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猴坐在地上，左手不断地挠自己的胳肢窝，不断发出吱吱的声音，实在奇怪。
不一会儿，头顶传来小鸟的叫声，大家抬头，看到一只巴掌大的不知名的小鸟，它的爪子抓了一个拇指大的玉石，飞到灵猴的头上站好，把玉石放下。原来饰物不在它身边，难怪没有发现。花素了然。
小鸟扑扑翅膀耷拉个小脑袋环顾周围，看到花素，叫了两声，大胆地飞到她身旁，她伸出手，它站在她的手掌中。
“我认得你。”花素惊喜地说道，“你在崖峰受伤了，是我跟三师兄替你包扎的。”
这一声少女该有的俏皮触动落封心中最在意的弦：这不正是当年的大小姐？时过境迁，不知道是人变了，还是环境变了，她再也没展现活泼的一面，总是以精明擅算的形象出现。尽管如此，他还是愿意一直陪在她身边，因为他懂她的心伤。
想到自己突然变了模样，花素浑身不自在。小心地看柳方方，发觉她没有在意，放松下来。小鸟叽叽喳喳的，似乎明白了花素的意思。
灵猴不断地婆娑玉石，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哀伤。缅怀好一会儿，它把玉石递给柳方方。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管好，找到适合它的主人。”柳方方看懂了它的眼神意思，话语是亲切的。它落寞地点头。
小鸟叽叽喳喳叫了好一会儿，飞走了。花素有点落寞。
“大小姐、落封大哥、花素。。。。。。”楚风从外边跑进来，他半夜醒来，发现柳方方跟落封出去了，等了好久，没看到他们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就出去寻他们，几乎走遍了整个北坛，都没看到他们的影子，猜着他们会不会来灵猴洞，就赶来了。
灵猴看到楚风，大吼一声，一跃而过。“小心”二字从三个人口中发出，可惜来不及了，灵猴左爪抓住楚风的领子，右爪一甩，放开左手，把自己甩在楚风身后，拍拍打了楚风的两腿，让他蜷坐，在他背后输气。灵猴要把自己练习的武功传授给楚风！三人均明白。
天边泛白的时候，灵猴放开楚风。楚风感觉身体通畅了好多，他刚想回头感激这个不会说话的师父。它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倒在他面前，一动不动，连死亡的挣扎都没有。
“师父！”楚风抱起灵猴哭喊。三人走过来。花素俯身探寻灵猴的鼻息，不免难过。
楚风抓住正要站起来的花素，殷切地说道，“花素，你一定能救它的对不对？”
“楚风，没用的，它生命老矣。”花素甩开他的手，离他一段距离，就怕会被他看出端倪。
“你能救木使剑，就能救它。”楚风不死心。面对他的执拗，花素不再说话。
柳方方蹲下，伸手替灵猴抚平凌乱的皮毛，惆怅地说道，“它告诉我，它的伙伴死去，它很孤独，它早该离开这个世界了，怎奈没有找到看顾玉石的人，它不敢死去。现在，它找到了合适的人，去见它的伙伴，你怎么能阻止它呢？”
“我要给我师父弄一个最好的坟冢。”楚风想明白了，在泉池不远挖土，落封递给他剑，他不用，想用双手刨出一个墓地，为师父做最后的事。
灵猴输送武功后，楚风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力，很快就把坟墓挖好了。他虔诚地埋葬灵猴，取下小棚子的一块木板，上面刻上“灵猴墓”下角刻上徒楚风，虔诚地跪拜。三人也相应地跪下，为灵猴守护玉石的精神感动。
“你们先走吧，我要陪陪我师父。”楚风还跪着不起来。
灵猴跟他素不相识，却舍去所有武功给他。这要多大的责任才能得到？他没有尽到徒弟的责任，心里难过极了。
平时挺讨厌的一个人，现在看来，倒有几分真诚。花素看着楚风的背影细想。
柳方方点头，看了一眼落封，两人并肩走出了灵猴洞。
“等等我。”花素跑了出来。
柳方方停下来回头看她，她的眼里有太多疑惑，缠着神经想不明白，时间久了，就会疯狂。她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此时，天空完全白透，一切景致刚从黑夜中解放出来，正拼命地呼吸晨曦带来的温馨。
“你有什么事吗？”柳方方轻轻一问。
“可以就我们两个人走一走吗？”花素提问。
落封在柳方方点头时主动离开。柳方方提议到前面的草地走一走，花素同意。
柳方方在前，花素在后。一个淡蓝，一个素白，一个唇上点点笑，一个眼睛晶晶亮，都是世间难寻的好女子，若不是行走江湖碰在了一起，谁也不会欣赏谁的美。她们这算第二次见面了，不陌生，也不熟悉，话语不出，谁都在猜测。
“大小姐，灵猴饰物，你可以转给我吗？”花素问出口。
柳方方蹲下身体查看道路旁的小草，没有回答。
“你要用什么换？”花素急切地问道。她之所以需要玉石，是因为它跟她母亲以前佩戴的玉戒指很像，她想睹物思人。
“花素，这是灵猴给我的，送出去，自然是不允许的。”柳方方拨开杂草，从中找出两块石头，“你若是需要，可以不用说，能避开这两颗石头，我就拱手相让。”
柳方方除了暗器，武功非常差。花素自信地同意接招。柳方方手中的石头一出，花素正要避开，后面还有一颗，她始料不及，用手去挡，还是没逃过肩膀被击中的事实。
“任何人想要从我手中获得什么东西，付出代价都不一定能获得。”柳方方淡然一笑，“武林人都去秋门了，留在北坛的人少之又少，这里安静极了，灵猴饰物轻松就获得了，要遭别人记恨呢。”
过不了多久，柳方方获得灵猴饰物的消息，就会被添油加醋地传在江湖上，到了秋门，会有很多人打她的主意。她这是劝告花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知道，我要从你手中获得灵猴饰物，是很难的。”花素了然。
