬间,整个车厢安静了下来……
楚梦辰也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把头转向窗外,脸上的表情却僵硬无比,直想一拳打碎玻璃,离这个师弟越远越好…………
张逸尘回想起前世,不禁脸上又笑开了花,同时而来的便是对前世亲人的一种思念。虽然他是一个孤儿,自小没有父母亲人,但在少林寺多年,他早就把慈祥的师父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把众多师兄弟当成了自己的手足。
却没想到,如今虽不是阴阳两隔,却是异世难逢。未来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吧!
伤感了一会儿,张逸尘便不再去想。俗话说即来之则安之,如今他虽没有了师父,却有了真正疼爱他的父母,而且他也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里,爱他的父亲,爱他的母亲,爱这里所有的一切。
“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张逸尘放下手中的玩具,转头向门口望去。
楚玲儿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边起身一边应道:“来了。”
她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张逸尘虽看不到母亲的表情,但却明显地感觉她身体急剧颤抖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害怕的事物。
“你怎么会来?你来这儿干什么?”楚玲儿声音颤抖地问道,一边慢慢地退回到屋内,忽然想起自己的儿子,赶忙抱起小逸尘又往后退了几步。
门口传来一阵阴侧侧的笑声,让人听上去头皮发麻,紧接着便看到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一人是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穿着一身华丽的蓝色长袍,他皮肤白皙,面容也有几分英俊,只不过那双凌厉的三角眼以及眼中明显的猥亵之光完全破坏了他的形象,让人一眼望去就感到很讨厌。
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魁梧大汉,身长八尺,一身紧身装束,鼻子右侧的法令纹如一道深深的沟壑般尤其明显。此人也是一脸的阴险望着楚玲儿,嘴角还带着几分得意。
年青人奸笑几声,上下打量着楚玲儿,眼睛中毫不掩饰地泛起淫光,啧啧道:“玲儿姑娘,你可让我好找啊,没想到你跑到了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这几年我可是每晚都想着你,就连去找姑娘都会把那个小妞当成你。啧啧啧,我海丰看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你不仅拒绝本少爷的提亲,居然还躲到这里来,你说你让我怎么对你呢?”
楚玲儿脸色变得煞白,颤声道:“海公子,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而且我已经成亲了,我有自己的丈夫孩子,求你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海丰仰天大笑几声,脸色阴沉道:“放过你们?两年前你当众拒婚,让我在全城人面前丢脸,如今你居然要让我放过你们?笑话,那我天海城城主大公子的身份岂不是丢尽了?嘿嘿,也好,今天是个好日子,美人,就让我把这两年来你欠我的一次性连本带利还清吧。”
说着海丰便大笑着冲了过来,楚玲儿尖叫一声急忙向后退去,怀里依然紧紧地抱着儿子。
奈何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男人的对手,片刻后她便被海丰逼到了墙角,那大汉则是双手抱肩倚在门口,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同时阻挡住了楚玲儿的出路。
楚玲儿脸色苍白地紧咬着嘴唇,泪水如泄了闸般倾泄而下,“海公子,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
海丰不为所动,眼神贪婪地流连在楚玲儿身上,“美人,别怕,几年前我们就应该是夫妻了,你怕什么?只要你伺候的少爷我舒服了,说不定我会饶了你们。”
他双手张开挡住楚玲儿的去路,慢慢地靠近,突然猛地往前一扑抓住了楚玲儿,双手用力,想要从她怀里抢出张逸尘。
楚玲儿尖叫一声,哭喊着,双臂死死地抱住儿子。
海丰费尽力气也没有从她怀里抢过孩子,只见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右手成掌伸出,吐气开声,眼看就要一掌落在小逸尘的头上。
“不要!”楚玲儿高呼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些,海丰哈哈大笑一声,一把抢过孩子随手往旁边一扔便扔到了摇篮当中。
张逸尘只觉得浑身一痛,仿佛五脏六腑破碎了一般剧烈的疼痛。不过他仍旧没有哭出声,仅有的几颗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嘴角慢慢地流出一缕鲜血,只不过身体上的疼痛却远远不如心里的疼痛,这一刻他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目呲欲裂。
“啊!不要!”远处传来母亲嘶心裂肺的哭喊伴随着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海丰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虎吼一声扑了上去。
午后的阳光依然是慵懒地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洒在摇篮中小逸尘身上,但他却没有了往日的悠闲与天真,只感觉身子彻骨的阴冷。阳光下的一张小脸蛋惨白无血,望去狰狞扭曲的面孔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这个婴儿脸上。
他双眼早已被泪水模糊,耳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张逸尘一双小手紧紧地握住,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以为这一世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可以享受父慈母爱的温暖,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难道我真的注定生生世世都要做一个可怜的人?
母亲的声音已经渐渐地消失了,整个房间中只剩下海丰粗重的喘息声,偶尔如野兽一般狂吼,狂笑声中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刚开始与海丰一起出现的大汉也早已退出了房间,一脸得意地守在门口。如今他的愿望就要达到了,只要帮海公子做完这件事,他就能一步登天,拜入到仙家门派当中。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修行有成,翱翔天地的情景,他不禁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