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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府中生活

府中生活

回到南苑,沈夫人安排的人早就到了,两个小厮一个叫清风一个叫心远都常年跟在沈绮月身边,除了厨娘是沈夫人派来的两个老嬷嬷都是从小服侍沈绮月的。

我安排完他们的职务和住所后就到书房去准备账本,想到以后柴米油盐都要我亲力亲为了,我就有些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正好沈绮月已经回到书房正在看书,我凑过去看了几眼,全是文言文应该是兵书之类的,我也看不懂,便让小桃给我准备纸和笔,准备完了我才发现,我根本不会用毛笔。

我正在头疼着,沈绮月发话了,“你转来转去忙活什么呢?”

我瞪了他一眼“做个账本啊!虽然不是钱很多,但总要有本帐吧!居家过日子真麻烦啊!”我抱怨着。

沈绮月起身过来“那我来弄吧!你要是不想做,我来也可以。”他冷冷的站着也不抬眼看我,直接写了起来,把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就你来做,小桃我们走。”我拉着小桃就走了,小桃还回头眺望着沈绮月,“若兰姐,这样不好吧!把大少爷一个人扔下,”小桃担心地说,本来应该叫我大少奶奶,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叫我若兰姐,“你怕他生气就回去看他,反正我不管。”我生气的说。

“若兰姐,别生气了,大少爷就这样的脾气,他人不坏,我不回去还不行吗?你别生他的气。”这个沈绮月人缘还挺好,小桃一直都帮他说话。

“他哪里好,你这么帮他啊!”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只是听小桃这样说忍不住想要知道为什么。

“若兰姐,你不知道大少爷从小一个人有多苦,不要看他外表多冷漠,但他心很好,有一年我母亲生病家里没钱看病是月少爷出钱请的郎中,是大少爷救了我母亲的命!”小桃一脸认真地说,眼睛里已经起了水雾。

“还有这样的事啊!好吧!那你去找个本子来,再找个木炭,再找把刀子好不好?”我怕沈绮月写的账本太复杂我看不懂,我还是自己弄吧!

“这是干什么啊?”小桃不解的问,“你照做就好了,等一下和你解释。”我转身回到正屋。

小桃找来了我要的东西,我把木炭削尖,当铅笔用,把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剑拿来当尺子,制作了一个现代的表格。

出账入账日期一目了然,然后把那一本都画完,累得我肩膀都酸了,站起身来想要活动活动,却看见沈绮月站在不远的桌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来了多久了,饿了吗,要吃午饭吗?”我揉着肩膀冲他笑笑。

“这是什么?”他指着桌子上的账本。

“哦!账本啊!以后还是我来管吧!那不是男人该干的活。”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说到。

“可是,你的账本很奇怪啊!这些格子是干什么用的?”他刚要伸手拿过去看,“还用炭来写字,容易模糊的。”

我怕他看到上面的汉字会奇怪一把夺过来“这些格子叫做表格,这样出账入账就能看的很清楚,很方便对吧!至于木炭嘛,因为毛笔不能拿来打格子,所以先用的黑炭,等我找到合适的替代品就换掉它。”我给他讲解着!

“是你想出来的?是方便了不少呢!但是下次不要拿我的剑当尺子用!”他冷着一张臭脸。

“哼!下次白给我也不会再用了,”我赌气的转身走出门“还不快走,准备吃午饭了!"对他没好气的嚷着。

我先到了外屋嘱咐小桃去让厨娘准备饭菜,我则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来消消气,不能被他影响到吃午饭的心情,他随后就到了在我身边坐下,也倒了杯茶不动声色的喝起来。

看着他一脸淡然,我就来气决定也要气气他,“喂,你的俸禄不多吧!”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因为我记得明朝俸禄很低,一般是靠贪污,不知道他贪不贪,但沈老爷一定贪吧!要不然沈府怎么会这么气派?

“你怎么知道少呢?应该还饿不死你的”他还是不冷不热的,“那你贪污不?”我又接着问。

“咳,”一声闷咳他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又喷了出来,轻咳了几声又没好气的对我说“你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算我的俸禄少,也用不着去贪污,何况我还有几家店铺,就算是国家不发俸禄给我,我也不会去贪污的,我当官不是为了俸禄!”然后就脸冷着一张臭脸。

“只是问问罢了,这么较真,又没让你去贪污,还有你说什么,你名下有商铺是吗?”我一脸兴奋。

“你绝对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女人了,”他对我翻了个白眼,“是有几家铺子,不过我不怎么管理,收入并不多。”

“都有什么商铺啊?”我嘴上问着心里却在盘算如果像小桃说的那样,沈绮月面冷心善,那他不赔钱就算好的啦,给沈绮月打工福利待遇应该很好吧。

“有间酒铺,还有两家布店,都是父亲早年给我的。”他又端起茶来,一边喝着一边说。

“以后我帮你打理吧!吃过饭带我过去看看怎么样?”沈绮月不会打理我就帮帮他吧。

前世一直都有打工,干过的工作也很多耳濡目染下也学了不少,本来还想自己以后开店会用到,但我居然没有勇气去为自己打拼一个未来,这一世我会努力去争取我想要的未来,但只是那种安逸的没有纷争的一世而已。

“行是行,但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啊!你还会打理商铺吗?”沈绮月一脸不信任的表情。

“放心吧,不会比现在更差的。”我一脸自信,正说着厨娘端上饭菜来,伙食还不错四菜一汤呢!我帮忙把饭菜摆好让厨娘先下去了,然后对正在伺候沈绮月的小桃说“小桃让他自己洗,快过来吃饭了,”说着也走过去要洗手。

“若兰姐,以前我伺候你时,你让我陪你吃饭都不合规矩,更何况你与大少爷成亲了就更不能逾越了。还是你和大少爷好好吃饭吧,我在一边伺候着。”小桃一边把毛巾都给沈绮月一边说着。

“我让你一起吃就一起吃,哪来那么多规矩呢,月也不会在乎这些的,再说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的,以后别说什么伺候不伺候,不然我生气了啊!”我一边洗手一边示意沈绮月,让他也帮我说两句。

“听你若兰姐的一起吃吧!小桃,”难得见他这么和蔼,不过他人也确实随和,在古代谁家主子会和奴才一起吃饭呢!

“谢谢大少爷,”小桃一脸感动的看着沈绮月,这丫头怎么就不谢谢我呢?明明是我提议的,难道是习惯了我的宽宏大量?还是对沈绮月有意思啊!不行等她大一些说给沈绮月当侧室好了,嘻嘻!

吃过饭沈绮月果然要带我去看看商铺去,本来他说坐马车去,但我坚决要走着去,来这么久也没有真正的出来玩过,偶尔出来也是坐在马车里,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看看了,也见识见识苏州城的繁华。

拉着小桃一路上玩玩笑笑,看看这看看那的,沈绮月冷着一张脸无奈的跟在我们后面,因为一路玩乐居然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我们先来的是饭店,沈绮月说这家离得近所以先来的这边。

铺子的位子还不错往来的人流也不少,但现在还是饭点,店里吃饭的人却是不多,难道是饭菜不好吃吗?

走进店里我打量了一遍店里的装修感觉还可以啊,于是转头问沈绮月“你来这吃过饭吗?饭菜做的怎么样?”沈绮月想了想还一脸理所应该的说“我还真没来这吃过。”

“你确定这是你的店吗?”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小二听到我们说话见是东家来了赶忙过来问好,“大少爷过来了,要叫掌柜的过来吗?”边说边给我和沈绮月请了个安。

“这位就是大少奶奶吧!总听大家说我们大少奶奶长得和天仙一样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大少爷好福气啊!”我被他夸的不好意思了,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我,虽然知道他说的夸张,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油嘴滑舌的,一会做几个店里的招牌菜送到楼上来,不用惊动掌柜了,我和少奶奶只是过来随便看看而已,”说完拉着我上了楼,楼上更是没有几个人。

我们找个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上来给我们送了壶茶,说菜一会就好让我们稍等一会儿,坐着没事我就仔细观察起来。

发现桌子上其实不是很干净,有些油乎乎的感觉,这样会影响客人的用餐情绪的,然后我们这个座位是靠着窗户的,但窗户也没有全打开。

屋子里有些暗暗地,地上还能依稀看到一些食物残渣,地面卫生做的也不好,在这样的环境下当然没有办法好好吃饭的。

一会儿菜就上齐了,我观察着小二端来了四个菜,颜色和外观还可以,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正要从竹筒里拿筷子,小二马上递上两双新的,“少奶奶那些筷子好多人用过的,你用这双吧!”

直觉告诉我肯定有猫腻,“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我便打发他离开了,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很是不安啊,见他走了我便把竹筒里的筷子都倒了出来,果然油腻腻的,甚至有的上面还沾着菜叶,我看得一阵恶心小桃就赶忙都放回去了。

“沈绮月你看见没有,这就是你找的小二啊!这样的饭店吃饭的人会多吗?”我有些无语了。

“难为你倒是能发现这些细节,”沈绮月倒也不恼反而很是赞赏的说。“我有将近一年没回来过了,想必是他们懒散了。”

“这也没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移话题,“还是先来尝尝菜做的如何吧!”

菜做的还可以,就怕洗的不干净,其实这个店就是太懒散了,也没有太大的毛病,“小桃,去把店里的人都叫上来吧!就说我有事要说,”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大体的方针应该没问题,以后再慢慢的完善吧。

小桃把他们带到了,一共六个人,“大少奶奶您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吩咐啊!”为首的小心的陪着笑脸问着,他们心里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他们,但这帮老油条一定以为我会是个大家闺秀,估计也没有什么主意,心中也不大害怕。

“你就是掌柜吧!”我微微笑着一副很无害的样子。

“是,小的姓高,是这里的掌柜的。”

“其实我找大家来就是想商讨一下关于店里的事,大家知道店里实在是不景气,就差入不敷出了,要是收入一直这样低我和你们大少爷也只能关门了。”我以退为进,如果自己的饭碗不保他们会不会着急呢?像沈绮月这样好糊弄的东家可不好找啊!

“回大少奶奶,说起来真是对不起大少爷一片信任,店铺经营的不好,是我对不起少爷啊!”说着还挤出几滴泪来,真能装,果然是个老油条。

“少奶奶我们也想要店里生意好,可是竞争真的很激烈,我们也是真的尽力了,少奶奶要不你看看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生意好起来呢?以后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这个老油条果然把球踢回来了。

“我对生意不是很懂,只能提出几条我自己的建议,至于能不能行得通就不好说了,你说呢?相公?”边说边对沈绮月轻轻使眼色,希望他能配合我一下。

“嗯,不过反正也已经这样了,就全部交给来你打理吧!反正也不能再坏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反正也不能再坏了,我偷偷瞪了他一眼。

“那我就说了啊,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高掌柜多指教啊!首先我觉得要端正态度,客人来店里为的是吃饭,怎么让客人吃得好吃得舒服就是大家应该做的,所以希望大家一定要服务周到,让客人吃得舒心。其次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所以卫生是至关重要的,我希望不管是吃饭的环境还是做饭的环境都能是干干净净的,只有让客人对我们的店留下了好的印象,下次才会再来的,我希望店里的薪水也改变一下不再是固定的,而是一部分的底薪加上提成,如果完成得好还会有奖金奖励,会有一个赏罚制度,我们采用分数制,店里每个员工都有一百分,做得好的加分,做的不好减分,而这分数就关系到你的薪水和年终奖金,首先是菜品,每道菜挣的钱应该是不一样,所以分要出高档和低档菜来,高档菜提成高,低档菜提成就低一些,还有酒水也一样,这就看小二怎么推荐了?你要是能让客人点提成高的菜,那你的薪水也就高,反之你要是随便客人点,那薪水就不一定了,当然小二有提成厨师也有的,我会在大厅制出一个格子来,让客人来点评厨师的菜做得怎么样,哪个厨师做的菜好吃哪个厨师的菜不好吃,还可以由顾客来点名吃哪个厨师做的菜,做得多的那个厨师肯定会有奖励,剩下就是高掌柜了,你靠的是店里的收入来吃饭了,店里客人多收入高,你的薪水就高,店里收入少你的薪水就少,所以怎样让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工作就是你要做的了。再具体一些的我下午回去整理好明天让人送过来,高掌柜你今天就先负责把菜品和酒水的利润高低分一下吧!”一口气说完,有点口干舌燥,小桃及时的递上一杯水来,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又转过头看向沈绮月,“相公,你看这样可以吗?”

“嗯,不错!”沈绮月一直都很认真的在听,然后直接对高掌柜说,“就按少奶奶说的办吧!”

“是,是,一定按少奶奶说的办,”高掌柜他们惊讶的连嘴巴也合不上了,肯定没有料到我居然会有这么详细的计划。

“那我们就先回家吧!我有些累了。”说着冲他眨了下眼睛,但他怎么没有表现出震惊呢?一直都是一副很镇定的样子。

“好的,回去吧!”他语气间没有改变,但我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我有说不出来。

回去路上我们雇了辆马车,我是真的有些累了,本来是想三家店都看看的,但现在一家都很难搞,实践起来果然很难啊!

小桃一路上不停的夸我,说我如何厉害,我只是淡淡回应着,我在等沈绮月问我,但他就是不说话,简直气死我了。

回到府里想了一下午,到傍晚终于连细节都想好了,但我不敢下笔写,怕沈绮月看到我不会写毛笔字,一直到吃过晚饭。

我见天色还早我便想让沈绮月帮我把细节写下来于是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问,“月,我已经想好了具体的制度,但我今天很累实在是懒得写,我说你来帮我写好不好?”

“恩,让小桃准备笔墨吧!”他从回来就一直淡淡的没什么反应,他怎么都不好奇呢?我一边纳闷一边让小桃去准备东西。

忙活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弄好了,只是没想到身为武将沈绮月的字写的还挺好看的,虽然我不会写但看还是可以的。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和小桃一起把东西收好后,就收拾好上床要睡了,今天实在有些累,劳心劳神的,这个小身板简直都要承受不住了!“别看书了,上来睡觉吧!写了那么久不累吗?”看沈绮月还在看书忍不住出声道。

“好吧!”说完放下书洗了下脸也躺倒床上来,和昨天一样我在里面他在外面,一人一条被子。

“若兰,”躺过了一会儿听见他叫着我的名字。

“恩?”我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今天、、、你、、、”他欲言又止的。

“今天怎么了?”我闭着眼睛嘟囔着,就快睡过去了。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很轻。

“恩?”我已经迷糊了,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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